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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現在有多少幢老的花園洋房?在那裏可以查到這些老洋房的資料?

武康路是上海西區的壹條幽靜馬路。8月9日上午,史丹福房屋置換公司總經理趙建平帶著4位經紀人在這條街上拍照登記,用他們的行話說是在“掃街”,即尋找房源。史丹福公司8月1日剛在這條街上開了第壹家店,是上海目前惟壹專門從事老洋房買賣、租賃的公司。

在這條不到3000米的小街上住著400多戶人家,其中有100多幢老花園洋房。而這些老洋房的主人們都曾顯赫壹時。黃興住在393號,1916年10月31日在這裏逝世;唐紹儀住在40弄1號,他曾出任袁世凱政府的第壹任內閣總理;陳果夫、陳立夫兄弟分別住在105弄2號和67號,兩處相距百余米,現在還有幾位原農業銀行的老職工住著;正廣和汽水廠的大班住在99號;加拿大人福開森住在390號,他曾是高等工業學堂(上海交大的前身)的監院和《新聞報》的老板,而武康路在解放前就叫做福開森路。

“銷售壹個樓盤的利潤也許都不如賣壹幢老洋房。”史丹福公司董事長陳早春對記者說。在陳早春看來,短短的武康路簡直就是壹個聚寶盆,“如果再算上附近的湖南路、新華路、淮海中路,這裏聚集了300多套老花園洋房。”32歲的陳早春也是全國最大連鎖房屋租賃公司“我愛我家”的創始人,1995年即開始介入上海老洋房買賣。坐在他的寶馬X5吉普車中,壹路上給記者指點經他手交易的房子,近幾年他壹***賣了100多套老洋房,這還不算經手租出去的。最近的壹個大手筆,是以5000萬元成交壹套榮毅仁當年住過的老宅,在宛平路上。如果按行內通行的3.5%傭金計算,壹筆買賣就可提175萬元的傭金,“而且,這是個循環的市場,買下洋房的可能再賣出,我再買進進行包裝,壹樣也可以賺大錢”。

事實上,大多數代理商不壹定都有專做洋房的部門,但壹定不會放過洋房生意。“做成壹筆生意的傭金往往會達到100萬元以上,這比壹家店面壹年利潤的總和還多。”上海房屋置換有限公司愚園店經理鄭偉說。

“截至1949年,上海壹***有老花園洋房5000多幢,300多萬平方米。它們大多隱匿於尋常巷陌。”上海現代建築設計(集團)有限公司檔案室主任婁承浩告訴記者。在價格上,花園洋房與商品房完全是兩個概念,“上周還有人向我咨詢過哪些房可以買。”婁承浩說,“我告訴他,妳先準備1000萬吧。”目前上海老洋房的價格為每平方米1萬到3萬元,總價往往會達到2000萬~3000萬元壹套,“現在世貿中心頂層可以賣到3500萬。”21世紀不動產上海德佑加盟店店長邵非說,“上海的房價不斷上漲,為什麽花園洋房不可以賣得更貴呢?”

如果簡單計算,5000套洋房每套均價1000萬元,總價值將是壹個天文數字。然而老洋房的市場前景並不這麽簡單。“市場最大的瓶頸還是產權問題,”孫懿說。他是上海大華集團企劃部經理。上海的花園洋房經歷了私產、國有資產、“文革”沒收、落實政策等若幹歷史階段;當初所有者健在的不多,有繼承關系的則飄零四方,大多數產權仍屬政府,但使用者既有政府機關、事業單位,又有普通居民;產權關系異常復雜。邵非說,產權清晰可以流通的花園洋房壹般只有四五十套。

產權與物權的問題也同樣困惑著投資者,回報是否能得到保護?臺灣建築師陸傳暉是上海老洋房較早的投資者,1999年他以每年128萬元的租金取得了“遠東第壹豪宅”“綠房子”的10年租期,並承諾投入500~600萬元對房子進行維修保護。“由於是文物單位,政府要開論證會。在此期間房租照交,我卻根本沒法工作。”他以每月20萬元的租金把壹、二層樓租出去,但所有者上海市規劃院對此提出異議,目前陸傳暉已經4個月沒收上房租了。如果正常的話,陸傳暉每年可以多賺100多萬的房租,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虧了。

誰動了李鴻章的花園

晚清重臣李鴻章不僅開啟了洋務運動、創辦了北洋水師,還給後人留下了壹座丁香花園。丁香花園是上海老花園洋房的極品,僅花園就占地2.66萬平方米,總建築面積2934平方米。壹條華山路將丁香花園分隔為兩大塊,東邊的目前為上海市老幹部活動中心,香港商人租用了靠近門口的壹棟樓開了申粵軒酒樓;西面壹片現在則更名為“丁香別墅”。

兩年前“我愛我家”總裁陳早春和房管部門簽訂了8年租賃合同,租下了丁香花園的西面壹片,其中有壹間別墅和1000多平方米的草坪。“隨後我投資了1000多萬元在花園裏修建了4座新別墅,連同原先的老房子壹起租給了外國人。”陳早春告訴記者,“這裏也就相應更名為丁香別墅。”

每年陳早春可以從每棟房子上獲得600萬元的租金。據陳早春說,今年5月,這塊地被管轄機構以1.6億元價格賣給了上海大統房地產公司,大統公司終止了和陳的租賃,“同時大統公司想讓其中的房客搬出去,所以我和那些房客的損失都得到了大統公司的賠償。”

關於這次“違約”是賠還是賺,陳早春說:“我是個生意人,除去我要賠付給那些租戶的違約金,我當然是要賺錢了。”以目前市場來看,這筆生意賺的應該要遠遠多於陳早春當時投資的那1000多萬,“我不太清楚大統公司買下這套洋房有何用處,聽說會把前兩年建的別墅都給推了,只留下那棟老洋房,也有可能把這塊地儲存起來或者用來做抵押貸款,都不確定。”

畢業於復旦大學經濟系的陳早春,1995年開始涉足花園洋房代理業務。“剛開始政策限制很嚴格,嚴禁買賣,惟壹的渠道只可以是租賃。此前我在壹個針對高端客戶的地產中介公司做經紀,手上有優質客戶。另壹方面我對上海熟悉,於是開始針對這個市場去找壹些老洋房,把它租下來改造後再以高價轉租給外國人。隨著後來經濟發展勢頭越來越好,進入上海的跨國機構越來越多,這樣的房子幾乎是供不應求。”陳早春告訴記者。

1998年下半年,陳到北京做二手房市場和房屋租賃市場,繼續發展史丹福公司,著重在房屋租賃市場發展。2000年4月,成立“我愛我家”房屋置換有限公司,兩年時間發展成為最大的房屋租賃公司,目前在全國擁有連鎖店400多家。

北京的業務上了軌道後,陳早春又回到了上海繼續他的洋房生意。據他的統計,所有買老洋房的客戶中,企業僅占20%,個人占了80%。而在租賃老洋房方面,企業占了70%,個人則占30%。有八九成客戶把購買或租來的老洋房用作住宅,特別是臺灣和香港地區的買家居多,外籍華人和東南亞客商也是主力。

對於洋房的生意,史丹福公司並不僅限於租賃和買賣。巨鹿路889號所在的花園洋房***有9幢,原是由亞細亞火油公司在20世紀20年代建造。據史丹福公司經理趙建平說,他們正在與靜安區政府合作,將這12幢英式連體洋房改造為綜合性消費、娛樂中心,暫命名為‘巨鹿路歐洲風情休閑街’。“壹期產權置換加上二期整體環境改造的總投資約為1.46億元。”趙建平說。

上海老洋房地圖

“上海最早的西式建築出現於1872年,清同治十年,由英國領事館建造。1895年開始形成壹定規模的花園洋房。花園洋房更準確的名字應該是‘獨院住宅’,解放前建造的目前有5000余幢,300多萬平方米,其中僅高級花園洋房面積就達160萬平方米。”上海現代建築設計(集團)有限公司檔案室主任婁承浩接受采訪時說,“最早的所有者是軍政要人、大商人、社會名流,這些人更容易在上海吸收外來文化,喜歡標新立異。可以說這些老花園洋房都是當時的國際流行式樣,還有壹些大師的作品,包括鄔達克、艾塞西?羅傑斯。”

花園洋房的布局,壹般正屋朝南,地基力求方正,宅前植以雪松、龍柏,中間往往是壹片草坪,設置大理石塑像或噴泉作為花園的中心,遠處設置池沼,以求樹木倒映。主屋的前側有露臺、高臺階,晚期的則為低地坪,甚至與室內聯成壹片,僅用大玻璃窗分割。主屋的西北角往往連接“下房”或車庫,還有花房或暖氣花棚。晚期豪華的花園洋房裏,還增加了遊泳池、網球場。“上海老洋房的建築式樣豐富,有歐洲式、美國式、俄羅斯式、西班牙式、日本式;既有豪華、莊重氣派的歐洲文藝復興式、又有清晰明快、自由的鄉村別墅式、現代式等。”婁乘浩說。

據初步統計,花園洋房主要分布在四個市中心區:徐匯區約占39%,長寧區約占29%,盧灣區約占9%,靜安區約占8%。“上海是由東向西發展的,跑馬廳壹***搬了三次:從河南中路到河北路,再到人民廣場,都是向西移動的。”婁乘浩指著地圖說,“最早的西方建築是在黃浦江邊,後來以西藏中路為界,花園洋房主要集中在這條路的西面,沿南京路、延安東路和淮海中路等幹道,自東向西分布。此外在越界築路地區,如溧陽路、多倫路、華山路、愚園路、虹橋路的兩側也建造了不少花園洋房。”汾陽路、太原路、愚園路、武康路、湖南路、思南路、長樂路、華山路、興國路、茂名路是老洋房最集中的區域,政界要人多住在徐匯壹帶,商人住在愚園路、華山路壹帶,而知識分子、技術精英則主要集中在盧灣區。“舊時王謝堂前燕”,解放後大部分花園洋房作為官僚資本被收歸國有。

“目前有二十幾幢洋房進入了上海重點文物保護名單,花園洋房的現狀並不樂觀。”婁乘浩說,他曾經考察的淮海西路1478弄有十幾幢洋房被白蟻啃噬得非常厲害。“政府缺乏足夠的經費維修好所有的建築,在這種狀況下租出或賣掉壹批房產,可以吸引民間資金保護更多的建築。”

事實上,能夠得到及時維護的老房子只是極少的壹部分。上海房屋置換有限公司愚園店經理鄭偉與記者談起他們做的壹單2000萬元的生意:“房主是壹位60多歲的老太太。她住這個洋房的時間太長了,想住臨江的高層建築。上海的秋雨總是突如其來,讓她來不及關上會濺雨的窗戶,來不及堵上漏水的天花板,天花板出現壹團團黃色的水漬,還向下滴水,其余的水順著墻壁流到墻根,匯成小小的壹個水潭——因為那早年的木質地板已經朽成了壹個個大小不壹的洞。她家的臉盆和水桶甚至是杯子似乎永遠都不夠用,在多雨的秋季,都派上用場。這位老太太只相信現金,付款交易的那天中午飯後,她將買主和經紀人全約在她家,在她家地板上將2000萬元現金壹張張仔細地數清,嚴明沒有假幣,然後交了鑰匙,出門叫了部出租車走了。”

產權的困惑

愚園路1136弄31號目前是長寧區少年宮,外形是哥特式建築,局部有西班牙風格,高3層,氣勢不凡。這裏原是國民政府交通部長王伯群的私人住宅,建於1934年。1940年這座別墅被汪精衛占用,後陳公博、周佛海都曾經住過。抗戰勝利後,原屋主王伯群已經去世,其妻保誌寧返滬時,房產已被國民黨軍統局接收,保誌寧央請姻親何應欽說情才收回。1947年保將房子租與英國駐華領事館新聞處。1949年5月上海解放後,這座別墅由部隊機關使用,後作為長寧區委辦公室。1960年成為長寧區少年宮。

“上海幾乎所有最著名老洋房都經歷過壹番產權更替。”大華集團策劃部經理孫懿說,“這種動蕩變化導致了目前花園洋房市場的壹系列先天問題。”最重要的問題是哪些房子可以交易?

據孫懿介紹,老洋房的產權目前有三種狀態。解放後原國民政府、官僚資本、反動會道門頭子的資產被收歸國有,成為國有資產,由各級房管局管理,大多為政府各級機關、事業單位使用。此外市政府下屬的東湖賓館經營著原杜月笙公館、馬勒公館等幾處頂級物業,外事用房服務公司代理了包括張學良公館在內的十余處老洋房,租給外國政府駐滬使領館。民族資本家的財產受到了保護,壹部分洋房在公私合營中政府收歸國有,另壹部分仍為私產,但在“文革”中被沒收,後經落實政策返還原主或給予補償,“這就有兩種情況,壹種是政策落實徹底,房產由繼承人得到。另壹種不夠徹底,由於歷史原因洋房裏住進了其他居民難以遷出,居民有房子的使用權,但房主又不可能接收居民廉價的房租,就形成了國家、房主、租戶的三方矛盾,都是歷史遺留問題。”

“屬國有資產的老洋房基本上是不賣的,或者只租不賣,賣的話要經過房管局嚴格審批。屬於教會資產的原則上可以賣,但手續非常復雜,需要宗教協會審批。政策落實不徹底的也無法上市,產權不夠幹凈;能交易的只有徹底的私產房。”孫懿說。

即使是產權幹凈的私產房也存在操作上的困難。21世紀不動產上海德佑加盟店店長邵非說:“房產的產權曾經被人為中斷,最初房主很多已經不在人世,他會有很多繼承人。只有所有繼承人都同意,房子才能賣。賣壹套花園洋房,成交時往往要準備好幾個簽字室。有壹些繼承人在國外不願回來簽字,要辦委托手續,還需要資料公證。經常會發生這樣的情況:繼承人之間經濟條件不平衡,大哥富裕小弟窮,有人認為賣房子是敗家子,但有人又需要錢。”即使如此,還要查清房子是否被法院查封,是否在銀行抵押貸款,有這些情況都無法交易。

對陳早春而言,最大的風險就是產權關系“拎不清”。他曾運作過壹套房子,房子是解放後無人居住收歸國有的,然而賣出後繼承人突然從海外找上門來,他不得不再賠壹大筆錢。“幾乎每壹棟洋房的產權復雜程度都不壹樣,這就看我們的調查能力了。”趙劍平說,“競爭壹座洋房的公司很多,誰把洋房的產權弄清楚誰就可以提前下手將洋房拿下。我們有專門跟房管局、政府部門打交道的配套部門,壹般都能以最快速度取得洋房背景。如果是只有使用權的洋房,比如被行政單位占用的洋房,首先必須要將此洋房變為有產權房,我們可以幫助他完成這壹過程,但之前會約定具體成交的事宜。”

得到壹座產權“幹凈”的房子絕非易事,很多時候要親自動手想辦法。邵非告訴記者,曾有壹位臺灣商人看中永嘉路壹套花園別墅,但其中有8戶居民,他先找每壹家做工作,買回他們的使用權,將8個使用權集中為壹個使用權,再補交土地出讓金,取得統壹產權,然後將房子以1200萬元賣出,實際他的動遷成本只有600萬元。其中壹個環節談不妥,都會前功盡棄。

壹般來說,花園洋房運作周期也很長,需要6~12個月。

價格的“嚼頭”

能夠在市場上流通的洋房有多少呢?按照邵非的經驗,在壹個階段壹般只有40~50套,“由於歷史原因,產權幹凈的房子鳳毛麟角”。往往壹套房子放出來,代理商們會壹擁而上,“老花園洋房的價值就在於少,買壹套少壹套”。物以稀為貴,目前上海老洋房的價格為每平方米1萬到3萬元,壹套房間面積700平方米,花園500平方米的房子,總價就要2500萬~3000萬元。

“花園洋房價格的彈性很大,沒有參照體系。”孫懿說,“地段不壹樣,歷史不壹樣,價格會相差很遠。往往面積越大,售價越高,因為開發為商業用途的可能性就越大。太原路上的洋房肯定比淮海路上的貴,因為更加幽靜。”

目前花園洋房的價格壹般按照相似路段、相似面積的洋房成交價確定範圍。大華資產評估公司是上海目前專門做老洋房評估的估價公司,董事長李則兆接受采訪時說:“同樣是幾百萬上千萬的房子,買老洋房和買‘望江豪宅’之類的新樓盤,審視角度是不壹樣的。看房的角度主要是:人文歷史、情感、格調等。評估壹套洋房值多少錢,首先是看地段,緊挨市中心那是必須的。無論作為投資還是自己居住,地段對於老洋房來說都極為重要。再看占地面積大小,沒有花園的不算洋房。頂級的洋房至少會有壹個街區,壹塊很大的草坪。草坪越大,土地占據面積越大,價格系數就越高。歷史、文化的沈澱更是重要。多數老洋房在歷史上曾有要員居住,顯赫壹時,首先是由名人建造,其間幾十年數次轉手都是在名人之間進行。比如說興業路的壹套洋房,以前是黃金榮住的,他是蔣介石的老師,有了這樣的故事,價格就沒邊了。老洋房非常講究安靜的環境、獨立的小院風格,最好四周還有高大的法國梧桐環繞,這些都會給老洋房增色不少。若周圍建有很高的大樓,價值就會大打折扣。房型結構也決定了洋房價值。外部內部都應該保存完整。事隔幾十年後,外部會有些破舊不堪,就是這樣的感覺才值錢。”

老洋房的內部細節對價格影響也很大。“上鏡率最高的居然是角落,特別是墻體間的夾角。只有這些地方才能表現出房子的深度。露臺也是必去的地方,居高臨下,花園和周圍環境壹覽無余。”李則兆說,洋房內的老舊細節也很具有價值,如南陽路貝潤生老宅銹跡斑斑的門把手,房頂上的盤龍,樓梯上的雙龍戲珠鏤刻,以及墻上的萬壽圖、梯形的柱角,都令看房人興致盎然,“壹個在美國的朋友說,如果把這洋房的老舊鐵窗拆下來,拿到紐約去賣,告訴他來歷,至少可以賣10000美元。”

中長線的投資

在很多房產代理商看來,房源拿到手,買家根本不成問題。購房者基本分兩類,自己住的和投資者。邵非曾經陪壹位瑞士老華僑在汾陽路看房,“他指給我看上小學的地方,玩耍的地方,對他來說錢不是問題,他有幾千萬的預算,現在寧肯每月花壹萬多的房租,也不願買別的房子”。

在個人消費市場中,華僑和海外人士是主力。戴德梁行?泛城(中國)綜合住宅服務公司曾做過壹次客戶調查,執行董事吳少聰介紹說,外籍人士占到70%,其他為港澳臺同胞、外省市與上海籍客戶占剩下的30%;只有13.3%的客戶有1年以上的別墅物業居住經驗,他們可以被稱為“經驗客戶”。

此外,大公司也是老洋房的追逐者,這種消費又帶有很強的投資性。“買洋房也是投資不動產,到銀行抵押貸款時,價格只會高估不會低估,這會給公司帶來很好的現金流。”孫懿說。在吳少聰看來,投資老洋房不同於投資壹般房產,不是靠頻頻交易去實現它的投資價值,而是像投資藝術品那樣,需要有足夠耐心,並有足夠的信心去把握它的增值,更應該有足夠的時間去保護它的價值。

洋房的投資價值,不僅在於收購的機會和眼光,事後的裝修改造也左右了租金和再次出售價格。壹般原則是,整舊如舊,再加上現代化的設施。趙建平介紹說,水、電、煤氣的管線和表具,最好能全部換上新的,外墻的陳舊,作為必要的維護,最好能請專業人士清洗壹下,必要的話刷上與原來顏色接近的塗料。鋼窗壹般不用換新,銅制的手柄、插銷也是老洋房味道的壹部分,應盡量保留;木窗舊了,朝外的壹面應保留它的原色。舊地板打磨壹下,上壹遍底漆再打蠟就行。廚房應該是整體廚房的樣式,舊的樣式才更有味道。底層地坪最好能擡高,可以防潮。老洋房的花園通常會有年代久遠、生長茂盛的名貴樹種,也需要專業公司進行日常維護,“要是稍不小心,破壞了‘品味’,這房子就賣不了好價錢了”。

孫懿告訴記者,按照目前行情,壹套太原路的400平方米的花園洋房可以租到11000美元壹個月,最低也能租到9000美元。“眾多因素決定了老洋房在市場當中的‘霸主’地位,這在短期內還是毫無爭議的事實。”李則兆說,老洋房是房產“古董”,抗跌性非常強,隨著老洋房的多次交易、換手,其各方面的條件將不斷得到完善,這將提升整棟房子的價值,所以投資者不妨“中長線”持有老洋房。

顧傳暉與“遠東第壹豪宅”

顧傳暉是上海較早投資花園洋房的臺灣商人。他的父母都是上海人,1997年他進入大陸做建材生意,曾經是建築設計師。1999年的壹天,顧傳暉坐車經過北京西路、銅仁路口時,看到了“壹條美麗的綠色弧線”。他停下車子跑過去看,那是壹幢4層的綠色弧形建築,仿佛壹艘郵輪,“我和這幢建築有心電感應,我認定這是壹座不凡的作品。當時我也在江蘇租了壹套花園洋房,我看了很多的上海洋房,基本都是剪力墻式的殖民建築,而這座洋房是梁柱結構的,是新建築。”4年後,顧傳暉就坐在當年震住他的弧形區域,回憶起第壹印象,仍舊激動不已。

後來顧傳暉查資料,發現這裏曾經是上海顏料大王吳同文的舊宅,吳同文是富商貝潤生的女婿,是建築大師貝聿銘的姑父。吳同文請匈牙利建築大師鄔達克給他設計了這棟房子。這是鄔達克在上海的最後壹件作品,1938年竣工時鄔達克向吳同文保證,即使100年也不會落伍,當時這座綠房子被稱作“遠東第壹豪宅”,有電梯、冷空調、地板供熱和鍋爐房。“鄔達克設計了上海的國際飯店,在40多年間壹直是亞洲第壹高樓,而貝聿銘也說,他受鄔達克的影響頗深。”顧傳暉說,“鄔達克喜歡用弧線,這座房子的廊梯、吊頂用了大量的弧線設計,即使電梯都是荷葉型的;貝聿銘也喜歡幾何圖形,喜歡銳角、錐體。這該是他們的師承關系吧。”

在“文革”期間這座豪宅由上海三輪車工會使用,又劃歸上海市規劃院,後來規劃院在邊上建了新大樓,這套花園洋房就成了曬圖室。當顧傳暉敲門進去的時候,房間裏只有兩個曬圖工人,空氣中彌漫著阿莫尼亞藥水的臭氣,“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殘破,大部分的玻璃都碎了,空調外機亂七八糟的掛在外面,花園裏還有壹個人防工事的出口,貼著白瓷磚。”顧傳暉想買下這座房子,但沒有被允許,最後他以每年128萬元的租金取得10年租期,並承諾花500~600萬元對房屋進行修繕保養。“我當時的想法是非常單純的,認為自己是上海人,應該把這件優秀的建築保存下來。”

但接下來的發展卻令顧傳暉始料未及。“由於是上海市優秀建築,修繕必須通過文管會、房地局、規劃局的同意,每個部門、每個專家都有壹套理論;討論會壹直開了兩年,我每年100多萬房租照交,卻沒法動工。”顧傳暉說,“我是壹個商人,還要做生意。”到2001年房子的修繕終於完成。他上交了4萬元拆除了人防工事入口,將四樓做自己的臥室,三樓做公司,壹、二樓開了壹個網吧,“那曾是上海最豪華的網吧,我都用康柏的主機,液晶顯示器,20塊錢壹小時。我不懂這壹行,壹年後網吧關門,我虧了500萬元。”

“綠房子”已有70多年的歷史,房屋滲水比較嚴重,顧傳暉將樓頂重新做了防水層,但是房管部門不同意清理外立面,墻壁的漏水始終無法解決。“墻面有很多小縫,不拆除瓷磚怎麽解決呢?鋼筋都已經銹住了。”顧傳暉說,他躺在樓上,壹有大車過,就會感到房間的晃動,“還能晃多久呢?我不曉得。也許它可能只有20年的生命了。”

1999年是上海樓市的谷底,2001年開始壹路飄升。2002年顧傳暉將壹、二樓租給了壹新加坡商人開了叫“艷陽天”的餐館。壹個月租金20萬元,租期5年。房東規劃院卻對顧的轉租行為提出異議,目前,“艷陽天”已經向顧傳暉停交了4個月的房租。

最令顧傳暉不解的是,他想花12萬元修好電梯,但各保護單位都有太多顧慮,“連勞工部門都要來管,說的責任嚇死人。我現在只好多壹事不如少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