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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大洪水的記憶

成都舊事

圖形/福布斯

時隔多年,提起7月份的那場洪水,1981,那壹幕還歷歷在目,會壹直出現在眼前。

?突然的洪水淹沒了校園

那天成都下了壹場傾盆大雨,13也沒停過。我在成都東部九眼橋附近的錦江河畔的成都第十九中學工作。學校已經放暑假了,空氣中沒有人,只能聽到下雨的聲音。我家住在學校的東樓。向窗外望去,學校操場被淹,雙杠上只露出兩根棍子。平房教室被淹,水已經到了窗臺;學校體育儲藏室裏的足球、籃球、排球漂浮在操場上,就像幾十個腦袋在水裏晃來晃去;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學校被淹成這樣。看看學校周圍的街道。從樓上往下看,嘉寶四合院裏幾乎沒有挨著墻的低矮瓦房。隔壁院子裏,住戶家裏漏雨,連著臉盆,裝著水,濕衣服臥床不起,淹到床上。他們家的壹些櫃子飄了起來。雨下得太大太久了。

?學校外的大部分街道,如布布種子街、蓮花村、新桂村和三官堂街,洪水淹沒到大腿。那場面令人害怕。

?九眼橋看洪水

雨下了壹天壹夜,我很擔心在西北橋上班的老婆。因為下雨,她呆在她母親家。中午兩三點雨下的小了壹點。我穿上雨衣,騎著自行車出了校門。我看到它完全被澤國包圍了,然後我看了看校門前的晉江。河水在公路上方,壹條滿滿的河正在奔流而下。溢出的河水從柵欄的洞裏流入河邊大道。這時,街上的水已經淹到了我的膝蓋。我沿著錦江往九眼橋騎行,九眼橋的九個橋洞已經有四五個被洪水堵住了。很多市民撐著傘,穿著雨衣站在橋上,有時還會大喊大叫。看看河中不時漂浮的“浮財”,包括被沖下來的屋架,隨水而下的驚慌失措的豬、羊、貓、狗,以及隨水沖來的圓木。看到這真令人激動。沿橋路過星橋電影院,地勢較高,沒有積水。騎到金水巷,穿過水鏡街,然後左轉,走到東門橋。街上幾乎沒有車,也沒有人。放眼撫河兩岸,兩岸的吊腳樓岌岌可危。它們有的已經被水拉下來支撐它們的柱子,有的已經完全歪了,仿佛能聽到吱吱嘎嘎的聲音。湍急的河水讓人心驚肉跳。

?城市安全局有警衛。

穿過市中心,街上行人很少,大部分公交車都停了。迎著雨壹直往前走,來到了西北橋成都木材綜合廠。老婆公公婆婆都好了,我壹直懸著的心放下了。木綜廠位於成都市西北部,撫河上遊,地勢較高。有30萬立方米的原木儲存在工廠的水閘圍欄(稱為馬岔)和木材場。如果圓木隨水失控漂流,撫河下遊的橋梁將全部被摧毀和撞倒,橋墩和橋梁將被掀翻和砸碎。如果任由原木堵塞河道,洪水不暢,城市被淹,後果不堪設想。此時,成都木材綜合廠早已組織工人保護工廠。他們守廠守城,讓成都這座大城市避免了壹場大災難。直到今天,我都要在這裏壹遍又壹遍的說謝謝!謝謝妳,木綜廠的工人師傅。

危機時刻見警察

吃完飯,五六點雨停了,我壹個人騎車回學校。西北橋的河水還在上漲。從西郊體育場到北巷,街道已經完全被淹沒。繼續沖向Xi安路,雨水已經淹到大腿,只能往前推。Xi安路同仁路兩側低矮的鋪面上,洪水已經漫進了民房,幾乎家家都被淹了。老人在街面門口搭起板凳或站在桌子上,抱著嬰兒,懷裏抱著包。那場面簡直不敢看。在路上,我遇到了西城分局和Xi安路派出所的警察。我看到他們在壹位曹姓主任的帶領下,不顧個人安危,為受災居民搶救物品和財物。警察正擡著老人,抱著孩子往高處走。我還能聽到“不要慌,不要怕”的喊聲。場景真的很感人。後來才知道,這裏是全市最低的地方。三洞橋的洪水堵住了橋洞,河水流出,淹沒的街道被灌入房屋,造成了這感人的救人壹幕。

?洪水災害是壹個惡棍。

從東西向主幹道春熙路進城,市中心的東風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就靠修東風路時鋪設的壹人多高的下水管道。我回華興街的老房子去看我媽,家裏壹切都好。然後離開,騎到東門橋,路兩邊可以看到倒下的路邊樹。來到東門橋金水街拐角的小吃店門口,聽到有人問:

“饅頭怎麽賣?”

每個二十美分。

“抓人!”

“妳的寶貝狗吃了!想發財!小蝦,不要死。”

那時候兩個饅頭壹般都是5毛錢壹個。在小吃店門口,看到有人指指點點,破口大罵。在災難中,我們也能看到社會上有貪婪的商人,他們盼著壹碗飯。這種乘人之危的卑劣行徑當然要受到指責。

?洪水中的潮汐

?再往前走,來到九眼橋。橋洞只有三四個未封的洞,河水還在上漲。九眼橋附近的大黃角樹上站著三個嬰兒和五個嬰兒,七八個父母跳進水裏,飛進河裏。毛巾床單廠門口種了壹個領班(紮萌子),河中出現了壹些起伏的長灘,很好的嬉鬧。順流而下,河水已經漫過欄桿,漫到街上。下車把水推到腰部。下到成都十九中壹裏地。從遠處看,就像兩條大河同時向下遊流淌。那場戰鬥真是令人生畏。

?洪水不會進入華英神廟。

成都十九中門口站著很多人。我不知道為什麽。滿大街的洪水就是進不了十九中的大門。校門和老師辦公室(原寺廟的正殿)暫時成為附近居民躲避災害的避難所。後來聽十九中的老校長曾說:成都市十九中原名“成成中學”,創建於1938抗戰時期,是壹所民辦中學。校長陶良生是四川知名的外國文教援朝人士,董事之壹是成都抗日將領李家鈺將軍。校址是僧人捐贈的寺廟“華英寺”。這裏是成都東門外歷史文化最集中的區域:宋公橋、鐵門口、三官堂、華英廟,各有各的故事;明朝開國大臣宋濂死後葬於此地。朱自清,近代偉大的散文作家,抗戰時期生活在鐵門檻。四川大學的很多著名教授都曾在這裏任教。成都十九中前面是去川大的唯壹渡口。據記載,在修華寺修建之前,建寺的僧人查閱了數百年的水文資料,最終選擇了此地。華英廟修復後的幾百年裏,我從未聽說被水淹過,即使是大洪水。

?在路邊撿活的魚蝦

黃昏時分,水流逐漸變緩。街上的河水又流回了河裏,街上剩下的都是淤泥和掛在河邊欄桿上的莊稼斷莖。泥鰍、黃鱔隨處可見,在河欄桿上爬行的河蟹壹動不動。學校的體育老師王老師,背著扳手在河邊柵欄上不停地拉網,頗有收獲。妳看他的魚筐、水桶、盆,他釣了十幾二十條兩三斤或四五斤的河魚。這些都是野生河魚。這時壹個路人對王先生說:該不該打“水會”(溺水者)??大雨過後,大家都躲在家裏,街上行人稀少。晚上看看河對面的望江樓(崇禮塔),感覺也被洗幹凈了。望江公園東門的水泥橋上,洪水將三根十幾米長、壹人擡著的圓木沖到橋墩的拱洞處,橫放在橋身上。這座橋似乎在搖晃,仿佛能聽到斷裂的聲音。橋上沒人,進出望江公園到川大的人都會繞道,繞九眼橋轉壹個大彎。那天晚上,九眼橋壹帶沒電,還有黑貓,各自擔心又下雨。

安順橋下河新村

過了兩天,雨停了,河水退了。居委會組織市民自助,晾曬隨身物品。望江公園底部,緊挨著錦江,有壹條人工開挖的泄洪道。兩條河流分叉並匯合形成了壹個人工島:何新村。占地200畝,上面住著30多戶人家,屬於貴溪公社東光大隊管轄的壹個生產隊。在何新村挖溢洪道時,發現下面全是砂石,後來建起了“無縫鋼管廠(65廠)”,是有用的建築材料。為保證成都的建設,取其砂石在河心村島上形成三個大小不壹的人口湖,湖面百余畝。這天,聽我的壹個學生說:

老師,妳知道嗎?安順大橋被洪水沖垮了!

全部坍塌,橋體連同圍觀群眾壹起栽進了河頭。有幾十個大人和娃娃。

除了自己爬上岸的,其余的都不見了。

今天早上河面上漂浮著十幾具屍體,都是在安順大橋看熱鬧的人。多嚇人啊!

才知道14年7月的下午兩點多,洪水沖走了九眼橋上遊安順橋的橋,帶走了幾十個在橋上看熱鬧的大人小孩。然後我騎到何新村,遠遠地看到很多人圍在湖邊,屍體已經被打撈上岸,停在湖邊。幾個法醫模樣的人正在檢查。看到這些人死去,無論男女老少,都感到恐怖,政府及時處理了此事。看來安順橋真的被洪水沖毀了。當橋倒塌時,每個人都驚慌失措。落水後妳抱我拉妳,窒息而死。看熱鬧毀了人生。太可惜了!

至此,真的!我仿佛看到了那些鮮活的魚,仿佛是幾十個鮮活的生命。妳覺得這條魚還敢吃嗎?

接下來的幾天,居民們組織街道清掃。有關部門派吊車將望江公園東門前危及橋墩和橋體的三根大圓木吊下橋。這座水泥橋直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才被拆除。在隨後的幾個月裏,成都市河道管理處的工人們,提著紅油漆桶,用油漆刷在沿河的住戶門前用水印畫線,標上同樣的高度。最高的線離地面80到90厘米。

1981 7月13成都那場大洪水,我直到今天都忘不了那壹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