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呂燃之間可能還有別人。雖然那幾天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她也經常因為擔心呂燃有壹天會離開她而陷入恐慌，但是她知道呂燃不是壹個會在外面亂來的人。
我在壹個周末註意到這個問題，當時他們正在外面吃飯。在路上，她去了洗手間。等她回來，看到呂燃拿著手機給人回信息。她嘴角閃過壹絲微笑。雖然很快，但她還是抓住了。
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就是這麽奇怪。那壹刻，她確信對面是個女生。
蘇進沒有查看手機的習慣，她也從來沒有查看過手機。即使在最患得患失的時候，她也知道呂燃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她選擇了尊重他。
她坐下後，陸然擡頭看著她。蘇進笑了笑，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麽緊張:“妳在和誰聊天？”
“工作組。”對面的人第壹次鎖屏，很自然的把手機放回原處，看了眼手表。“吃得好嗎？”
“周末有什麽工作要談？”蘇進看著他。“妳想要什麽？”
“嗯，”陸然頓了頓，“公司有事，臨時要加班。”
她身邊的手慢慢握緊。那壹刻，蘇進甚至想問問自己是不是在說謊。然而，最後，她忍住了，停頓了壹下，慢慢地說:“好吧。”
陸很著急，所以沒有讓他送她回去。回到家，她突然改變主意，讓師傅掉頭，臨時去了畫室。她知道她應該給盧壹些信任。如果她回家壹個人呆著，她會疑神疑鬼。
周末加班的人不多。留在工作室的幾個人看到她都很驚訝，但我不知道那天她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她工作時總是心不在焉，經常出錯。她走的時候，因為下午把客戶的單子搞混了，直接被老板叫到了辦公室。
老板何琪是她兒時的夥伴。他們從小壹起長大，關系壹直很好。她的情緒逃不過他的眼睛。
其實這段時間她狀態壹直不好。雖然她每天看起來還是笑呵呵的，但整個人透露出壹種疲憊，已經不止壹次在工作中犯錯了。何琪琢磨了壹下措辭，猶豫了壹下才開口:“要不，休息壹段時間，好好調整壹下。”
蘇進當然知道這不是要辭退她，但她也明白，除了關心她，還有壹個潛臺詞，就是她目前真的做不好工作。僅僅因為放假，蘇進就精神恍惚。
她走回家，不遠，卻從黃昏走到天黑。
進了門想摸燈的時候發現房間的燈居然亮著。廚房裏有壹股香味。蘇進壹楞，以為路被燒了。當她換好鞋想去看的時候，被站在樓門口的老太太叫住了。
前段時間，蘇進生病住院，家裏的水管漏水，她下樓去找。和那套房子商量後，陸燃把它定了下來。現在樓下完工了，老太太壹定要讓她去驗貨，給她價目表，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不貪她的便宜。
蘇進心不在焉地聽著，只覺得昏昏沈沈的。半小時後，他終於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樓上。
開門的時候她想，既然路是燒回來的，為什麽不找條路燒呢？
在開門的那壹刻，蘇進得到了答案——房間裏的那個人根本不是他。
2
那是壹個非常年輕的男孩，穿著灰色毛衣和牛仔褲。他的眉毛有點像呂燃，但比呂燃的娃娃臉小得多。他看起來像十八九歲。蘇進後退了壹步，猶豫著問:“妳是誰？”
男人看著她，沒有說話。蘇進看著他，問道:“盧焚在哪裏？在裏面嗎？”
男孩盯著她，搖了搖頭。蘇進皺起了眉頭。“那妳是怎麽進來的...妳是誰？”
另壹個人張開嘴好像要說話，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後面的鈴聲打斷了。蘇進看了看電話，接了起來。對面說了幾句後，她停頓了壹下，遲疑地看了男生壹眼，走到壹邊，輕聲回了壹句:“妳表哥？”
“是我疏忽了，電話妳沒接到，我會把他送過去的。本來想著晚上去的，現在看來是走不了了。”呂燃抱歉地說道。
“妳應該上次在醫院見過這個孩子。他來看醫生。他父母家裏有點事，過幾天回來。把他壹個人留在旅館裏不安全。我想先帶他過去幾天。如果妳覺得不方便，我就找人去接他。”
蘇進壹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覺得有些可笑。
陸然有壹個哥哥，她認識他。他是繼父的兒子，名叫劉鈞堯。他是盧然很難信任的人。蘇進偶然見過他幾次，但她不知道陸然其實有個表妹。
陸冉的父母在他上小學的時候離婚了。當她遇到他的時候，陸冉已經在劉家生生活了很多年，很少提起她父親。
她擡頭看著那個男生，卻發現那個男生看著她，靜靜的站在那裏，高高瘦瘦的，在燈光下顯得有些蒼白，如果拒絕她永遠也說不出話來。
蘇進想，燒路真的要了她的命。
陸然在這裏有自己的房間。當蘇進領他過去時，他發現他走到沙發後提著壹個手提箱，但她進門時沒看見。
她問他的名字，男孩沈默了很久才說:“壹路。”
蘇進回頭看著他，問道:“妳吃飯了嗎？”
男孩搖搖頭。蘇進說，“收拾東西吃吧。廚房裏的食物...是在馬路著火的時候買的。吃完就放在那裏。我住在二樓。有什麽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看到她要走，男生終於又開口了:“妳不去吃飯嗎？”
蘇進的腳步只是微微停頓，沒有回頭，擺擺手，便上樓了。
當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她想起了當初呂決說過她在醫院裏遇到的話。事實上，她對這條路壹點印象也沒有。今晚呂燃說她發燒了，在醫院，好像見過這樣的人。但是剛過完父母去世周年，狀態不太好，眼睛只跟在路後面，完全不關註別人。
可能是白天太累了，這壹夜蘇進很少睡好。
房間裏窗簾拉上了，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好像還是晚上。她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鐘顯示7: 05，已經是早上了。我的手機上有壹個未接來電。昨天下午，我打了壹個電話，應該是我上班錯過的那個。
樓下，廚房裏有壹點點動靜，雖然很輕，但蘇進還是敏感地捕捉到了。那壹刻，蘇進以為是盧然回來了，過了壹兩秒才想起盧然最近壹直住在公司裏。
她慢慢下樓，看見壹個男人站在客廳裏。終於，她發現，昨晚她並沒有夢見自己。這個家庭確實住著壹個陌生人。
房間裏有壹股米飯的味道。蘇進看了看。桌上放著幾個塑料袋，桌上放著小米粥。她問，“是嗎...下樓去買？”
帶著溫和的微笑，蘇進遲疑地說，“妳不必這樣做。我壹會兒就去買早餐。”
壹路上沒有再說話，只是笑了笑。
三
事實上，這頓飯吃得並不和諧。蘇進只吃了幾口，就回到了樓上。她以前是個活潑的脾氣，但這兩年不知道為什麽，好像不知道怎麽和陌生人相處。
被放長假，整個人突然變得自由了，早起的她甚至忘記了不去上班。這件事沒有告訴呂決。她還在想那個和呂燃聊天的人。呂燃說是工作，其實她並不太相信。
不過，她不會這麽快就質疑他。她沒有任何證據。無理取鬧只會讓兩個人都覺得累。
聊天的高潮是他早起時對她說早上好，但這對蘇進來說還不夠。她想要的不是壹句問候，而是他在哪裏，在做什麽，和誰在壹起，她想知道的壹切。但她也知道，呂燃的性格壹向冰冷，這不是他會做的事。
房間的窗簾還拉著，看起來陰沈沈的。蘇進靠在窗戶上，想了想，拿出手機點擊了短信欄。他壹字壹句的失落:“妳今天忙嗎？妳在幹什麽？”
當何齊打電話來的時候，蘇正靠在窗前看畫冊。他問她在家感覺如何，但蘇進笑了笑，說還可以。
其實說了這些就沒什麽好談的了。畢竟昨天才看到。蘇進陪了他壹會兒，聽到何琪慢慢變得猶豫不決。然後就聽到句末問:“妳和呂燃分手了嗎？”
蘇進沈默了壹會兒，笑著說:“沒什麽，妳為什麽這麽問？”
“我要是沒有就好了，”何旗長舒了壹口氣，笑道。“我不認為妳的狀態很好。我以為那個男孩對妳做了什麽錯事。”
蘇進敷衍了幾句掛了電話，卻看不下手裏的相冊。
她只覺得胸口悶得壹口氣都憋不住了。她打開手機，聊天界面還是幹幹凈凈的，呂燃也沒發消息。
其實呂燃並不總是這樣。他真的不夠熱情，但他每隔壹段時間都會和她聊壹聊。
那時候她父母剛出事，陸然就在家陪著她。後來催她去上班，到了單位就給她發信息。後來她不讓他送，怕他工作分心，現在其實是在後悔。
可是，她想，如果她當時沒說，他還會像當時壹樣堅持給她發信息嗎？
當初，鄰居們都在說她父母的閑話，呂燃壹次次陪她搬回家，但她知道，即使搬得再遠，她也要壹輩子背負著兇手女兒的身份。呂灼真的介意嗎？
突然，她有點氣餒，像下了決心壹樣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砰的壹聲撞在門上，掉在了地上。她雙臂交叉坐在窗簾前。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進來撿起了壹直丟在地上的手機。
蘇進知道這是壹條路，但她不想在這壹刻挽回面子。她說，“滾出去。”
稍微停頓了壹下，他走過來，把手機放在床邊。他蹲在她身邊，手裏端著壹碗熱氣騰騰的粥。蘇進擡起頭，平靜地看著他:“我讓妳出去，妳沒聽見嗎？”
“房間裏太暗了。多出去走走，”他定了定神說。“粥涼了會黏糊糊的。記得喝了它。”
門又關上了，蘇進仍然坐在那裏，慢慢平靜下來。過了壹會兒，他終於看了看那碗粥。
我進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她下樓。他帶著很多東西。蘇進把他叫了過來。她壹臉不自然，看著他手裏的食物:“妳不是說不需要這麽做嗎？妳哥哥讓我照顧妳，所以我……”
“閑著沒事，”壹路微微笑著。“我會做飯。試試看。”
蘇進保持沈默，過了壹會兒，終於輕輕地嘆了口氣。
四
那天的午飯是壹路做的，四菜壹湯。很家常，比“能”好吃多了。當蘇進問起他的病情時，他輕描淡寫地說:“不是什麽大病，是家裏人小題大做了。”他想了想，開玩笑地說:“再活十年也沒什麽不好。”
蘇進擡頭看著他，發現男孩也在盯著她看。他有壹雙漂亮的眼睛，又黑又深。蘇進看了壹眼，沒有再問任何問題就匆匆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被那次談話軟化了。當蘇進去書房時，他怕壹路上無聊，讓他拿些書來讀。
蘇進學習設計。她打開電腦畫畫。壹路上，她從書架上拿了壹本相冊，問她能不能看。她瞟了壹眼，楞了壹下，說好。
房間裏如此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壹路看得很認真，蘇進擡頭看過去，只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高高的鼻子。
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場景會讓蘇進想起她的大學時光。她放下鼠標，看到藝鷺盯著壹張照片。看，這是壹張幼兒園的照片。壹群小人成排坐著。藝鷺笑著說:“我看到妳了。”
除了愛笑之外，藝鷺的氣質和大學時代的呂燃很像。蘇進沒有看他，指著照片裏的壹個小女孩說:“這個。”
回頭壹看，是壹所大學的畢業照。蘇進戴著壹頂學士帽，站在壹排男孩的最右邊。他指著她身後的男孩問道:“就是剛才坐在妳旁邊的那個小男孩嗎？”
蘇進看了看，發現是何琪。他笑著說:“是的。”
何琪變化不大。說起來他們是有緣人。他們從幼兒園到大學壹直在同壹所學校，大學不僅在同壹個班甚至在同壹個社團。當時楊鳳社設了兩個副會長，壹個是何琪，壹個是她。
蘇進想起在她追馬路的時候，何奇也表示過不滿。後來她才知道，何吉想讓她和小區裏壹個和他玩得很開心的朋友在壹起。
蘇進伸手去摸照片。她站在壹條馬路旁邊，壹本相冊推到她面前，露出相冊後半部分的壹張紙。
蘇進把它拿出來，在展覽中途迅速關閉，但壹切都很清楚。畫中是壹個男孩的背影。
蘇進垂下眼簾，緩緩說道:“是他。”
說完這話，她突然如釋重負地笑了笑，低聲說:“呂燃不喜歡拍照，只好偷偷畫壹張了。”
也許沒有人會相信。她手裏沒有魯燃的照片，唯壹的壹張照片也在第壹次搬家的時候丟了。她畫了壹條路，燒了很多背，都是在大學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那個時候，她看他的背比較多。
其實和呂燃的這段感情壹直都是她主動的。是她先追他的。壹個剛進大學的女生，總是容易對壹個成績優秀的學長產生愛慕之情。但他是出了名的難纏，所以每天都在制造巧合和偶遇，最後在快要放棄的時候得到他的點頭。
她問路壹:“妳有喜歡的人嗎？”
男孩沈默了很久，回答說:“是的。”
蘇進說:“是什麽樣的人？”
路楞了壹下，然後眼裏浮現出淡淡的笑意，眉眼柔情:“他是個很討人喜歡又讓人心疼的人。”
蘇進沒有再問任何問題。她想，那壹定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就像她曾經擁有的那條路。
陸然已經幾天沒來了。他打電話說很忙，解釋說最近有新項目，整個小組都在沒日沒夜的加班。蘇進沒有多說什麽。
本來是蘇進管路，沒想到壹路飯都煮好了。蘇進總是吃得很少，但當她看到道路如此精心準備，她不忍心刷他的心，會吃得更多。
當藝鷺進來時，蘇進正靠在沙發上看書。她房間的窗簾總是關著。雖然是白天，但看起來還是有點暗。藝鷺進來送茶，註意到她手裏拿著壹部舊的黑色手機，而不是上次那部白色的。
蘇進向她道謝，並感到有點內疚。她越覺得，除了提供壹個住的地方，她越沒有照顧他。反而壹直是他在照顧她。我出門前看了她壹眼。“妳應該出去走走。”
蘇進笑著說好。
壹路上我什麽都沒說。
燒了壹天的路，陸終於有時間打電話說要回來吃飯。蘇進過了壹會兒才反應過來。她去超市買了壹堆蔬菜。中午過後，她開始準備。壹路上都在幫忙，蘇進不讓他看書。壹路溫柔的說“妳就這麽喜歡他？”
蘇進正在切菜，沒有聽到。
路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壹點。到了，是壹扇開著的門，四目相對，壹個低低的聲音叫聲哥。
事實上，蘇進已經壹個星期沒有看到道路被燒毀了。他之前換過公司，新地址在城北，離這裏很遠。最近他壹直在加班，她不想惹麻煩。
當他不習慣問路時，他對蘇進說:“他的父母暫時不能離開，他們可能要多呆兩天。有空可以帶他出去。”
蘇進嗯了壹聲，沒看見馬路對面突然看了她壹眼。
陸然沒吃完飯，半路上來了個電話，說他在工作，吃到壹半就回去了。臨走時，蘇進把他送了出去。她有壹萬句話堵在胸中，想問，比如剛才那個電話是哪個同事打的，比如他的語氣為什麽那麽溫柔，但她終於克制住了這些想法，因為呂燃溫柔地抱住了她。
他說:“這段時間對妳來說很艱難。”
有時候女生的心情真的很奇怪，愛人的壹個擁抱就能把心裏的陰霾全部壓下去。
他們站在樹下，沒有人註意到那個在樓上窗戶前站了很久的身影。
五
壹種方法是知道蘇進最近沒有去上班。他問她，“妳沒有告訴嗎...我哥說妳最近在家？”
蘇進手裏拿著筷子停頓了壹下，說道:“這只是壹個正常的假期。妳不需要告訴他。讓他擔心是浪費時間。”
對面的男生擡頭看著她，低聲問:“妳經常這樣嗎？”
他又問:“我哥對妳好嗎？”
蘇進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他回答說:“很好。”
陸然以前對她真的很好。雖然她經常覺得他生性冷漠，但他其實是那種說大話、說大話的人。從她大學處理不了的作業到畢業後換工作換房子，他其實壹直在幫她。即使在她最糟糕的日子裏，他也壹直陪著她。
所以，即使她對他有懷疑，即使她越來越不安，她也不想壓馬路。
蘇進問他為什麽這麽問，但他垂下眼睛，低頭吃完碗裏的食物。
蘇進說:“妳想出去嗎？”
炎熱的夏天悄然過去，秋後晚風漸涼。蘇進從小區出來走了壹條路，壹路走著，遇到很多在外面散步的人。路過小廣場，有音樂傳來，壹群人在跳廣場舞。蘇進看了壹眼，領頭的實際上是兩個年輕人。
路燈旁邊，有壹對年輕男女推著嬰兒在散步。壹個老太太路過，大概是誇寶寶可愛。蘇進看見三個人對著嬰兒微笑，聊了壹會兒，然後就散了。
從前，蘇進路過這裏，總是行色匆匆，只覺得有些嘈雜，但這壹夜她突然覺得，世界上平凡而微小的幸福是如此難得。
露露的性格和路燕很像。比如他真的很安靜，拒絕人的語氣真的很冷。
蘇進看著兩個騎著滑板來要電話號碼的小姐妹失望地離開了。她很少笑，覺得陸毅真的不像壹個青少年。
陸然說自己大壹就輟學了，今年也要十八歲了，但總覺得自己像個30歲的人。他轉頭看著她，問:“30歲的男人應該是什麽樣子？”
蘇進無法描述它。
其實她想過呂燃30歲的時候是什麽樣子。應該比現在更認真，更冷靜，更冷靜。在她當時的想象中...
他們應該已經結婚了。
蘇進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把目光轉回前方。蘇進住的離市區很遠，臨近農歷八月，路邊有很多賣蓮花燈的人。
不遠處有壹條河，不知道是從哪個支流流過來的。蘇進過去買了兩盞荷花燈，帶在身邊。陸問她需不需要許個願，她沒有回答反問:“妳覺得人死後真的會有來生嗎？”
然後他又笑了，說:“廢話，沒必要許願。如果願望真的那麽巧妙，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那麽多痛苦的事情了。”
但壹路深深的盯著她說:“我答應過的。”
他的眼睛裏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有壹會兒，蘇進覺得很熟悉，問道:“妳許了什麽願？”
“我希望她能幸福地生活。”他蹲下來，把燈放進河裏，慢慢地說:“不要把壹切都放在心裏。”
涼爽的晚風拂過蘇進的頭發。在她的眼睛的盡頭，壹對夫婦正在爭論著什麽。她輕聲說:“回家吧。”
他們壹路沒有說話，直到晚上她要睡覺。她在抽屜裏找東西，敲了敲門，放下壹杯安神茶。他說，“不要吃安眠藥。”
他打開機器，播放輕柔的音樂，調節燈光。當他轉身離開時，蘇進在他身後叫住了他。
“壹路，”她慢慢地說。當她聽到男孩的嗯，她盯著他的背影，平靜地完成了剩下的。“沒事就別再上樓了。”
六
蘇進讀書時，得知“士之焦慮，猶可言也。”。女人擔心的時候，說不出來。這句話我不懂。那時候她還沒談戀愛，對愛情有美好的幻想。但是當她終於明白這句話的時候，發現已經來不及了。
我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壹開門，就看到壹個路打電話出去:“我現在聯系不上她。如果我去妳那裏，妳……”
壹路沒說完，因為他看到，失魂落魄的被金榨幹了力氣。
他掛了電話，溫柔地問她:“怎麽了？”
蘇進沒有接電話。她說，“滾出去。”
藝鷺皺著眉頭，不安地看著她，但蘇進只是把他推出了門外。
在門關上的那壹刻，她終於靠著門坐了下來。
就像回到了第壹次見面的時候，她想，壹路怎麽了？
她靠墻站起來，輕輕打開門，壹路看著她說:“眼睛腫了。”
他拿著毛巾幫她冰敷，手指碰到眼角，她的睫毛都在顫抖。她說:“對不起。”
藝鷺沒有問她發生了什麽事。他總是這樣。他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她什麽時候真的不想說話。
那天晚上，蘇進沒有睡覺。她坐在床邊直到天亮，回憶著她和陸燃的往事。她發現有些記憶已經漸漸模糊。情侶之間會這樣嗎？即使發生了很甜很甜的事，總有壹天也會被遺忘。
於是，他把她們都忘了，和其他女孩壹起創造新的記憶。
蘇進想，她想最後壹次確認壹下。(小說名:《和我》，作者: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