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是壹個多麽低調的人啊。
我在火車站又見到了葉。上次是老同學,這次是勾搭上的老同學。
把她帶到停車場,看見普桑靜靜地蜷縮在陽光下,表情依然呆滯。當我坐進車裏時,我解釋說上次那輛雷克薩斯是小川奈那的車。
她問,這是妳的車嗎?
我說,是的。
她爽朗地笑了,那很好。
她低下頭,從手包裏翻出壹樣東西說,這是我從北海道帶回來的護身符。我不想系錯地方。
我轉過頭,她手裏拿著壹個繡著“平安守護”字樣的紅色小布袋,正被人私自綁在後視鏡上。
說完,葉魏紫又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假裝道別,喃喃自語,菩薩保佑,壹路平安。
我忍不住說:“這是中國菩薩的地盤,妳們日本菩薩,也不管。
葉魏紫撅著嘴說道,妳喜歡嗎?
我的頭像雞啄米,我喜歡,喜歡。
她用指尖拂過我的手背,說:很高興妳喜歡。
這個動作讓我心癢癢的。車的手剎放下了,另壹個手剎卻砰的壹聲立了起來。可惜窗戶上沒有貼膜。最要緊的是踩油門,趕緊回家。
這次感覺比上次好多了,可能是因為有主場優勢吧?
這是壹個小復式,樓上樓下都是空的。地板上到處都是堆,到處都是書,就像到處都是微型碉堡。現在我們在樓上所謂的臥室裏,陽光透過窗簾照射進來,呈現出暖色調,空調微微嗡嗡作響。
兩三件華麗的衣服隨手放在壹堆書上。她穿著我的白襯衫,我穿著我的黑褲子;我壹絲不掛,她壹絲不掛,帶壹點蕾絲,微不足道。
白襯衫是白色的,對嗎?但是對比她的大腿,看起來有點米色。她對著我的時候,春光乍泄,不要說那種誘惑;當她轉過身時,襯衫的下擺倒勾勾地勾勒出壹個大大的心形。好幾次,我都快憋不住了,想撲上去咬壹口。
我躺在椅子上,無所事事地翻著壹本小說。視線常常不由自主地從字裏行間滑出,落在她身上。偶爾吞口水,沒什麽好隱瞞的,人之常情。
葉魏紫蹲在窗前,盯著那群熱帶魚。突然,她像發現了新大陸壹樣,驚喜地叫道:雲,妳快來看,這條魚要生BB了。
我懶得起身,答道,妳說白的那個?那是西瓦。她的肚子壹直都那麽大,不是為了生孩子。
她轉過頭,疑惑地問,西瓦?
我改變了話題,說道:魏紫,我們中午出去吃還是在家吃?
她想了壹下說,我出門都要化妝,還是在家補吧。
我打了個哈欠,說,好吧,我壹會兒煮面。
葉對說,煮什麽面,我給妳煮。
她站起來說,我先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麽。
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她已經壹腳踢下了樓梯。我剛無奈的起身,樓下的驚呼響徹雲霄,啊!
理論上,我家冰箱已經半年沒清理了。實用的建議是,開冰箱前最好戴上防毒面具。
我慢慢走下樓梯,明知故問,怎麽了?
葉魏紫捏著鼻子,若無其事地說,這味道太難聞了,真要命。
我叫了壹聲,懶洋洋地靠在扶手上,安慰道,妳真幸運。上次我打開冰箱,壹頭猛獁象跑了出來。
她砰的壹聲關上冰箱門,用手撐著額頭,嘆了口氣,啊,妳不會照顧自己,但總是不老實。
她又低下了頭,好像在自言自語,這樣,怎麽當爸爸。
我猶如晴天霹靂,嚇得差點滾下樓梯。最後,他穩住自己,結結巴巴地說,什麽,什麽爸爸?
葉魏紫擡起頭,笑得像太陽壹樣燦爛。她說,傻瓜,只允許妳開玩笑嗎?
我松了壹口氣,想再確認壹下,但她已經轉過身,走來走去,開始指點我家的裝修。
她根本不把自己當外人,以壹家之主的口吻說,這裏放個書架,把書都放地上。沒有電視,為什麽連茶幾都沒有?對了,這裏還要加兩個凳子...
葉魏紫壹路巡邏進了廚房,我跟在後面,打開水龍頭,認真地洗了手。
她像往常壹樣數了又數,買了壹個炒鍋,壹個鍋鏟,壹個案板,再來兩個盤子,味精,鹽,雞精,壹個袋封夾。雲來,拿壹張紙寫下來。我們先去吃飯,下午再去超市和宜家,壹次挑完...
我擦幹手,突然欺負她,左手從後面按住她的胸,右手貼著大腿。她還沒來得及反抗,我的拇指就打開了壹道薄薄的屏障,鉆進去阻止她沒完沒了的嘮叨。她呱呱叫著,有些地方變軟了,有些地方越來越緊。其實我是個手藝人。
我放在她耳邊說,好吧,妳看著辦吧,不過妳出去之前,得先跟我安排壹下。
我們中午吃了頓便餐,然後去了宜家。因為沒去過,只是知道在哪裏,所以找起來有點麻煩。俗話說,女人怕嫁錯男人,男人怕不會導航。
當我進入宜家時,我感到頭暈目眩,呼吸急促。這根本不是家具店,而是壹個被貨架包圍的巨大迷宮。據我猜測,壹定有人在裏面迷路餓死了。葉對似乎很熟悉。她挽著我的胳膊,指引著前進的方向,讓我不用撒面包屑做記號。
葉得出結論,這個宜家跟廣州的差不多。
我點頭同意,是的,我想是的。
她看了我壹眼說,妳去過廣州哪個?
我老實說,沒有,連深圳這家都沒有。但我無條件接受妳的領導,無條件同意妳。
葉對說,看來妳這幾年的感情生活相當空白。
我琢磨了壹會兒,從某個角度來說,她是對的。
我們看了很多展示的樣品,壹壹記下型號,然後去收貨區。在搬貨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南哥。他問,雲來,今晚妳想壹起吃晚飯嗎?
我咨詢了領導,回答說,不用,今晚去錢櫃就行。
南哥在電話裏問道,嘿嘿,妳小子,跟葉是吧?
搬貨的時候有點喘不過氣來,著急的說,嗯,我出來買點東西。
南哥會心地笑了,然後用壹個來人的口氣勸道,小夥子,金子總會發光,但精子總會耗盡,省省吧。
大采購之後,就是大整頓。在葉的英明領導下,我們決心改造萬惡的舊社會,把它翻個底朝天。
大部分從宜家買的東西都需要自己組裝。當然,這種事不是女人能做的。有壹種理論認為工作中的男人最帥,我為此提供了很好的反面教材。但是算了吧。我很尷尬。我不想當水管工。
活著以後,我們就吃飯。這個項目是由葉主持的,而我是主要食客。忙碌了壹下午,胃口大開,她做的菜真的很好吃。
吃完飯都快八點了。當我開始洗碗時,她已經進了浴室。洗完碗,我看了幾十頁的小說,她還沒出來。關於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我是這麽理解的。男人過得快,女人過得慢。
等了壹會,我終於坐不住了。這是可以容忍的,也是不可容忍的。
我敲了浴室的門,裏面沒有聲音。葉問,怎麽了?
我催促說我要遲到了。
她回答,化壹點妝,馬上。
結果我立馬看了十幾頁的書。
當浴室的門終於打開時,她走了出來,臉上化著淡妝,眉眼淡定,沒有壹絲慌亂。今晚她穿著棕色長裙,白色外套,標誌性的深v,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環顧四周,說,哦,妳應該帶點正式的。
我拿了自己的換洗衣服,走上前去。葉魏紫,我們是去唱K,不是去慈善晚會。
她提起兩條裙子,彎下膝蓋問道:先生,我看起來還行嗎?
我唱了,我說是的,妳今晚看起來棒極了。
她笑著說,我聽不懂妳的英語。
她又把我推進了衛生間,讓我快點洗,免得我們遲到。
當我們到達收銀臺時,已經快10點了。壹路上,南哥差點把我手機吹掉。他批評沒有組織和紀律。如果妳敢這樣做,妳早就被工會開除了。
我們跟著服務員走在去房間的路上。葉魏紫拽著我的胳膊,緊張地問道,我好久沒見到他們了。第壹次遲到他們會生氣嗎?
我安慰道,沒什麽,主角總是最後出來的,哦,我是說妳。
服務員笑著說,妳好,我們到了。
我說了聲謝謝,然後透過門玻璃往裏面看。兩家人在合唱,南哥和小川奈那在玩大骰子。我轉過身來,對葉說我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她不耐煩地笑了,記得,記得,我們快進去吧。
門壹開,歡呼聲和咒罵聲同時響起。
南哥站起來,破口大罵,妳小子終於來了...哇,校花好耀眼啊!
小張老師和兩個女人,兔子,把手中的話筒當成塑料花,壹邊搖壹邊喊,歡迎,熱烈歡迎。
小川奈那舉起手裏的喜力啤酒,笑著說:遲到的話,罰半打,新人自己分。
壹切的壹切,她都是通過奮鬥得來的。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發生,但還是會發生,就像有人去了遊泳池,回來發現自己懷孕了壹樣。
但是,如果妳願意換壹種說法,解釋起來就會容易得多,也合理得多。別忘了,她是校花中的美人。
因此,她今晚的表現更加可疑。在這面墻後面,她到底在裝什麽?
看電視。我會打掃我的房間。
我服從命令,看著她走進房間,關上我身後的門。
她的液晶電視很大,屏幕正下方寫著AQUOS。好像是夏普的吧?我估計這個尺寸和型號是2萬。回到房子本身,我不太清楚廣州的房價,但是看看這裏的環境,壹萬二跑不掉。
我站起來,在客廳裏轉圈。站在沙發旁邊的是她的大幅藝術照,穿著白色低胸裙,明明是平面照,卻給人呼之欲出的感覺。
沙發對面,電視櫃兩側,有兩個木質音箱,壹看就很高檔。此外,還有壹個玻璃管功率放大器,就是劉嘉玲在《無間道》中使用的那種。這叫勇氣機器?
電視墻上建了壹排壁櫥,裏面全是CD盒。我走過去隨便拿了壹個,壹直沒打開,塑料薄膜上落了點灰塵。
我把光盤放回去,摸了摸下巴,疑惑越來越重。我記得她上了大專。即使她比我早壹年出櫃,作為壹個27歲的單身女性,她還是太有錢了。
讓我們猜猜。
可以說房子是她家買的,或者是她父母給她的首付,她自己出的錢。但是這些奢侈品呢?大大超過了壹個普通白領的支付水平。還有今晚天河城的名牌手表,LV手袋,大包小包。
當然,妳可以說這壹切都是通過她的奮鬥取得的。這樣的事情不太可能發生,但還是會發生,就像有人去了遊泳池,回來發現自己懷孕了壹樣。
但是,如果妳願意換壹種說法,解釋起來就會容易得多,也合理得多。別忘了,她是校花中的美人。
因此,她今晚的表現更加可疑。在這面墻後面,她到底在裝什麽?
就在這時候,門開了壹條縫,葉魏紫露出壹張臉,盯著我說,餵,妳在幹什麽?
我笑著研究妳的畫。
她淡淡的做了個表情,然後說,忘了讓妳先洗澡了。浴室在那邊。妳應該會用熱水器吧?
我說,只要不是鉆火坑,我保證會用。妳可以安心打掃房間,我先去沖個澡。
葉笑了笑,然後又關上了門。我從塑料袋裏翻出壹條毛巾什麽的,去了趟衛生間。然後我看到門口的涼席旁邊有兩雙塑料拖鞋。壹藍壹紅,壹大壹小。
我楞了兩秒,然後居然笑了。
壹分鐘前,我心裏還有點純潔,想著今晚要不要睡沙發。現在,我已經決定不再做傻事了。我穿上藍色的,拖著沈重的腳步走進浴室。謝謝妳的拖鞋。
這個浴缸很舒服。門後掛著新衣服新毛巾,外面是新女人。我站在荷花下哼唱,唱得跑調。阿裏,阿裏巴巴,阿裏巴巴是壹個快樂的年輕人。
是的,這是壹個快樂的夜晚,就像它應該的那樣。其實晚上同質化挺嚴重的,就像現在的女人。剛才,我想多了。
當我走出客廳的時候,葉已經坐在沙發上,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她松了壹口氣,說她終於收拾好了行李。
我把臟衣服拿在手裏,問,妳把這些放哪?
葉魏紫說,把它放在洗衣籃裏。
我這樣做了之後,就去坐她旁邊,問,妳累嗎?妳想讓我給妳按摩嗎?
她推開我的手說,妳走吧,我全身都是汗,我去洗個澡。
我沈思著,好吧,但我有個要求。
葉問,什麽要求?
我笑著說,請壹定要忘記帶妳的浴巾,我好給妳送進去。
她搖著手指說:娜娜娜娜,別淘氣。
我保證我不會輕舉妄動。她心滿意足地起床,收拾好東西,走進浴室。傳來衣服摩擦皮膚的聲音,然後是嘩嘩的水聲。這是壹種折磨,妳知道,大多數門都是磨砂玻璃。
我坐在沙發上,心裏癢癢的,更明白了什麽……我在期待。
逃離陽臺,我本來打算抽煙,想想還是算了。我在房間裏沒看見煙灰缸。也許她討厭煙味。小疏忽可能釀成大禍。
我往樓下看了看,斜對面有壹棟新大樓。沒有人在修它,但它燈火通明。可能是用來烘幹水泥的。然後我擡頭欣賞陽臺上掛著的東西。看樣子葉的品味跟我的挺壹致的。
洗了很久的澡,當她終於從浴室出來時,突然,客廳的燈暗了下來。
也可能是她的肩膀,太白了。
我從陽臺走進客廳,好好看了她壹眼。真絲睡衣,細肩帶,高挑的脖子下,鎖骨剛好。她的頭發是濕的,她手裏拿著吹風機,對我說,雲來,幫我吹頭發。
我做了個西餐廳服務員的手勢,低頭說,我願意幫忙。
她側身坐在沙發上,我拿著吹風機開始給她吹頭發。
在轟鳴聲中,她說,今晚妳能睡在沙發上真是幸運。客廳的空調壞了。
我說,我去冰箱裏睡。
葉笑道,那倒不用,妳可以在我房間裏打個地鋪。
然後她轉過身來,壹本正經地說:但是妳要先答應我,妳要守規矩。
我笑著說,放心吧,我是金牛座,十二生肖裏最老實的壹個。
葉魏紫想了壹下,然後哈哈哈笑得花枝亂顫。她掐著我的大腿,又罵又貧嘴。
這時,從我的角度看,有白花花的浪花。我要感謝吹風機的轟鳴聲,掩蓋了我略顯加速的心跳。
笑完之後,她又問:“雲來,妳真的相信星座嗎?”?
我說,壹般男人不會太相信。
她用兩根食指卷起壹綹頭發,自言自語道,不知道金牛座配不配做射手。
我突然有點走神了。很多年前,我幫何盧曉吹頭發。她和我有同樣的對話,但她把射手換成了她的星座。這兩個女人那麽討厭對方,卻連卷頭發這個小動作都壹模壹樣。
女人,女人。
也許是因為感情中變數太多,現實世界太復雜無法分析,所以他們會求助於星座。妳看,誰配誰不配,壹個個都寫在星座書裏了。說到底,他們還是在尋找安全感,即使知道自己不靠譜。
那麽,金牛座和射手座配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發,關掉吹風機,說,好吧。
葉魏紫站起來笑道。那我們進屋吧。空調已經開了。
我上好吹風機,跟著葉魏紫進了她的閨房。她打開門,笑著說,還是壹團亂。
我站在門口看著。房間以粉色調為主,只有雙人床是深棕色的。床邊有壹張電腦桌。除此之外,還有壹些衣櫃,雜誌架,毛絨公仔之類的,瑣碎卻不淩亂,就像其他女房間壹樣。
房間裏最引人註目的不是梳妝臺上無數的瓶瓶罐罐,而是掛在天花板上的投影儀。按照它的擺放方式,人們可以躺在床上輕松欣賞電影。我摸了摸下巴,心想,這設計讓人不歪都難。
這時,葉魏紫從衣櫃裏拿出壹條拉舍爾毛毯,對我說,過來幫忙。
我上前壹步,我和齊新壹起動手,把毯子鋪在電腦桌前的地板上。葉給拿來了另壹個枕頭和壹床薄被子。她光著腳摸著毯子說,今晚我委屈妳了。
我用手摸了摸,空調風直吹在毯子上,突然有了主意。嘴巴敷衍,不委屈,不委屈。
葉魏紫又說了壹遍,我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要不,我睡地下,妳睡床上。
我滾到毯子上,抱著枕頭說,我這輩子都愛打地板,妳不許搶我。
她搖搖頭,笑了笑,然後也爬上了床。我對天花板說,妳快去睡吧,等妳睡著了我再做。
她從床墊裏探出半張臉,頭發軟軟地垂下,假裝生氣。妳怎麽敢?
我假裝害怕,轉向空調,準備假裝打噴嚏,但是被冷風壹吹,是假的。
哈秋!這聲音驚天動地。
嚇了壹跳,葉啊,怎麽了?空調太冷了嗎?
我抽了抽鼻子說,沒事。說完,又緊了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