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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壹座城市

第壹,Lop,記憶的傷害

?第壹次離家,去了南疆的洛浦縣。那是壹個秋天,十七八歲,我的心像壹只小鳥,渴望離開父母的懷抱,展翅高飛。許多年以後,我閉上眼睛,又會看到那個秋高氣爽的早晨:蔚藍的天空,胡楊葉,公交車,我的父親,汽車啟動後揮手的父親,在車裏開心飛翔的我。

?離家的新鮮感和所謂自由的喜悅很快就在異鄉的陌生環境中消失了。接下來是我的鄉愁。我是壹個敏感多愁善感的人。異鄉的壹景壹物或者耳邊飄來的壹句話,都是我想家的理由,就像家鄉的戈壁灘,下了壹兩場雨,就會有堿草紅柳瘋長。

?壹年後我回家,沒人接我。我爸趁我不在家悄悄走了,去了天堂。我們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洛浦縣成了我心中的傷口。我知道這個傷口會在結痂、發炎、發炎、結痂中循環壹輩子...

?二、武威,親情之城

3月5日到武威,1997。這是我第二次離開家去壹個完全陌生的城市。這是我第壹次坐火車出國。我和庫爾勒的壹個親戚上的火車,硬座。我不記得我們什麽時候上火車的。我在火車上暈得連水都吐了,別說吃飯了,還吐了胃液和苦水,直到沒什麽可吐的,幹嘔。三個人坐的凳子,大家隔著邊坐,這樣我就可以睡在上面了。後來聽親戚說,他已經慌了將近兩天兩夜了。我真的很怕我出了什麽事他也沒法跟我媽解釋,但是這些對我來說已經很模糊了。

?仿佛就在昨天:下了火車,出了車站,街上有很多士兵在打掃衛生。聽說3月5日是“雷鋒日”。我發現武威的天很藍,雲很白,春光明媚。我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溫暖地擁抱陽光。從心底默念:無為,我來了;父親,我在這裏,我的女兒為了妳回到了妳的家鄉...

?今天每次坐火車出門,都會習慣性的下車看看天。好像從來沒見過這麽藍的天,這麽白的雲,這麽美的春天。那壹幕在我的記憶中就像酒壹樣。持續的時間越長,越濃,越甜。

?武威是我爸爸的老家,我叔叔是我爸爸的叔叔。他是壹個鞋匠。在給客人修鞋的表哥的帶領下,在永昌鎮見到了叔叔和爺爺。

壹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臉上寫著歲月,寫著人生。他粗糙的手對於穿針引線、擦皮、塗膠都異常靈活,這和他的年齡很匹配。我叔叔和爺爺都很認真仔細。這個我從未見過的老人,讓我此刻由衷地愛著他。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我百感交集。可能是我太專註了,老人發現了我的異常。他笑著問我:“孩子,妳要釘鞋嗎?”我很好。”我點頭搖頭的樣子讓老人的笑容更濃了,這張臉上隱隱有了父親的影子。我想象著,如果我的父親還活著,當他老的時候,他應該是這樣壹個善良的小老頭.....認識舅舅和外公後,舅舅的臉上滿是驚喜,眼裏還帶著壹點悲傷和淚水,有人來修鞋了。我叔叔和爺爺說,“不,今天不行,我們回家吧,我們回家吧..."

我舅舅家離鎮上八九裏路,多是碎石路,有幾條土路。我叔叔每天騎自行車往返於這條路。

我叔叔有壹個女兒和四個兒子。最小的兒子是教師,在蘭州讀書。其余的都成了獨立家庭。

?當我到家的時候,我的阿姨和叔叔開始忙著計劃午餐。當我看到墻上相框裏叔叔和爺爺年輕時的照片時,我驚呆了。“養子就像妳舅舅。”我父親和叔叔太像了。外面有噪音。原來,我的叔叔和爺爺已經通知了住在我前面的叔叔,阿姨,堂兄妹。

叔公最後來了。他來的時候,我們正在吃飯。當我看到他時,我不自覺地站了起來。“爸爸”我想驚叫,卻發不出聲音。是我的小表妹拉著我說:“姐姐,妳怎麽了?妳的筷子掉了。”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趕緊跟舅舅打招呼,低頭繼續吃飯。太像了。連笑聽起來太像了。

吃完飯,大家都走了。舅舅和外婆摸著我的頭說:“雨兒今天嚇壞了。妳叔叔看起來像妳父親。小時候大家都說長得像雙胞胎。妳爸爸比妳叔叔受的苦多,所以比妳叔叔老,比妳叔叔瘦。”

?那年在武威,我最想去舅舅家,也最怕去舅舅家。有幾次,我正好在鎮上,坐在叔叔爺爺旁邊,看他修鞋。然後我去了叔叔家,沒有和叔叔壹起回家。我離開武威後就再也沒見過舅舅和外公,後來才知道他已經去世了。從那以後我就沒有他們的消息了。

武威壹見鐘情

我和武威壹拍即合,在那裏開始了我的新生活,壹種全新的生活。我在這裏交的第壹個朋友是玉萍,湖北姑娘:中等身材,長長的碎發披在肩上。不是很白的皮膚,大眼睛,很愛笑。運動鞋、牛仔褲、白襯衫、運動休閑上衣。坦率,活潑粗心,有點邋遢。這是她給我最深的印象。大概是同齡,又都在異鄉,很快我們就成了好朋友。我見到了他們壹家四口。父親、母親、兄弟和她。兩兄妹很早就不上學了,常年跟著父母做豆腐生意。

?當時玉萍的父母都四十多歲了,還很年輕。那些年,壹種叫做“石奔”的男士發型很流行。大概就是把頭發往後吹高,用深色三七分開。在頭頂前方輕輕按壹個波紋。然後噴發膠定型,看起來很有型很有活力。玉萍的爸爸非常愛美。他定期去理發店精心護理他稀少的頭發。所以我們每次見到玉萍的父親,都是西裝革履的“奔馳”,很像那個時代的大老板。玉萍的媽媽,看起來有點清瘦,齊耳短發,皮膚有點黑,整天在豆腐店和廚房忙碌,和天下所有勤勞的母親壹樣,毫無怨言地努力工作。玉萍的弟弟小燕比玉萍小壹歲。他皮膚黝黑,個子比同齡人高。他調皮搗蛋,有點遊手好閑。他會模仿邁克爾·傑克遜跳舞,而且模仿得很好。

他們家,父親負責在外跑外交,母親負責在家做豆腐,玉萍在菜市場賣豆腐,早出晚歸。弟弟負責給聯系過的賓館飯店送豆腐。很合理的安排,本來應該有很和諧的生活,但是小燕和龔叔就像是前世的兩個仇人,今生偶然相遇,於是吵了起來,打了個沒完。當時幾乎壹見面就吵架,龔叔動不動就打。這種戰爭往往會傷害到這個家庭的另外兩個成員,更多的時候會變成夫妻之間的戰爭。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偶爾會不打了,更多的時候是和玉萍躲在我們的角落裏,聊天,看書,夢想明天的明天...

?不知不覺,那年夏天悄然而至,我們又多了兩個朋友。亞倫,阿賓。他們是溫州人。當時我們住的樓下有個唱卡拉ok的小攤。壹首歌兩元,阿龍粵語歌唱的很好。尤其是張學友的《花季護航》,總是讓我們百聽不厭。而壹首《愛會贏》讓年輕人意識到,即使生活充滿了猶豫、挫折和無奈,我們也要百折不撓,永不放棄。不久,阿龍和玉萍相愛了,我換了住處。我離他們很遠,日子又忙,不能天天見面。阿斌,阿龍和玉萍會抽空來看我的。

?後來,夏天走了,阿斌也走了,離開了武威。

?後來秋天來了,玉萍不顧家人的反對,和阿龍走到了壹起。

那年冬天來的時候?玉萍的父母買下了武威的生意,帶著小燕回了湖北老家。玉萍和阿龍留在了武威,他們還租了阿斌姐姐租房的房子。阿龍在外面工作,玉萍在家。我們見面少了。再次見到玉萍,是滴水成冰的壹天。我去看她是因為玉萍不小心摔倒流產了。在我的腦海裏,我還是壹個蹦蹦跳跳的孩子,但在我面前,她是壹個柔弱的小女人。

?時隔多年,我已經不記得那天我們談了些什麽。我只記得她對嫁給亞倫,和亞倫壹起生活充滿了熱情和幸福。

之後不久,玉萍跟著阿龍回了老家,見了阿龍的父母和公婆。

?後來,我收到了玉萍的來信。信上說:她不習慣那裏的生活。首先,阿龍的父母不會說普通話,她也不會說溫州話,所以他們無法溝通。婚後的生活沒有想象中的美好,她變得多愁善感。好在阿龍的家鄉有山有水。阿龍經常陪她看山看水。亞倫對她很好,她很滿意。看著信,我想到了她寫這封信時的哭和笑。心裏酸酸甜甜的,那壹刻我為她的幸福而高興。

之後,我們就真的沒有聯系了。偶爾會想起玉萍和那段快樂的時光。

時間久了,我會懷念這個繁華的世界,只希望天涯海角的朋友都好!

第三,匆匆路過

?2000年後,我有很多機會去遠方旅行,我開始定期在路上。我喜歡拿起包就走,不被送走。不管走多遠,多長時間,我都會回來。我會幻想父親也像我壹樣去遠行。有壹天,當我從遠方回來時,他在車站接我...

這些年來,我去過壹些城市,無論多麽繁華和美麗,我都無法忘記它們。

?錯過壹座城市,其實就是錯過壹個生命,錯過壹個人。

?有人說,愛上壹座城市,是因為有喜歡的人住在裏面。其實愛上壹座城市,可能是為了城市裏的壹處生動的風景,為了壹段童年的記憶,為了壹棟熟悉的老房子。或許,只是為了這座城市。就像愛上壹個人,有時候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前因,與浪漫無關,只需要愛。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