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博士生導師宋學寶
從農民脫胎換骨為產業工人，對大多數農民來說，是壹次痛苦的過程；將農民徹底地轉變成產業工人，對聶聖哲來說，則是他發起的壹場悄無聲息的革命。
為了將農民改造成具有現代意識的產業工人，聶聖哲對農民工的教育，幾乎從原始開始?從“每天刷牙壹次”到“飯前便後必須洗手”，甚至連壹個月內要洗澡幾次、理發幾次，公司都做出了具體的規定……
不可否定的是，聶聖哲以他獨特的創造力和教育方式影響和改變了他身邊無數的人。當聶聖哲將近千名農民工帶往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參加聖誕晚宴時，除了讓他的員工擁有自豪感、尊嚴感、榮耀感之外，也許還有壹點，他要檢驗他的革命成果?
“我們‘剝削’的錢用來幹什麽？”
2005年12月25日,香港王子酒店。蘇州。聖誕節。
德勝（蘇州）洋樓有限公司，是美國聯邦德勝公司在中國設立的全資子公司。從公司的名稱和性質來看，妳就會知道聖誕節當然也會是德勝公司最重要的節日。的確是這樣。每年，德勝公司都會以自己獨特的方式，隆重地慶祝聖誕節。
德勝公司的總部設在蘇州工業園區的波特蘭小街。這幾天，這裏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聖誕樹、聖誕老人，以及每幢洋樓前不同的國旗（波特蘭小街有許多外國客人租住在這裏），小街幾乎就是壹個小小的聯合國。身臨其境，恍惚之中，妳或許會以為置身於異域。其實，不只是在這個時候，即使是平時，妳來到波特蘭小街，也會有置身國外的感覺。而更重要的，是洋溢在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快樂的笑容，真誠的笑容，友好的笑容，充滿著愛意的笑容，發自內心的笑容……這裏宛如世外桃園，宛如壹方凈土，與外面的塵世，恍若隔世。
中午時分，在距離波特蘭小街兩三公裏遠的公司辦公區，已經熱鬧非凡。昨天夜裏，從全國各個工地風塵仆仆趕來的員工們，此刻已經聚集在這裏。壹輛又壹輛的豪華大巴排成壹條長龍，與人頭攢動的人群壹起，渲染成壹種氣氛，成為壹道獨特的節日風景。
碩大的廠房裏，臨時會場已經布置好了。“歡迎員工回公司過節”的大紅標語，與繽紛的彩條交織在會場的上空；數百張不同顏色的塑料方凳，組成壹個又壹個方陣，構成壹種特別的圖案，給人壹種強烈的形式感。
開會的時間快要到了，員工們開始有秩序地入場了。他們壹個個西裝革履，英姿煥發，從外表看，妳很難看出他們是來自農村的建築工人。幾個小時之後，當他們在五星級酒店文質彬彬地用餐的時候，有誰敢懷疑他們是剛從工地下來的建築工人？
公司總監聶聖哲走上了講臺。所謂講臺，只是臨時擺放的壹張桌子，上面安裝了壹個麥克風。他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只有在莊重的場合，他才會這樣。平時，他都是壹身休閑，有時，他會戴壹頂兩邊卷翹的美式帽子，裝束如同美國西部牛仔壹樣。
每年，聶聖哲都會在會上作壹個簡短的主題發言。他今年發言的主題是：永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向大家作了例行的問候後，猛地提高了聲調：“今年，德勝又成功地‘剝削’了大家壹年！”
不壹般的開場白，雖然不能說是語驚四座，但大家的註意力卻完全集中了。面對大家多少有點驚愕的表情，他問他的員工：“妳們有誰知道，我們‘剝削’得來的錢，用來幹什麽？”
這是壹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坐在下面的人，或許有許多人都想過，甚至議論過，但面對突然的提問，大家壹下子卻不知如何回答。
“比爾蓋茨壹年可以凈賺287億美元，他壹個人的收入是全中國人忙碌壹年所得收入的三分之壹還要多壹些。”聶聖哲告訴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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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把道理給大家講明白，使妳們不要對資本家有壹種偏見。德勝有了合理的剩余價值，它才能往前發展，它才有繼續存在的可能性，它才能維持正常的開支，讓辦公司的人才有壹種動力。否則，我為什麽要辦這個公司呢！我有吃的，有穿的，我完全可以不辦這個公司！”聶聖哲有些動情了，他的聲音有壹點抖動：“我真是怕妳們成為迷途的羔羊，怕妳們受到的汙染，壹直到妳們兩眼昏花了還堅持著妳們的錯誤觀點和想法！”
聶聖哲是壹個容易激動的人。他平靜了壹下自己，喝了壹口水，繼續往下講：“今年年初公司發出了通知，說除了大家可以拿到自己該得的工資以外，公司不發獎金給大家了，並要求大家在承諾書上簽字。請原諒我沒有實現諾言，但這是個美麗的謊言。有了這個謊言，這個世界會變得更為美麗。但有壹點，我希望妳們能夠清楚，我不是把大家作為朋友而給大家發獎金的。我們之間維持的關系是壹種正當的、健康的勞資關系，那就是妳八個小時內要幹好工作，而且壹定要做得出色。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卻不是像犀牛和小翠鳥互相離開後就沒有辦法活了。如果妳們錯誤地把我當作妳們的朋友，那就會影響我們之間這種透明、健康的關系。我不是妳們的朋友，妳們壹定要排除我作為妳們朋友的資格。妳們壹定要清晰地認識妳們自己，公司給妳發了獎金，妳應該感謝妳自己，感謝妳的為人……”
然而，聶聖哲更清楚,香港酒店信息簡介，無論多麽精辟的理論，無論多麽華美的語言,曲阜闕裏賓舍，最終還是要落到實處的。他終於回到員工們最關心的話題上了，他指了指身邊的那幾個大紙箱子，開玩笑地說：“過壹會，這壹大堆錢就是妳們的了。這些錢本來都是我的，因為，這些獎金本來是可以不發的。我也是人，我也心疼啊！”
員工們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他們真是幸運的。這些年來，建築企業拖欠工人工資早已不是壹個新鮮的話題，問題之普遍、之嚴重，已經超出了常人的想象，工人以死相逼討要工錢的場面並非罕見。下至百姓，上至總理，幾乎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德勝公司不僅保證了全體員工工資的發放，還保證了所有的員工，都得到了年終獎金。“在德勝，只要妳勤勞，就能保證妳全年吃穿不愁，並且還可以有壹些積蓄，這樣就能保證妳過的生活不比別人差。”
“我們有壹套先進的計算獎金的系統。獎金是有厚薄之分的，它是根據個人的歷史貢獻、本年度的業績大小、在公司工作時間的長短等綜合因素計算出來的。”說完這句話，聶聖哲拿起壹個信封，念著信封上的名字，恭敬地雙手將獎金交給走到他面前的職工。接著，他又拿起了第二個信封，念著信封上的名字，恭敬地雙手將獎金交給走到他面前的第二位職工……數百名員工，他都壹個壹個地親手把獎金交到他們的手裏。
我擡腕看了壹下手表，再過三個小時，聖誕晚宴就要開始了。公司所有的員工，將從這裏乘車出發，前往吳宮喜來登?蘇州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參加聖誕晚宴。望著這些可愛的員工，我真是從心裏為他們感到高興。無疑，他們是幸運的，幸福的。
員工們有秩序地離開了會場。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了。
改變外國人對中國建築住宅的印象
地處金雞湖畔的蘇州工業園，已經成為具有國際競爭力的高科技工業園區。無論是具有異國情調的現代化建築，還是與古城典雅風格相融的仿古建築，進入園區的企業，無不顯示出其企業的實力和不凡的品位。園區成千上萬棵移栽的名貴古樹，讓人有望塵莫及的感嘆：園區的創作真是大手筆！
聶聖哲挾著風雨、挾著雷電壹路走來，短短的幾年，已經打下了他穩固的江山。
我至今還清晰地記得壹位在中國工作的美國人巴斯特?泰勒在上海發現美林別墅時的驚喜。他曾經和妻子在上海花費相當長的時間尋找住所，但卻始終無法找到“既滿足我們的要求，同時又符合我們預算的小區”。當他和妻子來到美林別墅時，他的眼前壹亮：“嗨！這房子太漂亮了！”並如釋重負地發出了感嘆，“我們終於找到了我們要居住的地方！”他們驚訝中國竟會有這樣高品質的美式住宅。
德勝的產品，竟然改變了外國人對中國建築住宅的印象！
我再次說起這事時，聶聖哲喜形於色?只要高興，他從不掩飾他的得意之情。“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為我們的現代木結構住宅建築技術和高品質感到驕傲。”
像上海美林別墅區、北京波特蘭花園別墅區、蘇州青湖麗苑別墅區、南京綠島佳湖別墅區等，這些由德勝公司建造的由壹兩百棟洋樓組成的別墅區，都是當地最大的獨立木結構住宅項目。這些規模項目已經產生了除經濟以外的綜合效應，形成了壹種新的文化。這些別墅區不僅具有美學價值，更給人們提供了優越的精神環境，詮釋了當今時代新的生活方式。“木結構住宅，代表了對環境負責的選擇。”程濤說。“木材是壹種可再生資源，如果管理和使用得當，不僅能提高我們的生活質量，而且能維持我們的自然環境，促進經濟發展。”程濤還提出了“健康住宅”的概念。當我向他詢問健康住宅的內涵時，他給我畫了壹間小木屋的示意圖。居小木屋尖頂上的，是“居住者健康”，在小木屋的兩側，他分別標上了能源效益、資源效益、環保責任、可支付能力等項。同時他還詳細地向我介紹了這些項目的內容，使我獲益匪淺。
德勝公司建造的這些美式別墅，不僅改變了許多中國人對住宅的傳統觀念，而且將影響居住者的生活方式，其意義可謂深遠。
聖誕音樂從外面飄進了車內。我們不約而同向外望去。園區近壹半歐美企業的入駐，使蘇州工業園區的聖誕氣氛格外濃郁。沿途，透過壹些建築的玻璃，可以看到聖誕樹上閃爍的燈光。聖誕音樂幾乎成了富有特色的樂種：雪橇的鈴鐺聲、教堂的鐘聲、音響中傳出的聖誕歌曲，壹起都溶入了整個節日的氣氛之中。
在西方，聖誕節原來只是宗教的節日，但現在已經成為西方全民的節日了。並且，這種文化還大有向外擴展之勢。
“我就是要看看德勝的教育是不是成功”
夜幕降臨的時候，車隊抵達了吳宮喜來登大酒店。我和聶聖哲壹起步入了吳宮喜來登大酒店。酒店中壹派節日的喜慶氣氛，隨處可見聖誕老人與五彩繽紛的聖誕樹。“目前吳宮喜來登還是蘇州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在吳宮喜來登大酒店之後，蘇州雖然又興建了不少五星級酒店，但其豪華與典雅，依然難與吳宮喜來登大酒店相比。我的原則是，我們公司的聚會，壹定要放在蘇州最好的酒店舉行！”
“為什麽？”
“我就是要讓他們有自豪感！就是要讓他們做人有尊嚴感！讓他們對自己的職業有榮耀感！”他連珠炮似地說完這些話後，似乎激情難抑，於是他又順著內心的情緒，昂揚上去：“壹個沒有自豪感的人是做不好工作的，壹個沒有榮耀感的人是不自信的，壹個沒有尊嚴的人是不可能有信仰的！”
信仰！壹個多麽崇高的詞語，久違了！
自豪感。尊嚴感。榮耀感。我思索著。在壹個集體無意識的年代，在貪汙、腐敗成風，在傍大款、包二奶成為時尚的當下，聶聖哲那些詩意的詞語讓我感到虛空和陌生。在現實的包裹之中，有多少公司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們甚至因為奉公守法而無法在同壹起跑線上與別的公司公平競爭，他們的怨憤使他們無法相信道德會換取平等的回報?他們又怎麽可能會騰出精力，在理想的上空高懸壹盞紅燈，去指引他們的員工？
數百名建築工人?說白了，就是農民工，壹起聚會在五星級酒店，這種場面，在中國可能是絕無僅有的了。
德勝公司的員工主要是從農村中招來的建築工，其中木工占了大多數。讓這些剛剛才換上產業工人服裝的農民集體進入五星級酒店亮相，他們擔心的不是多花錢，而是會不會影響德勝公司的形象。這些話，沒有人直接說出口，但聶聖哲心裏非常明白。
德勝《員工守則》中的“試用員工條例”中開篇的“重要提示”就是：“您正從壹個農民轉變為壹個產業工人，但轉變的過程是痛苦的。”這個過程，其實就是從無拘無束到被嚴格束縛的過程。“壹條又壹條嚴苛的規章條例，如果不存貶義，其根本就是‘束縛’二字，這同封建時代女人的裹腳布又有什麽區別？”
這是我從網上錄下的壹位年輕人對規章制度的抨擊。他的比喻雖不恰當，但表達的意義卻十分精準。有他這種觀點的人其實不在少數。
清華大學宋學寶先生說，“解決了農民工的管理問題，也就解決了中國企業管理的難點。”聶聖哲當然知道這壹點。為了將農民改造成具有現代意識的產業工人，聶聖哲對農民工的教育，幾乎從原始開始。從“每天刷牙壹次”到“飯前便後必須洗手”，甚至連壹個月內要洗澡幾次、理發幾次，公司都做出了具體的規定。
從農民脫胎換骨為產業工人，對大多數農民來說，是壹次痛苦的過程。將農民徹底地轉變成產業工人，對聶聖哲來說，則是他發起的壹場悄無聲息的革命。他要檢驗他的革命成果。
當聶聖哲的決定變成了必須要執行的命令時，他告誡了所有的管理層幹部：去吳宮喜來登酒店參加晚宴，任何人都不得向工人們打招呼。“我就是要看看德勝的教育是不是成功。”
擔心歸擔心，蘇州吳宮喜來登大酒店最終還是以積極主動的姿態，接下了這壹單生意。
“壹次接待十個八個農民工好說，壹次接待上百名農民工就不好說了，更不要說壹次接待上千名農民工了。我們畢竟是壹家五星級酒店，萬壹有有什麽不妥，影響到其他客人，那就有可能影響到吳宮喜來登的聲譽了。”酒店宴會會議服務部的經理唐彩萍說。
“可妳們壹不小心，就成了中國第壹家壹次接待上千名農民工的五星級酒店了。”我打趣地說道。
聖誕晚會的通知終於發了下去。隨著聖誕的臨近，公司不少高管的心裏也都越發顯得忐忑不安，但聶聖哲卻充滿信心。他已經捕捉到了壹些微小的細節。他發現，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工人，在休息的時候去了離公司不遠的斜塘鎮，買回了西裝和領帶。這讓他非常高興。“他們買的西裝和領帶也許並不值錢，可能也就是百把幾十塊錢的事，但這至少從壹個方面表明，這個晚宴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整個宴會，自始至終，沒有壹個人大聲喧嘩，沒有壹個人亂彈煙灰（幾乎沒有人抽煙），也沒有壹個人隨地吐痰。即使是酒樂酣放之時，他們的舉止也非常得體，既沒有拘束謹慎的局促，也沒有雅自矜持的做作，顯示了他們不同壹般的素養。“這壹切，裝是肯定裝不出來的。”唐彩萍在後來與我的交談中說。德勝公司的員工，以他們自己的本色，贏得了吳宮喜來登大酒店的刮目相看。
德勝公司這些有著“農民的臉龐”的員工，以他們“白領的氣質”，征服了在場的所有人，也征服了他們自己。在這場宴會中，他們升華了自己的思想，變得更加自信。這壹切，大大超出了聶聖哲的預期：“這是德勝花再多的錢也買不來的！”
四年之後，當聶聖哲再壹次來到這個他熟悉的會場時，以上發生的那些故事，都已經成了歷史。讓農民工登上大雅之堂，其意義之重大，我以為怎麽評價都不為過，甚至將之提到“中華民族文明進程中不可忽略的重要事件”的高度，也絕不過分！
美麗夜晚的愛與震撼
“德勝（蘇州）洋樓有限公司聖誕晚會”的會標，已經懸掛在臨時舞臺的天幕上。與往年壹樣，德勝公司的員工，今晚還將表演壹些他們自己創作的節目。舞臺右側還懸掛了巨型的投影屏幕，宴會中間還會分段播出德勝公司2005年大事記。
員工們彬彬有禮地進入了酒店。與四年前相比，他們多了壹些瀟灑，少了壹些拘謹；他們的氣質變得更加高雅了。農民與產業工人之間的鴻溝，在壹次次轟然裂開與痛苦填充的過程中，變得越來越小了。
德勝公司每年的聖誕活動中，都有員工們互贈禮品的項目。公司為員工們準備了許多不同的聖誕禮品，但公司並不直接將這些禮品送到員工的手中，而是由員工們互相轉送。壹個“轉”字，其匠心可見壹斑。互贈禮品不僅增進了員工之間的互相了解，也將“友愛”融進了其中。
“我們的教育，就是這樣壹點壹滴積累的。沒有這個耐心細致的過程，妳想有豐碩的成果是不可能的！”聶聖哲說。
龍蟠宴會廳的燈光漸漸地暗了下來。當壹束又壹束的燈光集中到舞臺上時，德勝合唱團的成員們分男女從兩側走了上來。他們身著白色的襯衣，壹張張面孔十分聖潔。 整個宴會廳寂靜無聲。
管風琴清晰地響起來了。
合唱團的成員打開了手中黑色的譜夾，開始演唱由聶聖哲作詞的歌曲《我們由衷地感謝》?
我們感謝上蒼，上蒼給我仁愛。
我們感謝父母，父母給我命脈。
我們感謝公司，公司給我職業。
我們感謝同事，同事給我關懷。
我們感謝自己，做人勤勞清白……
這歌聲，壹瞬間就震撼了我們的靈魂！
漸漸地,泉州晉江寶龍大酒店，臺下有人跟著唱了起來。合唱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您好，親愛的祖國和我的家人！
您好，美麗的新世界！
這首歌帶著強烈的感染力，調動了每個人的情感。到歌曲的最後兩句時，已經成了全場的大合唱。這首明顯帶有宗教音樂色彩的歌曲旋律，在宴會大廳久久回旋，在所有宴會參加者的心中久久回旋……
歌曲唱完了，但全場依然寂靜無聲。沒有壹個人鼓掌。人們沈浸在這種聖潔的氣氛之中，生怕破壞了這種氛圍。
我發現有人臉上閃著淚光。
這首相當於德勝公司司歌的《我們由衷地感謝》，公司合唱團不知唱過多少遍了。但無論什麽時候，只要這首歌的旋律響起，人們就會肅然起敬；只要妳唱這首歌，妳的情緒就會受到強烈的感染。
燈光暗下去以後，又亮了起來。
聶聖哲走到了帶有麥克風的講臺。他以公司總監的身份，在聖誕晚宴上致辭?
各位來賓、各位同事、女士們、先生們：
請允許我首先感謝仁慈的上帝，在他的愛護和關心下，在他的指引下，德勝公司才沒有誤入迷途，又平安地度過了壹年，並且，取得了很好的發展。在過去的壹年中，可能有多個公司倒閉，也可能有不少的公司壯大了。我們為那些靠誠實、勤勞、有愛心、不走捷徑取得成就的公司感到驕傲。同時也對那些唯利是圖、貪得無厭的商人感到恥辱。當然，我們也對那些內心昏暗甚至骯臟而表面上誇誇其談、不負責任的可恥的政客表示十分的蔑視。
雖然是***同的利益讓我們走到壹起來，但能夠讓我們長期相依為命的卻是***同的價值觀，那就是誠實、勤勞、有愛心、不走捷徑。
德勝永遠要做高尚的公司，德勝永遠要做充滿良知的公司，德勝永遠要做捍衛正義的公司。假如只有與邪惡為伍才能生存，德勝公司哪怕選擇關閉也決不屈服！
這是壹個多麽美麗的夜晚。各位來賓、各位同事，妳們是在茫茫人海中為數不多的君子，讓我們舉起杯來，為我們的相遇和相知，為我們能夠歡聚壹堂，為妳們的健康和自由，幹杯！
謝謝各位的光臨，謝謝！
聶聖哲的聖誕致詞博得了全場經久不息的掌聲。排山倒海的掌聲，如潮水壹般，壹浪又壹浪襲來，震撼了這個美麗的夜晚。
聶聖哲精彩語錄：
我不是把大家作為朋友而給大家發獎金的。我們之間維持的關系是壹種正當的、健康的勞資關系，那就是妳八個小時內要幹好工作，而且壹定要做得出色。
雖然是***同的利益讓我們走到壹起來，但能夠讓我們長期相依為命的卻是***同的價值觀，那就是誠實、勤勞、有愛心、不走捷徑。
壹個沒有自豪感的人是做不好工作的，壹個沒有榮耀感的人是不自信的，壹個沒有尊嚴的人是不可能有信仰的！
德勝永遠要做高尚的公司，德勝永遠要做充滿良知的公司，德勝永遠要做捍衛正義的公司。假如只有與邪惡為伍才能生存，德勝公司哪怕選擇關閉也決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