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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驚(2003年全國大學生戲劇節最佳話劇)

人物:

莉迪亞.懷爾德(莉迪亞.

菲雪爾)

——

聯合輪渡公司的負責人,菲雪爾家族的掌權者.

莉薩.裏奇

(莉薩

.菲雪爾)

——莉迪亞的妹妹

.

裏德.

菲雪爾——莉迪亞與莉薩的弟弟,菲雪爾家最小的成員.分公司經理.

坦圖.懷爾德——莉迪亞的丈夫,出任輪渡公司的經理。

布南德.裏奇——莉薩的丈夫,春景旅館的經營人。

格蘭.裏奇——布南德的弟弟,在旅館裏幫忙。

維特.卡希——莉迪亞的私人秘書。

斯馬特.吉爾——著名偵探,與布南德是朋友。

第壹場

(舞臺左側放著壹條長沙發,中間壹張桌子,看桌上顯然剛剛進餐完,壹些盤子疊著,周圍有些餐具。桌子周圍有三把椅子,右側有壹酒櫃。)

(喧鬧聲起,音樂響起,舞臺上,莉迪亞,坦圖坐在沙發上,莉薩坐在桌邊的椅子上,布南德則忙上忙下)

莉迪亞無疑是漂亮的,但是她臉上散發出來那種女皇般的光芒,或多或少抵消了這張臉本身所具有的魅力.她的壹舉手壹投足都帶著明顯的優越感與自豪感,不管對任何人,她的口氣也永遠是不變的。她的笑從來都會出聲,表明她的某種態度,同時手勢也會輔助,加強這種效果。

坦圖作為壹個女強人的丈夫,倒沒有想象中的軟弱.他的腰板還算硬朗,語氣也還平和,在大多數時候被妻子打斷話頭,也總是壹笑了之。他似乎對所有人都顯得友好和熱情.似乎每見事情都顯得關心.但是相處久了妳會發現其實他真正關心的還是他自己.或許可以稱其為虛偽,可他已經把這樣壹個缺點化為個人氣質,不得不佩服。

莉薩和姐姐恰像壹個蘋果的兩面,盡管是相似的外表,卻擁有完全不同的色澤.莉薩溫柔,體貼。是男人回家後最希望見到的那種妻子.無論語氣,眼神,動作,腳步,都像怕傷到身邊的事物般柔和。請註意,我並沒有說她象黛玉那樣弱不禁風.況且黛玉有太多刺,她沒有。形容她,我只需要強調溫柔就夠了.

莉迪亞:

哦,天哪.布南德,平時來妳這間小旅館的客人不會太多吧,仆人們怎麽連這點兒事情也搞得手忙腳亂的。

(布南德上)

布南德有著成熟男人應有高大身軀和堅毅面龐.,

但是如果就此認定他足夠成熟也實在高估了他.他在經營旅館方面表現出來的熟練很像壹個天生的領導者,可是他對於世事表現出幾近無原則的樂觀又讓我們發現他本就缺乏基本的政治意識。他愛他的妻子,感謝上帝.他愛這個國家,這個世界,這生活.所以他是幸福的,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為。就讓他在島上安逸地生活吧.別把他看成毫無魅力的男人.看他在人面前舉止得體的樣子,也仿佛是個貴族啊.

布南德:(搓手)怎麽啦莉迪亞?是不是覺得剛才牛排上的太慢.

莉迪亞:

倒也不完全是.我是想說,我們不過來了幾個人,瞧妳們這兒,可真夠亂的.

薩:

姐姐妳就別擠兌他了.布萊不想讓人打擾我們的家庭聚會,這個周末就讓仆人們都回去了.這屋子全是他自己收拾的。

莉迪亞:怎麽,莉薩,才說了他壹句妳就心疼了?

薩:

姐姐!!!

布南德:(怕妻子以為他不好受趕緊說)莉迪亞,妳別急,雞尾酒馬上就好,配方是我親自調配的,保證適合妳的口味。.要是有什麽招呼不周的話,這個會讓妳舒坦壹些的。

莉迪亞:是嗎?那我要做好心理準備了。哈哈。

(裏德上,手中拿著酒瓶和酒杯)

裏德可不同於那些倫敦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後者是自小就培養對壹切喪誌玩意兒的興趣.而裏德畢竟在老父親在世時還規規矩矩過了好多年.也曾壹度想創下點事業.直到遺產的不公平待遇受到打擊,決定放棄壹切進取,這才是墮落的開始.他等到把自己的那份錢用完了,就開始直接去找姐姐要,碰了釘子也不灰心,權當練習死皮賴臉。他的衣服永遠是幹凈無比,領口和袖口的花邊樣式也從來不會保持壹個月。雖然半個爵位都沒有,他卻更希望別人稱他為“老爺”。只有在姐姐面前,他才會收起壹切,安心當壹個弟弟。

德:不好意思,我可等不了。看見地窖裏有現成的,無論如何我得先開瓶嘗嘗。(對布南德)順便可以告訴妳哪些拿到城裏去壹定會暢銷。

薩:(生氣)裏德!妳真不象話。

布南德:(寬容)沒關系,親愛的.就隨他去吧.

莉迪亞:布南德,妳們家沒有用桶裝的酒吧?

薩:

姐姐,現在不是釀酒是時候,桶都是空的。

莉迪亞:那可安心了,至少裏德不會把酒桶搬到客廳裏來.妳瞧他那身子骨,沒準把腰折了的。

薩:(掩嘴)哈哈。

德:(不以為意)哦,是嗎,親愛的姐姐們,我要是真折了腰,壹打姑娘會為我大哭的。

薩:(向布南德)妳瞧瞧,親愛的,他還得意了。

莉迪亞:我們的弟弟在倫敦社交界可是位重要人物。知道嗎,莉薩,每天排隊等著他請吃飯的女孩子比剛才盤子裏的青豆還多。

布南德:(走到另壹邊悄悄問妻子)莉迪亞是不是覺得晚餐的青豆少了?

圖:我覺得…

莉迪亞:(打斷)親愛的,妳就不用覺得什麽了,如果妳是在替裏德解圍,我會告訴妳,這裏沒有人在嘲笑他。如果是妳覺得羨慕,想要求某種權力的話,我無能為力。

圖:

(自討沒趣)不不,當然沒有.當然沒有這個意思……

布南德:格蘭,來壹下,這裏還有幾個盤子。

(格蘭上)

格蘭.裏奇並不算俊俏,可是看上去卻很能博得別人的好感。或許是他那對大眼睛,似乎有著許多心事想叫人去了解。他個頭不高,所以在哥哥面前顯得更像個孩子。等到和妳相熟了,他就會把自己的固執和孩子氣壹股腦表現出來。假如他認定了某事,就會把把薄薄的嘴唇緊閉,誰也別想輕易說服他.這方面,藝術家的氣質或多或少體現了壹點.

莉迪亞:等等,格蘭,先把桌上我的手絹遞給我。

(格蘭很快地走過來交給她,馬上轉身走開)

莉迪亞:(搖搖手絹,不無嘲諷地)嗬,還是那樣壹幅不愛搭理人的樣子。

布南德:

莉迪亞,請別介意.我這個弟弟被我寵壞了.

莉迪亞:

不要說了,布南德,在寵壞弟弟這方面,妳永遠不會有我做得好.對吧,裏德.

(莉薩在壹旁悄悄拉拉格蘭的袖子,格蘭搖搖頭,端著盤子下)

(裏德與坦圖耳語,斯馬特上,敲門)

斯馬特不是那種壹眼看上去就像偵探的人,正如同坡羅在大多數人眼裏也只不過是個糟老頭子。斯馬特可不老,畢竟他離開躊躇滿誌的那個年齡段也沒有多久。常年的辦公室工作使他身材顯得臃腫,不過他自己反倒不在意。用他的話講,他只負責認出犯人,抓犯人是警察的事兒。斯馬特說話的時候總是彬彬有禮,只有在處理案情時言語中的鋒芒才會顯露出來。這當兒他穿著壹身夏天的衣服,帶著遮陽帽,壹邊抹著汗,壹邊敲門。

布南德:

奇怪,這會是誰呢?

斯馬特:(親熱地)妳好啊,布南德。又是壹年不見了。

布南德:(熱情地)啊,吉爾!老朋友,您從哪兒來。

斯馬特:當然是倫敦,這天氣可夠熱的。

布南德:(疑惑)妳在電報裏不是說今年不來這兒度假了嗎?

斯馬特:(無奈)哦,是啊,誰想得到呢,突然有壹個委托人約我見面。

布南德:在這兒?什麽時候?我怎麽沒有接到任何定房間的電話。

斯馬特:(輕描淡寫)或許他明天到吧。這個神秘的客戶是壹位老朋友介紹的。不然我也不會在大熱天跑來跑去。幸好,這兒是壹個美麗的地方,在工作開始以前,我還可以好好休息壹會兒。(停頓)怎麽了,聽妳的意思,我現在好像不方便來這兒?

布南德:哦,不,當然不是。只是今天旅館歇業,我要騰出地方開壹個小型的家庭聚會。(提過行李)哦,妳還是進來吧!

(高聲)格蘭!過來,來客人了……

(格蘭.裏奇上)

蘭:是在叫我嗎?

布南德:

(走過來把行李遞給格蘭)把行李搬到樓上去.(對斯馬特)來吧,我給您介紹我的家人。

斯馬特:不勝榮幸。

(格蘭.裏奇下)

布南德:(興奮)莉薩親愛的。看看這是誰?

薩:(上前行禮)原來是吉爾先生。您壹向可好?

斯馬特:老樣子。夫人,好些日子不見,您可是越發地漂亮了。

薩:(熟練的笑)呵呵,吉爾先生,您的嘴可真甜。

斯馬特:(看見沙發上的人,回頭)這三位好像是第壹次見面吧。

布南德:啊……這位是……(被打斷)

薩:(並非故意地搶白,使得布南德手在空中停了壹會,不過他並沒有什麽不快)這是我姐姐莉迪亞.懷爾德(將雙手按在姐姐肩上),這位是她的丈夫坦圖.懷爾德。(對莉迪亞)姐姐,這位是倫敦的斯馬特.吉爾先生。

斯馬特:

很高興見到妳們。

圖:(起立和斯馬特握手)當然了,我們也是,先生。

迪:

(高傲)請問,您在倫敦是什麽職業?

斯馬特:(謙遜)我和人合夥開了壹家偵探社。

莉迪亞:(快速地)那麽您是幹什麽的呢?

布南德:(以為她沒有聽清楚)莉迪亞,斯馬特先生不是說了嗎?他是個偵探。

莉迪亞:(帶著壹點嘲弄)我知道,我只是好奇,妳們這些所謂的偵探平日裏是如何工作的?是拿著放大鏡在地上看腳印,還是坐在辦公室裏看照片。

(身邊的人頓時覺得尷尬,突然冷場,只有裏德發出喝酒的聲音)

斯馬特:(笑著)您大概是覺得我們每天都會接觸死人的案子,這樣想很自然。不過偵探社的工作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麽……(斟酌了壹下)刺激,更多時候我們只是枯燥無味的查資料。

圖:(想把氣氛活躍起來)那樣的話,這些工作豈不是時刻讓人厭煩。

斯馬特:

(對尷尬好像毫無察覺)也不算太壞,雖然我必須養家活口,可我總不能祈求別人犯罪吧。至少從心底裏我還是希望這個世界上壹切風平浪靜.

圖:這樣說來,壹年中您可以做的事情也沒多少了。

斯馬特:(禮貌地解釋)先生,我們工作的範圍遠比您現在想象的要大,我們涉足法律方面的很多事情。嗯,壹般說來,我倒喜歡受理些遺產糾紛之類的委托,替那些無可奈何的孤兒寡母解開遺囑中的迷題。至少這樣能減少些不必要的紛爭,還可以得到不薄的酬勞.

莉迪亞:好啊,假如有壹天我不幸去了天國,我的遺產見證人壹定會算上您壹個的.

薩:(不滿地)姐姐!

莉迪亞:(擺手)呵呵,開個玩笑。布南德,為什麽不請這位,哦……這位……

圖:(輕聲提示)是吉爾先生……

莉迪亞:哦,當然,為什麽不請吉爾先生坐下.

布南德:(從緊張中解脫出來)哦,當,當然。

薩:天哪,我差點忘記了。斯馬特先生,這位是我的弟弟裏德.菲雪爾,我們家最小的家庭成員。

德:(自嘲)沒關系您不用在意我,她們對我永遠這樣。斯馬特先生是嗎?很高興見到妳.來!讓我們為這種不在意幹杯(喝酒)。

薩:

妳太過分了,不要再喝了.總有壹天妳會因此而送命的.(去搶瓶子).

(裏德站起身,躲到沙發另壹邊)

德:

斯馬特先生,能給我們講幾個兇殺,綁架之類的故事嗎?

薩:

裏德!這樣做太沒有禮貌了!(對斯馬特)他還年輕,希望您不要介意……

德:

嘿,妳別忘記了,這裏最小的可不是我.是那個格蘭.裏奇.

他父親工廠失火那年(莉薩故意咳嗽),他在我們家花園裏過十五歲生日時就已經證實過了.

薩:

別胡說了,我記得格蘭比妳大三個月.

德:

哼,又來了!為什麽我的話總被妳們看成是胡說?他上來了,妳自己問他好啦.

(格蘭裏奇上)

蘭:先生,您的行李已經放好了。這是您的房間鑰匙。

斯馬特:哦,謝謝妳。

布南德:(走到格蘭的身邊,按著他的肩膀)斯馬特,這是我弟弟格蘭,他剛剛從巴黎學畫畫(格蘭不滿地提醒----是美術)回來,現在在這裏幫忙。(對格蘭)格蘭,斯馬特.吉爾。

蘭:您好,斯馬特先生。(握手)

斯馬特:您好,裏奇先生。

(格蘭在和斯馬特說話時,莉薩終於放棄了奪走裏德的酒)

莉迪亞:

(高聲)布南德,妳說起來就沒完,想想本來妳準備幹什麽來著?

布南德:(猛拍額頭)哦,差點忘了,酒!斯馬特,妳坐下,我去拿我調好的雞尾酒。

斯馬特:(再次欠身)嘔,不用客氣。

(布南德下)

(格蘭開始拿出壹塊布抹桌子,裏德到他身邊問他生日,與後面話語重疊)

圖:(先望望妻子)這次您來這兒是為了公事嗎?

斯馬特:(似乎從思考中醒來)啊,是的。

莉迪亞:(心不在焉)那麽,又是準備著要幫誰分遺產那?

斯馬特:(認真)這個,我還沒見到委托人,所以壹切無從談起。

德:

妳可不要騙我哦.我的舌頭非常靈的.

蘭:

好啦.好啦,是的.那瓶酒就在架子的最上面,沒有標簽的.

德:

(回到位置坐下)我鄭重宣布,格蘭的確比我小.

莉迪亞:

妳再次證明妳的智力和年齡的差距有多大.

圖:

(勸慰似地笑著對妻子說)呵呵,象裏德這樣永遠充滿活力不好嗎?

(布南德上,拿著壹個盤子,將酒杯分給臺上除了莉薩的人,到裏德時,莉薩把杯子奪過)

布南德:(有點緊張)久等了。

斯馬特:(脫口而出)啊,味道不錯。不是嗎?夫人.

薩:

(遺憾)可惜我是不勝酒力,布萊調酒的手藝我壹次也沒嘗過.

(坦圖想說什麽,但是突然又停住了)

莉迪亞:(慢悠悠)布南德,如果這就是妳所謂的精心調配的話,我只能說。(搖搖頭,攤手)

(所有人皆不言語地看著莉迪亞,氣氛似乎變的緊張起來。斯馬特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場面)

莉迪亞:(有點戲弄感覺地笑)謝謝。

薩:(松了壹口氣,帶著縝怪)姐姐。

(莉迪亞看著莉薩欲伸手,但是最後又收了回去,此時維特卡希拎著壹個公文包大步上)

維特仿佛曾在軍隊服過役般,無論站著坐著腰板都挺得直直的。他說話時眼睛不會移動,甚至肩膀也轉都不轉。他的話語簡單而明了,在莉迪亞手下當差這麽多年,他知道怎麽樣能最好的,最有效率的把資料傳達上去,又怎麽樣在反饋回來的話裏得到最清楚的指令。他沈默時,妳能看出他在想事,可怎麽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當他看著妳時,妳又會覺得他是可信任的。整個場上,最叫人琢磨不透的大概就是他了。

特:

(公事口氣)莉迪亞小姐,

莉迪亞:(也是公事口氣)啊,妳也到啦。

特:

是的,今天最後壹班船.這是幾份您需要簽字的文件。

莉迪亞:我回頭看看再說。先把它放在我的房間裏吧.

特:(接過文件)好的.

圖:(不滿)親愛的,這不是壹個純粹的家庭聚會嗎?

莉迪亞:(仿佛有意駁斥他)沒錯,但是這並不影響我和維特談公事不是嗎?我想我沒有必要向妳解釋我為什麽要把生意帶到這兒,妳也應該明白我要養活妳妳們這壹大家子人就必須每天工作不是嗎?當然,幸好還有維特這樣可以信賴的人.(招手)布南德,我叫妳留的那間房還在吧。能把鑰匙給維特嗎?

布南德:已經弄好了,妳要我準備的打字機我也放進去了。

(布南德掏出鑰匙,維特接過鑰匙準備上樓)

德:(起身)啊,卡希,真高興在這裏見到妳,來杯雞尾酒怎麽樣?

特:(接過酒)多謝了,裏德。妳這件新衣服不錯。如果沒看錯的話,式樣好像是今年最流行的。

德:(高興)太棒了,我還以為妳每天在辦公室裏悶著,對外面的事情壹無所知呢。

特:(偶然想到)妳要我幫妳找的那種專門噴在信紙上的香水我買到了。

德:真的嗎?太好了。(望了壹眼身後)我們過來說。

(此後二人就壹直在舞臺右側小聲談話,然後下)

莉迪亞:幾點了?

圖:

哦,我看看,差不多七點半。

莉迪亞:太悶了,今天晚上過得也夠慢的,壹大堆無聊的人…哼…格蘭——格蘭——給我的杯裏加點酒。

蘭:

來了,來了。

(在格蘭倒酒的時候,莉迪亞打了個噴嚏,酒濺到衣服上)

蘭:哦,對不起。

莉迪亞:妳怎麽這麽笨手笨腳!

蘭:(後退)我沒有註意到妳會…

莉迪亞:(低頭)噢,不…

蘭:對不起好嗎,不過不就是壹條裙子嗎?

莉迪亞:妳妳,妳知道妳在說什麽嗎?,我可憐的裙子,妳知不知道這是多難買到的款式,妳知道不知道這種料子多麽嬌貴,妳這個蠢貨,智力不及常人千萬分之壹的奴才.別碰我!妳和妳那個笨拙的哥哥壹樣,只會惹麻煩。

蘭:(非常不滿)對不起,請妳收回您剛才的言論。

莉迪亞:怎麽,不是嗎?妳們本就是這樣的人,象妳這個笨蛋侍者,還有這些連刷鍋水都不如的玩藝,早該給我拿走。難怪我今晚會這麽難受。坦圖,把他拿開.

蘭:妳這個不可理喻的,只會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的女人。為了壹件衣服不依不饒的,這完全不管我的事,是妳自己那個冒失的噴嚏鬧的,要怪就怪妳自己吧。

莉迪亞:妳還真會狡辯,布南德,這就是妳在外面培養出來的好弟弟。哼,做什麽都半途而廢,還想當畫家,真是可笑。

蘭:聽著,我要幹什麽,會幹什麽這不關妳的事.

斯馬特:呃,夫人。

莉迪亞:請住嘴,偵探先生,這種環境不需要您的推理,別讓我對您的好印象打折。

布南德:(突然開口)格蘭,回房間去。

蘭:

哥哥,妳還幫著她,她剛才那樣……

布南德:(似乎開始發怒,但是又帶有壹點請求)格蘭——

蘭:(望望布南德,又望望莉迪亞)求之不得,這樣我就不用再和壹個瘋子交談。(轉身欲離去)

莉迪亞:(輕蔑)站住,妳覺得妳還有發脾氣的權力嗎?妳以為妳還是小孩子嗎?要是覺得委屈,就躲回床上去哭吧

薩:姐姐。

莉迪亞:對不起,親愛的,讓妳難堪了嗎?那就繼續難堪吧。(起立)我想我要回房間休息了。(對坦圖)不要跟著我。我要壹個人靜靜。(快速走到臺邊低聲道)哈,什麽家庭宴會,誰的餿主意?

(莉迪亞下,裏德上,裏德被推了壹下)

德:她老人家又怎麽啦,算了不用告訴我。我對此可沒興趣,反正我知道這次不是我惹起來的。(走到桌子邊坐下)

圖:(向眾人)我看我還是下去勸勸她好啦。(下)

薩:唉,姐姐她怎麽能這樣,還有客人在這裏呢!(坐下,捂住胸口)呃!

布南德:斯馬特,實在是不好意思,讓妳見笑了。莉薩,妳怎麽了?不舒服嗎?

斯馬特:我看我還是回….

布南德:不不不,千萬別掃了妳的興,格蘭!來陪斯馬特先生聊聊。我先失陪壹會。(拉過格蘭來坐下)我這個弟弟其實挺好的,就是固執了些。格蘭,別耍小孩子脾氣了。

(斯馬特扶莉薩下)

德:(又喝下壹杯)咦?好像人都走光了,好啦,我也得去幹我自己的事了,斯馬特先生,很高興今晚見到妳,希望明天還可以和妳見面。

斯馬特:會的先生,晚安。(裏德下)

蘭:(苦笑)您壹定覺得我很失態吧。我哥哥的臉也許讓我丟盡了。

斯馬特:就我對您長兄的了解,他壹直是以妳為榮的。今天的事情純粹是個小意外而已。

蘭:

也許吧,我不想再談剛才的事情了。對了斯馬特先生,您真的是偵探嗎?我覺得您的職業很神秘。比上我的生活有色彩多了,(起身)我哥哥本是送我去巴黎學醫的,可是我真的是壹點興趣都沒有,每天對著蒼白的衣服,試管,臉龐,回想都叫人覺得可怕。於是就偷偷開始學習美術。

斯馬特: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自己的軌跡。我的的職業算得上是我自己選擇的。其實偵探的工作不算神秘,只是要留心觀察生活,細心收集證據,再加上簡單的推理,任何人都可以作到的.區別只是某些人正確率較高而已.

蘭:斯馬特先生,想就您的職業問壹件事。應該說,是有關於某事看法。

斯馬特:妳想問什麽就問吧。

蘭:

學美術的時候經常會遇到不同藝術間的***通點,因為藝術從本質上來說都是壹樣的,可您覺得犯罪是壹門藝術嗎?

斯馬特:這個問題在偵破界和行為藝術界都討論過的。目前,嗯,還是沒有絕對的答案。

蘭:您自己覺得呢?

斯馬特:簡單的說,不太認同.藝術是需要人欣賞的,壹樁犯罪假如完美到極至的話,就不會有人知道,那麽哪兒有欣賞這壹說呢?但如果有人知道,犯罪自然會成立,也就根本夠不上完美的境界。在這樣兩難的環境下,犯罪成為藝術是不可能的。

蘭:但是如果完成了犯罪,然後告訴別人呢?

斯馬特:那等於認罪,不符合壹個正常罪犯的行動規則。當然,除非他的確想證明什麽!

蘭:也就是說妳還是覺得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沒有人做而已。

斯馬特:不,這麽說吧,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毫無的破綻的犯罪。只要是人,只要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就壹定會在某個方面留下日後使自己得到懲罰的東西。

蘭:怎麽這話聽起來不像壹位偵探的話,倒像是某個神父的勸戒。,

斯馬特:神父和偵探對於善惡的看法是壹樣,只是在懲罰的尺度各有不同而已。好啦,今天晚上我說得夠多了。下面我要說的是——晚安!先生。明天需要面見委托人,不作點準備可是不行的.

蘭:(看看鐘)好吧,我也該去收拾壹下廚房了.

(臺下壹陣尖叫:啊,快來人那,姐姐她死在房間裏了。)

(格蘭正準備說話,聽見尖叫色變。二人立即起立。斯馬特立即走向臺邊,這時布南德上)

布南德:(慌亂)怎麽啦,我怎麽聽見莉薩的尖叫。(省悟般)是在樓上.

斯馬特:我們最好馬上去看看。

蘭:對,我們馬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