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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從婚禮上偷了38000元

有個成語叫“疑鄰偷斧”。它講的是壹個丟失了壹把斧頭的農民。他懷疑是鄰居的小兒子偷的,就去觀察孩子,覺得孩子的壹言壹行都像偷斧子。?不久後,農夫不小心把家裏的斧頭翻了出來。第二天,我又見到了鄰居的小兒子。這時候我就覺得孩子的言行壹點都不像偷斧子。

今天要講的故事,可以說是現代版的“可疑鄰居偷斧子”。婚禮當天,當事人家中的3.8萬元現金不翼而飛。極度的焦慮之下,結婚的喜悅消失了,無端的猜疑顯示了人性的悲哀。當年那段深厚的同學之情,不足為提,還差點斷掉壹段30年的戰友情誼。

故事是當事人口頭寫的,文中的“我”就是當事人。

1/3 ?

因為疫情,我原定於今年5月的婚禮推遲到10。不過,當時我是慶幸的,因為家裏還有幾萬塊酒席錢沒了。又過了幾個月,擔心籌錢的我漸漸松了壹口氣。

我妻子和我來自同壹個城鎮。按照當地習俗,壹般由男方提供車和房子,準備20萬左右的彩禮,婚宴也由男方承擔。我以為我在體制內有穩定的工作,可以作為獎金籌碼,彩禮錢也少。

但是,當時我的準公公婆婆並沒有因此而對我手下留情。他們覺得女兒也是體制內的,我會不吃苦的去做我該做的事。我老婆雖然心疼我們家的經濟狀況,但也不好在父母面前說,免得被人指責“沒結婚就把胳膊肘往外拐”。

為了結婚,父母掏空了積蓄,給我買了婚房。我工作幾年攢下的錢也全部用於房子裝修。到了彩禮的時候,全家人的口袋都被掏空了。無奈之下,銀行借了壹點,親戚們湊在了壹起。到了4月,他們幾乎沒有在壹起。

彩禮錢是夠了,但是幾萬的酒席錢還沒有著落。雖然我和老婆都是農村的,但畢竟我們倆在縣城都有體面的工作,所以我們決定在酒店禮堂辦酒席,邀請婚禮。這樣的話,同事,同學,親戚朋友來參加婚宴,會方便很多,也給我們面子。

粗略估計,婚禮要準備30桌。處處為我著想的老婆,堅持要最便宜的宴會套餐,壹共3.8萬左右。

推遲的婚禮給了這個家庭籌集資金的時間。父母比以前更努力了,不僅在老家種地,還在附近的工廠做苦力。看著他們壹天天憔悴,我心裏很不好受。結婚,但是掏空他們。

6月婚禮前5438+10月,餐飲3.8萬終於省下了。雖然過程充滿了艱辛和悲傷,但想到壹直為我著想的妻子和依然希望我結婚成功的疲憊不堪的父母,我還是愉快地策劃了婚禮。

婚禮前壹天,從淩晨開始,我和家人就忙著裝修婚房,去酒店排練婚禮儀式,聯系婚紗攝影公司和婚車團隊...下午11,我到家了。

剛進門,我爸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旁邊坐著壹個和我爸差不多大的叔叔。回來後,父親趕緊給我介紹。原來,這就是30年前父親在軍營裏經常提起的親密戰友。我急忙上前打招呼,得知這位戰友從北方趕來參加我的婚禮,他還坐了18小時的硬座。

晚上休息,父親的戰友堅決不肯住酒店,說在客廳沙發上湊合壹晚上就夠了。當過兵的人沒那麽講究。當然,我的父母很抱歉。我家有兩個房間。平時我睡主臥,父母睡次臥。在父親生活的硬拉下,戰友睡在次臥,父母睡在沙發上。

大喜的日子,從來回接送親戚到舉行儀式,婚禮終於在忙碌中圓滿落幕。下午壹點回到家,我和老婆都睡著了。

晚上,我在床上睡覺的時候,隱約聽到父母在客廳說話,伴隨著抽屜和櫃子的砰砰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看到外面天快黑了,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於是起身來到客廳。正在翻茶幾抽屜的我媽見我出來,趕緊起身慌慌張張地說:“我今天早上拿出來的三萬八千塊錢不見了。”

我疑惑地問,“怎麽回事?妳什麽時候取出三萬八的?”

“今天早上我正在做早飯,我看見妳父親的同誌們從我們的房間裏走出來。我跑進房間,從衣櫃的抽屜裏拿出之前準備好的三萬八千塊錢,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想著早上去酒店的時候把酒席錢結清。我很匆忙,忘記了。我告訴酒店的人晚上付錢。我這才想起來,卻發現桌上的錢不見了。”

我媽這幾年經常忘事,我爸本來以為她錯了。可就在剛才,他們兩個把房間和客廳都搜了壹遍,也沒找到那個裝在紅色塑料袋裏的3.8萬元的包裹。

這時,我心裏咯噔壹下。這筆錢能去哪裏?我第壹反應就是被偷了。

婚禮當天,從最高級的婚禮攝影師到婚宴,家裏來了幾個人,有親戚朋友,有同學同事。人家不在乎打招呼,怎麽會在乎茶幾上的錢呢?再說當時現場那麽多人,要找到小偷也不容易。

想到這裏,我立刻變得焦慮和慌張。這筆錢來之不易。我為了彩禮已經欠了幾百外債,這3.8萬還等著用來支付酒席。如果真的被偷了又找不回來,無疑是雪上加霜。

當我說回家的親戚朋友可能偷了錢的時候,父親沈默了壹會兒,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尷尬。後來父親說:“來參加婚禮的都是家裏最好的親戚朋友。如果處理不好,他們害怕會有沖突。”

我反駁道:“我們可以報警,讓警察找證據破案。如果真的查出是誰偷了錢,我們不在乎矛盾。我們不需要這樣的親戚朋友。這筆錢對我們家來說不是壹筆小數目。如果我們拿不回來,妳知道以後會有多難過。”

之後我馬上讓我媽報警,因為她把錢從房間裏拿出來了,警察來的第壹件事就是問她。另外,為了找到壹些線索,我決定先去小區物業查壹下監控錄像。

2/3

婚禮當天出門的時間是預定的吉祥時間。我很快的按照時間段看了婚禮隊伍離開單元門的視頻。

看完監控回到家,警察已經到了,兩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經人介紹,正在質問母親的姓楊,正在做筆記的姓張。站在旁邊的是我剛起床的新婚妻子。我回來,她馬上迎上來,眼裏滿是安慰。但是,我的心思都集中在被偷的三萬八上,所以我沒辦法和她說話。我和兩個警察還有我媽壹起聽了審問過程。

母親描述了錢被偷的過程:“今天,兒子結婚了。早上5點左右,我和老公從客廳的沙發上起來。因為我們要準備早餐,我洗完就去廚房忙活了。老公的戰友六點多從次臥起床的時候,我讓他先吃早飯。我去房間整理被子,順便把衣櫃抽屜裏的三萬八現金拿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楊警官繼續問:“那3.8萬現金有沒有包?”

“是壹個紅色的塑料袋。我包了好幾層。我看不到外面的錢。”

“錢放出來了,客廳裏還有誰?”

“我和我老公,還有我老公的戰友,還在我房間睡覺。”

“除了妳,今天早上還有誰參加了婚禮?”

“真多。放了錢之後我又去了廚房。我老公和兒子起床後都在客廳。他們更熟悉它。”

“妳找過家裏的其他人了嗎?”

“我到處找都找不到,所以我們覺得肯定是被偷了。”

幾分鐘後,楊警官問他的父親:“妳看見妳妻子從房間裏拿錢了嗎?”

“我當時在和戰友聊天,沒註意。我老婆說應該沒錯。”

“說明妳沒有親眼看到,對吧?”

父親猶豫了壹下:“嗯,是的,我看見她去房間了。”她出來後我也沒註意錢的事。當時我正在和戰友聊天。"

“那天早上有哪些人來參加婚禮,請詳細告訴我他們來的順序,以及他們的電話、家庭住址等信息。”

“好吧,我記不太清楚了。可能會有壹些錯誤。壹開始婚紗攝影的壹個小夥子來了,大概七點半,我兒子有他的電話。然後...大概10的時候,兒子從婚禮回來,又……”

我和父親合作登記了婚禮參與者的信息。接著,楊警官開始問我:“妳看見我媽放在客廳茶幾上的錢了嗎?”

“我當時忙,沒時間吃早飯。我沒時間關註這個。”

想起剛才看監控錄像,我頗有收獲地說:“楊警官,我剛才看了壹下監控,沒有其他人看到什麽異常,就是拍攝者和我的兩個同學背著包,特別是拍攝者,走路的時候有點異常,壹直用手摸包,要仔細檢查。”

楊警官示意同事停下手裏的筆,用深邃的目光看著我。“為什麽懷疑是那兩個同學和攝影師?”

我像偵探壹樣分析道:“因為只有那兩個學生和攝影師背著包,38000塊錢挺厚的,不放包裏很難拿。那兩個同學是我的高中同學。雖然他們以前過得很開心,但現在很少聯系了。如果他們沒結婚,之前就有點小家子氣,所以我不信任他們。至於攝影師,我只是說走路不正常,他還用手摸包。最重要的是他今天不守時。他本來7點就該到了,晚了半個小時,很多場景都沒拍到,所以我覺得他人品不好。”

對於我的猜測,楊警官沒有說什麽。繼續問了幾個問題後,楊警官通知的兩名技術民警回家,說要對現場進行勘查。大約十幾分鐘後,調查結束後,幾名民警告訴我們,根據我們的描述和現場勘查,初步判斷盜竊行為可能是參加婚禮的熟人所為,先作為盜竊案件受理,再根據現有線索進壹步調查。

接著,楊警官把我叫到壹邊:“根據剛才對妳和妳父母的詢問,目前只有妳母親說現金放在茶幾上,妳和妳父親都沒有註意到。為了進壹步縮小調查範圍,判斷現金丟失的大概時間,我建議妳問問所有去過房子的人,有沒有看到客廳茶幾上的紅色袋子,但註意不要表明現金被偷了。”

我覺得有道理,就開始打電話。從第壹次進門的攝影師到之後的同學、親戚、朋友,除了攝影師,大家都打通了,都說沒註意,沒看到紅包。

結合剛才看監控視頻的情況,我對拍攝者的懷疑進壹步加深。我激動地跟楊警官說,肯定是第壹個來家裏偷錢的攝影師,勸警察回去立案,及時抓人,不要讓小偷處理贓款。

楊警官安撫了我的情緒,說他們先回去,盡快聯系攝影公司,壹有進展就聯系我。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我報警已經兩個小時了,大家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看到警察出來後,我媽馬上叫上我爸,壹起去了廚房。跑到主臥,發現老婆坐在床上玩手機。她見我進來,不高興地說:“妳看我被掛了幾個小時?”

我不善於安慰人,委屈地回了壹句:“我很忙。”

新婚初夜,這是新婚之夜,春夜值千金。但是躺在床上,腦子裏全是被偷的三萬八,對自己的生活充滿了擔憂,根本沒有心思做別的。

輾轉反側,我和老婆商量,取消了第二天的蜜月旅行,把早就訂好的機票和酒店退了。早在壹個月前,我就擠出幾千塊錢準備蜜月旅行。現在發生這樣的事,我怎麽還有心思玩?結婚的喜悅瞬間消失。

3/3

第二天早上8點多,楊警官敲開了這家的門。我剛在床上醒來,還沒來得及換睡衣就迫不及待地走出臥室,期待著好消息。楊警官說,昨天晚上,他們聯系了攝影公司。同時我也了解到,攝影師進門後馬上拍了我的客廳、餐廳、主臥。仔細看了視頻,客廳的茶幾上,或者家裏其他幾個地方,都沒有紅色的現金包。

所以,很有可能是我媽錯了。楊警官作出判斷:攝影視頻沒有顯示,其他人也說沒看到。可以看出,大部分的玄機是現金沒有在房間裏拿出來,可能是在房間裏被偷了。

放著現金的第二間臥室,當晚只有他父親的戰友入住。

楊警官問父親:“同誌們早上起床後還回房間嗎?”

“是的,我的戰友那天中午要趕公交車回家,所以早上出發去酒店前,他回房間收拾行李,和我們壹起把行李帶到酒店。”

聽了楊警官的分析和父親的描述,我也懷疑這個戰友,趕緊給楊警官提供線索:“現在這個戰友嫌疑最大,肯定是他偷的。昨天,我覺得不正常。沒有住酒店,只能住在家裏,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可能是我缺錢。”

父親堅持認為不可能。這位戰友在部隊立過幾次功,也多次資助過自己當兵。兩人關系非同壹般,戰友特地來參加兒子的婚禮,不能偷。父親還要求楊警官不要調查這個案子,以免錢沒追回,影響30年的戰友情。

我還是提出了疑問。我父親說的是我年輕的時候。人會變的。也許我的同誌們開始同情我了?當時我和父親就吵了起來。

楊警官看出了父親的困境,給我們出了個主意:“現在已經基本排除了現金包在客廳被別人拿走的可能性。當晚只有戰友睡在房間裏,早上回房間收拾東西。溝通不暢會嚴重影響妳們幾十年的友誼。別急,先讓我們警察出面,通知我們調查的同誌。只是為了調查嫌疑人。作為主人,妳沒有別的想法,不去懷疑他。”

父親陰沈地點點頭,說是的。楊警官走後,父親壹言不發地走進臥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我的懷疑而不高興,但想著謎團是壹步步解開的,就算是戰友偷的,也是壹切照舊。想到這裏,我放松了緊張的心,回到房間,準備躺壹會兒。

不到三分鐘,外面的敲門聲打破了寂靜。我起身打開門。門外,竟然是剛剛離開的楊警官。他氣喘籲籲地說:“剛才,我判斷錢可能是在房間裏沒拿出來就被偷了,但我忽略了另壹種可能。那時,妳母親的記憶是混亂的。也許她確實把現金從衣櫃裏拿出來了,但是現金有問題,比如放在房間的其他地方。雖然妳找過,但是家裏的櫃子底部和床底都是盲點,容易被忽略。妳要專註,仔細翻找。”

說完,楊警官立即進屋,把我們叫到第二間臥室仔細尋找。但是,我不相信被偷的錢能自己找回來,讓父母跟著楊警官去找。我不屑地走進主臥,準備換睡衣。

不到三分鐘後,第二間臥室傳來母親驚訝的“找到了,找到了”的聲音。我急忙跑過去,果然,床頭櫃和床之間的縫隙裏夾著壹個鮮紅的包。我把它拿出來打開。就是那個包“偷”走了3.8萬元。

過了壹會兒,我媽才恍然大悟,拿出現金後,她整理了壹下被子,把錢放在床頭櫃上。很有可能是她疊被子的時候動了錢袋,掉進了夾縫裏。疊好被子後,我想到廚房還在煮面,就匆匆跑了出去。忙了壹上午,誤以為把錢放在客廳茶幾上了。

家裏心裏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過能找到丟失的三萬八是件開心的好事,但我卻不開心。看著夾縫中找到的三萬八,我壹直懷疑,被“思想夾縫”擠壓的小偷,表現出來的是那顆狹隘的心。我為自己的盲目懷疑感到羞愧和自責,但幸運的是,我的親戚朋友,尤其是我的父親和戰友的感情並沒有受到影響。另外,作為體制內員工,報警後並沒有我反映的入室盜竊,非常擔心因報假警被公安機關處罰。

看到我臉上沒有高興的表情,楊警官走到我面前。得知我的困惑後,他拍了拍我的背,安慰說:“經過昨天的前期調查,看了照片視頻,我們對案件有所懷疑,所以案件只是在受理階段,還沒有立案。妳的情況不屬於虛驚壹場,只要妳配合,可以不立案。”

聽了楊警官的解釋,我松了壹口氣,趕緊感謝他從法律和情感角度的專業處理,並感慨地說:“這兩天,全家人應該因為結婚典禮而高興。沒想到因為這三萬八,我睡不好覺。幸好是虛驚壹場。我也隨意懷疑過攝影師和同學。幸好父親的老戰友沒有參與,差點釀成大錯。哎,壹家人今晚終於可以坐下來吃頓好飯,睡個好覺了。”

壹個月後,我收到了攝影公司發來的婚禮視頻。我和老婆趕緊打開電腦,重拾結婚的喜悅。

視頻中,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看到同學和父親的戰友,笑的那麽純粹,走的那麽大方,拍手,壹點也不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