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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個男人得了癌癥坐了十年綠皮火車還幸運的“重生”是怎麽回事?

在大多數30歲以上的中國人的記憶中,總有壹段與綠皮火車有關的記憶。

49歲的錢海峰是江蘇無錫壹家酒店的普通電工,他用了近10年的時間拍攝了中國的綠皮火車。他的作品《綠皮火車》曾獲攝影獎。最近,他的故事被拍成了視頻。僅發布半小時,點擊量就已超過65438+萬,目前總點擊量超過百萬。

“可能是因為有* * *聲吧。”錢海峰說,觀眾以前坐火車,上學,上班,睡過道,睡行李...

他說,每個坐過綠皮火車的人,都會有壹段屬於自己的記憶。

“說起《綠皮火車》對我的影響,說實話,真的沒什麽。我仍然工作和拍照。如果說有什麽改變的話,那就是更多的接受媒體的采訪。”錢海峰笑著說。

49歲的錢海峰是江蘇無錫人,說普通話帶有地方口音。

2000年,他患上了鼻咽癌。2005年,通過積極治療,鼻咽癌沒有復發,錢海峰終於活了下來。

“就像醫生說的,妳不用看那些治愈率。對於個人來說,只有兩種結果,壹個是生,壹個是死。”錢海峰說自己很幸運。

開始“獨自行走”

65438到0987,錢海峰高中畢業後去無錫賓館做電工,月薪200元,在當時是人人羨慕的。在旅館裏,他可以看到許多英語紀錄片。

“我拿起相機,壹個人走著,坐火車或者拍當地的民俗風情。我本來是要拍人的,不僅僅是看風景。我現在想想,和我看過的紀錄片有壹些潛移默化的影響。”他說。

2005年,經過五年的治療,他什麽都解脫了,攢錢也沒用了。萬壹癌癥復發,再多的錢也活不了。還不如把這錢花在他的愛好上——“去很遠的地方看看”。

因此,他成了壹個孤獨的背包客。“壹個人走不是壹個人走,而是壹個人走,沒有約束,沒有目的地,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2006年,錢海峰開始了他的第壹次西藏之旅。“那時候,我真的很想洗心革面。現在我想去西藏。”他回憶說,當他看到布達拉宮、納木錯和唐古拉時,他仍然非常激動。因為這些都是地理書上的東西,看得這麽近,簡直無法形容。

結果他壹回來就覺得頭暈。“然後我以為又結束了。”

經過全身檢查,醫生告訴他這是正常反應,休息幾天就好了。但醫生也“警告”他:“呼吸系統疾病嚴重的妳,不能去這麽高海拔的地區。妳絕望了,那個地方不是妳去的地方。”

2007年,他想再次訪問新疆,但有些地方海拔超過4000米。為了安全起見,他把去高海拔地區的旅行放在了最後。“那壹次回來沒有回應,我就決定要在中國的土地上撒下我的足跡。”

壹般情況下,錢海峰的行程比較隨意,但絕對不會跟團。“跟團的成本比較高。去西藏可能要花壹萬塊。我去三四千元可能就夠了。”

錢海峰說,能坐班車就坐班車。沒有班車的時候,他會把車停下來坐壹坐。他也選擇最經濟的酒店住宿,住在沒有酒店的村民家裏。

綠色列車

2008年之前,錢海峰嘗試過壹個人走在路上,但並沒有把重心放在綠皮火車上。在他眼裏,“綠皮火車只是壹種獨自承載自身的交通工具。”

直到在火車上看到王富春的作品《中國人》,他才被感動。“綠皮火車幾乎是我獨自行走的主要交通工具。我覺得我可以自己試試,把綠皮火車裏面的小社會拍下來。”

由此,2008年錢海峰的第壹部作品《綠皮火車》開拍。

在攝影圈,人們評價他的《綠皮火車》時說:“錢海峰很聰明。高鐵開通那年他就開始拍綠皮火車了。”2008年8月1日,中國第壹條京津間高鐵通車。

“事實上,這只是壹個巧合。我真的沒有想過這個時間點。”錢海峰笑著說,當他覺得自己可以“拍拍綠皮火車”的時候,他並沒有刻意去拍綠皮火車,而是在去“遠眺”的路上,在車上記錄下自己感興趣的畫面。

到2010,滬寧城際高鐵、南京到上海不再有綠皮列車。錢海峰曾經在論壇裏貼出壹張“綠皮火車”的圖片。他同意後,由當地媒體刊登在紙媒上。“我覺得我這張照片還是有意義的。”

“那時候雖然高鐵時代的步伐在加快,但是綠皮火車還是挺多的。”他說。

到2012,當他打算再次前往貴陽時,發現上海南至貴陽的綠皮列車已經停運。“我當時就覺得,中國該走的地方已經差不多了,但是綠皮火車很快就要退出歷史舞臺了。”此後,他的行程調整為乘坐綠皮火車。

真正的“小社會”

在網絡評論中,網民對綠皮火車的刻板印象是“臟亂”“擁擠”。

錢海峰也這麽認為。這是綠皮火車的真實場景。“不是文藝青年感覺的那種綠皮火車。真正的綠皮火車是壹種裝備很差、很亂的交通工具,但卻很熱鬧、很現實。”

隨著社會的進步,近幾年錢海峰再去拍春運突擊的時候,發現車的內飾明顯比過去好了很多。壹些90後也把垃圾包起來,裝進塑料袋或扔進垃圾桶。

但是壹定有很多所謂的不文明的場景。他說,如果火車很擁擠,車廂裏的氣味真的很難聞。雖然他的鼻子不好,但他仍然能聞到壹切。“在擁擠的火車上,壹些女孩捂著鼻子上廁所。我也拍過這些細節。”

錢海峰曾拍攝過棉農返鄉的綠皮火車。妳的腳擡起來之後,妳要讓別人移動位置,妳的腳才能放下來。“幾乎所有的空間都擠滿了人,我也是,直接坐在垃圾堆上。”因為車上太擠了,乘客根本沒法走動,也沒法把垃圾扔進垃圾桶,這是當時的環境造成的。

另外,在綠皮火車上,如果腳壹直不動,就會水腫。“我曾經拍過壹張照片。那是2013,成都到上海的綠皮火車。因為春運趕,原來的硬臥改成了硬座,最高壹層改成了行李架。那個年輕人只是蜷縮在行李架上,伸不開腿。非常不舒服。只有到了車站,他才能把腳伸出窗外,踢踢腿。”

妳自己的“影子”

“我其實只是壹個普通的農民工。我和他們壹樣。”錢海峰說,他總是以“平視”的姿態拍攝綠皮火車上的人和事,記錄別人和自己最真實的生活狀態。“如果妳被壹個過著精致生活的攝影師拍到,估計妳也拍不出那種感覺。”

站久了對誰都會吃不消。他說,在白天,壹些年輕人可能會羞於坐在地上。但是,時間長了,年輕人也會坐下來。“如果妳身體透支了,妳不會認為這是不文明的。”

錢海峰說,在拍攝的時候,他其實和那些照片裏的人有類似的經歷。“妳看到它們躺在桌子底下和座位底下。其實我能從這些照片裏看到自己的影子。我也是躺在過道裏,躺在座位下面。我也吃有杯泡面,吃最便宜的盒飯。”

錢海峰告訴記者,因為酒店有淡季和旺季之分,所以他經常在旺季加班,淡季出去“長途旅行”。錢海峰的旅行是隨機的,他的拍攝也是隨機的。“我不用拍任何東西,也不用去任何地方。”

正是這種碰巧的“隨機性”,讓他捕捉到了旅行中更“精彩”的地方。

照片證人?美麗的愛情

這幾年,為了拍攝壹段最後的綠皮火車,錢海峰會和同事們換班。

當他知道漠河到沈陽的綠皮火車要退役了,他馬上和同事壹起轉車到漠河。“我還拍了北京到張家口、漢口到威海、深圳到信陽、深圳到溫州的最後壹趟綠皮車。不拍就沒有了。”

錢海峰說他不會坐高鐵去拍。“以我現在的收入,根本支撐不了我走路就停了。”他笑著說,也許那時候,他會選擇在家裏看照片,回憶自己在綠皮火車上的故事。

旅途中,錢海峰經常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故事”。他回憶說,2014年,在Xi安的壹輛綠皮火車上,他身邊有壹個男孩和壹個女孩。因為男孩在Xi安上大學,也是“驢友”,兩人聊得挺好,互留了QQ。後來錢海峰還拍了他和旁邊女孩的照片。

兩年後,男孩突然在QQ上給他留言“妳還記得我嗎?我在Xi安的火車上坐在妳旁邊,那裏不是有壹個女孩嗎?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那天晚上是我和女朋友第壹次見面。我記得妳拍了壹張照片。妳還留著嗎?"

“還在。”然後,錢海峰把照片發給了那個男孩。

他說他也偶然拍到了這樣壹個故事。“雖然只是壹張普通的照片,但對他們來說太珍貴了。記錄了他們的第壹次相識。”他說等男生女生結婚了,他會把這張照片放大給他們。

“綠皮火車裏也有精彩的故事,就像小說裏壹樣。”錢海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