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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巴斯套地圖位置 [夢中仙境薩爾巴斯套]

薩爾巴斯套,哈薩克語意黃色的山坡,是博樂市達勒特鎮牧業草場,與美麗的賽裏木湖毗鄰,相距約28公裏。  似乎和貧瘠的石頭有關吧,進山的路總顯得很瘦。車子顛簸得像壹條上鉤的魚,而魚線壹樣的路費盡周折地將我們壹寸壹寸扯入大山,我們要去的是壹個被群山環繞的叫薩爾巴斯套的夏草場。

車子行駛在天山支脈的科拉古琴山谷中。翻過壹道陡坡,目光倏然被壓縮成壹條窄窄的巷道,這被高聳的大山擠扁的道路在我們的視野裏更加崎嶇起來。車子仿佛浪尖上的壹葉扁舟,使得車裏我們的視線也飄忽不定,無法認真地去觀賞不遠處旖旎的風景。與其說是在路上跋涉,倒不如更確切地說是在河床上顛簸。

這是壹條幹涸的河床,歲月早已將曾經澎湃的河水驅趕得無影無蹤了,只留下這幅依舊洶湧架勢,像秦長城壹樣昭示著已經走遠的輝煌,我甚至仍然可以聽到那不屈不撓的濤聲就回蕩在山谷間。作為水流的記憶,石頭把那段歷史鐫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車子在河床間慢慢爬行,要不時繞開被流水夾帶遺棄山谷的卵石,在山洪逃亡之後,這些石頭成了詮釋它過去強悍的唯壹物證。

車子行駛到壹個幽深的峽谷,冷峻的巖壁被切割得光滑而高聳。路在這裏餓得極瘦,弱不禁風的軀體看上去像被斜掛了起來,路旁立了壹塊鐵牌,赫然寫著——喀拉大阪——四個字。我們下了車,費了不少工夫,在大家連推帶搡下,車子終於越過了陡坡。

躍入眼簾的,是陰坡的壹排排松樹以及松樹下悠然吃草的幾只鵝喉羚。由於加大了對野生動物的保護,這些精靈們有了較為安全的生存環境,使我們在山谷裏,輕易就能見到為數不少的野生動物。

薩爾巴斯套,有水草肥美之意,是蔥郁的夏草場。越冬之後的羊群,帶著牧人樸素的憧憬,沿著我們現在走的這條山路——也是羊群祖祖輩輩壹生也不會迷失的路線——遷徙到那裏,度過整個夏天。牧人的生活是被季節牽著走的,他們對時令的把握要比我們深刻的多。

繞過兩道山梁,視線豁然寬闊起來。看見壹些轉場至此的羊群散布在半坡上。在博爾塔拉草原生活的這些生命,是在顛沛中開始的,由於牧草的緣故,羊群每年要轉場幾次,夏草場應該是牧人與羊都渴望停留的地方。豐腴的水草,溫煦的陽光以及緩慢的生活節奏,無論牧人還是牲畜,都找到了自己最舒適的生存狀態。

其實,對於草原的了解我們不會高過壹只羊,這些慵懶的家夥在午餐後,隨意地散臥著,像壹整塊白雲扯開後散落的碎片。陽坡的牧人枕著馬鞭,斜躺的姿勢隨意而悠然,被氈帽半遮的黧黑的臉,透出與生俱來的健康。我肯定他不是在思考,興風作浪的戰爭硝煙和鋪天蓋地的經濟浪潮都在馬鞭之外,整個草原屏住了呼吸,世界被壹場夢統治著。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人與自然的關愛中,沒有什麽能超過牧人。在人類不停地破壞著自然的和諧,而後又殫精竭慮地彌補時,那些珍愛自然、順應規律的行為,早已成為牧人壹以貫之的秉性,他們對每壹株草、每壹寸土地的呵護,就像尊崇自己的長輩。由於心靈的清澈,使得牧人的夢和草原的藍天壹樣,晴朗而空明。

車子行駛過壹座木橋,流淌的澗水順勢而下,由於落差的緣故加之石塊的阻擋,水流的聲響聽上去有些誇大其詞,卻將潮濕、清冽的意境,彌散的更具韻味了。

蜿蜿蜒蜒的山徑瘦得怕舉不起壹輛車的重量,卻依然堅持著將我們送入林區。楸樺、松柏、雪嶺雲杉等高大林木,漸次排列。清脆的鳥鳴,被松枝稍加修剪,也曲曲折折地傳遞過來,給爽朗的心情,鑲嵌了壹道金邊。忽然有人驚呼,順手遠望,見壹只雄鹿佇立山巔,即使俯視我們,頭頂的長角依舊昂揚而挺拔。停留片刻,便箭壹般把自己射入林中。

路被擁擠的蒿草磨礪成壹柄鋒利的劍了,深深刺入大山腹中,車子螞蟻般在劍鋒上蠕行。越來越茂密的林木,像撐起的傘骨,將陽光阻隔在綠蔭之外,就連環顧的目光也被遮蔽了。司機巴魯說,我們已駛入了原始森林。

車子不時避開壹些松枝,味濃的松香提煉出久違的清新,在車內彌漫。野山菊和金蓮花像招展的村姑,壹簇簇嬉鬧著擁圍在壹起,嬌艷而嫵媚。潮潤的空氣使嗅覺變得異常多情,似在與視覺搶奪著優先權,壹陣幽香過後,看見壹大片開滿白色小花的喬木林,錯落有致地環衛著壹汪碧水,這泓從山澗流出的溪水,折回在此,憩睡片刻,留下壹排夢囈——那些白色的小花——而後壹路歡暢,任身後的花草林木,將悅動的背影襯托得意境迷離而悠遠。

恍若虛幻的美景將舉著相機的同伴紛紛拽下車,站在美麗和鏡頭的中央,讓自己成為景色的壹部分,對美好事物的渴慕使得人們這壹刻的思想,變得清澈而純潔起來。才覺得,人是經常需要與自然溝通的,就像肺需要負氧離子的滋養壹樣。在自然面前,人類總顯得過於年輕和幼稚。

壹些風化的碎石從高處滑落下來,將路面掩埋成了斜坡,面對路基下的深溝,車子行進的顫顫巍巍,而隨後趕來的牧人則信馬由韁,驅牛趕羊,幾聲犀利的呼哨,便將我們拉得很遠了。面對崎嶇的羊腸小道,現代交通工具壹籌莫展。

幾處險道過後,路終於漸漸寬闊起來。像是躲藏在壹道山梁後,那片極大的郁郁蔥蔥的草原突兀地呈現在我們眼前時,竟使我們有些猝不及防,仿佛突然落入了設計好的包圍圈裏。密織的荒草將路壹下子隱藏起來,像時光企圖淡化往事似的,而路在荒蕪中又不屈不撓地浮出來,隱隱約約,欲言又止。被落差驅逐的溪流也奔湧到這裏,舒緩信步,卻好像知道自己前面還有更荊棘的征程,百轉千折總不願匆匆離去,將柔情和眷戀向這片曠野盡情表白之後,才依依惜別。

開闊的草場仍生長在山谷間,但這種開闊看上去,像是綠色用碩大的雙手,將兩座原本比肩的山脈奮力推開而騰出的生存地域,是自己不懈拼搏,贏得的成果,從而使得這片草場在我們的視野裏,既顯得彌足珍貴又不可多得。看到如此景致,車裏的人都跳出車外,奔向溪流或者采摘齊膝的野花,在他們的眼裏,這已是夢幻的異鄉。

山坳裏的氈房和裊裊炊煙提醒我們,仙境和人間已融為壹體。

美麗所能引起的震撼,也僅僅只籠罩在我們這些山外人的贊嘆裏,而牧人卻習以為常了。這裏不過是壹片普通的草原,壹座肥美的料場,壹個生存的空間。司空見慣的還有那些牛羊和馬匹,它們躬下身子竟顧覓食,偶爾擡起頭,漠然地撩掃幾眼,壹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嘴角淌出壹行綠汁,滴落在花叢間。這——就是薩爾巴斯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