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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話西鼓島散文隨筆

在我家鄉不遠的海上,有兩個東西對峙的小島,地圖上標名為東鑼、西鼓島。東鑼島在村的正南方,距離約二海裏,西鼓島在村西南方,距離約四五海裏,兩島相距約四海裏。

 為什麽把鑼鼓冠以島名,沒有人考證過,我想可能是人們想像的緣故吧。從島南的外海回望,東鑼島就像二面淩波橫臥的銅鑼,而西鼓島則像壹個豎立的腰鼓,屹立藍天碧海之中,在海潮的沖擊和浪濤的敲打下轟然作響,隱隱約約像鏗鏘的鑼聲鼓點,似乎在祈祝壹方平安、年豐歲稔。不過,在我的印象中,怎麽也不會把兩島與鑼鼓聯系起來。

 在兩島中,東鑼島離村較近,且地勢平緩,島北有壹片沙灘可靠泊船只,島上盛產石灰石,附近村莊建築所需的石灰石,大都從東鑼島采集,人們熟悉東鑼島,就像熟悉腳下的土地。西鼓島則相對較遠,壹般人很少有機會窺探它的“廬山真面目”,多少有點神秘的色彩。

 西鼓島地形險峻,從北向南地勢陡然擡升,坡度很大,環島巖礁嶙峋,沒有地方可停靠船只。島北地勢稍緩,島南則懸崖千仞,波浪洶湧,仰望不見島頂。在凹下的峭壁上,棲息著壹種有三個腳趾的金絲燕,這種金絲燕所產的燕窩,是壹種難得的精品。島上植被的種類與村莊附近海岸的植物大致壹樣,因為是缺水和成年累月海風薰吹的原因,島上植物都比較低矮。島頂有壹燈塔,原來隸屬海軍航標兵管理,每隔幾年,海軍都要派人上島維修或更換燃料。因為修建燈塔,辟了壹條小路直通島頂。小時候,我們喜歡在晚上站在村邊眺望夜色中的西鼓島,點數燈塔上閃爍明滅的燈火,每數到十二聲的時候,隨著孩子們的歡呼聲,燈塔上的燈又亮了起來。

 島上棲息著許多鳥類、除金絲燕外,還有各種海鳥。最為奇特的是壹對大海雕。這對海雕翅展有兩米多,個體很大,以捕獵魚類和海蛇為食。記得小時候村裏的漁民曾上島捉回壹對雛雕,茸毛未脫,卻有番鴨那麽大,可以想見這對成年海雕個體有多大。聽上島的漁民說,捉小雕的時候,大雕不在巢內。那巢是用像小孩胳膊般粗的樹枝壘成,巢的周圍散落著許多魚骨和海蛇骨。漁民把小雕捉上船後不久,那對大雕回來了,它們發現小雕不見了,就四處尋找,或許是小雕的叫聲招引了它們,它們飛臨漁船上空,來回盤旋,幾次鳴叫著俯沖下來,嚇得漁民們忙著拿起木棒拼命敲擊飲煲和船舷把它們趕跑,才得以脫身。奇怪的是,這麽多年來,島上海雕的數量不見增多,就這對海雕在島上廝守著,它們的子孫們長大後去了哪裏?至今仍是個謎。,

 島上還生長著壹種螃蟹,個體與青蟹相仿,蟹殼呈暗紅褐色,食物以腐爛樹葉為主,還可爬上樹覓食野果。這種蟹不但味道鮮美,而且還有藥療價值,據說用這種蟹熬粥食用能驅風怯濕。正因為如此,村裏的.漁民不時上島捉蟹。捉這種蟹的最好時機是下過大雨後的晚上,風雨把枯枝爛葉都搖落到地上,給它們提供了豐富的食物,而且洞穴浸水,不能在內久待,都爬出來覓食。

 離家三十載,,聽說西鼓島也有了新的變化,島上的航標燈塔已劃歸地方航道局管理。為了適應現代航海業的發展,國家斥資近百萬元重建了島上燈塔,重建後的燈塔又高又大,裝備了先進的燈光照明設備,在十二海裏處航行的船只都可以看到島上燈塔的燈光。管理部門在島上修建了壹個簡易碼鬥從此登島更方便了。如果能充分利用海島特色開展海島探險旅遊的話,也許能為發展當地經濟開辟壹條生財之路。

 待何日閑暇,真想重遊西鼓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