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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很久以前陷臨河城有誰知道?

在宋遼金時期即黃河在浚縣境內斷流的前夕,浚縣人還在與黃河水患進行著艱苦卓絕的鬥爭,這期間有文獻記載的黃河水患就達10余次之多。從金天眷二年(公元1139年)“黃河決口,淹沒浚州城”到金明昌五年(公元1194年)的50余年間,浚縣人就與黃河進行了兩次大的生死抗爭。其中,1189年的這次黃河大決口讓當時的臨河縣(治所在今浚縣善堂鎮白毛邢方村境內)成了壹片澤國,臨河城在黎陽大地上從此徹底消失了。

黃河決口,洪水無情。想想當年臨河縣洪水肆虐、廬舍為墟、人畜漂流的悲慘景象,人們至今仍心有余悸。

“鎮河將軍”未能保佑臨河城

浚縣境內從前有個臨河縣,而且這個臨河縣在壹次突如其來的黃河水患中被徹底吞沒了——這是記者此次沿浚縣黃河故道采訪之前未曾了解過的。浚縣文物旅遊局張富民副局長介紹,臨河縣的前身為東黎縣,早在北魏永安二年(公元529年),將原黎陽縣分成了黎陽和東黎兩個縣,同屬黎陽郡的轄區。北齊年間,東黎縣的建制被取消。到了隋開皇六年(586年),又於原東黎縣所在地成立了臨河縣。金大定二十九年(公元1189年),黃河水淹沒了臨河縣,肆虐的洪水將黃河北岸的臨河縣縣城都給卷走了。?

書中介紹,黃河的頻繁改道與為害程度在世界上是獨壹無二的,從有史記載的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黃河在宿胥口(今鶴壁市淇縣南)決口並改道以來,在2600多年的歷史中黃河下遊河道猶如巨龍擺尾由北向南又由南向北來回擺動,決口和改道不計其數。河道變遷的範圍西起鄭州附近,北抵天津,南達江淮,縱橫25萬平方公裏。其間,黃河先由渤海入海,後因改道流入黃海,後又改道由黃海回到渤海入海。

黃河頻繁決口和改道給黎陽大地帶來的創傷,以及浚縣人與黃河水患進行的抗爭壹次次被記入史冊。浚縣黃河故堤從前稱萬年堤或大金堤,取其堅不可摧之意來激勵人們戰勝黃河水患的信心。為防水患,浚縣人曾在萬年堤(大金堤)“全藉林木固護堤岸,其廣行種植,以壯地勢。”而且,又在大伾山上“鑿大石佛以鎮河”,祈求永保黃河平安無事。

浚縣大伾山上著名的大石佛也稱“鎮河將軍”,是後趙時期為遏制黃河水患由皇家動用國庫銀兩修鑿而成的,距今已有1600余年歷史。“鎮河將軍”的腳下曾經就是波濤翻滾的黃河,當年的黃河水患頻仍,令古地黎陽的百姓苦不堪言。後趙的石勒接受了高僧佛圖澄的主張,動用財力物力在浚縣大伾山修鑿大石佛,試圖得到神靈保佑鎮住黃河水患。

然而,大石佛雖名為“鎮河將軍”,但並未給人們帶來福音,黃河依舊泛濫不休,後來甚至吞沒了整個臨河縣。洪水肆虐期間上遊的泥沙隨洪水滾滾而來,在臨河大地上淤積,因而浚縣人又把當年的水災稱為“沙壓臨河”。

“鎮河將軍”面對黃河水患也“手足無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臨河縣消失在洪水之中。這場水災發生在金大定二十九年(1189年)。時隔5年後的金明昌五年(1194年)金兵南下,南宋的杜充掘開黃河大堤以洪水阻擋金兵,使得黃河從此向南改道而在浚縣斷流。這次人為因素造成的黃河改道卻被當時的浚縣人認為是“鎮河將軍”終於顯靈了。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今天,滔滔黃河與古臨河城已不復存在,而“鎮河將軍”大石佛仍然散發著古代宗教文化的魅力。

《浚縣誌》中記載:“臨河縣,古東黎縣也。”又載:“臨河城,東漢黎陽縣地,武帝封魯***王子賢為臨河侯,邑於此。以南臨黃河故名臨河。金大定二十九年沒入黃河水患,城廢。”

故城遺址上古董遍地 ?

臨河縣城遺址位於浚縣善堂鎮白毛邢方村的北面。在前往臨河故城遺址采訪途中,壹直從事文物工作的張富民副局長說:“到了那裏隨便撿起壹塊磚頭都有上千年歷史。”

張富民說,臨河城遺址現在成了壹片開闊的耕地,耕地裏到處都是唐宋時期的磚頭和瓦片,這些年來村民在種地過程中將揀出來的磚頭和瓦片棄置在田間地頭,成堆成片隨處可見。

“田埂也是用地裏揀出來的老古董墊起來的。”來到臨河故城遺址上,正在給麥苗澆水的村民把這裏遍地的磚頭瓦片稱為老古董。村民們告訴記者,當地人現在稱臨河城遺址為臨河坡,他們都曉得這裏從前是臨河縣的縣城,縣城後來被黃河水給沖走了。聽老輩人常說“臨河城六十年壹現”,可是現在的人誰都沒有見過。

張富民說,所謂“臨河城六十年壹現”是指從前在臨河城遺址上出現的海市蜃樓奇觀,傳說這壹奇觀每隔60年才出現壹次。

走在臨河城遺址的田間小路上,張富民不時地彎腰從瓦礫堆中撿起壹些陶片和瓷片,他說這些陶瓷碎片也出自唐宋時期。

地處這片空曠田野上的臨河城遺址南北長約2000米,東西寬約1000米,遺址被善堂鎮的白毛邢方村、臨河村、郭家營村、和灣子村等多個村莊包圍在中間。前些年村民們在臨河坡上平整土地時,曾挖出過唐代“開元通寶”,宋代玉石佛像、白瓷碗、玉石香爐等。

去年12月,郭家營村壹村民打井時在距地面10米以下發現壹座古墓,出土的墓誌表明墓主人為當年臨河縣人氏。此前,村民們在打井或翻地時也多次發現過古墓葬。上世紀70年代,臨河城遺址上有塊地多年種不出莊稼,郭家營村的村民在對這塊地進行深翻時挖出壹通八棱經幢,經幢為青石制成,高約1.3米,直徑約0.5米,出土時已殘缺不全。與經幢同時出土的還有兩只石獸,石獸和經幢出土後壹直被棄置在壹戶村民家院落的壹角。奇怪的是記者所見到的這兩只石獸中,壹只石獸有頭無腿,另壹只卻有腿無頭。

張富民副局長根據經幢的文字和石獸的造型與工藝特點推斷,它們均系唐代中晚期的產物。他說,五代時期的後周皇帝柴榮大興滅佛之風,在臨河城遺址上出土的經幢和石獸殘缺不全,可能是被毀於那個時代。?

臨河城遺址上散落的麻將色子特別多,體積比玉米粒略大壹些,全是用白瓷做成的。以前壹到下雨天,被雨水沖刷後的麻將色子白花花地暴露在臨河坡上。村民們說,相傳當年臨河縣的人愛賭博,這些麻將色子有可能是當年的賭場留下的。也有村民對記者說,賭場再大也用不了這麽多色子,可能這裏從前有加工色子的作坊。

在臨河城遺址周邊村莊采訪時有不少人告訴記者,傳說臨河坡下面埋藏著大量的銀子,這些銀子是當年臨河縣的縣令在洪水到來之前命人埋下的。當時黃河上遊洪水來勢兇猛,河水暴漲。臨河縣緊靠黃河北岸,縣令眼看洪水由黃河向臨河城內漫溢,料定臨河縣城難保,於是命令城內所有的人趕快逃命。由於時間緊迫來不及轉移銀庫裏的銀子,縣令情急之下命人將銀子全部埋入地下,待來日洪水退去後再挖出來使用。不料這場洪水久久未退,臨河縣城徹底被毀,重建臨河縣的希望破滅,當年參與埋銀子的人在洪水到來時全死了,洪水退去後誰也不曉得銀子到底埋在了什麽地方。相傳當時將銀子裝進9口大缸和18口大鍋後埋在了壹條道路的兩邊,為的是方便日後尋找。

灣子村村民李保祥說,祖祖輩輩傳說臨河縣埋的銀子“九甕十八鍋,路東沒有路西多”,卻沒人知道說的是哪條路。?

今年66歲的老水利工作者郭心田就出生於臨河城遺址東邊的郭家營村。郭心田說,臨河城遺址現在被稱為臨河坡,而在20多年前人們還叫它臨河泊,他小時候常在臨河泊遊泳、逮魚。那時的臨河泊有大片大片的蘆葦蕩,水面上野鳥成群,風景很美。臨河泊是當年黃河決口時在臨河城遺址上沖刷出來的壹條深溝,當地人習慣稱這條深溝為“長坑”。時過境遷,後來臨河泊地下水位逐年降低,到了1975年前後臨河泊全面幹涸,當地村民將其平整為耕地,於是大家改稱它為臨河坡。從前,臨河泊雨水充沛,空氣濕度大,當氣溫劇烈變化時容易在臨河城遺址上空形成透鏡效應,從而出現海市蜃樓的奇觀,也就是老輩人常說的“臨河城六十年壹現”。

站在臨河故城遺址上與當地人談古道今,記者感受到他們在言語間流露出對當年的臨河城及臨河泊的深切懷想。

張公背張婆?黃河淹臨河

浚縣有個傳統的社火表演節目名為《張公背張婆》,節目中的故事取材於當地民間關於水淹(臨河坡)臨河縣的傳說。?

相傳,當年臨河城的人比較尖酸刻薄,為人不厚道。時間壹長,方圓幾十裏的人都說臨河城裏沒好人。壹天,有位道人化裝成賣油翁來到臨河城賣香油,有人來買油時他故意裝糊塗,總是多給人家幾兩香油。消息傳開後,那些愛占小便宜的人爭先恐後地來他這裏買香油,買油的人看到自己多得了香油也都跟著裝糊塗,誰也不作聲,壹個個高高興興提著香油回家了。有個名叫張公的老漢也買了壹斤香油,他回到家壹過秤發現香油多了二兩,他的老伴聽說後馬上讓張公和她壹起找到賣油翁,把多出的香油退了回去。賣油翁看到張公老兩口都是實在人,就用手指著不遠處的龍王廟對張公說:“臨河城即將大難臨頭,妳們壹旦看到龍王廟門前的石獅子眼裏出血就趕緊往城外跑,跑得晚就沒命了。”

賣油翁走後,張公天天到龍王廟看石獅子,並將賣油翁的話告訴了大家。可是別人聽了以後都認為張公的腦子出了毛病,誰也沒把他的話放到心上。有個無賴看到張公每天去看石獅子,他為了耍弄張公便找來豬血抹到石獅子的眼上。張公看到後以為石獅子眼裏真的出了血,趕緊跑回家去叫老伴和他壹起往城外逃命,他邊往家跑邊對鄉親們大聲喊:“大難來了,快跑啊!”別人還以為張公瘋了,就連張公的老伴也不願離開家。無奈之下張公背起老伴就往城外跑,等他背著老伴跑出了臨河城再轉身壹看,臨河城已變成了壹片汪洋。

這就是民間流傳的“張公背張婆,黃河淹臨河”的故事。傳說中誠實的張公與老伴得救了,可是當年臨河縣遭受的那場滅頂之災中有多少人能夠有幸逃過壹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