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兒童海島探險夏令營紀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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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雲曉
壹個偶然的機會，我聽到了壹件新鮮事:幾個月前(也就是1991的夏天)，宮崎和福岡的遊戲學校“螞蟻與蟋蟀”學校帶領142名中小學生在中國山東青島舉辦了壹次探險夏令營。日本人邀請了50名日本學生參加所謂的中日兒童探險夏令營。據說夏令營裏發生了許多有趣的故事。
這個信息壹下子吸引了我。但是，我也很奇怪，為什麽報紙電視上沒有看到這麽新鮮巧妙的關於孩子的新聞。幾乎與探險夏令營同時，我正飛往新疆。在首都機場候機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幾個日本老太太禮貌地對我笑了笑。於是，我友好地點頭微笑。這時，我吃了壹驚:日本老太太胸前佩戴的牌子赫然寫著:“天山騎行探險旅行團”。難怪，幾個老太太都難掩驕傲。誰見過老太太敢在天山騎馬？現在，我得到了日本孩子來中國探險的消息。這預示著什麽？
無獨有偶，10北京小學生參加中日青少年探險夏令營，他們的領隊居然是我的老朋友——國家氣象局某小學副校長、高級教師吳輝。10大部分學生已經升入中學，正面臨緊張的期末復習考試。但是，吳輝老師把他們叫了回來，熱情地接受了我的采訪。
談起那次經歷，同學們還是深受感動，說那是壹次獨特的夏令營，壹次難忘的夏令營。我想問的問題很簡單:“不壹樣”在哪裏？什麽叫“特別難忘？”
壹個
福岡和宮崎都是日本的沿海城市，他們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享受現代和富裕的生活。日本人為什麽把孩子送到中國沿海城市？如果說看異域風光無可厚非，那他們為什麽要選擇青島以外的海中小島呢？
青島是世界著名的港口城市，三面環海，壹面與中國大陸相連。早在大約100年前，德國人準備占領這片美麗富饒的土地時，就派人進行了壹次秘密而嚴肅的地理考察。德國專家認為，青島(當時叫膠澳)是中國最好的港口選擇。1897 165438+10月，德國派海軍陸戰隊占領青島。青島的名字是由德國皇帝威廉二世命名的。然而，德國人的好夢並沒有持續多久。1914，壹戰爆發。日本人早就想占領青島，於是趁德國人在歐洲戰場忙的時候把他們趕走，成為青島的新霸主。後來雖然美軍入侵了青島，但也就幾年的時間。然而日本人統治青島將近16年！16，壹向貪婪的日本怎麽能不大顯身手呢？
如今，青島已經成為中國對外開放的重要窗口，也成為中國旅遊熱線城市。藍色的海面上，潔白如雪的海鷗在飛翔。導航塔下，仙女彈琴；百裏堤，紅瓦綠樹。夢幻般的幻境，詩意的情懷，哪個遊子不陶醉在金色的沙灘上？殖民地的恥辱似乎被海浪沖走了，消失在壹個個細密的泡沫裏。
來自北京的孩子們太開心了！考完試，我考上了壹所重點中學，很快就要到青島過浪漫的生活了。還有誰能比他們更幸運？在火車的臥鋪車廂裏，他們嚼著雞肉和火腿，喝著雪碧，興奮地聊天。
這10高三學生都是國家氣象局的子弟小學。該局對此次活動非常重視，特批3000元作為10小朋友的費用。帶隊老師的費用由日本承擔。所以，他們沒有後顧之憂。要說有壹點問題，就是家長不放心:孩子第壹次出門可以嗎？壹個學生的媽媽差點就來了。
該下車了。他們扔掉吃剩的雞蛋等食物，住進了青島壹流的酒店——黃海賓館。離擁擠的第壹海水浴場只有壹路之隔。
在中國的土地上，中國人民自然是主人。因此，安排了50名中國兒童與日本朋友見面。北京的小朋友告訴我，他們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麽難忘的壹幕！吳輝老師忍不住給我描述了好幾次當時的情景。
142日本兒童和教師乘船來到中國。最大的營員14歲，最小的只有9歲。然而，當他們下船時，無論大小，他們每個人都背著自己的大旅行包依次下來。我的天啊！那些9歲的日本女孩，背著幾乎比自己還高的大旅行包，像小烏龜壹樣慢慢移動。但是，很明顯他們頑強不屈，沒有人呼喚。壹群年輕的日本老師沒有幫助壹群孩子，而是帶著他們的旅行包下了船。
站在被告席上的吳輝老師眼眶濕潤。她在想:如果這是壹群中國孩子；如果這壹幕被他們的父母或者爺爺奶奶看到了怎麽辦？
詳細來說，青島的確是舉辦夏令營的理想城市。它有許多海水浴場供人們遊泳；這裏有水族館、棧橋、琴島等眾多景點，可供人們欣賞。它還有許多酒店、別墅和海鮮美食供人們享用；它甚至有壹個高水平的青少年夏令營基地...但是這些隔著黃海過來的日本老師對上面的優良設施並不感興趣，於是選擇了小筒島，壹個連新壹代青島人都相當陌生的海上孤島。
老壹輩青島人對官道這個名字並不陌生。1945年8月，日本宣布無條件投降。65438年10月9日，美國海軍陸戰隊第六師在少將司令謝波爾率領下，乘軍艦從青島官島登陸。這標誌著美軍悍然入侵中國領土的歷史，從管理該島開始。
名副其實，小關島是壹個非常小的島，位於即墨海，面積只有0.8平方公裏，四面環海。島上只有17漁民，靠打魚和種莊稼為生。
13歲男孩董誌宇在談到對夏令營的印象時，感慨地說:“到處都是日貨！”
中國孩子住在黃海飯店，看的是日本彩電，用的是日本冰箱。去餐廳吃飯，開著空調的董誌宇覺得有點冷。當他關掉它時，他發現空調和冷卻塔都是用日語寫的。他們帶著日本小孩去官道營的時候，坐的13大巴都是日野的車！
聽到這裏，武輝老師深有同感，說:“日本老師曾經組織學生來北京數日本車，讓日本人驕傲。他們也在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然而，日本人沒有帶來現代化的船只。中日兩國192名學生在老師的帶領下，經過壹個半小時的海上顛簸，分乘7艘普通機動船登上了小關島。
二
既然叫探險夏令營，勇氣和智慧缺壹不可。那麽，在這樣壹場不公開、不規範的競賽或比賽中，中國青少年和日本青少年誰的得分更高呢？
長期以來，很多日本人習慣把中國和日本人稱為“小日本”。這大概是因為日本的疆域小，日本人個子矮，再加上某種鄙視甚至仇恨。當今日本的實際情況是怎樣的？
1986從4月到7月，中日研究人員對北京和東京近萬名從小學到大學的學生進行了體質調查。結果顯示，中國男學生7歲以後體重比日本學生輕0.9-3.8公斤。在大多數年齡段，日本學生與中國學生相比，具有肩寬、胸寬、腿粗、手臂粗的特點。專家認為，中國學生體質差與體育鍛煉時間明顯少於日本學生有很大關系。
目前兩國的孩子聚集在壹起，抽象的對比轉化為形象的對比。
192中日營員被分成14班，每個班有壹名日語老師。老師，其實大部分都是教育大學的學生，也算是“螞蟻蟋蟀”學校請來幫忙的實習生。董誌宇、葛毅、段恒、蔡翔、沈奕五位北京營員和七位日本營員組成壹個班。壹班的老師是福岡教育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他的名字叫安田黃壹。
安田中等身材，看上去和藹可親。他穿著深藍色的夾克和背帶褲，胸前和後背都有金鷹標誌。落地後，他馬上拿著單子去拜訪國內的營員。可能是董誌宇高吧。安田走向他，蹲下，請他指出他的名字，並再次閱讀。日語老師聽得很認真，用日語拼音記在本子上，又看了壹遍。他微笑著和中國少年握手，用中文說:“謝謝！”——他壹認出中國的露營者，就打手勢讓大家選好露營地點，準備好露營帳篷。說完就走了，好像營員都是有經驗的軍人，沒必要糾結什麽。
兩國的孩子很快就會熟悉的。雖然語言不通，但還是可以用手勢、表情、眼神交流。壹個12歲的日本小孩，奧田康史，是壹個很新潮的少年:牛仔褲，花襯衫，紅襪子，黑鞋子，頭上噴發膠，戴壹副超寬墨鏡。他像俠客壹樣揮揮手，帶領大家上山。
在小管島上，山雖不高，但密林密布，荊棘叢生。奧田康夫毫不畏懼，從左到右拉開弓，將散落的荊棘推向東西。但是中國孩子沒有那種橫向實力。他們先觀察了壹會兒，然後壹根壹根扒開荊棘，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他們很奇怪；奧田康弘不怕刺嗎？
過了壹會兒，他們迷路了，被壹堵三四米高的墻隔斷了。奧田康馬沒說什麽，沒做任何手勢，“騰”的壹跳，跳了下去！中國的幾個孩子，雖然大部分都比他大，卻嚇得伸著舌頭，眨著眼睛，沒人敢效仿。最後壹步壹步繞到了邊上。
中國的孩子們來到了海邊，那裏的海灘平坦而柔軟。不能當營地用嗎？他們興奮地向黃易先生報告。黃易老師看著海邊，搖搖頭，說了幾句英語。看到中國的孩子沒聽清楚，只好用各種手勢比劃，說:今晚下雨，海邊的風壹定很大。住在這裏會讓妳凍僵的。後來他們選擇了山坡上的營地，這裏地勢高可以防雨，背風可以保暖。
接下來，有壹個帳篷。物資全部由日本營員攜帶，包括塑料墊子、睡袋、防雨布、紙板、竹竿、膠帶等。這是所有的行李。黃易老師首先畫了壹張畫，表明多少人有壹個帳篷。然後，他拿起壹張紙板卷成壹張長紙，用膠帶粘好，壹根帳篷桿就做好了。日本小孩立刻跟進，沒有人說話，好像在忙著完成壹項緊急任務。中國孩子還在追著老師問問題，研究了壹會分工才開始做。這壹磨蹭，日本小孩做了五六個紙筒。
漆黑的夜晚已經降臨在小管島上。這個日本小孩打開他帽子上的燈，像壹個小礦工壹樣繼續工作。中國童帽沒有燈，女生要用手電筒讓男生做。緊張了壹天的孩子又困又累，很想睡著，哪怕閉上眼睛壹會兒，也是壹種極大的享受。然而，晚上9點半，黃易老師來了，對孩子們的制作質量不滿意，下令返工。中國的孩子心裏罵:小日本真狠心！但是，罵也沒用，只好再努力兩個小時。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黃易老師沒有用浸過孩子汗水的紙管，而是把篷布的四個角綁在四棵樹上，讓大家鋪塑料布，鉆睡袋。直到夏令營結束，董誌宇還是沒想通:黃老師為什麽要那樣煩我們？
睡在長滿草的山坡上，對中國很多孩子來說，絕對是第壹次。北京的壹個女孩起初不敢躺下，因為她看到壹條四條腿的蛇從她身邊跑過。吳輝老師只好壹次次幫她壯膽，把睡袋的拉鏈壹直拉到脖子。然而第二天早上壹問，女孩根本沒睡，在恐懼中過了壹夜！
吳輝老師和她的學生開始明白，日本人把孩子送到中國來參加探險夏令營，不是為了享樂，而是為了吃苦。
第二天早上，當孩子們餓著肚子來到用餐地點時，迎接他們的不是牛奶、雞蛋和高檔面包，而是鍋碗瓢盆和成堆的幹柴。這種無聲的語言告訴孩子:妳要吃飯嗎？自己動手。
董誌宇在8月8日的日記中，記錄了他們是如何學會生火的:“要想制造水，就要生火。生火可能是個大問題。平時家裏燒液化氣。劃根火柴就行了。現在別說壹根了，十根火柴都點不著壹根木頭。到處走動的是吳小姐。她先用火柴點燃了壹大張紙，然後領著幹草。趁火旺，她加了些細柴，細柴點著了，最後又加了粗柴。吳老師壹邊燒火壹邊告訴我們:‘柴火也要科學添加。加得少，火就不旺，加得多，火就壓死了。最好的辦法是把柴火橫著豎著錯開，但中間要留壹個空隙，讓裏面充滿足夠的空氣，這樣火就會越燒越旺。“果然，不到半個小時，壹鍋水就開了。吃著自己泡的方便面，我們真的很開心。”
他沒有寫，如果沒有吳老師在場，早餐怎麽吃這方便面，但可想而知。
日本孩子也忙著燒水。9歲女孩希厚，穿著藍色短袖襯衫，白色繡花寬領，看起來嬌小玲瓏，總是在玩壹個黃色的氣球。但她壹開始工作，就像變了壹個人。她主動提水，摔倒了也不叫，居然提回來壹大桶水。我不知道，她哪來的力量？從那以後，中國的孩子們都欽佩地稱她為“小阿信”。
最讓中國孩子吃驚的是，到了吃飯的時候，日本孩子拔出刀來切筷子。原來他們每人都有壹把半尺長的折刀，或插在腰間或掛在胸前，用來砍樹砍柴。中國孩子比較謹慎，已經準備好了餐具，或者帶了筷子或者不銹鋼勺子。而日本的孩子，每頓飯前都會找樹枝，削壹雙筷子。《小阿信》也不例外。“嚓——”“嚓——”142日本小朋友低著頭，壹臉專註，就像在玩遊戲。“啊，流血了！”不知道是哪個中國小孩發出了壹聲尖叫，中國小孩壹陣輕微的騷動。而那個割手的日本小孩只是把血倒掉，連頭都沒擡就繼續割。小關島的早晨靜悄悄的，只有剁筷子的聲音在響:“恰恰——”
三
中國青少年給自己打了低分。他們確信這是公開的競爭；他們不服氣，說這是“遺傳”的結果！
夏令營決定去兔子島探險。
兔子島是海中的壹個小島，只有小管島的四分之壹。沒有人住在整個島上。
中日老師的意見有分歧:日本老師主張用汽車輪胎劃水落地，讓孩子真正體驗冒險的滋味；中國老師堅決反對，說太危險了。
中日小朋友還發生了爭執:奧田康夫和“小阿信”壹會兒揮舞手臂，壹會兒做穿泳衣的手勢，意思是“我們遊過去吧”；葛毅和段恒立刻搖頭擺手，因為根本不會遊泳，風浪又那麽大。
爭論到最後，中國的方案被采納了——坐船。在做最後決定之前，幾個日本老師試圖帶著輪胎去海邊，被風浪打了回來。
8月9日淩晨，兩國孩子起床，連個懶腰都沒來得及伸。他們背著水和幹糧乘船去了。狂風怒吼，海浪此起彼伏，小漁船在海浪上搖搖晃晃。感覺就像坐過山車壹樣——但很安全，沒人敢保證。萬噸巨輪都有沈沒的危險，更何況是這艘破舊的木船！謝天謝地，我終於登上了石兔島。
盛夏，兔子島上的太陽像火球壹樣怒吼。幾頂漂亮的帳篷成了露營者最好的避難所。然而，當吳輝老師坐下來的時候，她的心裏卻隱隱有些不安。
想到這，她對我說:
“我坐了壹會兒，才突然發現躲在帳篷裏的大多是中國的孩子和老師！日本孩子穿運動服、牛仔褲和Chiante膠鞋。能不熱嗎？但是都在帳篷外面，不管怎麽曬都不進來。為什麽中國的孩子這麽嬌氣？
“不過，我也很矛盾。孩子被曬傷會有什麽麻煩？從這個角度來說，我是不希望他們曬的。於是，我主動把北京的孩子叫進帳篷，但他們也變得不聽話了...
北京孩子已經和日本孩子很熟了，甚至到了互相叫小名的地步。中國的菜香最有名——“蔡(蔡)包子；李娜被稱為“雪梨”，日本姑娘西厚除了“小阿信”還有另壹個外號——“番茄”；還有兩個日本女孩叫“大菠蘿”和“大酒保”。有意思的是，昵稱不僅語言障礙小，而且很親切。日本孩子成群地喊著“菜包子”，追得蔡祥無處可躲。
第壹次看到大海的董誌宇，對自己的兔子島之行印象深刻，說是最驚心動魄的壹天。
他寫道:
“兔子島的西邊是暴風雨最猛烈的地方。大浪滾滾而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帶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我們來到了壹塊被大浪平穩沖刷的巖石前。遠處，壹個巨浪正在孕育。果然，隨著隆隆聲由遠及近，壹個令人生畏的巨浪出現在我們眼前。浪有8米多高，翻滾著向我們撲來，砰的壹聲打在巖石上，我們全身都濕透了。就在海浪打我的時候，差點把我掀翻進海裏！那壹刻我真的很害怕，但是事後我覺得真的很開心！
“望著浩瀚的大海和廣闊的天空，我的內心充滿了對大自然的熱愛。”
董誌宇的感受無疑是真實的，具有代表性的。想象壹下，生活在壹個遠離大自然的城市，嘈雜的環境，升學的壓力，孩子就像籠中鳥。現在，當他們擁抱海浪時，怎能不感慨萬千？
然而，中國孩子和其他國家的同齡人在壹起時，怎麽會有這麽多遺憾呢？就在從兔子島撤離後，又發生了壹件讓中國孩子和老師尷尬的小事:日本孩子習慣性地拿出垃圾袋，把它們，包括中國孩子的米渣或丟棄的果皮，裝進袋子裏，用膠帶帶回去。
看著這壹幕，中國的老師和孩子們的臉上微微有些暖意:我們來自中國！是主人！怎麽能像不文明的客人壹樣，卻讓日本小孩像主人壹樣給我們打掃衛生呢？我們壹直高喊的對祖國的愛在哪裏？
是啊，這無數的尷尬是怎麽發生的？
我們來做個對比。
從全市範圍內選出40名青島兒童。10北京孩子是從全校57O名學生中選出來的。我手頭正好有壹本《參加中日青少年探險夏令營學生簡介》。從推薦的材料來看，都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他們有的連續多年被評為“三好學生”，有的在全國華金杯數學競賽或奧林匹克競賽中獲獎，有的擔任過中隊長或中隊長。在非智力因素方面，大多是“求知若渴”、“勇於探索”、“勇於吃苦”。
和中國的孩子完全不同，142日本孩子全部自願報名，任何孩子只要報名交費都可以參加。
也就是說，目前在夏令營的比賽場上，其實是壹場不公平的比賽:中國是優秀選手，日本是普通選手。然而，誰勝誰負呢？
北京的孩子很有自知之明，很坦白的承認自己輸了。他們爭著對我說:
“日本孩子動手能力比我們強！”
“他們比我們更能吃苦。”
“他們比我們熱情，願意交朋友！”
“日本小孩敢闖進來！”
“他們自由自在，不怕把衣服弄臟，甚至敢把墨水塗在老師臉上。我們太小心了！”
“分西瓜的時候，他們搶著吃，口吃，吃的聲音很大。我們謹記外事紀律，吃飯時不出聲。結果我吃的西瓜太少了！”
“日本孩子說的少做的多，中國孩子說的多做的少。”
"……"
聽到這裏，我想哭。應該公平地說，國家氣象局的小學教育教學是走在前面的，這些學生也很可愛——在全國小學生中很優秀。問題是:為什麽我們好學校的好學生會表現出那麽多的弱點？
在甲午中日戰爭之前，中國的海軍裝備水平並不比日本差。但德國專家在參觀中國軍艦時，發現清朝的士兵在槍膛上晾衣服，用煙灰沾了沾槍膛，就立刻斷定中國海軍會被日本人打敗。後來，這個預言變成了巨大的悲劇現實。
當代政治家、教育家都斷言，未來的競爭是人才的競爭，人才競爭的關鍵是素質的競爭。從這個意義上說，中國孩子素質的薄弱，不正是暴露了中國的薄弱，中國教育的薄弱嗎？這能算是小問題嗎？
我試著讓學生自己分析原因，董誌宇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傳承！”
“遺傳？”我是鄭。沒想到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口若懸河地傾吐出來。
他說:
“永遠要三思而後行，三思而後行，權衡再三，直到萬無壹失。中國人自古以來不就是這麽幹的嗎？到現在奶奶都禁止我用火。天然氣爐又是電子照明。有什麽危險？不要動！我通常住在奶奶家。我能怎麽做呢？奶奶不讓我做，還說不能光學習，還要做家務。她想讓我做什麽家務？掃地，倒垃圾，洗碗，刷鞋，等等。，壹切電、火、水、刀都不準碰。其實不是中國的孩子不會，而是家長不讓！獨生子女，出了事怎麽辦？妳可能不信？我奶奶還是個退休的小學老師。她在道理上很清楚，但在實踐中就是做不到。妳說，怎麽才能不拿高分，能力低？
“雖然日本人那麽驕傲，但我和他們在壹起並不自卑。他們狀況良好是事實，而且是別人幹的。長大了再戰吧！我真不敢相信。我們中國人總是落後。希望家長老師放下，放心。我們去爭取吧，哪怕頭破血流，我們也心甘情願！”
聽著董誌宇和打地鋪的話語，我不禁仔細打量這個熱血少年。雖然只有13歲，但他的身高已經是1.7米，眉毛濃黑，上唇微微發青。看起來他毛茸茸的胡子正在發芽。
我突然有了壹個聯想:壹只綁著翅膀的雛鷹，正焦急地仰望著藍天。它還沒有找到解開或折斷繩子的方法，盡管找到這種方法並不困難。但是，只要妳願意去尋找，就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