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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屬院的朋友都是這樣長大的吧?

家庭庭院是壹個神奇的地方。既有傳統農村的鄉愁,又有現代社區的基礎設施。大人是同事,孩子自然成了玩伴。

在朋友圈裏,我比較年輕。壹般來說,玩什麽,怎麽玩都是姐姐們說了算,最後的決定權基本屬於最霸氣的小姐姐。過家家後,她通常做家庭主婦。我們頂著烈日去wannabe拔草,回來時滿頭大汗。她優雅地把它們切成小塊,讓我們吃。小軍姐聰明伶俐。小時候幾乎每天都有圖案折紙教我。我現在也是壹個手工藝愛好者,和她當年的修養有很大的聯系。那時候她還有很多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無味的謎語。"壹個罐子,分成兩半,中間有壹個老鼠窩."答案是-混蛋。(汗...)

肖雪修女比我大三歲。喜歡教我怎麽用白娘子擦嘴,就是把手帕套在手指上,點在嘴上。她也很喜歡和我玩,把對子扔出去後會說:“來,我把整張牌給妳,做成和我壹樣的扇形。”最後當然很奇怪。我輸了。現在每當我手裏拿不住牌的時候,我都會想起她的體貼。

小時候很精明。有時候大人之間會有這樣的對話:“這兩天怎麽沒來打牌?”“有事。”那時候我在幼兒園,經常逃學。老師問:“妳昨天為什麽沒來學校?”我說:“我有事。”我跟大人去買葡萄,攤主說:“很甜。試壹個。”我恍然大悟,走到我經常閑逛的蛋糕店,指著其中壹個問:“爺爺,買壹個多少錢?”他說:“壹美元。”我又問:“壹個怎麽樣?”"...也是壹塊錢。”

我不僅精明,而且貪婪,為了吃什麽都可以作弊。有壹次爸爸做飯的時候發現沒有味精,就讓我去附近的雜貨店買。結果菜都炒好了,沒看到味精。出門的時候,邊走邊吃巧克力。

當時學校附近有個十字路口,路中間有個高高的電視塔,相當於我們縣的埃菲爾鐵塔。塔周圍有壹個夜市。有壹次,壹個燒烤攤上的壹對情侶引起了我的註意。女的壹臉冰冷,男的點了壹把羊肉串求愛。從沒見過有人點這麽多,我覺得他們吃不完,剩下的我都去吃了。最後,我無助地看著所有的羊肉串被吃完,邁著沈重的腳步離開。

我四歲的時候,壹個三歲的小郝迪拿著壹毛錢去買泡泡糖。我得意的說我給妳買,他真的把錢給我了,我買的時候就自己吃了。後來我上高中的時候,他去了我的學校,有時候我會在路上碰到他。想起小時候騙過他,不敢直視。

小孩子的味覺似乎特別敏感。比如他們小時候刷牙,覺得牙膏是辣的。有壹次,小萌妹拿著壹罐雪碧說:“太辣了。媽媽問哪個孩子要喝。”大家都吃了壹口,說太辣了,我都不喝了。我也喝了壹口,但還是想喝,雖然也很辣。但是大家都那麽矜持,我拉不下臉,我心痛的搖搖頭,說不喝了。這是壹種罕見的對食物的克制,我印象非常深刻。

爸爸說妳吃不起這麽多。讓我們賣了妳。我說,那就把我賣到小歡姐家吧。他問為什麽,我說是因為她家開雜貨鋪。這個笑話在家庭裏廣為流傳。小時候我壹直以為小歡姐家最有錢,我甚至發明她爸生活奢侈,大便時吹泡泡糖。

小歡姐從小個子就高,溫柔穩重,家裏情況好像也比較好,跟薛寶釵壹樣。她生日我只需要發壹張傻傻的照片,就可以得到壹大塊蛋糕。有壹年五月,她過了兩次生日,我們也吃了很多蛋糕。當時覺得自己的生活真的很好,像個富婆。當然,她也有傻的時候。有壹次,大家討論《西湖之水~我的眼淚~》之前的歌詞是什麽。有人說是“啊哈哈哈哈~”但是小歡姐堅持說是“我叫妳拿,我叫妳拿~”我當時就想不通拿什麽。

她似乎對我很好。她經常和我打乒乓球,我是個很差的選手,還把早餐的錢省下來給我買冰淇淋。有壹天,我用水粉畫了壹個戴著厚厚眼鏡,精神壓抑的女孩。那時候她很叛逆,所以很怨恨的給它取名“當代中學生”(呵呵,不好意思)。畫完之後覺得特別自豪,就用壹個壹尺見方的塑料泡沫框蓋起來,做了壹個畫框。她也喜歡。她給我鑲上了相框。先畫壹個線條畫,然後用水粉塗上,再剪下來貼在畫框上。這真是壹項精細的工作。我們忙碌了很久,不知不覺,窗外已經有星星了。

家屬院東邊對面是學校操場。在各種運動器材中,最搶手的就是秋千,很高,就像韓國的那種。有時候兩個人面對面錯開踏板,有些牛逼的人甚至能把秋千蕩平。我是其中之壹。夕陽下,秋千蕩得越高,人就離天上的雲越近。差不多平了的時候,底下有人開始鼓掌:“看!平平平平!”這時候秋千上的人得意的多蹬幾下,然後慢慢減速,帥氣的跳下來。現在小區裏也有秋千,但是我不怎麽玩。第壹,這麽大的人壹直玩這個很傻,會被孩子討厭的。第二,電流波動非常短。對我來說,大秋千給予的快樂是難以超越的——豆腐蛋白對吃過肉的人來說算什麽?

我現在最喜歡的器械是雙杠。每次我坐上去,它就變成了時光機,帶我回到童年。當時人們發明了各種鬼馬動作,如“倒掛金鉤”、“騎自行車”等。當我們遇到曬被子的大人在雙杠上時,我們躲起來玩。玩累了,我躺在柔軟的被子上曬太陽,很快就睡著了。

那時候經常玩角色扮演遊戲,劇本改編自熱門電視劇。石頭剪子布,贏了就可以扮演自己喜歡的角色。小軍贏的時候壹般都是扮演白蛇,女兒國國王,觀音菩薩的角色。贏了可以打小青,連筆,哪咤。輸了更慘。蠍子精、蜈蚣精、白可以隨意選擇。如果她輸了,我們也會讓她演主角。有時會在學校禮堂演出,沒有角色的人在臺下扮演觀眾,時不時要自覺鼓掌。有時會在亭子裏表演。飛檐鬥拱、雕梁畫棟的亭子很容易引起人們的古典情懷,所以這裏的演出基本都是古裝劇。如果皇後身邊有幾個人要出門,門口需要壹個石獅子。我通常蹲在那裏扮演獅子。

養蠶流行的時候,桑葉是緊俏商品。學校東邊的教學樓前有壹棵桑樹。它太高了,沒有人能爬上去。桑葉要挑到二樓,用竹竿把葉子敲下來,很有技術含量。小楊哥最高,胳膊最長。他經常背著壹根竹竿,在我們的人群下采摘桑葉,像壹個叛逆的英雄。

學校科技樓三層,有旋轉樓梯。我們都稱它為扭曲建築。三樓有壹間教室,是標本室。裏面有壹個鳥骨架模型,真的很神奇。那時候,任何壹個想當英雄的人都會勇敢地提出,“我去麻花樓看骨架。誰來跟?”去過壹兩次,很害怕。即使是現在,那棟樓對我來說依然有壹種神秘壓抑的氣氛。

我們經常在禮堂後面的草坪上抓蚱蜢。有壹次我躺在草坪上,覺得草紮人,我的壹個姐姐建議從家裏帶壹條絲巾回來。我們壹路揮舞著圍巾招搖地跑著,壹會兒玩蝴蝶,壹會兒玩仙女。但是我的絲巾太醜了,我覺得自己像個怪物而不是飛蛾。

暑假期間,學校會空無壹人。晚上可以在乒乓球案上乘涼。月光下,大家都躺在竹席上,聽著蛐蛐,數著星星,說著夢話,大人們的說話聲漸漸遠去。

有段時間我喜歡擠泥。有壹次我捏了壹個茶壺被人看見誇了。我天天捏茶壺,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每天蹲在教學樓前,準備泥漿,下課鈴壹響就開始擠。當然,它很快就會受到旁觀者的稱贊,人們會在鈴聲響起時壹步壹步地轉過身來。

有壹次我在家和君姐在看童話。書上說公主在森林裏生火取暖。我們兩個公主生病了,學會了燒東西。壹開始我們只燒了幾張紙,但是火勢失控,把我爸的書架點著了。我嚇得大哭起來。小軍姐比我大壹歲。她臨危不亂,沖到隔壁大喊:“叔叔,妳楊毅放火燒妳家!”當時我爸正在和雅強叔叔下棋,趕緊去滅火。我當時嚇傻了,但看到父親後,我還在快速揣測著以後會不會被打。最後爸爸沒有打我,沒有罵我,還給我買了壹包很貴的泡泡糖。那天晚上正好學校有晚會,爸爸還在想辦法帶我去看。有些大人也知道了剛才的危險,看到我傻傻的哭,就溫柔的笑了笑,小聲的安慰我。星星抱著月亮的時候,我也趁機矯情,又開始抽噎。

我們的遊樂園在學校裏到處都是。蘇式建築的鐵窗有兩層,壹層是玻璃,壹層是框架。有時候不管人在不在上課,我們就爬上窗臺,坐在框架上蕩秋千。教室裏的人肯定都無語了。路過美術課,他們會吃自己用來寫生的水果。

有時候外面的孩子會讓父母陪他們玩壹會兒,但是天黑前要回家,我們隨時都可以玩。每次看到那些孩子委屈的眼神,我都會有壹種可恨的優越感。

晚飯後,夕陽西下,大人們會坐在院子裏的泡桐樹下聊天。有的會去操場鍛煉,喜歡壹個人走的特別快,有的會三三兩兩的說話走路,有的人還喜歡倒著走。有時候路過打球的人會停下來看壹眼,說:“嘿!什麽水平!”或者“射得好!”無論被說的人聽到哪壹句話,都會害羞的笑。

學校為他們家裏的孩子開辦了壹所幼兒園。每年兒童節,幼兒園的學生都會有組織地在院子裏表演節目,然後會有畢業生客串。壹時間,壹批才子到來,他們又長又鹹的歡聚壹堂,歡歌笑語。後來給我們組織了壹個兒童小組,分發了印有“小主人兒童小組”的紅帽子。那時候大家都有壹種特殊的集體歸屬感。他們通常在比賽時戴著紅色的帽子,有些人甚至戴著印有他們職位的臂章。成立之初去過壹次風土壹倉,之後就沒有下文了...

早些時候,我家住在教學樓對面的壹棟筒子樓裏。有時候我回家,沒人,也沒帶鑰匙。我只是坐在門口,扶著欄桿,臉貼著欄桿哭。晚自習響了,同學們該開始唱壹遍校歌了。我哭的時候,他們唱著:“東邊黃河,西邊西嶽華山...大理師範,大理師範,獻身教育,獻身教育……”他們唱得越大聲,我哭得越厲害。淚眼相對的教室裏的燈光也變得模糊不清,匯成壹個大光點,隨著淚水的多少而改變形狀。

做老師的孩子有壹個很大的好處,就是很多人會愛我家我的狗,會對妳很好。有同學晚自習後去吃宵夜,經常把我扛在肩上。雖然我很小,但我有很好的記憶力。這些男生女生在黑夜裏的壹舉壹動都在我的腦海深處。他們的眼神都發人深省,他們的對話都發人深省。所以大人,在孩子面前壹定要謹慎!每到畢業季,都有很多人和我合影。那時候我壹般會洗兩張照片,對方留壹張給我壹張。但是我得到的太多太容易,我沒有珍惜,也沒有留下壹點。

如果要說在學校的家庭大院裏長大,我受益最大的應該是人際環境中的安全感和自信。從小就有那麽多熟人,所以對人少了壹些戒心和友好;從小就見慣了很多人,所以自信開朗,從不怯場。記得小學二年級的時候,老師有時候會讓大家上臺表演,同學們都很矜持,但我每次都要舉手。每次的節目都是“在第二小學唱牛郎”,而我每次只唱了壹半...現在我沒有勇氣了——但我可以唱點別的。

學校的老師都是80年代的大學生,真是天之驕子。有壹個叔叔我特別佩服,不僅因為他讀了很多詩集,還因為他機智、浪漫、幽默。我上高中的時候,家裏養了壹只貓。有壹次我離家出走,爸媽找了壹晚上,第二天它就自己回來了。父親又好氣又好笑,對舅舅說:“如果它又跑了,我就不找了,但是如果它自己回來了,我就留著它就是了。”大叔聽了說:“這怎麽像對待女人的態度?”還有壹次,我爸找不到打火機,就說:“上次是不是妳偷了我的打火機?”叔叔笑了,靠在沙發上,對他說:“妳這個老家夥,妳讓我聽起來像普羅米修斯。”

大理師範學院創建於光緒三十壹年(1905),歷經百余年風雨。最熱的八九十年代,最優秀的初中生都上了師範,每個鄉鎮只錄了第壹名。為什麽這麽熱?很大壹個原因是畢業包分配,城市戶口分配,商品糧吃。很多農家子弟都希望跳出農場。後來隨著教育改革和中專的衰落,大理師範學校變得暗淡。幾年前,我和其他縣的老師壹起,合並進了市裏的壹所專科學校,師範學校變成了現在的通州中學。我住的筒子樓變成了女生宿舍,家屬院大部分人都搬到城裏去了。現在,我們的幾個密友還住在鄰近的社區。晚上我們還是會去田野邊散步,在路燈下聊文學,聊八卦。幸運的是,園方已經過世,生活方式還能保持。

這些年壹直在外面流浪,有壹次回家不久,興奮得在網上搜了壹下學校的資料,發現很亂。當壹個人正準備卸下多年來苦苦支撐的委屈,卻發現家沒了,似乎妳正準備關門,卻發現目標沒了。回家的期待和激動都成了笑料。想著過幾天回去,壹定要好好看看幸存的古跡,拍壹張照片,在夕陽下憑吊。

但是現在我的心情已經平靜下來了。色彩是空的,妳能看到和觸摸到的都不重要,沒有辦法度過,這當然是悲哀的——即使都在?物是人非,所以是另壹種悲傷。畢竟人的經歷都是內心的經歷。現在我認真整理了很多記憶的磚塊和石頭,然後放上去,為自己重建家鄉。我像菩薩壹樣,用真摯的感情感動了故鄉,她從此在我心中復活,無所畏懼,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