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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格裝飾

現代人認為,信佛修行的人,大多是因為不幸,或者婚姻失敗,或者是為了解決身體疾病。因此,李叔同出家的原因已經爭論了幾百年。人們無法理解,為什麽在他事業的巔峰,壹生的富貴,他卻要義無反顧的走進空門。

李叔同被稱為所謂的“新文化運動的先驅”,但在五四運動的前壹年,這個積極探索西方文化的充滿激情的人走了壹個大彎路,但卻回到了中國傳統,走得更深更遠。

五四運動後,受經驗科學主義的影響,中國人逐漸轉向無神論,更無法理解李叔同的出家。

早慧的《神童》

1880年9月23日,李叔同出生在天津的壹個名門望族。在他出生的那天,壹只叼著松枝的喜鵲被送到了產房。人們說這是佛的保佑。他的父親李當時已經68歲了,老了很幸福。他被命名為溫韜,同壹個詞叔叔,他排名第三。的母親,王,是李的五姑母,當時20歲。

李叔同的父母都信奉佛教。李,浙江嘉興人,著名學者。他曾是狀元,與李鴻章、吳汝綸並稱清朝三大才子。他是掌管吏部的官員。他做官後,經營鹽業,設立銀莊,最終成為金門的富豪,與王朝的官員有諸多往來。晚年的李推崇王陽明心學,信奉禪宗。他是慈善的。他曾創辦慈善救濟團體,開展誌願學習,被譽為“李”。

李叔同年輕時受到佛教的影響。5歲時,家裏請了壹個和尚為病重的父親念誦金剛經。只有李叔同可以進入內室和他的父親壹起聽佛教。

李死後,李鴻章親自下令舉行儀式。靈柩在家裏停放了七天,許多僧人日夜念經,給他姐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小的時候,他和弟弟的遊戲就是學習和尚的修行。“他們都用被子或床單作為袈裟,在家裏或炕上念佛。”的姑姑郭和她的大嫂也是虔誠的佛教徒。他們教叔叔們背誦佛經,比如大悲咒。

聰明的異鄉人李叔同,學了舌頭就跟著父親背對聯;6、7歲時,他學習《昭明文選》,成為聖詠。8歲讀四書五經,過目不忘;13歲,臨摹歷代著名碑刻。他以篆刻和書法聞名,被稱為“神童”。

然而,李叔同過早地感受到了生活的苦澀。15歲時寫道:人生如西山,富貴如瓦上霜。

16歲時,李叔同考入輔仁學院學習八股文。枯燥的八股,他寫得壹手好文采,還經常獲獎。八股文試卷格式嚴謹,必須把字寫進印刷的方格裏。然而,充滿想法的李叔同發現紙很短,經常在壹個正方形中寫兩個字,因此獲得了“李雙興”的綽號。當時還向名家學習傳統詩詞和篆刻方法。

十幾歲的李叔同很叛逆。他沈迷於當時被稱為“廉價工業”的歌劇,喜歡唱歌和客串,甚至愛上了他最喜歡的昆淩卻沒有成功。

18歲時,娶了壹個門當戶對的俞家姑娘。這是他母親雇的天津茶商的女兒,後來為他生了三個兒子(壹個死了)。

當時的社會氛圍認為傳統文化難以立國。受此影響,李叔同推崇西方的思想和技術。我的兄弟從他的家庭財產中撥出壹大筆錢為他的家,李叔同先買了壹架昂貴的鋼琴。

變法期間,李叔同興奮不已,刻下“南海康良為我師”的印章,以示誌存高遠。變法失敗後,他壹度被懷疑是幫兇。1898 10,李叔同隨母親和家人移居上海,租住在法租界。

“二十條驚天動地”

到了上海後,這位19歲的金門天才,憑借著自己難得的才華和桀驁不馴的性格,在上海迅速成名。他每寫壹篇文章,壹定是“驚嘆不已”。多年以後,李叔同總結這壹時期的狀態時說:“二十條震驚世界,說到底,什麽叫空談?”。

他與上海新學派領袖許、學者、儒醫蔡小祥、著名學者張結成“天下五友”。這五個誌趣相投的人互相唱歌,宣揚民權理念,品茶談藝,沈浸在琴棋書畫中,享受著迷人而幸福的生活。

1901年,李叔同考入南洋公學(今上海交通大學),在那裏上了專門的經濟課,師從蔡元培等人。南洋公學以中式和西式為特色。他接受了系統的儒家經典教育,吸收了西方文化。他的英語成績是A,被評價為“口齒伶俐,精通語法”,他還懂壹點日語。

當時,李叔同最喜愛法律,寫了壹篇題為《論強國與弱國的關系》的論文。讀書期間還翻譯了法律著作《法理學》、《國際私法》,出版後在當時影響很大。

在此期間,李叔同曾經報名參加科舉考試,並批評了當時的缺點,所以他自然落入孫山。三門考試不及格,他還是回到了南洋公學。

蔡元培1902罷工後辭職。為了支持學生運動,李叔同和其他許多學生主動輟學。後來加入“上海社”,開設輔導班,舉辦講座,主張移風易俗,討論所謂“新文化、新倫理、新道德”。

李叔同於1905年創作了《祖國之歌》,壹經出版就紅遍大江南北,廣為傳唱。之後又出版了《國學歌集》,以《詩經》、《離騷》、《唐詩宋詞》為歌詞,富有傳統文化內涵,展現了他深厚的“國學”。

李叔同宣傳男女婚姻自主的思想,編著了《葉文婚姻新劇》。他把新思想和新知識融入到中國傳統戲劇中,創造了《黃天霸》等京劇劇名。他親自上場,從小學唱到老校,贏得滿堂喝彩;他與上海著名畫家共同經營《書畫報》,使他聲名鵲起,成為上海書畫名人。

豐子愷這樣描述李叔同當時在上海的樣子:“絲絨碗帽,中間綴壹顆白玉,弧形背心,緞子袍,後面垂壹條肥辮子,底下系絲帶,雙束厚底鞋。昂首挺胸,眉眼間透露出帥氣的精神。”

“妳要問怎麽發感情,就不要罵人玩了。”這是李叔同對他當時狀態的寫照。這個有錢的紈絝子弟,家裏在上海有個錢莊,有錢又輕浮。除了和文人交往,我還經常和格朗、藝妓交流,為她們寫歌寫詩,很花花公子。

煙花在柳巷,犬馬在,這種多愁善感的舞蹈學院,雖然如魚得水,但也是牽掛著自己。22歲的給許寫信:“花花終日追,粉絲壹去不復返,未來結局自憂。”

留學日本,學習西方文化。

1905年4月,其母王病重,及時請來名醫,未果。可惜他不能親自死去,因為他上街擺了壹副棺材。他的母親只有45歲。

悲痛欲絕的李叔同將靈柩運回天津,為母親舉行了西式葬禮。追悼會上,壹家人沒有穿白色的喪服,全部換上了黑色的衣服。沒有鑼鼓嗩吶,李叔同用西洋彌撒譜寫了壹首獻給母親的挽歌,邊彈邊唱。

母親去世後,李叔同曾改名為“李艾”,稱“看破世事”,“幸福的時期壹去不復返了”。然後把老婆和兩個兒子托付給二哥,去日本留學,學習西方文化。

當他到達日本時,李叔同入鄉隨俗。那時候還是清朝,他馬上剪掉辮子,換成西方最時髦的三七分。戴上無腿眼鏡,脫下長衫和外套,穿上西裝和尖頭鞋。不久,他就能說壹口純正流利的日語了。他花巨資在東京上野租了壹棟私宅,裝修成壹棟文藝氣息濃厚的房子,取名“小神秘樓”。

李叔同進入東京美術學校油畫系,接受西方寫實繪畫教育。同時,他在音樂學校學習音樂和作曲。學琴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做了壹個手術,加長手指之間的距離。後來,他出版了中國第壹份現代音樂刊物《音樂雜誌》。

李叔同也學習戲劇,並和他的同學壹起成立了中國第壹個戲劇團體,春柳社。在東京,他為中國和淮河的洪水籌集資金,並在壹場慈善演出中表演了《茶花女》。他女扮男裝,成功扮演茶花女,美麗婀娜,被稱為優於日本人。在《黑奴錄》的演出中,他也扮演了壹男壹女的角色。

在日本留學五年後,李叔同接受了大量西方現代藝術,實踐了西方現代理念。他的個人生活也是反傳統的。在此期間,他自由地愛上了壹個日本模特並結婚了。

回國教書

1910年,31歲的李叔同帶著他的日本妻子回到了中國。不久他帶著日本妻子去上海生活,原配妻子和兩個兒子留在天津。

被南京師範大學聘為繪畫、音樂教師,後被杭州師範大學聘為兩所學校的兼職教師。從教期間,加入西陵印刷社,從事金石學的研究和創作。

密友兼同事夏丏尊說:“就學問而言,他知識淵博,多才多藝。他的語文比語文先生高,英語比英語先生高,歷史比歷史先生高,常識比博物學先生豐富。他還是書法和金石學方面的專家,中國戲劇的鼻祖。他不僅可以教配樂,還可以以其他很多知識為背景教他配樂。”

的案頭書是明代劉的傳記。在封面上,李叔同寫了“正在練習”幾個字。他經常用書上古代聖賢的好的言行來教導學生,他也是不言而教。他做事極其認真細致,連走路都要看著別人。

這時,李叔同脫下了禮服,換上了灰色的粗布長袍,黑色的夾克和布鞋,金絲眼鏡也換成了黑色的鋼框眼鏡。他對藝術的理解開始回歸正統和儒家的文學觀念。他認為文人的修養比藝術修養更重要,藝術道德比技能訓練更重要。“壹個畫家的愛好必須高尚,他的品行必須高尚”,和“壹個學者應該在文學藝術之前知道”。“壹個沒有器樂知識的文學家、藝術家,無論他在技術上多麽精通和熟練,也是無知的。”工具性知識是指修養和境界。李叔同把培養“藝術道德”作為培養學生的基本標準。“做壹個好的文藝家,首先要做壹個好人”,他培養學生的最高目標是“讓文藝靠人傳播,而不是靠人傳播”。

遵循“移風易俗不擅音樂”的傳統,李叔同非常重視音樂教育,認為音樂對人的氣質有很大的影響。他提倡“向美學習”的美育理想,認為藝術具有提升道德的力量。

李叔同在大膽引進西方藝術和音樂的同時,也非常重視中國的傳統繪畫和音樂節奏,並試圖融合中西藝術,他的學識和人格給學生和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每個月都寄錢給劉質平,幫助他在日本留學,直到他完成學業,他沒有要求償還。他還告訴劉質平不要告訴任何人。在他當老師的七年裏,他培養了許多著名的藝術家,如豐子愷和音樂家劉質平。

在美術領域,李叔同創造的許多第壹改變了中國美術的歷史。他最早在中國引進西洋畫,首創中國報紙廣告畫,最早創作和倡導中國現代木刻。他的《西方美術史》、《歐洲文學概論》、《石膏像用法》等著作,在當時的中國研究中堪稱首創。

李叔同是引進西方戲劇和傳播西方音樂的先驅。他最早將西方音樂理論引入中國,引進西方樂器和五線譜,在中國推廣鋼琴音樂。由他作曲、作曲的《春遊》是我國最早的三聲部聲樂作品。《再會》這本書在借鑒西方音樂的同時,也繼承了中國傳統文化。歌詞寓意深遠,充滿了中國古典詩詞的審美意境。

這個博古通今、融會中西的全才、通才,正處於事業的巔峰,心中卻無處安身。在李叔同看來,文學和藝術仍然屬於“藝術”的範疇。再好的文藝也只是最後壹條路,不是最終的真理。但是,生命的無常,人生的突變,是絢爛人生中無法回避的本質。

剃發出家

1916年,李叔同去杭州虎跑寺度假。起初,他想治療折磨他很久的神經衰弱。在壹些神奇的經歷中,他悟出了很多,同時也接觸了很多佛經,進壹步體會到了名利的虛榮。第二年,李叔同再次去聽法會,並改名為“李英”,以示脫胎換骨之意。

1918,他在跑虎寺過了農歷新年,在家成了弟子,名叫銀燕,號弘毅。回到學校後,我照常教書,但魯蘇念經,人間的味道淡了。

1918年7月13日,李叔同贈送或銷毀了自己所有的寶貝,包括書籍、字畫印章、折扇、金表等。,後到杭州靈隱寺,正式剃度出家。

事實上,在出家之前,李叔同就用蓮花這個比喻來表達他“淡泊成智”的情懷。我也給劉質平寫了壹封信,說:“我永遠不會死,我也從來沒有開始過,所以我要趕快練習……”當時我所有的朋友都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普通學者也經常發表這種言論,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在黃炎培的回憶文章中,記載了李叔同與日本妻子的告別:弘毅出家後,日本妻子通過兩個朋友從上海趕到杭州尋找丈夫。“我去了幾個寺廟,找到了。我請我叔叔去嶽廟前湖邊的壹家素食餐館吃飯。三個人提問的時候,童叔都有回答,最後,童叔從來沒有自動說過壹句話,也從來沒有擡起頭睜開眼睛看三個人。飯後,童大爺動身去廟裏,雇了壹條船,三個人帶上船,童大爺和同壹個人上了船。船啟航了,童大爺再也沒有回頭。然而,我看到壹個槳蕩到湖中央,直到人和船被埋在湖的雲深處,什麽也沒看到。大叔和他老婆最後還是沒理,哭著回家了。”

弘毅寫信通知他在天津的家人他出家了,並請他們齋戒念佛。他還告訴他的兩個兒子要好好學習。天津的家人經常給他寫信,但弘毅沒有拆信。受托人在信封背面寫道:“此人已去別處,原封不動歸還。”原來的妻子於,不到50歲就去世了。當時,她的家人寫信給弘毅表示哀悼,沒有收到回復。後來,人們發現弘毅大師為他死去的妻子抄寫經文。

李叔同的同事蔣丹書出家前與李叔同有過壹次對話:

江丹書:“妳要出家嗎?”

李叔同:“是的。”

江丹書:“為什麽?”

李叔同:“沒什麽。”

江丹書又問:“妳是個多情的人,卻舍不得丟掉骨肉?”

李叔同“如果他死於老虎疫情,會發生什麽?”

如果突發疾病去世,或者霍亂來了,即使舍不得老婆孩子,又能怎麽辦?

千萬不要回頭看張谷。李叔同的命運與他出家的純粹目的有關。在他的禪房裏,他寫下了“雖存,若亡”這幾個字。在他看來,出家關乎生死,妻兒朋友的愛可以斷。短暫的人生,親人遲早要分離,該來的總會來。出家只是為了推進而已。

桀驁不馴的兒子成了名副其實的苦行僧。

在出家的最初幾年,李叔同很少見到任何訪客。除了講課之外,他對那些求見的人報以“誠實的念佛”,什麽也不說。

夏丏尊有壹次看到弘毅和很多和尚擠在壹個擁擠的禪房裏,然後在河邊打水,用新鮮的竹子洗牙,毛巾像抹布壹樣破了。夏丏尊想用壹個新的來代替他。浩壹說:“不,還是有用的。沒必要改。”在他看來,破破爛爛的席子,毛巾,大白菜,蘿蔔,苦鹹菜,都不錯,什麽都好。

他目光低垂,表情嚴肅。以前精致不羈的兒子變成了名副其實的苦行僧。房間裏只有壹張床。出去旅遊也是座位,傘,有時候自己挑行李。他自己做所有的洗衣和縫補工作。每天天壹亮就起床,用冷水擦身體,但是每當生病的時候,從來不管。他臥病在床,有人去問候他。他說:“不要問我病好了沒有,妳要問我學佛沒有。”

弘毅嚴格遵守法家最嚴格、最刻板的戒律,成為恪守佛教“三千威儀、八萬細線”的典範。他在太陽下吃壹頓飯,中午以後就不吃了。素菜,不吃大白菜、冬筍、蘑菇等。,因為它們的價格比其他素菜貴很多。

1924年,弘毅要求見尹光,但他被尹光拒之山門外,誰也沒見著。他從黎明壹直等到黃昏,終於見到了尹光,他和他壹起練習了七天。這七天深刻影響了他後來的精神生涯。弘毅認真研究中斷了700多年的法家學說,著書立說,並付諸實踐。後半輩子不知疲倦地周遊世界,到處宣傳法學院。

去講課之前,弘立了三條規矩:不拜老師,不開歡迎會,不在報紙上吹噓。為了防止人搭船,有時他會特意臨時換另壹條船。除了宣講法律,他還閉門謝客,市長和其他高官都很難邀請他。晚年,弘毅在福建講課時,突然收到壹封來自青少年的信,指責他忙於社交。弘毅反省了自己,深感慚愧。他馬上回信說:“就是要聽從妳的命令,關起門來精修,拋棄壹切。”

1937年底,廈門被炸不斷,弘壹發表演講,幫助眾生渡劫。他在閩南傳教,當時廈門淪陷,朋友勸他去大陸避禍。他說:

壹朵優雅的菊花,

為晚會設定高標準。

雲是什麽顏色的?

殉難要流血。

不是佛書,不是書,不是佛語。

出家後,弘毅發誓:不讀佛書,不讀經書,不說佛語。他認為“沈迷書法,增加自由,佛教深諫”,堅決斷絕自己曾經癡迷的戲劇、油畫、西洋音樂等藝術。原來他棄了所有的藝術,後來他保留了書法,因為他可以“寫佛字,與生活結緣。”弘毅經常寫的是“以戒為師”,他經常寫道:“我若不為自己求福,願眾生皆解脫苦。”

弘毅的書法,聚神藏鋒,是壹種精神痕跡。他寫得壹絲不茍,不驕不躁,不精彩不完整。劉質平回憶說,弘毅寫壹本書非常慢,寫壹幅五英尺長的全圖需要兩個小時。

在壹次關於書寫方法的演講中,弘毅曾對僧人說:“如果妳只能寫幾個好字,如果妳不專心學佛,盡管人們稱贊他的壹手好字,那也只是‘人傳話’罷了!在我看來,雖然“僧”字寫得不好,但是如果苛刻的人有道德,那麽他的字就很珍貴,結果就是可以在人與人之間傳遞。如果對佛學沒有研究,卻沒有道德,字也能寫得很好,這樣的人在佛學中是無足輕重的……”

他認為自己有罪,沒有酷戒滅障是不夠的。

李叔同被稱為所謂的“新文化運動的先驅”,但在五四運動的前壹年,這個積極探索西方文化的充滿激情的人走了壹個大彎路,但卻回到了中國傳統,走得更深更遠。

他壹生富有,才華橫溢,但內心卻無處安身,這是現實的人難以理解的。五四以後,受經驗主義科學主義的影響,中國人逐漸轉向無神論,當然不能理解李叔同出家。

當人們還在感嘆李叔同無與倫比的才華時,他就全盤否定了自己年輕時的詩歌和荒誕的人生。1923年,西陵印刷廠印了壹本他的詩集《洗濯筒》,被弘毅斥為“廢話太多,格調太卑微,世界觀太不滿足”。綺語指輕浮、粗魯、下流、邪惡的詞語;在1929,明凱書店請弘毅寫壹個模型。起初他同意了,後來又反悔了。他背信棄義的重要原因是:有些字不適合和尚寫,比如刀部的殘忍兇狠的字,女部的更厲害,屍部的極其猥瑣的字...

弘毅不斷地審視他過去的“流氓行徑”。他曾告訴豐子愷,他出家之前,根本就是書卷氣,世俗氣。在《最後的懺悔》中,他寫道:“我從小就在作惡,而且壹天比壹天壞。雖然我的身體不是動物,但我的心和動物沒什麽區別……”

60歲時,弘毅用壹句“不忍回首”總結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歷,認為自己有罪,非酷戒不足以滅障。

在排斥傳統和宗教信仰的大背景下,洪說:佛教不迷信,佛教不宗教,佛教不哲學,佛教不反科學。他出家不是因為他厭倦了這個世界,也不是因為他逃避了這個世界,而是因為他透徹地理解了人生。既然身體是虛幻的存在,那麽富貴功名,或者後世的家業,都是身外之物。世上的學問、繪畫、音樂等文藝,都只是暫時的虛幻之美,返璞歸真,追求終極的真實,才是人生的真正意義。

出家後,李叔同因無常而躁動的心終於在平靜中結束了。

“這個世界,我壹直想來。”

1942年春天,弘毅去淩銳山講學,不久就住進了溫嶺療養院。他在8月15日中秋節給公眾做了壹次講座,給醫院裏的老人講了凈土的要領。公歷23日,弘毅出現了小病,但拒絕吃藥,也不去看望他,只專心念佛。

27日,弘毅開始絕食,只喝水。28日寫下遺囑,告知妙蓮大師負責喪事。9月1日下午,弘毅在壹張紙上寫下《悲喜交集》交給妙蓮法師,並告訴他:如果妳看到我壹邊幫我讀書壹邊流淚,那不是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和對親人的牽掛,而是悲喜交加的感情。他還特意告訴他,停止呼吸的時候,要等熱度消散了,再火化。當他的身體停止時,他要用四個小碗填滿壁龕的四個腳,然後裝滿水,防止螞蟻爬上來,以免焚燒時傷害螞蟻。他承認自己不夠幸運,說火化時“不用穿好衣服,穿舊短褲遮根就行了。”

說完,弘毅默念佛祖的名字。弘毅大師臨終時說了這樣壹句話:“我總會來到這個世界。”“釋迦牟尼佛與我們這個世界有無盡的因緣,我們與未來世界也是如此。”

4日(晚7時至9時),弘毅側臥,安詳辭世,享年63歲。這壹天是1942 65438+10月13。

第二天壹早,夏丏尊收到了弘毅的壹封信:

⑦德高望重的俗人板凳:貪官九月初四移師中國(日期待指示後填寫)。曾孚寫了兩首詩,附在文末:

君子之交淡如水;

持象而求之,千裏之外。

問石,闊爾;

花之滿春,心之滿月。

老實說,我不知道。聲音響起。

“悲喜交集”通常的解釋是,壹邊慶幸自己的解脫,壹邊哀嘆眾生的苦惱。

當了28年和尚後,弘毅大師最後的遺產是壹件東拼西湊的衣服,少量的衣服和壹把傘。他壹個人在拼布衣服上縫了200多個補丁。

弘毅大師去世七天後,兌現了他的遺囑:“如龕位用於養老院,則送承天寺焚化。”茶後得舍利子壹千八百件,舍利子六百件。

弘毅大師被尊稱為法家第十壹世祖,與尹光、太虛、虛雲並稱“民國四大高僧”。

參考資料:

李叔同全集

夏丏尊的生活藝術

豐子愷的李壞舒同先生,

蔣丹書《弘毅大師的回憶》

歐啟金、藝聲:《去舊入新:南洋公學特殊經濟階層對李叔同的影響》

陳海良、蔣丹書等《弘毅大師詠史詩》

林子慶《弘毅大師年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