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永遠銘記的初吻
星期三下午，下課後，班主任讓我去她的辦公室。
我隱約明白她想說什麽。果然，她講述了幾年前相戀的同學。用他們成績下降，高考失利的經歷來教育我早戀，是絕對不正確的。從做女人的角度，我特別強調，女生比較感性。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早戀對女生的傷害會遠遠大於男生。
她認真地談了壹個小時，但我保持沈默。
壹出辦公室，我立馬把她說的話忘在垃圾桶裏。不是她不講道理，而是我比她更明白她說的道理。她低估了我的心思。三
張軍也被班主任找去談話了，肯定是在勸他分手。但是我們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甚至懶得去溝通這個問題。
老師，對於我和張軍來說，很討厭，但不構成任何威懾力。
我和張軍還是“早戀”。我有年級第壹的光環。張軍是我們班的前四名。班主任和他姐夫認識。老師們采取的教學方法很溫和，但還是被打擾了。每個星期，他們都被邀請到辦公室談話。我想告訴老師，如果學習受到影響，不是因為早戀，而是因為妳。
期中考試後，我年齡最大，張軍二十八。
我就放心了，現在老師應該不會在我們耳邊念叨早戀影響學習吧？
周六晚上，張軍約我去河邊散步。
秋天染紅了河岸兩邊的楊樹林。乍壹看是金色的，有著沈甸甸的榮耀。
我們坐在橋上，看著河水從橋下流過。
張軍給了我壹個舊的錫餅幹盒。我打開它，發現裏面有許多漂亮的石頭。
我疑惑地看著他，他笑著說:“遲到的生日禮物。”
我憋不住了，抿著嘴唇笑了起來。“我以為妳今年忘了。”
她說:“我不會忘記的。”
“為什麽有這麽多石頭？妳不是說壹年只給我壹個嗎？”
他抓起幾塊石頭，讓它們從手指間落下，發出叮當的聲音。“這些年來，我喜歡妳的時候會撿起石頭，不想喜歡妳的時候會把石頭都扔掉。我還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又看到了妳和徐曉波跳舞。那天晚上我跑到這裏，丟了所有的石頭。壹邊扔石頭，壹邊告訴自己，再也不喜歡妳了。”
往事歷歷在目，清晰如昨，但轉眼已三年多。
我苦笑著說:“那天晚上，我在橋下。”
“嗯？”他不明白。
“妳扔石頭的那晚，我就坐在那裏，壹直看著妳。妳走了我才回家，我爸罵我回來晚了。”我指著我坐的碼頭旁邊的影子。
他側著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似乎又悲傷又好笑。我想我並不比他強多少。我們花了700多天才從橋下到達那裏。
他低頭看著河水說:“我壹直以為妳討厭我。”但後來妳幫我藏了槍，我以為妳不能為所有人做這些事。妳不肯把槍給我的時候，我表面上很擔心，心裏卻很高興。我感覺妳好像很在乎我，不然我也不會去查私藏槍支的定罪條例。後來妳給我設問，我就想，妳是不是有點喜歡我？但是妳和徐曉波壹直在壹起，所以我給妳設問。妳說不喜歡徐小波的時候我好開心。後來，我被關在警察局審問。每次特別困難的時候，壹想到妳就又害怕又開心。"
當時傷心的不只是他壹個人。我小聲說:“每次看到妳和別人在壹起，都特別難受。那天和小波跳舞時穿的裙子因為妳而紅了...那誰老穿紅裙子。”
“那時候妳為什麽不跟我說話？”張軍突然揉了幾下我的頭，然後用力抱著我的胳膊，很用力，很用力，用力到我疼，我知道他就是想讓我感受這種疼。
我在沈默和喜悅中感受到了他給我的痛苦。他嘆了口氣，放開了我。
他的眼神如此悲傷，我心痛，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我第壹次很溫柔很謙卑的說:“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如果妳不想讓我和沈來往，我就疏遠他。”
他盯著我，帶著悲傷但溫柔的微笑:“琦琦，如果妳保持原樣就好了。”
我以為他是在說我的感受，垂下眼睛羞澀地說:“我會壹直喜歡妳，永遠不變。”
他突然低下頭，輕輕地碰了碰我的嘴唇。
我的身體繃緊了，內心緊張又期待，我閉上了眼睛，卻沒有轉頭，帶著壹絲鼓勵。
他壹直猶豫，緊張，不敢邁出下壹步。我等了很久，他沒動。我失望的轉過頭，尷尬之下眼睛還閉著，他卻低下頭吻了我的臉頰。我順著他的方向，嘴唇劃過他的臉，主動吻下他的臉頰。在緊張的肌膚摩擦中，兩個人的嘴唇終於碰到了壹起。他試探性地輕輕吻了我壹下，但馬上離開了。我沒有轉身，只是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好像突然下定決心，突然低下頭，最後真的吻了我，用舌尖輕輕撬動我的嘴唇。
因為我的笨拙，這個吻沒有小說裏描述的那麽感人。兩個人經常用舌頭和牙齒碰牙齒，但我們還是很投入。
他說完，我還是閉著眼睛，全身沒有力氣，軟軟的靠在他身上。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說:“琦琦，對不起，我壹直是個很壞的人。”
我把臉埋在他脖子裏，小聲說:“嗯，妳是個大壞蛋。”但是，我喜歡大壞蛋。"
張軍喃喃道:“都說女孩子會永遠記得自己的初吻。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笑著說:“十年後，妳可以問我。”
他默默地看著我，笑了，但笑容飄忽不定。
深秋的晚風涼颼颼的，他脫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我在他的衣服裏，默默地握著他的手，心情安靜了很久。感覺以前吵架很無聊，其他的都變得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很喜歡他。只要他喜歡我，我就會很開心。
他壹直沈默的坐著，緊緊地握著我的手，讓我覺得特別溫暖。
他突然問我:“妳決定以後學什麽專業了嗎？”
“這段時間，光忙著吵架生氣，哪裏有時間去想這個？妳有時間考慮壹下嗎？”我壹半撒嬌壹半抱怨。
“我想了很多，尤其是關於妳的未來。”
“什麽？跟我說說。”
他給了我壹個大大的擁抱，笑著說:“今晚不談這個好嗎？”
很明顯，是妳自己提出這個話題的。我笑了，滿心歡喜。我對他只有愛，輕輕點頭:“好吧。”
他握著我的手，仰望天空，笑著說:“我給妳講個笑話。”
在他的笑話裏，我笑啊笑，而他壹直看著我。
周壹到周五，張軍沒來看我，和我壹起回家。
從上周末開始。兩個人在橋上聊過之後，我的心境變得平和了，不再那麽擔心，也就沒有去關註這些細節。
周六白天正常上課，但張軍還是沒來看我，我只好放學後去找他。
他和黃偉坐在教學樓下的噴泉邊，開著玩笑。黃偉對我視而不見，我假裝沒看見她。我只對張軍說:“今晚幾點見？”
張軍默默地看了我壹會兒:“妳沒看見童雲珠嗎？”
“怎麽了？她在找我嗎？”
張軍搖搖頭，沈默良久:“今晚我有事。”
在黃偉面前，我不想表現出任何失望。我笑著點頭:“好的，我先走了。”
壹邊走，壹邊開始生氣。生氣了幾分鐘後，我提醒自己，上周末剛說過不會隨便生氣，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也許張軍只是有重要的事情，但她壹時忘了告訴我。
童雲竹氣喘籲籲地追上我，遞給我壹封信:“妳怎麽剛放學就不見了？”張軍讓我放學後給妳。"
我很驚訝他從未給我寫過信。他為什麽突然給我壹封信？
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不受打擾地看完信。我壹口氣跑到河邊，把書包扔在地上，打開信。
羅琦琦:“
我壹看到開頭，心壹沈，不敢相信地又看了壹遍。
羅琦琦:
我上周就想告訴妳了，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說，所以我不得不寫了。
小學的時候，我壹直對妳很愧疚。每次看到妳沈默不語，我都想為妳做點什麽。那時候的妳真的像壹只小兔子，或者說是最容易受驚的兔子。每次和妳在壹起，我都很緊張，很小心翼翼，生怕把妳嚇跑。
小學的回憶並不美好，但因為高老師，所有的不開心都變得無關緊要。從來沒有壹個老師像高老師那樣對我這麽好。在每個大人都覺得我沒救了的時候，只有高老師願意誇我。沒有高老師，我肯定會徹底壞到爛在街上。五年級的暑假，我每天都去聽高老師講課，然後和妳壹起回家。沒有煙酒，沒有打架，還要做大量的運動。明明壹點都不好玩，但是我很開心，每天都很開心，很期待去上學。
有壹次，我們兩個在河裏玩水。我躺在壹塊大石頭上睡覺。妳用清涼的帽子為我遮擋陽光，我就故意裝睡，看妳能撐多久。妳壹直抱著，讓我真的不好意思裝睡。妳還記得嗎？壹定是忘了。那時候的妳傻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要我和高老師看著妳，妳就會結巴，妳不會說妳知道怎麽做的題。
初中以後，我的朋友越來越多，老師對我也很好。不知道為什麽，總會想起五年級的那個暑假，我們壹起聽高老師講課，妳解題很快，但是說不清楚，想讓我幫妳講解。我說話的時候，妳壹直點頭，也不怕脖子疼。我也會想起妳拿著涼帽給我防曬的傻樣。
後來我常常想，如果我們不上同壹所中學，也許那只會成為壹段極其美好的回憶，而妳只會是我遺憾又快樂的回憶。但是，我們在同壹個學校，每天都能看到妳，還有歌廳，舞廳，走到哪裏都能碰到妳。
我擔心妳和徐小波壹起變壞。我擔心傻傻的妳對付不了那些小流氓，我心疼妳用最傻的方式頑固地反對聚寶盆。但是妳沒有變壞，不僅沒有變壞，反而越來越好。從和人說話，我總是低著頭，站在幾千人面前，演講獲獎；從壹緊張就口吃，連話都說不清楚，到代表學校參加辯論賽。我參加過妳們的每壹場演講辯論比賽；我也看過妳的黑板報，還特意在電視新聞裏錄了壹段妳的片段。看著妳壹點壹點變得更加自信，更加快樂，我真心為妳高興。
我壹直以為這壹切都是因為我做了對不起妳的事，因為愧疚，所以特別希望妳過得好。當我突然發現我嫉妒徐小波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已經愛上妳了。我都不知道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大壹的時候，妳在隔壁班，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妳。妳從來不把紀律當零，總喜歡遲到。在妳踩鈴去教室之前，每個人都已經在教室裏坐好了。我利用了班長的力量，占據了最好的位置。我喜歡看那時的妳，昂首挺胸站著，昂首闊步，壹大步接著壹大步，馬尾在妳的頭後歡快地搖擺。妳渾身散發著自信，像個鬥士。無論前方是什麽，妳都會昂首闊步。每次看到妳，我都覺得自己好像有了很多力氣。
妳常常因為遲到而感嘆柯老師的講課，但妳還是我行我素。妳又遲到了，老師也沒讓妳進教室。我看見妳全神貫註地欣賞著窗外的風景，手指蘸著水，在窗玻璃上畫畫。很明顯，妳很享受被老師趕出教室，甚至看妳壹眼的人都會覺得開心。但我甚至暗自想，妳最好能經常被老師處罰，這樣我就能經常看到妳上課了。
那時候，我想告訴妳，我每天都喜歡妳，但當我偷偷護送妳回家的時候，妳的名字是“小波”。當我想到宋鵬想讓妳表達他的愛時，妳當眾把情書帶回了宋鵬，我膽怯了。
因為夏令營，我終於有機會真正接近妳了。為了追上妳，我耍了無數的花招。和妳在壹起的每壹天，我都無比的驚訝和不安。我總是害怕自己不夠優秀，讓妳不夠喜歡。
大概是因為從小認識妳，所以心裏壹直有個小妳。我壹直在努力保護和照顧妳，可是妳長大了，不僅長大了，而且比壹般人更強更好。我在妳面前只是壹個普通的男生，妳根本不需要我的保護和關心。
第壹次和妳在壹起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暗暗發誓要讓妳永遠幸福，可是現在我發現我沒有做到，我又做不到。
我曾經很愛妳，但是那些感情已經在無數次瑣碎的矛盾和壹次次的爭吵中消耗殆盡。
我想了很久，我覺得分手是妳我最好的結局。妳以後壹定會遇到壹個優秀的男生，他會讓妳永遠昂首闊步。
張軍
我沒有哭，也沒有難受。我不相信這是真的。
我把信胡亂放進口袋，背上書包，心平氣和地回家，可我放下書包，騙了媽媽，又離家出走了。
我去張軍家找他，給甄公子打電話詢問他的下落，又去他平時的地方找他。我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只知道我想見他。
找了整整壹夜，我找遍了家、學校、旱冰場、歌廳、舞廳...但是我找不到他。
我下樓到他家，坐在花壇邊的桌子上等他。
已經晚上十壹點多了，他還沒有回家。我仍然等待著，沒有考慮我的父母會如何處理我的遲到。直到十二點多，昏暗的路燈下才出現壹個熟悉的身影。
他慢慢地走著，雙手插在口袋裏，低著頭。
“張軍。”
他轉過身來，怔怔地看著我，不曾想已經過了十二點，我還在這裏。
我走到他面前，不想哭，努力微笑:“我看了妳的信，想知道妳是認真的嗎？”
他緩緩點頭:“認真。”
“真的沒有挽回的機會了嗎？”我很佩服自己能做出這樣符合邏輯的說法。
“還有半年就高考了，專心學習，不要勉強自己遷就我。”
“我喜歡妳，妳知道嗎？無論我做什麽，我都願意。我沒有強迫自己。”
他沈默了壹會兒，看向別處，說:“可是我已經不喜歡妳了。”他好像怕我不相信他，就說:“我和妳在壹起很不開心。時間長了，不管我有多喜歡，都會被消費掉。”
我痛得無法呼吸，就像心裏壹直精心維護的房子在轟然倒塌，仿佛整顆心都要碎成粉末，可我臉上卻詭異的笑著，也許這只是這麽多年的習慣性反應，越是受傷越是要用笑來掩飾。
他說:“我帶妳回家。”
我們默默地走著，走過熟悉的橋時，我在臺階上跌跌撞撞。他抱著我，身體的接觸讓我突然忘記了自尊和驕傲。我抓住他的手，近乎哀求地問他:“我們能不能不分手？”不管怎樣，我都願意改變，妳告訴我，我壹定會改變。"
他默默地盯著我，眼裏帶著留戀，但就在我以為他會同意的時候，他抽出了手:“妳現在頭壹時半會兒轉不過來。今晚好好睡壹覺，明天妳就知道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我的驕傲和理智不允許我再多說什麽，但我的脆弱和感情不想。我抓住他的指尖，希望他心軟，可是他的力氣更大，也更堅決。最後，他抽出手，從我身邊走開了。
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他們的指尖保持著遙遠的距離。
我突然想起了他給我講的關於他戒煙的故事。他從小學二年級開始抽煙，壹直到三年級。他想成為壹個大煙鬼，每天至少要抽壹包煙。大壹的時候，他決定做壹名師範生，開始戒煙。很難受，身邊的朋友也經常故意勾引他，給他煙抽，但他說既然已經下定決心，就壹定要堅持下去，熬過最難熬的日子，壹切都會好的。果然，在最糟糕的幾周之後，他沒有了吸煙的欲望。
我想這壹次，他也是下定決心要戒掉我了。
走到樓下，我不肯上樓，壹直站著，他卻轉身要走:“我要回家了。”這是他第壹次沒見我上樓，笑著叫我。
我為自己的不情願感到羞愧，於是立刻跑進樓門，可我剛沖到二樓，心想這是他最後壹次送我回家了。從此，他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我感覺像壹把刀，彎著腰，痛得幾乎不能呼吸。我所有的自尊都沒了，我又沖下樓去。
他已經走遠了，路燈下，他的身影已經變得極其單薄。
張軍！'
我所有的感情都融化在心碎的哭泣中。我希望他能明白我此刻有多難過，我有多難過，我有多希望他能回頭。
他好像根本沒聽見我叫他，依舊走著。但我知道他聽到了，因為他的腳步停了下來。
我壹直盯著他，他頭也不回。
直到他消失了很久我才爬上樓。父母很生氣，問我去哪了。我沖進臥室，鎖上門。
爸爸媽媽不停的罵我，可是壹切都好像離我而去。我的身體坐在這裏，但我的靈魂不知道它在哪裏。
漸漸的，人聲變得安靜，只有我壹個人坐在黑暗裏。
當我想起看表時，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我沒有洗臉，沒有刷牙，直接躺下了，但是我根本睡不著。我以為從明天開始，張軍就和我沒關系了。我覺得像年中壹樣難受，惡心反胃。好像馬上就要吐了，跑去洗手間，可是根本沒吃晚飯，吐不出來，就蹲在地上。
折騰了壹夜，根本沒合眼，很快就六點半了。和往常壹樣，鬧鐘毫無感情地響了，提醒我要背英語了。
看來我終於在崩潰的世界裏找到事情做了。我拿出英語書，把自己鎖在陽臺上，聲嘶力竭地喊著，瘋狂地讀著英語，但不清楚腦子裏是否記住了。
起床後，我媽想繼續教我昨晚回家的事，但她發現我已經在陽臺上認真學習了，她也沒說什麽。
母親做了煎蛋卷，並加熱了牛奶。我沒有任何食欲。我媽問我:“怎麽了？妳必須吃早餐，否則壹整天都沒有力氣。”
我不想讓她看出什麽異樣，就拿起碗，強迫自己開始吃早餐。
吃早飯的時候，妹妹和媽媽就這個月給她多少零花錢討價還價。腦袋壹片空白，耳朵嗡嗡作響，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媽媽問我，我卻能照常回答。
我媽問我:“妳今天下午還出去找同學嗎？”我總是在周末去看張軍。
突然，我的眼淚掉了下來，連藏都沒來得及藏。我立刻低下頭，把碗舉到臉前，假裝喝牛奶，用碗蓋著臉，但我清楚地看到我的眼淚壹滴壹滴地掉進了牛奶裏，滴落在光滑的乳白色上泛起漣漪。
恍惚中，我聽到壹個聲音平靜地說“不要出去”，那麽遙遠又陌生，聽起來完全不像是我自己的聲音。
壹整天，我壹直拿著壹本書，孜孜不倦地學習，但是從早上六點半到晚上十點，我壹直看的書加起來只有壹頁。
晚上，我躺在床上，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無論誰離開，都還會活著。我現在很痛苦。壹年後，我會完全忘記現在的痛苦。十年後，當人們提起張軍的名字，我會想很久，才想起來他是誰。
壹切都會過去，壹切都會過去！
在壹遍又壹遍的自我說服中，我終於熬到天亮去上學了。
當楊軍看到我時，他很驚訝地問:“妳熬夜苦讀了嗎？妳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嗯，三四點做題。”
楊軍受到極大的刺激，立即開始努力學習。
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和張軍分手的消息就會傳遍全校，會有很多雙眼睛看著我。我的自尊心不會允許我因為失戀而頹廢。壹整天，我強迫自己讀書學習，哪怕效率幾乎是無效率的。
張軍甩了我之後，他的紅顏知己黃偉天天陪他回家。
我壹直知道黃偉喜歡他，但是張軍很遲鈍。他壹直以為黃偉和他是純粹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和黃渤現在是什麽關系，但是他們在交往是真的。所有的同學都開始說張軍的新女友是黃偉。
我的擔心變成了現實。我成了張軍的前女友之壹，所有人都轉而同情我，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