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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最恐怖的故事

太平間的磨牙聲(很長分兩次發) 文革後期,師範學院各部門逐漸恢復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組把這套空了幾年的203室分給了壹位姓鄧的青年教師。這位鄧老師年齡已經不小了,急著要房子結婚所以並沒在意這棟房子裏曾死人。  婚禮順利舉行。到了夜晚,在鬧新房的朋友們散去之後,小兩口寬衣上床,剛要開始 羞澀的親密時就聽見幾聲怪笑。笑聲清晰明亮,仿佛夾雜著些許傷感的味道,猛然聽來竟很難分清是到底笑還是哭。 起先鄧老師還以為是朋友們在跟自己開玩笑,並沒有理會。 可是笑聲壹直不斷,有時候還夾雜著幾聲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隨風擺動的槐樹枝葉,在寂靜的夜晚就顯得出奇的恐怖。鄧老師終於明白這棟房子真的在鬧鬼。於是,他連夜就搬出了203室。 可是,恐怖的悲劇並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結束。 十個月後,鄧老師的新婚愛人難產,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死了。到醫院大夫們剖開孕婦的肚子,發現了壹個早已死去多時的怪胎。 這個胎兒沒有眼睛,鼻子上面是壹個又大又軟的額頭。 有個好奇的大夫用手術刀輕輕劃開了死嬰的畸形額頭,發現死嬰的頭顱裏竟然沒有長腦子,卻長了密密麻麻幾百個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傳開。處在喪妻之痛中的鄧老師不久也調走了。 在壹連串怪異神秘之後,已沒有人再敢住進203室了。這套房子就這麽壹直空著,直到日歷被翻到壹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後期是壹個全國性的住房緊張時段。師範學院的很多青年教師員工因為沒有分到房子,或者遲遲不能結婚,或者祖孫幾代人被迫擠在十來平米的簡易棚屋裏。 學院負責分房的領導焦頭爛額,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號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這次分到203室的是壹位新調來的研究生。剛來單位就能分到壹室兩廳的房子,研究生很是興奮。他懷著鉆研科學的誠懇態度想把房子粉刷壹新。 在粉刷過程中,研究生奇怪的發現,明明剛剛粉刷過的雪白墻壁上不知怎麽總會冒出壹些血點。他把這裏的血斑抹白之後,那裏又會出現新的血斑,就像有人在故意開玩笑似的。 恰好這時候研究生的哥哥和嫂子抱著快三歲的小侄子來看他。小侄子壹進203室就指著北窗戶底下驚恐地大哭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研究生和哥哥尋聲去看時,看到的只是雪白的墻壁,窗外依舊搖曳著沙沙做響的槐樹,什麽怪異也沒有。 研究生的嫂子是個有些迷信的山裏人。她曾聽老輩人講過,不到四歲大的小孩子能夠看到壹些大人們都看不到的東西,也就是能看到那些許多肉眼凡胎看不見的東西。所以壹看到孩子被嚇哭,她立刻明白在這套長期空著的203室裏,壹定有壹些不幹凈的東西,而且此刻就坐在北窗戶的下面。 最後,在嫂子的力勸下,研究生還是退掉了這套房子。 不久之後,有朋友的聯系幫助,研究生辭去了師範學院的工作,南下闖深圳去了。 203室就這樣繼續空著。 在生活的嘈雜和煩亂中,兇猛和詭異總是容易從人們的註意中淡出。誰也不會永遠警惕著空空的203室。周圍的住戶來來往往進進出出,誰家都沒有出過怪事。對於師範學院的人們來說,只有在茶余飯後或者嚇唬孩子時才會有人拿出203室的故事,內容也在誇張和捏造中漸漸忽略了真實。 魯迅說:時間永是流逝,街市依舊太平。 二oo二年四月五日,星期五。清明節。 王娟早早就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在辦公室裏其他人還在忙碌時,她卻已壹只手輕輕撫著茶杯,壹只手握著鼠標,在網絡中隨心遊蕩。mp3播放器中流動著舒緩的蘇格蘭音樂。風笛在悠揚婉轉的情緒中彌漫著悲傷。 看完乃綱的帖子《精神力量》,王娟揉著眼睛開始收拾東西。下班時間快到了,對於像她這樣的22歲年輕女孩來說,每個周五的下班就意味著壹段瘋狂浪漫的周末將要開始了。至於什麽精神力量不精神力量,她更在乎今天晚上會和誰壹起約會。 王娟長得不算漂亮,但是年輕女孩特有的嬌嫩總是使她魅力無窮光彩照人。她明白自己正處於壹個女人最鮮艷的年齡,所以她總是保持著健康的微笑,然後羞澀的等待愛情。 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是什麽樣的,她自己並不清楚。男人嘛,最重要的是感覺。如果愛情來了,無論對方是誰她都會全力以赴。 當然,最好也要帥壹點,酷壹點,就像劉德華和謝廷鋒。 這時候,她的qq上有個頭像在跳動。 頭像是壹個獨眼海盜,叫做花落無聲。 花落無聲說:“嗨,漂亮女孩,妳好。” 第壹句話就誇自己漂亮,這個人的嘴真夠甜的。王娟記不起什麽時候加過花落無聲。她的好友名單裏壹般只有她談得來的朋友的號碼,這個花落無聲卻仿佛是自己突然冒出來壹般。

點開詳細資料,上面寫著:這家夥很懶,只留下壹只眼睛。 這是什麽鬼資料?王娟撇了撇嘴。 花落無聲的頭像在跳動:“妳的短發真好看。” 王娟不禁摸了摸自己整齊別致的短發。奇怪,他怎麽知道? 花落無聲的回答更奇怪:“我知道妳,妳卻不知道我。(:”王娟敲著鍵盤:“妳是誰?妳在哪裏?妳怎麽知道我?” 等了半天,花落無聲只發過來幾個字:“我就在妳後面。” 看完這幾個字,王娟不由得感覺背後湧起壹絲涼意。她迅速回過頭,身後並沒有人。遠處幾個公司的員工在輕聲交談著什麽,壹切平靜正常。 花落無聲又在跳:“不用回頭看了,妳是看不到我的。” 王娟生氣了。這是誰在搞惡作劇?她想了想,從腦海裏理出壹個人來。難道會是他?壹個財務辦公室新來的大學生? 最近王娟總覺得那個大學生有點暗戀她,好幾次都有意無意的跟她套近乎。哼,這種念過書的人,就愛玩這類鬼心眼。 正在想著,花落無聲又開始跳動:“我們見面好麽?” 沒說幾句話就約人家見面,有這樣的網友嗎?十有八九是單位的人在搞鬼,要麽就是那個大學生想約我。 見面就見面,誰怕誰?看我還不拆穿妳的小把戲。 王娟只打過去兩個字:“同意。”

兩個小時後,夕陽的余輝漸漸暗淡下來,城市的夜晚被籠罩在壹片片霓虹的曖昧之中。 王娟壹身黑色職業裝,挎著白色小包,款款來到事先約定的見面地點——廣場花園。 在壹棵碩大的槐樹下,壹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向她招手。他說:“妳好,我是花落無聲。” 他不是王娟的同事,也不是她以為的那個大學生。事實上這個男人她以前從沒見過。 這是個二十來歲的英俊男人,皮膚白的嚇人,臉上的棱角堅毅而明顯。 他說:“妳很漂亮。”說完他笑了,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王娟也笑了,笑的溫柔嫵媚。她知道自己這種笑容最好看。她說:“妳要比我想象的還帥。” “是麽?” 王娟點頭。 也許,這樣英俊的男人並不多見。他的氣質不但酷而且冷。還給妳壹點說不出的感覺,大約是殺氣吧,王娟想。 晚風吹著槐樹葉輕輕作響。她突然覺得有點糊塗。對於這個廣場王娟是非常熟悉的,因為平日裏她常常和朋友們來這裏納涼散步。可是以前她怎麽就沒有註意到這裏有棵這麽碩大的槐樹呢? 環顧四周,人來人往。這裏並不是壹個說話的好地方。 她提議:“找個地方坐坐吧。” 三藍酒吧。 藍色的燈光,藍色的酒精,以及藍色的音樂。 王娟和花落無聲面對面坐著,隨性的交談。 像許多普通網友見面壹樣,他們只是談網絡談對生活的看法,卻盡可能避免談自己的生活。 他健談而機智,言語中的幽默常常逗得王娟忍俊不禁。和這樣的男人壹起聊天無疑是很愉快的事情。 王娟漸漸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可愛。她甚至開始幻想這個英俊男人的某壹天去公司接自己時,那些公司裏平日裏自命不凡的女孩們會用怎樣羨慕的眼光去看她? 也許眼前這個男人就是她命中註定的白馬王子。誰知道呢?緣分來了,擋也擋不住。她作了自我介紹:“我叫王娟。妳呢?” 他又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我叫鄭浩。” 交換姓名是網友們在準備做親密接觸前所做的最重要舉動。王娟很願意認識他,或者說她需要認識他。因為真實的感覺,因為浪漫的氛圍,她幾乎被迷住了。 “鄭浩,鄭浩。。。。。。”她把這個名字輕輕念了幾遍。 接下來的交談,隨意之間已隱隱帶有壹絲親密的味道。 他們開始談自己的生活,談工作的快樂,談自己的家人。 鄭浩說:“我的父母去世很久了。有時候我總覺得應該為父親做些什麽,把他失去的壹些東西還給他。” 王娟突然問:“妳多大啦?”她有點擔心自己比鄭浩大。男人們好象總是喜歡比自己小的女孩。 鄭浩看了她壹眼,說:”我43年生的,到今年快六十了。” 雖然這個玩笑開的有點莫名其妙,可王娟還是笑的前仰後合,眼前這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怎麽可能出生在解放前呢?她邊笑邊說:“要這麽說,我就是清朝乾隆年間出生的,妳要叫我姐啦。” 鄭浩也笑了笑,抓起桌上的杯子又放下。  王娟註意到鄭浩整個晚上什麽東西也沒喝。 三藍酒吧的音樂婉轉纏綿。 當王娟講起自己家裏的裝修時,鄭浩說自己家在附近也有套房子,最近請朋友裝修,搞的很不錯,問王娟是不是願意去瞧瞧。 王娟低頭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十壹點多了。在這個時候貿然前往壹個男孩家,壹定會發生某些事。或許鄭浩會放著悠揚而哀傷的音樂,或許他還會請自己喝壹杯,或許在喝過酒後他們會接吻,或許接吻後。。。。。。 她覺得以後的事情作為女孩子已不該去想了。怕什麽呢?自己都談過三個男朋友了,對於很多事不但經歷而且熟悉,相信發生任何事情自己都是能夠解決的。 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是這樣的。。。迷人。 見王娟欣然同意,鄭浩便掏出厚厚的錢包買單。 在出租車上王娟無意中碰了鄭浩的手。他的手冰冷發僵,仿佛是壹塊冰箱裏放過的凍肉。她低頭去看,發現他的手背上有塊指甲蓋大小的褐斑。 “這是什麽?”她問。 “哦,這是屍斑。” “啊,討厭。”王娟輕輕打了他壹錘,嬌嗲地說:“少嚇唬人。” 出租車停在南坪85號前的大槐樹下。下了車,他們挽著手走上了長長幽暗的樓梯,壹直走進了那套陰森森的203室。。。。。。 三藍酒吧的收銀員小崔壹向是個很少出錯的精明女孩。可是在淩晨下班結帳時,卻驚奇發現在今天的收帳裏赫然有壹張燒給死人用的紙錢。 奇怪的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清晨,晨練的人們驚恐地發現,有壹具女屍被吊在南坪85號前的大槐樹上。 市刑偵大隊在接到南坪派出所的報案後,立即派人趕往現場。李敏剛從熱乎乎的被窩裏爬出來就接到刑偵隊叫她去兇案現場的電話。她只是個去年剛從警校畢業的年輕女孩,雖然幹這行時間不長,但她卻非常明白迅速趕到現場的重要性。 刷牙洗臉,連護膚霜都沒顧上抹,她便匆匆趕往南坪85號。 還沒下車,遠遠地就看到大槐樹下圍著很多人。人們議論紛紛。幾個南坪派出所的同誌正在現場維護秩序。壹具女屍被壹根白色皮包帶吊在離地四五米的槐樹枝幹上,隨著風輕輕地搖晃,情形相當恐怖。 女屍身著黑色職業女裝,壹只左眼被人生生地剜去,留下壹個血淋淋的大窟窿。從女屍圓瞪的右眼和大張的嘴來看,這個女孩臨死前壹定受過巨大的驚嚇。 李敏覺得有點惡心。雖然屍體她見的不少,可是這麽驚恐的表情還是讓她有點心跳加速。沒顧上喘氣,她便和幾個先行趕到的刑警壹起展開調查取證。 很奇怪,現場沒留下任何證據。屍體被吊到五六米高處,大槐樹上卻沒有留下任何攀爬的痕跡,地上也沒有任何梯子的印跡,難道屍體是自己跳上去的? 驗屍報告和死者身份調查很快就出來了。經調查,死者叫王娟,女,23歲,漢族,某公司職員。參加工作兩年,職業記錄良好,沒有任何犯罪記錄。 驗屍報告證明死者是在生前被薄銳利器剜去左眼的,而身體的其余部分並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發生過性行為。死因是由於受到突然刺激後引起腎上腺激素大量分泌致使心肺功能迅速衰竭,導致突然死亡。用句通俗的話講,就是被活活嚇死的。 有圍觀群眾反映南坪85號的203室是鬼宅,這個女人就是被鬼扼死的。刑偵隊員們當然不會相信。但出於謹慎其間,他們還是找師範學院房管處要來鑰匙,打開了203室的房門。 203室還是和過去壹樣空空蕩蕩。地上鋪著厚厚的灰塵,墻上的白灰因為時間久遠已變得斑駁不堪。 刑警們驚奇的發現,在地上灰塵中明顯有壹個女性高跟鞋的腳印在向裏延伸,壹直走到房間中央,然後突然消失了。也就是說壹個穿高跟鞋的女人曾走進這個房子,可是當走到房間中央時,她的雙腳卻突然離開了地面,壹下子什麽痕跡都沒了。 這樣的怪事令刑警們大惑不解。房間地面到處都布滿灰塵,任何人走在任何地方都會留下清晰的足跡。這個穿高跟鞋的女人難道飛起來了? 對高跟鞋腳印的研究結果更令人驚異。這個腳印與樓外槐樹上掛著的獨眼女屍的腳型完全吻合,完全可以斷定,這些腳印就是王娟生前留下的。 203室的窗戶並沒有開啟過的痕跡,幾十年的灰塵堆在窗角,大約窗戶早就打不開了。周圍的住戶均表示昨晚沒有聽到任何古怪聲音,也沒有人看到任何異常現象。 被調來的警犬也沒有聞到任何奇怪氣味。 壹切情形都古怪而詭異。沒有人能解釋那個叫王娟的女人是怎麽從房子裏自己飛到樓外的槐樹上。剜去她左眼的薄型銳利工具究竟是不是人的指甲?而她又是被什麽嚇死的? 在回刑警隊的車上,刑警老楊摸著他的光額頭對大夥說:“真***奇怪。妳們大家想想,那間很久沒住人的203室裏怎麽沒有壹個蜘蛛網?” 這個問題問得壹車人不寒而栗。 有的事情不能細想,因為越深究越讓人覺得莫名的恐怖。 莫非這世上真有什麽靈異的東西存在?

幾個月後,又有怪事出現了。黃小潔是個學機電自動化的大二女生,在每天枯燥乏味的機械電子之外,她最喜歡的就是上網聊天了。 在壹個周末的下午,她的qq上突然跳動著花落無聲的名字。黃小潔想不起什麽時候曾加過這個人。點開詳細資料,上面只有這麽幾個字:這家夥很懶,只留下壹只眼睛。 怪異的語言立即吸引了黃小潔的好奇心。 通過兩個多小時的聊天,她了解到花落無聲的可憐身世:父母雙亡,壹個妹妹也死去多年,他壹個人遊蕩於昏暗的天地之間。 女大學生幾乎有點感動,眼睛裏濕乎乎的。 當花落無聲提出見面的建議後,她竟毫不猶豫就同意了。 當夕陽的余輝在西方留下壹抹陰森的暗紅時,黃小潔在校門口見到了花落無聲。 花落無聲站在壹棵碩大的槐樹下,蒼白的皮膚印著英俊的臉龐,冷酷的氣質有如壹個殺手,足以令任何壹個女孩砰然心動。黃小潔驚詫他英俊的相貌同時,也很奇怪在她熟悉的校門外怎麽突然多了壹棵大槐樹? 他們在校園外壹個雅致的聊吧坐了下來。 壹番簡短而客氣的相互介紹之後,他們聊起了現代文學。 黃小潔說:“我最喜歡的作家是池莉,我覺得她的文字特生活。妳看過她的《太陽出世》嗎?裏面的生活細節就如同我們都經歷過壹樣。絕了。”她頓了頓,接著說:“哦,那個乃綱也不錯。我看過他的《小偷抓警察》,也很不錯。” 花落無聲看著自己手中的杯子說:“作家們其實是在利用紙張和文字,向人們傳達著他們所幻想到的精神。這種精神的大小和力度顯示著每個作家的功底。” “對啊,對埃”幾句話有壹定道理,黃小潔眼中流露出仰慕的光彩。她傻乎乎地問:“精神力量難道真的可以傳遞嗎?我是說像特異功能那樣把精神轉化成物質的力量。”跨世紀的年輕人們總是對超自然科學感興趣。 花落無聲笑了,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是的,當然可以。”他說:“我們的思維其實就是壹種復雜的精神信號,就好象電能壹樣無影無蹤,卻孕藏著巨大的能量。這些精神信號有時候可以通過壹些載體轉化成難以置信的力量,跟電能利用電動機變成動能是壹個道理。” 壹番希奇古怪的言論,聽得黃小潔直眨巴眼睛。 落花無聲接著說:“就好象我們在喧鬧的地方去看壹幅畫著寧靜山水的畫卷壹樣。當妳真正看懂了畫中的寧靜意味,就會擺脫周圍喧囂的現實,到達畫家想要傳達的寧靜精神中。這是為什麽呢?因為畫家在通過紙張和繪畫這種媒介,把他想要表達的精神寧靜傳遞給妳,將妳原本應該感到喧鬧的精神信號扭曲了,覆蓋了,甚至改變了。精神的傳遞使妳改變了對事物原本的認識,使妳被迷惑,使妳失去自我。” “有道理。”黃小潔認真的點頭。眼前這位淵博的網友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所以精神的力量是可以傳遞的。再比如說——”他憂郁地看了她壹眼,才接著說:“比如說感情。” 黃小潔覺得自己心在嘭嘭直跳。 “如果有人喜歡妳,妳又是怎麽感覺到的呢?有時候在無形之中精神的信號在傳遞,使妳能夠感覺到。當妳為壹個人著迷,或者愛上壹個人時,妳的敏感的心靈其實正是被那個人所傳射的精神能量所左右。如果能控制這樣的力量,也許妳就可以控制別人,讓別人產生幻覺,產生本不存在的幻象。” 花落無聲又在笑,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在他血紅的嘴唇印襯下尤其明顯。 黃小潔迷惑了。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跟她談感情,會不會是壹種暗示呢? 對於感情她並不陌生。黃小潔的男朋友是壹個和她同系的普通男生。壹年來,他們的關系總是不冷不熱缺乏激情。和男友相比,眼前這個英俊的男人無疑更有感覺。 她覺得自己的臉有點發熱。。。。。。 晚十點四十分,聊吧老板看著黃小潔和那個男人壹起走了。付錢時那個男人丟下壹張百元大鈔說:“不用找了。”無意中露出手背上的褐色斑痕。 看到出門時黃小潔挽起那個男人的胳膊,聊吧老板不禁感嘆起女大學生傍大款現象的泛濫和庸俗。 直到第二天的早晨,人們才再次見到了黃小潔。這個漂亮女大學生的屍體已經被吊上了南坪85號前的槐樹。她的左眼被人剜去,只留下黑黑的血窟窿瞪視著這個奇怪的世界。 接到報案後,刑警隊的李敏和幾個同事壹同火速趕到現常當她看到黃小潔的屍體同王娟壹樣,晃晃悠悠掛在南坪85號前的大槐樹上,李敏不禁伸手捂住自己因驚愕而合不攏的嘴巴。 可憐的黃小潔也失去了左眼,白色紅色的液體幾乎溢滿了血淋淋的窟窿。 屍體隨風飄遙 周圍的圍觀群眾議論紛紛。 有人說:“這肯定是203室兇宅裏的惡鬼幹的。” “老鄭家的陰魂這麽多年散不去,真是怪事。” 又有人說:“哎,我聽說當年住203室的人曾被人打瞎了左眼,這兩個被害的女孩左眼也被人挖掉了。。。。。。” “聽說過沒眼睛怪胎的事情嗎?” 。。。。。。 驗屍報告和前壹次兇案有很多相似之處。死者的左眼是被類似指甲或者刀片的銳利器物挖出的,除左眼外身體其余部分未受傷害。死因也是由過度恐懼引致心臟功能衰竭而突然促死。 唯壹不同的是,黃小潔的屍體胸前和腹部有大量塵土汙跡,估計死者曾被人拖在地上走過壹段路。 李敏看了身邊的同事壹眼,同事也在看她,恐怖的氣氛瞬間彌漫出來。因為他們都想到了壹個地方——厚厚灰塵的203室。 打開203室房門,果不其然,落滿灰塵的地面赫然多出壹條長長寬寬的印跡,曾經有東西曾被從門口拖到房間中央,然後在房間的中央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黃小潔身前的穢跡與203室地面的灰跡成分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黃小潔是趴著被人拖進203室的。至於她是怎麽在屋內突然離開地面,怎麽從屋內被掛到樓外的大槐樹上,就不得而知了。 刑偵隊員們面面相覷。從上次王娟兇殺案到現在有三個多月還沒有找?什麽線索,案子破不了,誰都覺得不是味道。 同樣的案件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連續發生,又是同壹地點同壹狀況,而且是同壹樣的無頭無尾,讓每個人都覺得憋著股火。 刑警老楊摸著自己發亮的額頭說:“真***活見鬼!看來這個月的獎金又泡湯了。” 李敏無奈地搖搖頭。 北窗外大槐樹上的枝葉也在隨風飄動。 對於前後發生的相同案件,省公安廳予以了充分的重視。經有關領導指示,市公安總局抽調人力組織專案調查組直接負責南坪85號兇殺案。 李敏很高興被抽調到這個專案組。除了每天有三十多塊的補助之外,參加工作後第壹次參與如此受省領導重視的大案要案的調查,讓她也開心不已。 很快,去黃小潔學校調查的同誌帶來了令人興奮的結果。他們找到了在那個晚上最後看到黃小潔的聊吧老板。 在市局剛騰出庫房後建立的專案辦公室裏,聊吧老板詳細講述了最後見到黃小潔的情況。 “當時她和壹個男的在壹起。那男的大概二十來歲吧,穿的好象是件白色襯衣,灰藍色長褲,看上去挺土的。長的嘛?長的挺帥。大眼睛,白牙齒,紅嘴唇,就是皮膚有點白,好象沒有血色似的。” “他的牙齒很特別嗎?”負責做筆錄的李敏禁不住問了壹句。因為通常案件中很少有人對別人的牙齒這麽註意。 “不是,不是。”聊吧老板連連擺手。“他的牙齒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只是比較明顯,尤其是在笑的時候,讓我壹眼就註意到了。唔,對了,那個男的手上有塊酒瓶蓋大小的褐斑。” 這是壹個很重要的線索,專案組的刑偵隊員們立刻警覺起來。有人從法醫那裏拿來了各式各樣的人體斑痕照片,讓聊吧老板辨認。聊吧老板看了半天,才指著壹張照片說:“啊,對了,就是這種樣子的。” 翻過照片背面,寫著兩個字——屍斑。 在坐的每個人心裏都不禁泛起壹股寒意。 聊吧老板垂頭喪氣地說:“這事情真晦氣。這女孩出事那天我收的錢裏就有壹張是冥幣,難道活見鬼了?” 究竟有沒有鬼,誰都不清楚。 開了壹晚上會,抽了壹堆煙屁股後,專案組領導才最後決定,在南坪85號附近布點監控。除部分蹲點的同誌外,其余同誌繼續追查手背上有褐斑的疑犯線索。 很快壹個月又過去了。對疑犯線索的追查毫無結果,而對203室的監控也沒有發現異常。南坪85號的幾家住戶依舊平靜生活著,有兩口子拌嘴的,有上班遲到的,有早退上市場買菜的,什麽能說明什麽。203室依舊空空蕩蕩,沒人進也沒人出。 平靜,使埋伏在四周的刑警們都疲憊不堪。 但是,九月十三日午夜,怪事還是發生了。 劉強,男,23歲,是壹個慣偷。他的作案手法非常簡單,就是把事先印好的虛假宣傳廣告挨戶塞到門縫裏,第二天再來查看,憑借廣告在與否來判斷該住戶的生活規律。如果有的住戶廣告幾天都沒人動過,那麽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開門入室了。 這壹次,劉強把目標鎖定在南坪85號的203室。 203室的廣告壹連幾天都沒人動過。從樓下看去,窗戶裏黑漆漆的,看不出有什麽不妥。劉強暗自竊喜,他準備動手了。九月十三日晚11點54分,負責監控203室的刑警發現有可疑人物走進南坪85號破舊的樓梯入口。 劉強自己並不知道,他這幾天的舉動早就被馬路對面樓上的望遠鏡觀察的壹清二楚。他大模大樣走上85號狹窄的臺階後,在203室門前徘徊了壹會,在確定周圍沒有危險時,他才從挎包裏掏出撬門用的鋼尺和鋼絲。 幾乎在同壹時間,埋伏在附近的刑警們已開始向南坪85號樓下悄悄集結。埋伏了壹個多月,今天終於有人要進203室了,大家的心情都很興奮。 203室的門是壹把舊鎖。劉強輕而易舉就找到了鎖珠,輕輕壹撥,門開了。203室裏漆黑壹片,像壹張巨大的嘴,歡迎著他的到來。 劉強沒敢磨蹭,躡手躡腳走進去,反手輕輕關上門。 11點58分,報話機裏傳來“疑犯進去了,動手!”的命令。刑警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沖上樓,壹腳踏開了203室的門。就在幹警們破門而入的瞬間,203室裏卻突然傳出“啪”地壹聲,仿佛有什麽東西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