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莫玉林
作者簡介莫玉林，四川儀隴人。我做過建築，修過鐵路，進過工廠，業余時間喜歡寫作。作品散見於各種報刊雜誌，署名四川數字出版社。
本文經作者授權發表。
胡蝶與戴笠的感情糾葛是民國時期壹個不朽的傳奇。壹個是舉世聞名的電影女王，壹個是冷酷無情的軍事領袖。兩個在兩條路上無所事事的人，居然會相處融洽，同床共枕。簡直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但是，這是事實，誰也改變不了。就像沈從文說的，壹切都是偶然發生的，結果卻像是命運的必然。
民國才女張愛玲接觸過的胡蘭成，是個西裝革履的漢奸，但和戴笠比起來，不算什麽。
我們來看看戴笠是什麽樣的。1897，浙江衢州人。1926年入黃埔軍校第六期，原名戴笠。壹生中最重要的成就是建立了軍統局，命令大批特務暗殺漢奸，如張、、和高。
戴笠因行蹤詭秘，被《科萊爾斯》雜誌稱為亞洲神秘人物，中國近代史上最神秘的人物之壹。1937年，他軟禁了Xi事件的始作俑者張學良、楊虎城。同年7月，指揮抓捕日本特務黃？f，並將被槍斃。由於蔣介石的信任，戴笠長期從事特務和間諜工作，他在軍統局領導下的行動，殺害和迫害了許多持不同政見者、中國共產黨和民主黨派人士、日本人民和抗日漢奸，甚至蔣介石在中國國民黨內的政敵。
眾所周知，胡蝶是民國時期著名的電影明星。她非常漂亮。她是銀幕上的美人，也是日常生活中的美人。她溫柔，聰慧，善解人意，溫柔，溫潤如玉。著名小說家張恨水說:胡瑋煒落落大方，洗去了孩子的狀態，性格深沈，機警圓滑。比如對比《紅樓夢》裏的人物，十個有五六個是寶，十個有兩三個是攻，十個有壹個是晴。
戴笠是胡蝶的粉絲，他是銀幕上的偶像。他只能做夢了。在他心裏，他應該感謝那些槍林彈雨的動蕩歲月。否則，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胡蝶有任何瓜葛，不是說能抱在懷裏，只是看到對方的長相就很難繼續前進。
原來，上海淪陷後，胡蝶隨丈夫潘有聲赴港，繼續活躍在電影界。誰知香港也被日本踐踏了，胡蝶初想留在香港，因為她太出名了，成了日本人緬懷的對象。有壹天，壹個鬼頭鬼腦的日本官員來到門口，瞇著眼睛對胡蝶說，日本邀請妳拍壹部電影《胡蝶遊東京》，宣傳中日友好的理念，好嗎？
胡蝶盯著對方看了三秒鐘，看到這張長方形的臉，帶著陰陰的笑容，明白對方不懷好意。馬上用手捂著肚子不肯說，先生，我懷孕三個月了，不方便玩，生完就走。日本人的眼睛半信半疑地掃視了她腹部幾遍。
日本人走後，胡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雖然日本人暫時敷衍了事，但對方肯定會來找妳。她猶豫了壹下，決定去內地避難。她沒想到人生會有如此巨大的轉折。女人喜歡自己的東西，胡蝶也不例外。她舍不得扔掉所有的東西，從被子、枕頭到化妝盒。臨行前，胡蝶夫婦將積攢的財物打包成30個箱子，委托當時在港負責接送服務的楊惠敏女士運回國內。
楊惠敏原是甲午戰爭時冒著槍林彈雨，獨自向四行倉庫獻旗的女童子軍。後來，她被國民政府救濟委員會派往香港，帶愛國抗日人士到後方工作，與胡蝶夫婦關系很好。不料，當胡蝶夫婦翻越西貢，步行到淡水，然後到達廣東韶關時，他們得知30箱財物在東江被搶。
行李箱裏裝著胡蝶去歐洲旅行時世界各地名人朋友的照片和題詞，在香港拍攝《孔雀東南飛》時的專用衣服，還有許多珍貴的珠寶和紀念品。對於壹個珍惜名聲的女演員來說，這是無價的。她半生的積蓄付之東流，胡蝶仿佛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傷心欲絕，在桂林大病壹場。這件事被的朋友楊虎和杜在上海時得知，他們立即找關系調查。他們首先想到了壹個可靠的大人物戴笠。
當楊虎告訴童軍的老板戴笠時，戴笠擡頭打了幾個哈哈。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胡蝶壹直是他夢寐以求的天鵝肉。他瞇著眼睛，仔細整理著記憶中這個時代最耀眼的美女明星:明眸皓齒，舉止端莊，清麗脫俗，身材豐滿，臉上還有壹對動人的酒窩。胡蝶在《哭笑不得》、《姐妹花》等電影中的舉手投足、笑容都讓這位軍界大佬佩服不已。
“好，好！這事在男方身上，壹定不能委屈我們大明星。”戴笠對著電話大聲回答，他拿起壹個不屬於他的箱子。馬上打電報給桂林的軍事組織，提供兩張去胡蝶的機票。胡蝶夫婦到達重慶後，被邀請住在範莊楊胡家裏。戴笠很清楚，雖然他是想通過殺人奪權，但只能智取世界級名人胡蝶，而不能搶奪，否則會引起眾怒。
胡蝶非常愛惜自己的財產，當他看到戴笠的時候，他仿佛遇到了上輩子的恩人。他幾乎忘記了給予和接受的禮儀。當著眾人的面，他用手拽著戴笠的胳膊哭著說，肯定是楊慧敏搶了我的行李。她知道我的行李裏有很多珍貴的東西。戴笠的目光從地平線上收回，落在對方含淚的睫毛上。他恨不得自己的翅膀長出來，抱起這個女人壹起飛走，飛到了陶淵明的世界裏。
戴笠回過神來，壹反平時和女人鬼混的表情，拍著胸脯說:我壹定給妳找回失物。回頭把手槍扔給壹邊的警衛，馬上下令，去湖南株洲，逮捕楊惠民！兩天後，楊惠敏和愛人趙樂天被押解到重慶。盡管抓了，案子也破不了，財產也找不回來。我該怎麽辦？
戴笠皺了皺眉頭，算了壹下，按照胡蝶列出的丟失首飾和衣服的清單，派人從國外買回來，然後對胡蝶說:“這是追回來的壹部分財物。”胡蝶見這些財物生疏，知道不是真跡，但顏色新穎，價值較好，於是心領神會，自然對戴笠有些好感。這是戴笠向胡蝶示好的第壹步。
但從這壹點可以看出，戴笠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女人時，不僅用了心思，還用行動表達了誠意。不像胡蘭成追求才女張愛玲，他沒花什麽錢，就靠他那油嘴滑舌。
後來為了安全起見，戴笠親自把胡蝶夫婦接出了範莊，安排住在中四路151號。在這裏，從家具、衛生設施到衣食住行的各種用品，以及雜工、服務人員，都有各種公寓可供胡蝶夫婦免費享用。當胡蝶落魄的時候，有了這種待遇和享受，她心中充滿了對戴笠的無限感激。
戴笠知道胡蝶對他的財產傷心欲絕，病後也無法康復。他請名醫治療胡蝶，分發昂貴的藥物調理和滋養身體，還每天去胡蝶自娛自樂。每天都有各種名優土特產，鮮花水果送到豪宅。這種關心和愛護，連她的丈夫潘有聲也自慚形穢。
從戴笠的種種舉動可以看出，他除了看軍事方面的書，還壹定熟悉《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等書。他明白男女的思維差異，明白女人的心理和需求，明白在愛情裏，行動比言語更有說服力，他願意無止境的付出。在這方面，他遠遠超過了潘有聲和胡蘭成。
有吃有住的潘友生覺得大後方條件不錯，繼續在重慶做生意。他沒想到陰險的人會像毒蛇壹樣悄悄靠近他。不久，潘有聲因在生意上打官司被捕，無奈之下不得不向戴笠求助。她來到戴笠的休息室。他坐在藤椅上，盯著頭頂慢慢轉動的吊扇，嘴裏哼著歌，用腳尖拍打著地面。當胡蝶進來時，他停止了歌唱，說道:“胡小姐，過來坐下。”
“戴老板，我有急事。請幫助我的丈夫。”
戴笠臉上閃過壹絲陰險的笑容，問道:“潘先生怎麽了？”
“我被抓了。”
戴笠把手槍拍在桌子上，該死，該死！馬上站起來，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鄭重承諾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她不知道這壹切都是戴笠設計的。
戴笠要胡蝶，必須先除掉礙事的潘友生，但又不能破門而入，殺了他，那麽他追求美色的計劃就泡湯了。思來想去，我決定把潘有聲送走，專門給潘有聲設計了幾張西南通行證，讓潘有聲去昆做運輸生意。那時，昆明是中國最重要的交通中心。那時候特許經營到昆明是很賺錢的方式，沒有特批是不可能的。
千代的手下告訴潘有聲去找老板。潘有聲走進戴笠的辦公室，看見戴笠蹺著二郎腿，壹手捂著牙，壹手拿著報紙。戴老板，有什麽事嗎？潘有聲膽怯地問道。“有件好事我想告訴妳，”戴笠說著，把報紙從眼睛上拿開。我已經得到雲南運輸公司的特別許可。妳可以去那裏做交通工具。胡蝶怎麽樣？潘友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後悔了。他的妻子怎麽能征求別人的意見呢？戴笠真想扇對方壹巴掌，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壹個會丟老婆的男人！
他笑著說，胡蝶是個大名人，現在到處都有騷亂。她和我在壹起是最安全的。潘有聲想說，讓胡蝶和他壹起去吧。他看到戴腰間那把亮閃閃的左輪手槍，似乎隨時要了他的命。他心裏壹驚，言不由衷地回答，就這樣。
第二天，壹輛護送潘佑生的汽車停在胡蝶夫婦面前，司機按響了喇叭催促他。潘有聲背著壹個書包，來到門口，向他的妻子告別。女士，我已經拿到運輸證了。待在這裏。等我安定下來掙到錢，我帶妳去雲南。胡蝶擁抱著她的丈夫，想哭。她心裏清楚，丈夫走了，相見的日子也就遙遙無期了。她想說點真心話，但又怕丈夫更難過。她只說了兩個字，保重，就讓老公上車了。
汽車嘎吱嘎吱地開走了，汽油味彌漫在門口。站在另壹棟樓裏的戴笠，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壹切。他的心裏充滿了喜悅，他真的很想唱壹首歌。接下來的日子裏，胡蝶見到了戴笠的杖，黃昏時分，哨聲響了，月光下揮舞的寶劍閃著白色的寒光。偶爾能看到戴笠站在梧桐樹下，凝視著遠方，右手握著手槍或爬上爬下，或自由盤旋。在這種環境下，胡蝶有些擔心。
丈夫走後，胡蝶想出去，必須經過戴笠的允許，有人跟著他。她就像籠子裏的金絲雀。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她也逃不出戴笠布下的重圍。她想過逃跑，想過自殺，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為了家庭，希望和夢想，她必須活下去。胡蝶也是壹個寬容豁達的女人。反正她也脫不了幹系，也是恐慌和動蕩的時候。這裏也是居住的好地方。
正如老舍先生所說:“人活著是為了明天，因為明天會有晨曦和露珠，記憶中會有痛苦和危險。但我希望過去的恐怖被裹上糖衣，就像看壹場悲劇，痛苦有壹點甜蜜。”
戴笠對胡蝶的攻勢越來越猛。他親手送給胡蝶壹枚重1.1克拉、價值5000元的鉆戒。她把鉆戒捧在手心，壁燈昏暗的光線溢出她曲線玲瓏的身體，落在那壹對因驚喜而圓潤深邃的動人酒窩上。壹雙大眼睛在這枚鉆戒上散發出無限光彩。胡蝶嫌府邸窗戶狹小，樓前景色不好看，於是戴笠立即派人重修府邸前的別墅。
胡蝶喜歡南方水果。他派了壹架飛機從印度飛來。胡蝶說拖鞋不舒服。他買了許多鞋子讓胡蝶挑選。戴笠還派廚師何瓊梅照顧好胡蝶的生活。何瓊美的特產是桂花千層糕，潔白如玉，柔而不糯，甜而不膩。胡蝶吃了它，開心地笑了。這種餅比慈禧太後吃的涪陵餅還好吃。有哪個女人能受得了這樣的糾纏和呵護，又有哪個女人會對這個為自己付出了那麽多的男人無動於衷？
壹天晚上，戴笠站在梳妝臺前精心打扮自己。他看著鏡子裏的那個人，壹身筆挺的中山裝，頭發整齊，嘴角留著小胡子。他幾乎不相信鏡子裏的帥男人會是自己。他來到胡蝶的臥室，習慣性地和胡蝶聊天。胡蝶剛從洗手間出來，穿著背心和短裙。他輪廓分明的身體在粉色燈光的映襯下就像漂浮在空中的仙女，溫柔中帶著壹絲誘惑，明亮中帶著幾分靈氣。
胡蝶偷眼看著對方，坐在沙發上的笠，微微張著嘴，舌頭不停地蠕動著，像是在夢中親吻著什麽。這個獨特而強大的男人，她甚至暗暗佩服他的英氣和野性，心中升起壹絲敬佩。或許，這就是人類的共性吧，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來自異性的某種誘惑。聰明如胡蝶，我不知道對方的小心思，但這只是時間問題。她不知道今晚戴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不想再等了。這個突然的舉動可能會給她某種驚喜。
他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張開雙臂走向胡蝶，像老鷹抓小雞壹樣把對方抓在懷裏。胡蝶的身體在他懷裏不停地顫抖，像壹只受驚的小鹿。她伸出壹只手，推著對方的脖子，掙紮著說，戴老板，戴老板，妳不能這樣。我是個已婚女人，不值得妳說這些。還沒等妳說完，對方的舌頭已經溜進了她的嘴裏，順利的進入了她的嘴裏，肆無忌憚的攪動著。戴笠的手立刻穿過她單薄的背心，進入了高聳。
胡蝶的身體很快變軟了，她失去了掙紮的力量，像壹只溫順的貓。那壹刻，她忘記了丈夫，忘記了孩子，忘記了母親，忘記了輿論的壓力。她就像壹個風情萬種的仙女，迎合著戴笠，任他擺布。那壹年，胡蝶35歲，正是身心最成熟的年齡。每天晚上，他們像夫妻壹樣，睡在同壹張床上，互相擁抱。就像三毛說的，也許，有壹天我們會和別人牽手，忘記他。
為了讓心愛的女人幸福，戴笠在歌樂山附近的楊家山為胡蝶修建了壹座豪華別墅，取名“神仙洞”。這是他建造的避人耳目的地方，這樣他就可以專心和胡蝶做愛了。神仙洞周圍環境幽靜，風景優美。胡蝶穿著高跟鞋走路很不方便，所以他讓車直接開到門口，胡蝶就不用再多走壹步了。為了嚴格保密，他特意在別墅外圍修建了電網、運河、圍墻與外界隔離，還在內外三層設置了巡邏崗亭。可謂用心良苦。胡蝶對這個男人傾註了全部的柔情，他們在仙洞相愛了兩年。
自從和胡蝶在壹起後，殺人不眨眼的戴笠就表現出了溫柔的壹面。他曾對胡蝶說:“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正式和妳結婚。為了妳，我什麽都不要。”或許，這就是壹個能改變壹個壞男人的好女人。私生活混亂的戴笠在得到胡蝶後，每天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畢竟是電影女王和女神讓很多優秀的男人垂涎三尺，他也很幸運能和她上床，和她親近。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那段動蕩的歲月，這個大美人永遠不會落到他的手裏，這是他可以向世人炫耀的資本。
朝夕相處。經戴笠再三提議，胡蝶終於同意與丈夫離婚，與戴笠結婚。不知道是“因果報應”還是上天的任意阻撓？讓戴笠的如意算盤化為烏有。
1946年末，戴笠要和胡蝶結婚，胡蝶安排潘有聲在上海離婚。戴莉在北京有壹個重要的會議。本來，他會後就要回重慶了。為了早點見到胡蝶，以解相思之渴，戴笠打算先飛往上海。3月17日，雷電交加，暴雨傾盆，不利於飛行。戴笠保持他壹貫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作風，果斷啟程，冒雨而去。途中在南京西郊岱山被殺。
就像當年的徐誌摩，為了趕時間去參加前女友林在京的講座，登上了郵政的飛機，但他並沒有去聽講座，而是在途中被遺忘了。這些例子，似乎也是對人們的壹種提醒。它們是妳的。他們跑不掉的。它們不應該是妳的。著急也沒用。戴笠的死應驗了“大忙人做不了好事情”這句諺語。
如果戴笠不是意外死亡，胡蝶將成為他的妻子，與千代壹起面對漫長的歲月。
(影後胡蝶與軍方領導人有著揮之不去的宿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