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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闖京城,29歲放棄北京房產,50歲仍租房度日,史航有多任性

網上曾有場著名的罵戰:壹位大V評論郭敬明的《小時代》“全片沒有出現壹個演技派”,並引用錢鐘書的《圍城》稱“妳不討厭,可是全無用處”,引來眾多粉絲圍攻。

沒想到大V不帶臟字壹壹懟了回去,上演了壹場教科書級別的微博罵戰。

網友a:有病,知道妳為什麽叫鸚鵡,因為說的不是正宗的人話。

鸚鵡史航:不是人話妳都能聽懂,您進化得也不咋徹底。

網友b:這就是為什麽郭敬明現在能在家裏數錢,而妳卻只能在微博上數粉絲。

鸚鵡史航:而妳在用十個指頭數智商。

網友c:五個字送給妳:自卑又狹隘。

鸚鵡史航:我要真的是那樣,我應該很喜歡《小時代》。

這位壹戰封神的微博大V,乃是著名書蟲、著名編劇、重度文字依賴癥患者、百萬粉絲的微博網紅,他的名字叫史航。

01

史航,吉林長春人,1971年出生在壹個知識分子家庭。其父是吉林大學哲學系心理學教授,其母是研究肺功能醫學的醫生,史航還有個哥哥叫史今。

1977年,6歲的史航進了小學。作為班裏年齡最小的壹個,他總被調皮的孩子欺負,但又打不過別人,只好自己想辦法“智取”——遇到別人要揍他,史航連忙伸手壹擋:“停!妳為什麽非要打我呢?要不我給妳講個故事吧。”

別看他年齡小,講起故事來繪聲繪色,挑事兒的男孩聽得津津有味。從此,這個靠販賣故事自保的小學生再也沒有被人欺負。為了能講更多的故事,史航與讀書結下了不解之緣。

然而史航的讀書生涯卻是“倒置”的。大多數人同齡人還在讀童話故事,史航的閱讀啟蒙卻非常“暴力”。

那時他家裏除了壹本《紅樓夢》,幾乎全是心理學和醫學方面的書籍。史航對這些完全提不起興趣,就天天去同學家“蹭書”看。

同學的爸爸是法律系教授,家裏都是《福爾摩斯探案集》《民主與法制》這種書,裏面講的是各種兇殺、爆破、投毒等形形色色的案件。

“世界嚇著我了,但我找到了角落。”這些閱讀經歷,讓他對世界的理解壹開始就特別具體,同時也養成了善於觀察和聯想的習慣,這也為他後來當編劇打下了基礎。

初中時,史航開始接觸科幻小說。了解到外星人可能會攻打地球以後,他的學習成績直線下降——考第壹有什麽用,沒準還沒上高中地球就毀滅了。宇宙的無限,自我的渺小,頓時襲來的虛無感讓史航覺得,他無需給自己提任何要求,他要在這個世界上任性地活著。

多年以後,談到自己的世界觀,史航引用了王朔壹本小說中的壹段:幾個頑主正在聊天,旁邊壹老頭啪壹拍桌子,喝了口酒起身結賬走人,臨走撂下壹句:“白忙,純粹是白忙!”——壹切都是徒勞,純粹白忙。

高中時,史航進了文科班。全班70人裏,有50多位都是女生。為了能吸引女同學的註意,史航開始辦《好望角》雜誌。雜誌辦得有模有樣,到畢業時贏得不少同學的好感,這讓他信心倍增。

史航相信,文學壹定能讓自己這個平庸的胖子變得更神秘深奧。

02

1988年,史航考上了中央戲劇學院戲劇文學系。孤身壹人從長春來到北京,令史航倍感孤獨。那時他迷上了間諜小說,在任何地方他都把自己當成間諜,而周圍所發生的壹切都是情報,如此即便壹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像極了金庸筆下的“老頑童”。

1992年,史航從中戲畢業後,心滿意足地留在圖書館做管理員。對他來說,與書相伴,此生足矣。他開始像愛迪生那樣,壹格壹格、壹本挨壹本地讀書,即使再無聊的書也會翻上幾頁,從中獲取壹星半點的知識。

第二年,有個同學要出國,把手上六集電視劇的活兒交給了史航。那時寫壹集電視劇能拿1000元,抵得上史航七八個月的工資。他覺得這錢好掙,決定繼續做下去。自此,史航走上了編劇的道路。

雖然做編劇已經有了足夠多的收入,但史航依然沒有放棄圖書館的工作。無論什麽臟活累活,他都做得心甘情願,這壹幹就是8年。2000年,隨著新世紀到來,史航正式從中戲辭職,他要用壹個自由之身迎接21世紀。

有人笑他太傻,當時他只要再多待壹個月就可以分到北京的房子。但史航對此卻十分不屑,托爾斯泰曾說:“財產權是壹切痛苦和罪惡的根源”。打從初中讀托爾斯泰時他就覺得,生前擁有財產是迫不得已,到死後還留有遺產是件萬分丟人的事。

千禧年,史航用網名“北方影武者”和“北方影武士”網名混跡在西祠、天涯等社區,因“影武”與“鸚鵡”諧音,史航的壹眾簇擁者為其開設了“鸚鵡史航吧”,“鸚鵡史航”這壹名號被他沿用至今。

2001年,史航參與了《鐵齒銅牙紀曉嵐》的劇本創作,之後又創作了《雷雨》《射雕英雄傳》等作品,名氣逐漸溢散出圈,時不時會去劇中客串壹把,還上了《奇葩說》。此外他與孟京輝合作,寫了《魔山》《空中花園謀殺案》等多個話劇。

文字工作者中,十有八九都是拖延癥,史航也不例外。曾有編輯深夜哭著打電話到處找他,雜誌要送印刷廠了,史航稿子還沒交。2003年,孟京輝為了逼史航寫完《迷宮》,甚至搬到他家盯著他寫。

有次史航被關在劇組寫劇本,寫不完不讓走。誰知他趁拍大場面戲時,混在群眾演員裏跑了,還領了50元群演費。這種情況不止壹次,幾百萬的收入史航說不幹就不幹了,他說自己這輩子沒走過彎路,只要覺得不樂意當機立斷就放棄,將“任性”進行到底。

03

比起好作品,史航更想證明自己有好眼光。因此他想讓自己更有名壹些,然後把自己喜歡的事物推薦出去,若能引來成千上百的人消費它,這便是成功。

中學時代起,他就會在包裏裝很多本書,然後推薦給周圍的同學。成名之後,史航有了更多的方式去推薦自己喜愛的書,這當中他最感謝的就是網絡。

作為壹個恨不得把手機植入身體的重度網絡依賴患者,傳聞他出門要揣8個充電寶以防手機沒電關機。從最早的論壇、貼吧,到現在的微博,史航壹直是個不折不扣的“話嘮”。

他說微博是最適合他的發言陣地。最初玩這個是為了幫朋友吵架,等他都弄好了,朋友氣也消了,他便開始用來抄書。

記在筆記本上的句子,合上本子很難再回過頭去翻看,但發在網上的摘抄,過了半個月還有人評論。妳來我往地跟人討論之余,書摘被真正地吸收記住了,這讓史航覺得有點意思。

後來,史航在微博上痛批郭敬明的《小時代》,不帶臟字的舌戰群儒,讓他被更多的人所知曉。如今他已有300多萬粉絲,他依然在網絡世界保持著頻繁的互動,每天會發上數條推文,推薦書籍電影或是懟網友。

就像他小時候喜歡的動畫《雪孩子》那樣,史航說自己是壹個隨時會融化的人,但又不肯待在冰天雪地的安全地帶,於是忍不住去壹些熱鬧的地方,即便是被傷害或被誤讀,都還忍不住要去取暖。

50歲的史航依然斬釘截鐵地當著“無產者”,寧可租房也不買房。且壹租就租了兩套,壹套100多平的自住,壹套200多平的用來放書還有養貓。

最多的時候他養了13只貓,有前女友留下的,有大貓生的,有外邊流浪跟來的。貓在他家沒少搞破壞。黃永玉先生為他畫的肖像,被幾只貓合力尿得五顏六色,曹禺先生的簽名本,被貓撕碎了。

“世間什麽叫奢侈?就是不把廉價當廉價的,不把珍貴當珍貴的,這才叫奢侈 。”

被貓毀了這麽多重要的東西,任性的史航也任貓隨性。對此他的解讀也頗為有趣:說到底都是因為寂寞。他認為,貓把他在乎的東西推倒了弄壞了,為的是看他會不會回頭看貓壹眼。“他們的寂寞跟我的絕望都是平等的,我怎麽能苛責他們。”

如此任性地 遊戲 人間,史航將“快意”作為他的人生關鍵詞。他說如果自己現在就死了,墓誌銘就壹句話:此人度過了四舍五入的壹生,大多數時候是四,而不是五。

逍遙人世遊的史航,正如他人生第壹條微博的寫照:當人 遊戲 的時候他完整,當人完整的時候他 遊戲 。

作者:鹿野。做自己的壹盞燈,專註於心,用文字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