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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遷移的理論綜述

與人口遷移研究的其他領域相比,人口遷移的理論研究相對薄弱和不完善。Ravenstein的“遷移定律”是公認的最早的人口遷移理論。此後,西方學者從人口地理學、政治經濟學、發展經濟學等諸多學科的角度提出了壹系列相應的理論。相比之下,我國人口遷移的理論研究相對缺乏,大多停留在國外的理論框架中。“推拉”理論最早可以追溯到拉文施泰因的“遷移定律”。

如拉文斯坦(1885,1889)認為人們遷移的主要目的是改善自身的經濟狀況,並分別總結了人口遷移的機制、結構和空間特征,提出了著名的人口遷移七定律。從65438到0938,Hobor第壹次系統地總結了“推拉”的理論概念。他認為人口遷移是由壹系列“力”引起的,其中壹個是推力,另壹個是張力。根據這壹理論,人口遷移是遷出地的推力或排斥力與遷出地的拉力或吸引力相互作用的結果。從個體遷移者的行為決策過程來看,推拉理論的建立包含兩個基本假設:壹是假設人們的遷移行為是壹種理性選擇,二是認為遷移者對原居住地和遷移地的信息有充分的了解。只有這樣,他才能根據兩地之間的推力和拉力,從比較利益的角度做出相應的選擇。Lee(1966)在《遷移理論》壹文中系統總結了“推拉”理論。他把影響遷徙行為的因素歸納為四個方面:(1)與遷徙地有關的因素;(2)與移民有關的因素;(3)各種中間障礙;(4)個人因素。

推拉理論有很多量化模型。美國社會學家吉福德將萬有引力定律引入推拉模型,並應用於人口遷移的研究。他認為兩地之間的遷移人口與兩地人口規模成正比,與兩地距離成反比,並基於此提出引力模型:公式中,Mij為I和J之間的人口遷移,Pi和Pj為兩地人口規模,D為兩地距離,K為常數,A為距離衰減系數。

引力模型有多種修正,使得人口遷移的定量分析成為可能。然而,傳統的引力模型也存在壹定的局限性,例如,該模型只包含了遷入(遷出)地的規模變量,不能反映不同地區人口遷移的社會經濟差異的變化。因此,國外許多學者對引力模型進行了改進,引入了收入、失業率、教育水平、年齡結構等社會經濟因素。在模型的具體應用中,範(2006)利用我國歷次人口普查的數據,在模型中加入了人均GDP和傳統移民的因素,來衡量區域經濟差異和社會網絡關系對移民規模的影響。

新古典理論(新古典理論)

新古典經濟學家將經濟學中的供求關系引入到人口遷移的研究中,認為勞動力供求的區域性差異引起不同地區之間勞動力的調整,人口遷移是這種調整過程的體現。根據舒爾茨的人力資本理論,對於個人而言,移民被視為對個人人力資本的投資,可以增強自身的經濟效益,從而提高整體生活水平。大多數研究表明,人口遷移主要是移民在市場調節下對經濟機會的選擇。Courchene(1970)通過對加拿大各省的調查發現,移民率與人均收入正相關。Cebula & ampVedder(1973)發現,美國39個大都市統計區域的凈移民與人均收入之間存在微弱的正相關關系。

新古典經濟學假設個人是遷移過程中的最小單位,但在實際研究中,許多學者發現個人決策往往與家庭有很大關系,從而在新古典經濟學理論的基礎上產生了新的家庭遷移理論。該理論認為,個體的遷徙決策是由家庭成員做出的,遷徙(尤其是短期遷徙)的因素歸結為壹種家庭策略,即經濟利益最大化和風險最小化,而周期性往返遷徙是為了充分利用城鄉(家庭)資源。人們的遷移行為不僅受個人預期收入的影響,還受家庭因素的影響。這個理論對於東南亞國家和中國來說更為普遍,在這些國家家庭觀念更為重要。發展經濟學的理論視角以劉易斯和托達羅模型為代表。Lewis)將壹個國家的經濟分為農業部門和工業部門,認為勞動的邊際報酬率導致農村勞動力不斷流向城市工業部門。同時,城市工業部門由於勞動生產率高、勞動力成本低而獲得巨大的超額利潤,並不斷擴大工業部門以吸收農業部門的剩余勞動力,直到兩個部門的勞動生產率相等。此時,農村剩余勞動力已經被吸收,壹個國家的工業化進程也宣告完成。

劉易斯模型是以城市“充分就業”為前提的。然而,20世紀60年代和70年代的實際情況表明,在許多發展中國家,城市失業問題相當嚴重,大量農村人口仍然流入城市。顯然,劉易斯模型難以解釋這壹現象。針對這種情況,美國發展經濟學家托達羅在1969中提出用農村人力資源進入城市的“預期收入”來解釋這壹問題,即“托達羅模型”。該模型認為,城鄉預期收入差距的擴大是發展中國家農村人口遷移規模不斷增加的主要原因,城市失業率也影響著農村居民的遷移決策。

托達羅模型對城市失業嚴重時農村勞動力繼續流向城市的問題給出了滿意的答案。但模型只考慮了遷移成本,沒有考慮生活成本;此外,“擴大中高等教育投資將沖擊城市就業”的結論也不符合發展中國家的現實。因此,應詳細分析托達羅模型,使其適合研究區的基本情況。國外對人口遷移的研究起步較早。除了系統成熟的理論體系研究,相關的實證研究也很豐富。國外對人口遷移的相關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1)人口遷移與城市化的關系。如張&;宋(2003)認為,鄉城遷移對中國城市化率的提高起著主導作用。威廉姆森(1988)通過對城市勞動力市場的分析,指出人口遷移和城市發展的驅動力主要歸因於城市內生增長的“制約”,以及城市外部環境的內部事件(土地稀缺)和外部事件(過度依賴外資和國際市場)的影響。

(2)人口遷移的空間特征。如利用人口屬性的相關指標來衡量人口的分布格局(沈,1996;奧特斯特羅姆,2006 54 38+0);也有學者描述了中國人口遷移的流動特征(範,2005)。

(3)人口遷移政策研究。本文主要研究城市流動人口的就業、住房和戶籍政策。例如,沈(2002)發現商業、學習培訓和醫療活動是中國人口遷移的三大因素,而跨省農村移民則傾向於從事制造業和建築業;同時,建議借鑒香港和新加坡的廉租房制度,改善流動人口的居住條件。朱(2007)通過對福建省沿海城市的問卷調查指出,福建省移民大多從事批發、零售和服務業,而跨省移民主要從事制造業。認為戶籍制度改革既要關註流動人口的居民身份,又要保證他們的工作收入和穩定性。

(4)人口遷移的原因和影響因素。從不同角度看,人口遷移的影響因素可分為經濟因素和非經濟因素,以及遷入地的“拉力”效應和遷出地的“推力”效應。大多數學者認為,區域經濟差異的不斷擴大是人口遷移的主要動因(Johnson,2003;範,2005);也有研究指出,區域區位條件、產業結構、遷移政策等非經濟因素對人口遷移也有很大影響(沈,1996;梁& amp白,1996;張& amp宋,2003).恩格斯(1974)通過曼徹斯特早期城市快速擴張與曼徹斯特晚期工業布局的密切關系,認為在“推力”與“拉力”誰占主導地位的問題上,“拉力”是主導作用。雷德福(1968)認為遷入城市的移民是由農業用地不足和圈地運動造成的,“推力”是主要因素。人口遷移空間格局的研究,既包括全國範圍,也包括以某個區域或某個特定城市為研究對象。在研究單元的劃分上,省、自治區、直轄市壹般是在國家尺度上討論流動人口空間格局時最小的研究單元;但也有學者對各地級市流動人口的點狀分布進行了研究。研究方法包括人口統計指標空間特征的簡單描述和更復雜的空間分析方法的應用,以及基於遷移流動的流場格局的探討。

大多數學者關註的是國家範圍內人口遷移的人口特征和分布模式。沈(1996)分析了我國人口密度、人口增長率、高中以上學歷人口比例等15項人口統計指標,通過變異系數的值揭示了人口分布格局的空間分異特征。Otterstrom(2001)用人口集中指數來衡量美國人口分布的集中程度,從1790-1990。結果表明,美國經歷了人口從邊疆地區向“陽光海岸”地帶遷移的過程。魯愚(2006)也進行了類似的研究,認為在中國人口自然增長率相對平均的情況下,人口重心的軌跡可以反映人口遷移的過程。通過對1953-1995的中國人口重心的計算,發現中國人口重心的變化是比較穩定的,並伴隨著向西南方向輕微移動的趨勢。朱傳庚(2001)提取了全國流動人口5萬以上的城市節點數據1996,用數字高程模型進行內插,生成全國流動人口三維模型和等值線。

人口遷移的流場特性分析是壹個新興的研究領域。範(2005)計算了我國各省的遷移流動強度,得出結論:我國大部分遷移流動都是從經濟落後地區指向發達地區,鄰近省份的短途遷移流動所占比例較大。丁金紅(2005)利用“五年計劃”的遷移數據認為,中國人口遷移進入了高活動性、高能力的新階段,東、中、西部地區人口遷移的不平衡性不斷增強;並形成了珠三角、長三角、環渤海和西部邊緣地區,以及湘、皖、贛、豫的發散流場。

在對特定地區和城市外來人口空間格局的研究中,中國三大都市圈成為研究的重點。喬冠民(2004)認為長三角都市圈南北兩翼人口流動的聯系強度存在顯著差異。北翼的上海與蘇州、無錫的聯系比南翼的嘉興、湖州要緊密得多。魯愚(2006)考察了中國三大都市圈人口遷移流動的遷移距離、平均方向和圓周方差,並對京津唐都市圈、長三角都市圈和珠三角都市圈三大都市圈的強度和開放度從強到弱進行了測度。李亞力(2004)通過研究人口密度等值線和人口分布洛倫茨曲線的變化,考察了河南省人口分布的集中趨勢。鄭明梅(2006)構建了縣域人口遷移引力模型,選取縣域內獨立居民點作為計算單元,評價鄉鎮的人口吸引潛力和最大可能遷移目的地分布,並以浙江省臨安市為例進行了實證研究。1.經濟水平對人口遷移影響的研究綜述

區域經濟水平的差異對人口遷移的影響是學術界公認的事實。張(2003)認為區域經濟增長會促進人口流動,城鄉收入差距是影響人口流動的主要因素。他還構建了壹個人口遷移模型,揭示了GDP增長率與人口遷移規模之間存在很強的正相關關系。範(1996)利用“四普”的數據建立了廣東省人口遷移的回歸模型。結果表明,外商投資和地區經濟水平對人口遷移有很強的吸引力。此外,通過對轉型期中國婦女遷移流動的分析,認為婦女因社會原因而多為短途遷移的傳統局面已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以獲取經濟利益為主要目的的長途遷移(範,1999)。朱傳庚(2001)對中國流動人口超過5萬的城市的社會經濟指標進行了主成分分析,提取了經濟增長、社會發展、投資和消費四個因子。通過相關性分析,得出流動人口與經濟增長和投資密切相關的結論。

2.可達性對人口遷移影響的研究綜述。

雖然在以往的文獻中沒有明確指出區域可達性對人口遷移的影響,但學者們已經研究了交通距離和幹線布局對可達性的影響。比如範(1999)認為,因“婚嫁”而遷居廣東的女子,其原居住地多在廣西、四川至廣東的鐵路沿線。李亞力(2004)認為交通路線和交通樞紐的布局對人口的空間分布有很大的吸引力。李國平(2004)以深圳為例,利用引力模型進行回歸,認為人口遷移規模與深圳與其他省市的交通距離成反比。其他學者也通過各種模型驗證了距離因素對人口遷移的負面影響(童,1994;楊雲燕,1999)。曾誌超(2005)通過對上海地鐵沿線行政區的調查指出,大都市軌道交通促進了人口從高密度地區向低密度地區轉移。

3.其他影響因素回顧。

與經濟因素相比,城市的社會發展對我國流動人口規模的影響很小,說明我國流動人口仍處於初級發展階段(朱傳庚,2001)。範(2005)利用引力模型對中國“四普”和“兩省的812人口遷移流量進行了回歸分析。結果表明,距離因素是“四普”時期影響人口遷移的決定性因素;但在“五年計劃”期間,距離的障礙減弱,由遷移存量構成的網絡關系成為影響遷移的首要因素。也有研究表明,地區的產業結構和布局對人口遷移也有壹定的影響(沈,1996;朱,2007).應該說,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統壹的區域人口遷移空間發展模型,目前的研究大多借鑒了大都市圈的空間結構變化模型,如霍爾(1984)、克拉森(1981)、科哈斯(1981)。彭繼佐(2006)研究了紐約大都市區1850-1970的人口空間格局,指出其經歷了從核心區到內圈再到中圈、外圈的人口增長階段。王桂新(2006)利用“五普”數據揭示了我國長三角地區人口遷移的空間格局,認為長三角地區存在江浙兩個相對獨立的遷移目的地選擇空間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