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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最後的體面,守住秀發

有點害怕寫這個主題,因為頭發對中年人來說,是個敏感的詞,更是內心深處不可觸碰的痛,最終選擇揮筆如墨,需要***鳴,更需要壹份彼此的慰藉。

2013年,在江南小城安逸生活的我,有壹頭飄逸的秀發,任憑哪個角度撩,都找不到壹絲白發,那是我曾經的驕傲。我承認,有時我的驕傲有些膚淺。

還記得在上海工作的男性友人告訴我他在大都市的見聞,說魔都的女孩時尚有氣質,和江南小城比,不是壹個層級。那時的我不屑壹顧,覺得他過於膚淺,於是,我壹笑而過,繼續在我的小世界裏獨享清歡,而我壹直覺得江南小城的女孩獨有壹番清新可人。

也就在那壹年,我被裹挾到上海,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壹夜之間,雖未愁白了頭,卻總壹個愁字了得 ,正如魯迅在《吶喊》自序裏那句話:“有誰從小康人家而墜入困頓的麽,我以為在這途中,大概可以看見世人的真面目。”

而我想說的是:“有誰從江南小城而墜入魔都的麽,我以為在這途中,大概可以看見生活的真面目。”

那壹年,我恍惚感覺到自己從江南小城自以為是的“中產階級”壹夜之間墜落到魔都的“貧民窟”,那種落差感,讓我夜不能寐,輾轉反側,思鄉心切。

壹天深夜,我夢見自己有壹根熠熠發光的白發,壹陣誠惶誠恐,驚醒之後,發現不過是夢壹場,深深舒了口氣,第二天早晨,站在出租屋的鏡子前,煩亂地撩撥著我的秀發,還好,終歸是夢壹場,壹陣秋風,煙消雲散。

還記得我們租的第壹套房,壹個有點年月的老小區,每天上班穿過小區健身區,壹群年歲已高的老爺爺老奶奶坐在輪椅上曬著太陽,怡然自得。

那時,我知道上海既是壹座現代化大都市,更是壹座長壽的魔都,只是我壹直納悶並非算得上宜居,何以談長壽,也許是我所見之處,皆是高樓,無法窺視到壹抹陽光的狹隘。

由於住的是壹樓,光線昏暗,伸手不見五指,有種暗無天日的錯覺,白天必須開燈,如此依然無法感受到白晝與黑夜的存在。壹出門到處是聳入雲際的高樓大廈,對於壹個對陽光情有獨鐘的我來說,內心的壓抑,弦斷有誰聽?

更讓我崩潰的是,我們住的出租屋就是壹個迷妳動物園,盡管有紗窗,卻兜不住猖狂的蚊蟲,密密麻麻在屋子裏嗡嗡嗡,對於壹個有密集恐懼癥的我來說,時時有種想把自己塞進牢籠的沖動,至少有片刻的寧靜。

還有那壹蹦壹跳的蟑螂,盡管三五成群肆意撒歡,而在我看來是那麽的面目可憎。讓我走在崩潰的邊緣,是那大搖大擺在地上招搖過市的蜈蚣,我卻沒有絲毫消滅它們的勇氣,彼時的我,多麽希望天下無蟲,壹片凈土。

每次回到出租房,只有壹個念頭,趕緊洗好,鉆進“密不透風”的蚊帳,呼呼大睡,任憑外面爬滿不計其數妖魔鬼怪的蟲子。

那時的我只想,逃離魔窟,刻不容緩。於是,很快,我們換了壹套房,終於見到久違的陽光,呼吸到清新的空氣,那壹刻,我才感覺到壹絲魔都的溫馨。

時光荏苒,有壹天,我在鏡前發現了壹根閃閃發光的白發,因為急著趕地鐵而無暇顧及,向來沒有時間概念的我,總把早晨演繹得雞飛狗跳,兵荒馬亂。當我靜下心來,恍然發現,我已經能淡然接受有白發這壹現實,是我心智成熟了,還是依然在奔波的路上無暇顧及。

每每當我鉆進擁擠的地鐵,抓住扶手,隨著地鐵的搖晃有節奏擺動時,我習慣性地遙望窗外,盡管漆黑壹片, 而我深信過了漆黑區域,總會迎來壹段光明,就像沒有永遠的白晝,也沒有永遠的黑夜壹樣。

偶爾,當我低頭時,看著眼前坐著壹排和我年齡相仿的上班族,正低頭忘我的玩著手機,動作是如此的整齊劃壹,偶爾有人打著慵懶的哈欠,而我卻看到了壹個紮心的現象,不再有滿頭的秀發,依稀可見的頭皮,夾雜著些許白發。

那壹刻,震撼了我,我們的同齡人已不再年輕,盡管我們可以用高檔的護膚品填平歲月的溝壑,撫平昔日的創傷,然而,卻不知該用什麽挽留我們那曾經及腰的秀發。

很多看上去年輕的女孩已出現嚴重脫發,我們曾經說謝頂是中年男人油膩的標誌,而時代滾滾向前,裹挾著所有為生活奔波的人策馬奔騰,那揚起的灰塵和濺起的石子,扯掉了我們多少朝氣蓬勃的秀發。

現在的我害怕洗頭,倒不是因為懶惰,而是清理那掉落壹地的秀發時,內心的誠惶誠恐及我那豐富的想象力,讓我不敢直視未來。

據說,壹頭秀發可以提升壹個人70%的氣質,如果沒有壹頭秀發,該如何撩撥我們那從指尖滑落的青春。

我們打響了無數保衛戰,而最後壹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便是:中年人最後的體面,守住秀發,畢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個性十足且魅力四射的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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