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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萌芽》4月刊壹篇文章的原文《與夢有關的青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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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的作者是李蘭寧,應該沒什麽問題。

我再把文章貼上來看看。

原文如下:

1.

如果妳是壹個謹小慎微的人,那麽當妳在晚自習之後走在學校周邊的建築區域,再擡頭看的時候,腦海裏會蹦出壹個詞,那就是千燈。

我跟妳打賭,在95%燈火通明的房間裏,壹定有壹個孩子,在難過的時候,埋頭在書海裏,不斷地處理習題。

在我提出這個賭註之前,我壹臉疲憊,在放學後波濤洶湧的學生隊伍中,看著這黑壓壓的壹群人出了校門,進入不同的大樓,不同的單元,不同的樓層後,不斷的分開,散開。

這就好比妳把壹杯水倒入大海,然後閉上眼睛,想象這個杯子裏無數的水分子在不斷地奔向不同的位置。

我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只有壹個,那就是奔向大海。大海是他們的目的地。

這讓我想起了兩件事。

第壹,目的地和目的地永遠是兩回事。

第二是即使明白了第壹個道理,也要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壹步壹步努力奮鬥。

因為妳永遠不知道在到達目的地之前會在哪裏停下來。

2.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壹句至理名言,就是時間就像海綿裏的水。只要擠壹擠,總會有的。

爸爸媽媽都記得這句話,尤其是後半句。所以他們想把我的海綿榨幹。我家離我高中20分鐘車程,往返40分鐘。但是對於壹個高三學生來說,這40分鐘就像壹盆足夠養魚的水。

我們家經過長時間的討論,最終決定在學校附近租房子陪他們。我家搬過去的那天晚上,我媽拿出計算器跟我算了壹筆賬。她說這壹年的房租是18000元,所有的錢只是為了讓我在這壹年裏每天節省40分鐘,所以我用18000除以365,也就是說我每天40分鐘的價值是73.97元。

眾所周知,金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卻是衡量壹個事物價值的最原始、最基本的方法。我同意這個說法,也突然讓我覺得我不僅僅是壹個學生,還是壹個奢侈品消費者。

雖然我知道我們班大部分同學只要家庭經濟條件允許,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在學校周邊露營。這提醒了我,我們是壹個群體,壹個非常特殊的群體。我們聚集在學校周圍,日復壹日的過著同樣的生活,帶著同樣的目的,為了這個目的,我們每天靠著書本度過青春,夢想著到達我們想要達到的彼岸。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把時間這樣壹個抽象的問題直接數字化是很可怕的。

對我來說,另壹件可怕的事是踏進租來的房子時那種不自然的感覺,但我說不出為什麽。

我們家租了二樓。這個房間既不太大也不太小。它既幹凈又簡單。除了基本的日常用品,房間裏什麽也沒有。在我的臥室裏,床、書桌、臺燈和書都構成了我的世界。

說實話,我不喜歡這裏,更別說稱之為家了。我住在這裏很不舒服,每天都很緊張。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也為此感到心疼,於是總結了很多原因,然後壹壹推測。

首先讓我註意到,既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視,任何色彩和光影都沒有了。黑白是我的世界。這是問題所在嗎?我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在原來的家裏,電腦和電視只是擺設。回家後我從來不碰它們。他們的存在與壹個高三學生無關。

其次,它讓我想起了我的家人和我親愛的爸爸媽媽。但問題是他們每天都來,這裏也不缺他們的照顧。每次放學回來,迎接我的都是媽媽的噓寒問暖,爸爸的熱湯熱菜。所以,我再次否定了這個論點。

這是壹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至今也沒有找到答案。

當我排除了兩個假設的時候,我覺得很累,但是突然想到不僅是這個問題,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比如我的物理化學練習本上的空白,讓我跌回書桌,開始和燈光搏鬥。

這是我們的生活。簡單枯燥,循規蹈矩。我想也許是因為我們都長大了,成熟了,我們都更能理解生活的本質。於是我放棄了激情,老老實實的活著。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3.

我的臥室是壹個封閉枯燥的空間,而在這裏,我唯壹能與外界聯系的地方就是那扇老舊的窗戶,陽光總是透過窗戶散射,但我不會看到太多這樣的場景。因為白天中午只在家裏呆壹個小時,就算是午睡,疲憊的時候也會選擇睡著,根本沒有心思去細細體味這美好的時光。

更多時候在晚上,我要面對無盡的黑夜。

夜是有意思的,它有豐富的內涵,不同的人在看夜的時候總會有莫名的,完全不同的感受,就像我當時被壹道計算題無奈的我。

我合上書,伸了個懶腰。我起身拿起桌上的冷咖啡。我走到窗前,打開窗戶,讓晚風吹動我的頭發。這時,我看到了夜空中的北鬥七星。

這讓我想起了壹句話,如果壹個人在沙漠裏迷了路,分不清方向,那麽他只需要在晴朗的夜晚朝著北鬥七星的方向走,他就會找到出路,安全離開。

北鬥七星給他指明了方向,給了他希望。

這讓我突然想到自己,人生的北鬥七星在哪裏?為什麽我找不到?是因為每晚都是多雲的夜空,還是根本不存在?

這也是困擾我的壹個問題,至今也沒有找到答案。

當我收起目光,準備回歸平凡的生活時,目光落在對面壹樓的壹戶人家,我看到了她。

她坐在鋼琴前,雙手熟練地撥動著黑白鍵,長發披散在肩上,如此優雅自然地順流而下。耳邊仿佛聽到了她的琴聲,也許是我最喜歡的壹首歌《吻雨》。她演奏時全神貫註的樣子真的很讓人陶醉,讓我著迷。

過了壹會兒,她停下來,站起來,走到窗前。而我下意識的往其他地方看,心裏就像是壹個孩子做錯事的時候那種害怕和恐慌的感覺。過了壹會兒,當我忍不住再次回頭時,發現她正坐在桌前認真地學習計算。

壹個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心情出現,結果是無望。

於是我養成了無聊的時候就趴在窗前看她是不是在彈琴的習慣。

如果她在玩,我就躺在那裏“聽”壹會兒寂靜的夜。等她彈完,音樂就散了,然後心滿意足的回去學習。

這種感覺很復雜,壹度讓我覺得這輩子北鬥七星的問題有了答案。

事情進行得這麽平靜,可能也沒什麽不好。這就像壹種平衡,如果沒有人打破它,總比壹邊減肥好。但事與願違。事情的轉折點出現在不久後的那壹天。

我們在學校食堂認識的,我覺得是她。我不確定,但是側面和臉太像了。柔軟順滑的長發,端莊的表情,幹凈漂亮的臉蛋,尤其是看到她纖細美麗的手指時,腦海裏滿是她靜靜坐下來玩耍的畫面。壹個住在我對面,好像活在我生命裏的女生。

但當我關註她時,我既興奮又失望。

激動,看到了這樣真實的她。失望之余,我真的又看到了她身邊的那個帥哥,兩個人有說有笑地漫步在校園的五彩路上。

我板著臉問我哥們,這姑娘叫什麽?感覺很熟悉。

他說當然熟悉,她是我們隔壁班的,叫陸。

魯,多好聽的名字。

我立刻恢復了平靜的表情,不再說話,朋友們也沒有察覺我有什麽不妥。我們壹直往前走,直到超過他們。

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和妳擦肩而過。距離如此之近,他們根本不認識對方。這是壹件美好又悲傷的事情。

4.

我的學習好像進步了,在父母的臉上看到了喜悅和安慰。真不知道是我的努力改變了這些,還是腦子裏哪根弦突然不銹了,讓我很開心。我在體育課上玩得很好。

那場酣暢淋漓的勝利,那淡淡的茉莉花茶的清香,還有我手裏那份考前壹點點打出來的成績單,讓我覺得我的幸福是那麽的廉價和簡單。突然覺得自己是個普通人,這點我承認,班主任承認,同學也承認,但是我媽不承認。她認為我永遠不會平凡。她對我說,妳必須有夢想。

19歲了,真的不想再談夢想了,因為我覺得都是虛張聲勢。在我這個年紀,壹切都已成定局。比如我壹直保持中遊的成績。然而,夢只是基於第壹個夢詞。它們是真實的夢還是白日夢並不重要。也許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才會熱情地告訴別人,自己的理想是這樣或那樣,但當我們學會沈默,漸漸懂得人情世故,懂得害羞,懂得照顧自己的面子,這時我們才恍然大悟,夢想其實很可笑,也可能只是壹時興起的武斷。

只是我從來沒有反駁過我媽,因為我覺得她是壹個善良正直的女人。

我日復壹日的過著自己平凡的生活,但偶爾也會在深夜不自覺的跑到窗前,去看另壹個人無聲的表演。也許這麽執著是不對的,因為她不屬於我。

壹個人面對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會有兩種感受:壹種是希望。二是失望。而只有當壹個人壹無所有的時候,他才不會被這兩種感情困擾。但是我不能。如果可以,我就不會天天擔心“她”和成績了。所以我註定在這兩種感情之間徘徊。

每天中午放學前,也就是最後壹節課,我媽都是坐著公交車過來的。因為我,她每天要坐很久的公交車來照顧我,給我做飯,輾轉反側,也許只是為了讓我多學點東西。按照她的話說,我可以向我的夢想前進壹步,哪怕只是壹小步。

中午回家,媽媽準備了飯。坐下吃飯的時候,我跟我媽說了我的成績。她很開心,笑著說自己的辛苦真的沒有白費,現在壹切都值了。我說,我有點進步了。妳看,和上次相比,我進步了兩三個。媽媽說,今天進步壹點,明天進步壹點,以後就看到希望了。

我沒說話,低頭吃飯,然後就睡著了,因為下午有壹場比賽,我們班的籃球賽,對我來說很重要。我是壹個球迷,我覺得我們有實力贏,所以我充滿了期待。那個時候,我已經學會面對現實,正確認識自己。比如我媽說的,我其實做不到,因為超越最後幾個草包沒什麽,但是前面總會有專家等著妳。高手之所以被稱為高手,是因為他很難被打敗。如果妳想贏,妳必須依靠妳的天賦。光努力是不夠的,因為妳同時在努力,妳的努力是相對的,所以妳還是。

而我認為自己沒有這個天賦然後超越他們,是不現實的。

下午的籃球比賽如期進行。因為這是常規比賽,所以觀眾很多。除了我們兩個班,還有很多其他班的同學來看。比賽非常緊張,沒有按照我預期的節奏進行。對手雖然技術粗糙,但人高馬大,善於奔跑,不知疲倦。換句話說,人很兇。

我們對此無能為力。這樣的人玩的狠,拍的狠。雖然技術不好,但妳肯定是受別人跟妳拼命的影響,發揮不出自己的水平,所以我們受不了他。遊戲就這樣進行著。最後,還剩1分鐘,我們仍然落後兩分。這時候大家都慌了,坦白說,我也慌了。我看到大家臉上緊張的表情,隊友們氣喘籲籲尿尿,壹邊擦汗壹邊不停地看鐘。

到比賽結束前30秒,我們仍落後兩分,雙方都筋疲力盡。但仍有壹線希望,我們還有壹次進攻的機會。王昭把球運過半場後開始觀察情況。我當時站在離三分線壹步遠的地方,前面的後衛離我還很遠,他就把球傳給了我。

在我接到這個不同尋常的傳球後,我看了看其他隊友。他們的位置不是很好。當時我只是知道腦子裏時間不多了,就本能地擡手,把球舉過頭頂,壹步壹步扔出去,就像平時訓練壹樣。直到做了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這次知道結果的過程非常快,只有壹秒鐘。

球按照標準的弧度滑行而去,最後到達目的地時,唰的壹聲入網。

當時場上的聲音達到了沸騰的狀態,所有的聲音大致可以分為兩種,壹種是尖叫歡呼,壹種是嘆息抱怨。我聽到旁邊壹個觀眾說,媽的,真蠢。

我笑著對他攤開雙手說,真的是騙人的。

但這就是結果,壹個誰也改變不了的結果。

然後哨聲響起,比賽結束了。我們以壹分的微弱優勢淘汰了對手。比賽結束後,我去衛生間洗漱,回到教室。當我走進門時,全班都為我鼓掌。我站在那裏,壹時不知所措。後面有人笑著推了我壹把,說,怎麽了,英雄?

我笑了笑,回到我的座位上。下課鈴響了,掌聲漸漸平息後,我開始思考壹些問題。比如現在的我,驚喜多於激動,因為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成為英雄,也沒想到我會以這樣的方式成為英雄。

晚上回到家,我把整個故事告訴了媽媽。在我們租的房子裏,我媽心痛我沒有把時間都花在打球上,同時也為我高興。她鄭重的告訴我,如果妳沒有打進這個球,也許所有的責任都在妳身上,妳要面對無數的遺憾,甚至是抱怨。或者妳把球傳給別人,別人可能也會投,那他就是功臣。如果妳說妳在這壹秒想了很多問題,比如球進不去怎麽辦,或者說妳應該把球傳給別人,那麽這些都是謊言。也許在妳擡起指尖的那壹瞬間,妳所能想到的,就是last stand要試壹試的信念。但結果是妳贏了。如果妳贏了比賽,還不如說是妳自己贏了。其實在生活中,妳不用管那麽多。有時候妳可能會得到壹個好的結果,包括妳的夢想。

我聽了,揮揮手說,行了,媽,別鬧了。乍壹看,妳是老師。這個布道太強了,沒有例子,沒有情調。算了,我還是學習吧。

但是當我在房間裏關上門的時候,我突然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熱血沸騰,然後我就坐在辦公桌前,全神貫註的思考這個問題。

5.

當我厭倦了學習,我仍然會想起魯,這也是困擾我的事情。她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我說我學會了如何面對現實,但是我還是沒有學會如何面對她,尤其是透過窗戶看到她彈琴的時候。那是壹種真實的感覺。我有時候甚至會想,讓她陪我壹段時間,該有多幸福多美好。

後來的壹天下午,下了自習,我和同學在食堂吃飯。突然,我聽到鄰桌壹個女生在討論什麽。我在裏面聽到了壹個熟悉的名字,然後我聽到了壹個故事。最後,我感到非常興奮。

因為在這個故事的結尾,魯和那個男生分手了。

那天,我突然覺得神清氣爽。突然覺得太陽的陽光是明亮的,耀眼的,溫暖的。它照在我身上,讓我突然覺得容光煥發。我抑制不住喜悅的心情,因為這壹刻讓我覺得自己有了很好的機會。

我同桌是復讀生,讀了兩年。我恭敬地叫他聖哥。我說,勝哥,我喜歡壹個女生。勝哥放下手裏的書,仔細看了看我,說,老兄,現在高三了,小心別鬧大了。我說,我沒想那麽多。只是壹種讓我心有余悸,感慨萬千的感覺。當我有空的時候,我總是想念她。我要求不多,就是和她聊壹會兒,或者陪她壹會兒,就滿足了。勝哥勸了我很多,我終究放不下。

勝哥見我勸無效,我又如此執迷不悟,就對我說,不如我建議妳給她寫封信,把妳想對她說的話都說清楚,然後安心學習。

聽了哥哥的話,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於是就把重點放在了如何寫這封信上,但是萬事開頭難。面對壹張白紙應該寫什麽?我想我是想表現出那種感覺,但是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呢?我描述不清楚,所以很困擾。

我帶著這些思想包袱和負擔回到了我租的房子。看到沒人,爸爸就給我打電話,說公司有點事,不能來了,媽媽關機了。做了壹會兒作業,我覺得應該把信的開頭寫完了,但是信的開頭比物理化學習題難。我看了看表,已經9點50分了,所以我猜測我媽可能有事不會來了。

於是我坐在辦公桌前,壹邊咬著筆,壹邊思考第壹句話。就這樣,我壹直咬著筆,直到十點,紙上還是沒有字。這時,我向窗外望去,又看到了她,於是我想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於是我打算上網,在網上多找些情書,拼湊起最初的幾個字。

我收拾得整整齊齊,出了門。我去了之前去過的壹家網吧,開始上網四處尋找。在情書這壹類中,很難找到標準但不惡心的東西。我想更含蓄的表達我的感受,所以我仔細的找,然後把我認為合格的抄在我準備的本子上,就這樣壹句壹句的湊在壹起。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我終於找到了開頭的段落。但是就在我說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個鏡頭讓我不寒而栗,以為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而事實的結果是壹樣的。壹轉身就看到了我媽。

我和媽媽默默地回到了我們租住的地方。我壹路忐忑不安。我不知道該說什麽。我想了很多理由和借口,我媽也沒註意到我抄了情書本,事情也沒那麽糟糕。但奇怪的是,我媽什麽也沒問,我也沒說什麽,就壹直沈默著,這讓我很難過。

回到家,我媽第壹句話就是,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上課。快點睡覺。

但是在房間的燈光下,我看到媽媽的胳膊上有壹大塊淤青,有些地方還有壹些劃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問我媽,妳胳膊怎麽了?

我媽罵我說,這跟妳有什麽關系?妳明天去上課嗎?看看時間。這麽晚不睡明天還有精神去上課嗎?

我回到床上躺下,然後腦袋壹片茫然,很多畫面壹個接壹個的出現,比如我媽,我們物理老師陸雅麗,然後我就睡著了。

再起來的時候,感覺天很亮,腦子裏在想幾點了。為什麽它這麽亮?我又反應了壹秒,然後撲通壹聲坐起來,驚呼,我要遲到了!

我以閃電般的速度起床。我看見我媽媽在廚房做飯。我問我媽,妳怎麽不打電話給我?我們要遲到了!

我媽說,我不忍心叫妳,因為妳睡得太香了。我還在趕時間。請在學校帶些吃的東西。

我迷迷糊糊回到學校,像往常壹樣上了壹上午的課。有時我不記得星期幾或月份的日期,因為我過著單調的生活,所以我的記憶每天都是壹樣的。

中午放學回家的路上,我還是無精打采的,想了很多,有的是關於學習的,有的是關於我寫了但沒寫完的情書,但是因為疲勞,我覺得很無聊。但是我壹踏進門,就看到媽媽拿著寫情書的本子坐在沙發上,表情木然。剛走進房間,看到這樣的場景,腦子“嗡”的壹聲。我媽媽怒視著我。我說,媽媽。我媽生氣地喊,別叫我媽,滾。然後他把書扔給了我。

我匆忙拿起我的筆記本,回到我的房間,關上了門。然後就聽到媽媽在哭,低聲抽泣。那壹刻,我的腦子壹片空白。我真的什麽都沒想,也想不出該怎麽想。

後來,我明白了壹些事情,我不敢面對卻又無法逃避。那天晚上,也就是我溜進網吧的那天,其實我媽手機沒電了,壹個老師突然有事要和她上晚自習,所以她壹直到晚上九點半才下課。放學後,她急匆匆地打車來看我,但是在壹個岔路口,出租車經過的時候,突然從旁邊沖出壹輛車。幸好司機反應快,及時改變了行駛方向,但兩車還是刮到了壹起。我媽在車裏被沖擊波撞了,胳膊撞車門。事發後,我媽也沒有在那裏和他們爭執。隨便訓斥了司機壹句,她就匆匆換了壹套從我這裏租的房子。

我覺得我媽做的壹切都是為了我,可恨的是我坐在網吧的電腦前安心上網。更不可原諒的是,我當時在給壹個不認識的女生寫情書,不顧自己的未來和夢想,當時高中的三分壹秒都無比珍貴。

這壹刻,我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麽的冷漠和自私,是多麽的悲傷和失望!

我打開門後,清楚地看到媽媽的眼淚和眼角的皺紋,才發現媽媽真的老了,不再年輕了,但媽媽用盡全身的力氣,推著我揚帆起航,向著自己的夢想進軍。雖然我從來沒有堅持過那個夢想,但她壹直為我堅信著,她得到的結果是我漫不經心慵懶地蕩起雙槳,留在壹望無際的大海裏流連於壹座島嶼的風景。

我覺得我真的有罪。

突然想到我13歲。那時候,我壹邊拿著計算機報,壹邊幻想著將來成為壹名計算機工程師。我把這個夢告訴了我媽,但是在這個追求的路上,我很隨意的把它拋棄在了路邊,而我媽卻輕輕的把它撿起來,默默的站在我身邊。

我把筆記本燒了,在火焰中,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夢想,壹個我曾經認為是生活負擔的東西。也是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我應該把它撿起來,拍掉上面的灰塵,然後再把它扛在肩上。

6.

我的高考在極其平靜的狀態下結束了。我的努力在高考中得到了回報,讓我知道生活其實是公平的。雖然在13歲的時候我依然沒有實現自己的夢想,最後也沒有成為壹名計算機工程師,但是我無怨無悔。因為當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定居了壹年,當我發現了大學裏廣闊的天空,愛上了現在所學的專業,我才發現了自己真實的想法。其實我在13歲時許下的願望,只是我人生中的壹個坐標。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指引了我人生的方向。我的人生其實是壹條永不放棄的路。在路上,我不顧艱難險阻,壹步壹步向自己追求的夢想走去。其實到達終點與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或許是因為道路本身並沒有終點,也就是說,夢的內容可以隨著時間和成熟而改變,但夢的意義卻從未改變。

高考壹周後,我說服家人讓我壹個人住在這個租來的房子裏。因為我這裏還有很多問題要回答,所以我又開始獨自思考,終於找到了所有問題的答案,才悄悄離開。

第壹,我花了很長時間才知道,為什麽我租的房子不能稱之為家。其實家的意義並不是壹個地址,壹個樓號,或許只是妳踏進家門的壹種感覺。如果壹個人能學會安於命運,那麽他就能處處安於現狀,而我不能,因為骨子裏和內心深處都有夢想。

第二,我生命中的北鬥星,壹直都是我的母親,壹直都在,卻因為太明顯而被我忽略的那個人。她喚醒了我,幫我找到了我的夢想。我沒有發現,是因為她的沈默,是因為她的含蓄,更是因為她對我的愛。

我在壹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得知了第三個問題的答案,當時我正坐在我家對面樓的壹樓旁邊,聽著她放的音樂。原來她真的彈了我最喜歡的《吻雨》,但我正陶醉的時候,聽到了旁邊曬太陽的老人們的這樣壹段對話。

“這個小女孩鋼琴彈得真好。她應該已經過了10級了。”

“嗯,是不是?這是老王家的孫女,今年要上大二了。也許以後她會很忙,也許聽不到她彈琴。哦,真可惜。”

我楞了幾秒鐘。“這是老王家的孫女,今年就要大二了。”這句話在我腦海裏回蕩了很久。我突然笑了,最後我笑著聽了她彈的曲子。而當我站起來的時候,我很自然的看了看她的房子,又看了看我租的房子,心想,也許是時候結束這首歌了。

那年我19歲。生活跟我開了個玩笑,但我感謝生活,因為它讓我更好地實現了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