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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路啊,還得自己走

我前面在朋友圈發表過壹段言論,大概意思是“愛撞南墻是年輕人的特性”。事情的緣起是因為思索了自家表妹找工作的事。

表妹大學本科畢業兩年,現在在南疆支教。如果說這是她真實的心願,我這個當姐姐的也不說什麽。但這個孩子看起來卻是被生活逼迫無奈,蜷縮在壹個離我們很遠的地方。

表妹是個心氣高的人,因為大四在北京壹家獸醫店實習見識了繁華,對壹線城市有壹種向往,想要畢業後去北京或上海。18年畢業果然只身壹人去了上海,在壹家公司做銷售,月薪4000元,和人合租在離市區較近的壹個房齡很老的房子裏,房子條件差,壹間臥室兩個人住上下鋪,好在房租較為便宜,好像是700,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幹了三個月,沒有原因的回來了。

回來後已經是第二年的春天,表妹和我在烏市壹起住過壹段時間。人很勤快,我下班能吃上她做的熱飯。我的水杯空了,她給倒上熱茶。是個好孩子。我也跟她談及她的規劃。她是這樣說的:還是要去北京或上海。要復習研究生考試,目標北京師範大學的心理學專業,那是全國心理學最好的大學。

以我想來她本科讀的新疆的石河子大學,專業是動物醫學,跨專業考心理學也是有可能的。我只是覺得心理學畢業可能不太好就業。也沒有給她什麽建議,反倒被年輕人的激情感動,羨慕表妹的青春正當年,可以做夢。即便夢碎又有何妨。

然而表妹的夢想只是停留在說說的階段,沒過幾天她又網購了壹堆註會的書。我見她不僅不復習研究生考試,又準備考註會,跟她說:兩個同時考有難度啊。她說:別人都能考,我也能。

後面,表妹接到了她的爸爸,我的舅舅的電話。舅舅讓她不要晃了,趕緊找個工作吧。表妹把自己壹個人關在房子裏好壹會兒出來跟我說她的爸爸太自私了想要綁架自己女兒的人生。我作為壹個年長幾歲的姐姐,說了她壹句:妳爸不是想綁架妳的人生,他是真的關心妳。

到了秋天表妹壹個搬出去租房子了,這壹年並沒有報考研究生考試,房租壹月800,她兼職的零工大約壹個月能掙1000多壹點。大概是租不起房子或者是因為夢想她11月份跑到喀什的壹所幼兒園去支教了。

現在我們建議她把大四沒考完的教師資格證考完,她說新疆的教師資格證去內地就沒用了。建議她考的事業單位,她說工資壹定很低。

未來?每個人的未來尤其是年輕人的未來都是不好說的。當父母的,當長輩的,像我這樣當姐姐的見不得自家孩子受苦,想要以自己有限的經驗給年輕人壹點建議,想要他們少吃點苦。

然而細想,建議是要給的,路也是要自己走的。我這畢業10年,壹路走來,何嘗不是吃盡了生活的苦頭。二十幾歲時壹個人身處異地,工作上壓力很大就給老媽打電話,老媽說只會說:當個老師也當不好嗎?壓力大,責任心又強,果然當了壹年班主任身體就出現問題,心率過快,坐床上滑下去,心臟就砰砰直跳。還得了個甲減。嚇我壹跳。我還有偏頭痛的老毛病。

有壹次半夜五點頭疼給疼醒,我給老媽打電話,沒想到第二天老媽就從相距幾百公裏的家裏坐火車到了我跟前,要帶我去看病。

如今33歲了,因為換工作換城市的原因吧,或者其他原因,依舊單身。這成了我媽的心病。

但是隨著年歲漸長,妳終於懂得人生的路啊,要自己走。

父母現在五十多歲,他們有他們的心思:想要再多掙點錢,不拖累兒女;有對衰老的畏懼,諱疾忌醫;有對兒女的擔憂;有自己的心事,大閨女還沒嫁出去,實在沒有面子,家家戶戶都買了車,就自己家老倆口沒駕照孩子又不在跟前……

而我也變得沈默。大概長大、成熟就是懂得人人不易,自己的人生只有自己負責。別人的人人生,妳也始終是個局外人。

如張德芬新書所說“我們終將遇見愛與孤獨”。

人生的路啊,還得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