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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對美學的定義及其哲學關系

中國古代普遍的美的本質觀不是單壹的,而是壹個復雜互補的體系,以味為美,以意為美,以道為美,以同構為美,以文為美,構成了中國古代美的本質觀的總體特征。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看法是壹致的,只是到最後就不壹樣了。比如儒家認為自然比道德、情感、和諧以及“合目的性”的形式更美好,道家認為虛無、美、柔、自然、怒、適是美好的,佛教認為涅槃、絕滅、死亡以及涅槃的象征——圓缺、光明是美好的,體現了古代中國。中國古代美學理論註重美學的特征和方法。審美特征理論涉及美感的愉悅性、直觀性、客觀性、主觀性和真實性。美學方法論強調咀嚼回味,以我的視角看待事物,虛心接受事物,與中國古代關於美的本質的理論相呼應。

本文試圖對中國古代美學思想有壹個簡要而全面的把握。在我看來,美感是由審美對象引起的,壹般引起美感滿足、完美、愉悅的對象就是美。美學不僅要研究感覺的規律,還要研究感覺對象的規律。也就是說,美學不僅要成為美學、主體美學,而且要成為美的本質和客體美學。因此,在闡釋中國古代美學思想時,本文將著重探討中國古代關於美的本質和美感的理論。

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普遍看法

中國古代的審美觀既不同又相似。所謂“同”,是指儒、道、佛三家思想的相同,方式不同的相同,最終的相同,或者說是中國古代文化典籍中流行的、占主導地位的觀點。總的來說,中國古代對美的總體看法如下:

第壹,“味”美。這是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沒有價值傾向的客觀認識,可以看作是對美的本質自然狀態的哲學界定。從東漢許慎把“美”解釋為壹種“甜”味,到清代段玉裁提出“美五味皆甜”的說法,語言學家壹般把美定義為壹種悅人的味覺。古代文獻學家對“美”的解釋,反映了中國古代對“美”就是“甜”的普遍認識。孔子“百吃不厭精,百吃不厭精”,聽到美艷的邵,樂得“不知三月肉味”。老子本來是鄙視欲望和感情的,但他以“服胃,不為目的”作為“聖人”的人生準則,把他公認為“無味”的“大美”——“道”稱為“最美味”。佛教徒也有“無味”的觀念。以“味”為美,構成了與西方將美局限於視聽愉悅的美的本質觀的最根本區別。

二、以“意”為美。這可以看作是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自然狀態的定義,寄托了中國古代的審美理想。中國古代美學認為,美是壹種快速舒適的味覺,主要不在於事物本身的形式和質量,而在於事物所蘊含的人性化精神。這種精神既可以表現為審美主體的情感、直覺和觀念的即時投射,即所謂“物以情觀之,故言必巧而美”(劉勰),“物以色隨我”(王國維),也可以表現為壹種客觀的主觀精神,即所謂“玉美有五德”(“以言釋言”的梅、蘭、菊、竹,因其符合儒家的“君子”理想,成為歷代文人墨客喜愛的對象。山、水、泉、林,因為是空靈寧靜的理想之地,成為道教徒和出世人的至愛家園。現實的美來自於“人化的自然”,藝術的美在於“人性的對象化”。詩人抒發心聲,散文是心學,書法是心學的繪畫,繪畫還是寫意。“進入壹個人內心的人,是充滿情感的”(章學誠),“情感不深,就不能驚心動魄”(焦紅),只有“深意”才能“韻味十足”。所以古人提倡“文學重在意”,“詩書畫重在神”(方)。中國古代就有了“息”的理論。“趣”,即“趣”;“趣”就是“意”。“趣”論濃縮了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看法:意即味。這與西方的客觀主義美學明顯不同。

第三,“道”即美。這是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狀態價值定義的另壹種形式,也是中國古代美的有“意”的體現。這裏面有更明顯的道德理想。儒家把道德的充實視為美,比如孔子說“道即美”,孟子說“充實即美”,荀子說“不完美即美”。道家也以道德充實為美。《莊子》中有壹篇《德崇賦》,明確把美作為充滿道德的象征,描寫了許多身體畸形、道德完美的“至尊者”和“神人”。老子說“大象無形”,莊子說“樸素不能與世間之美相抗衡”。“快樂”、“無形”、“單純”都是無為而自然的道德意象。佛教徒認為世界的美是虛幻的、不真實的,真正的美是涅槃佛道,涅槃具有清凈、清涼、寧靜、快樂、光明等各種美好屬性。

第四,同構就是美。這就是中國古代對美的心理本質的理解。人性“又愛又恨異”,“知己者,必諷之,與我不合者,必棄之。”“同壹個聲音對應,同壹個精神尋求。”"壹切事物都去其不同之處,但遵循其相似之處."這些都是對同構就是美這壹觀點的清晰解釋。它源於中國古代天人合壹、物我合壹的文化體系。在中國古代文化中,天人、物我同源,是同類之物。他們是異質同構的,他們可以互相感知。《淮南子》說得好:“天地與宇宙,壹人之身。”“對象是壹樣的,這個標準是對應的。”這種感應屬於* * *現象,是壹種令人愉悅的美。事實上,在中國古代以“意”為美,“道”為美的思想中,已經包含了主客同構即美的深層意識。儒家認為“萬事為我備”,“壹心知天”(孟子),“仁”即“天心”(董仲舒),“天理”即“吾心”。天地之美是主體之美的對象化,從而呈現出某種同構狀態。道教認為大道最美。要把握道的虛無,認知主體必須以壹種寧靜的虛無之心看待它。正所謂“總有欲見其奇,總有欲見其憂”(老子)。同樣,佛教徒認為真正的美是佛道,是涅槃的意思,涅槃就是寂靜和空無。有很多種方法,認為有真心觀,用空心觀把它清空。這就叫“內外相,使之起作用”(僧肇般若無知論)。可見,道家和佛家公認的最美的方式,是主體的空心在客體上的同構。這與西方現代格式塔美學相契合。

5.中國古代雖以“意”和“道”為理想美,但並不否認物的形式美。“文”在古代漢語中的意思是“石聞”和“美”。以“文”為美是中國古代形式美思想的集中體現。“文”的本義是“矯文”、“錯畫”(許慎)的形象,即形體的肌理或具有文理的形體。因為這種特征形式給人壹種賞心悅目的快感,“文”就有了“美”的衍生意義。中國古代以“文”為美,說明古人偏於道德之美、內容之美,但並沒有完全忽視文飾之美、形式美。重視“倫理”的儒家,在對待文學的裝飾美和形式美的態度上,表現出濃厚的“好文”傳統。由於儒家思想是古代的主導思想,經過歷代統治者的大力倡導和親身實踐,“善寫”成為漢族整個社會的傳統風尚。相比之下,佛道是非文學。道教從無情人性的角度要求“閉目養神”,杜絕文飾之美,而佛教則從“色即是空”的前提出發,指責色相之美是鏡花水月,因為這些理論的內在矛盾,並沒有被古人所信服,所以並沒有對儒家“文為美”思想的統治和主導地位產生根本性的影響

以味為美、以心為美、以道為美、以同構為美、以文為美,是中國古代對美的本質的共同看法。它構成了中國審美本質觀的總體特征。

但是,僅僅關註上述整體特征是不夠的。再往深裏看,中國古代美學在美的本質觀上也表現出壹些流派差異,主要體現在儒道佛三家的差異上。

儒家美的理論

“比德”即美,這是儒家關於自然美本質的基本觀點。其含義是,自然美之所以美,在於自然意象作為審美對象,可以與人相比較,成為人類道德的象征;自然事物的美不在於其自然屬性,而在於其所象征的道德意義。正如孔子所說,“智者樂水,仁者樂山。”劉保南《論語正義》指出“仁者樂山”,“仁者勝於山,所以樂山也”。“智者愛水”,劉寶南引用《論語·正義》中孔子的話:“君子愛水,不如君子愛水。”孟子認為,水之美,在於其取之不盡的“源”,在於其固而漸進,正如“君子”有深厚的道德“基礎”,其道德修養是漸進的:“流水也是物,但不善於盈科;君子之誌也在道,不可達章。”荀子還是繼承了孔子,並借孔子之口,表達了他的自然觀,即德性即美。比如《荀子·法興》記載孔子比玉更德:《子貢問孔子》君子看重玉而便宜的原因是什麽?財富太少錢太多都是惡。子曰:惡!給!這是什麽?君子多賤,小人少貴!富若玉,君子勝於德。溫暖溫柔,仁者;栗而故,知也;堅定不屈,義正言辭;便宜但不尷尬,ok;勇敢不屈;既見缺陷又見適合,愛也;扣之,其聲清遠,止之,其言也(治而有組織)。所以雖然有珍貴的雕件,但不像玉章。《詩》雲:言君子溫如玉。這也叫。“漢代儒家董仲舒在《春秋山河賦》中指出,山水之美是“仁人誌士”入德求學的象征。周敦頤曾寫過《情蓮論》,塑造了“蓮”出淤泥而不染的美好形象。從先秦儒學到漢代儒學,從隋唐儒學到宋代儒學,自然比道德更美的思想不斷被繼承、宣傳和傳播,形成了儒家美學的壹個傳統和壹大特色。正是在這種審美傳統和審美語境下,產生了中國繪畫中的“四君子”、“歲寒三友”的畫面,產生了中國詩畫中道德化的梅、蘭、竹、菊、松、水仙、山水等壹系列自然美景意象。

中國古代美學中有很多關於“情”是美的思想。從學派屬性和思想淵源來看,以“情”為美屬於儒家美學。道家,從人性的自然和無意誌出發,要求人做到無情無義,無所思無所憂。佛教徒認為人的情欲是人生痛苦的禍根,要求通過持戒修行來治愈。就基本態度和總趨勢而言,儒家正視和承認人性的客觀存在。比如孔子說“利人之利”,孟子主張“聚民之欲”,荀子指出“禮育人”,“欲育人之欲為他人所謀。”在中國歷史上,即使是最保守的儒家代表人物董仲舒和朱,也沒有完全否定情欲。比如董仲舒說:“聖人控制百姓,使他們有欲望,不許他們有假期;說簡單點,壹定是無欲無求。”朱Xi指出:“人心不全不好”,“饑餓能使人想吃東西嗎?”?冷可以不穿假衣服嗎?能讓陌生人為所欲為?雖然妳想毀掉它,但妳得不到它,也毀不了它。”儒家對“情欲”的這種基本態度,為中國美學以“情”為美奠定了思想基礎。中國古代美學以“情”為美,追根溯源。荀子嶽倫和李記樂記可視為淵源。”《樂論》和《樂記》認為人與生俱來就有愛情,如果不能發泄和滿足自己的感情,就不能亂,而過度放縱情欲也會帶來社會的混亂,所以聖人禮樂制度用它來適度地發泄人類的感情。所以,音樂的第壹個功能是使人快樂,滿足人尋求快樂的感情;第二個作用是使愛情不超越禮義道德,達到“美善皆快樂。“六朝時期,人們繼承和發揚了先秦儒家和漢儒合禮為善為美的思想,對和諧的渴望是無窮無盡的。他們“名多則順其自然”,把“情”從道德倫理的牢籠中分離出來,明確提出“情”是美的。陸機的《文賦》指出:“詩因愛而美。”“言語冷漠,愛情難得。”梁朝的劉勰在《文心雕龍》中也明確地把“情”與“美”聯系起來:“物以情觀,所以言必巧而美。”“文采如此裝飾,但辨美是以情為基礎的。”“復雜又冷漠,味道會惡心。沈約的《謝靈運傳》在分析文學作品時指出,“文以載情”,“文以載情”。在區分了“文”與“筆”之後,蕭藝指出:“要想寫得像文壹樣好,就必須光彩四射,宮闈乏味,唇舌相吻,感情搖曳。“金誌玉《別離隨筆》主張“情出於言,言為形”,詩歌“以情為本”,“以情為基”。諸如此類,可視為六朝詩文領域情感美學的組成部分。隋唐到宋末明初,是壹個政治上趨於專制,思想上趨於保守的時代。漢代的“性惡論”在唐宋時期又被重提,六朝的情性美論跌入深淵。它是在經歷了壹千年的沈重壓抑後,隨著明中葉王雪左派的反動和明末清初啟蒙思潮的興起而形成的。

感傷主義的大浪潮在中國美學史上奏響了情感美學的強音。明清時期的美學專家多次談到情感的感人之美。李開鮮的《市井詞序》被稱為“市井詞”,“其情尤感人”。徐渭指出:“如果愛情是真實的,它將是令人感動和容易的。”焦紅說:“沒有深厚的感情,就不能驚心動魄。”袁宏道:“情話大概是感人的。”章學誠說:“凡文章不足以入人,故入人者,亦有情也。”黃宗羲說:“任何戀愛中的人,都不是沒有他的話。”王夫之說:“愛情所到之處,不缺詩意;詩到哪裏,愛就來”等等。

儒家推崇禮儀,“禮之用,和為貴。”“中和”即美,這是儒家美學的又壹獨特貢獻。《論語》記載孔子的壹個弟子有個兒子說:“禮以和為貴,王之道第壹美。”有子的這段話,符合孔子思想的本義。漢儒董仲舒在《春秋天道》中說得好:“貴在中,天地之美也……貴在和,天理之義也……貴在養天地之道,貴在和。”源於“禮”的“和”之美在中國古代社會現實中有多種表現。首先是天地之和,是人類之和的本體和生成基礎。其次,作為“天人合壹”的必然反映,是“人與自然的和諧”和“人與人的和諧”。“眾人之和”表現為同輩、代際、社會的和諧。代和原則是“子與父相統壹”、“幼與長相統壹”;同代之和的原則是“以職統俗”、“以幼統長”、“以女統男”。社會的總和是由同輩人和不同代人組成的和諧社會,人人相親相愛。《禮記》中描述的“大同世界”就是這樣壹個和諧的社會。根據“天地之和”實現“眾人之和”和“天下之和”,取決於統治者的政治總和。政治之和,壹方面有賴於下層與上層的無條件統壹,即“大壹統”;另壹方面,要看上層的愛撫。和諧社會必須以和諧人為美。所謂“人與人的和諧”,就是社會中的人必須遵守代與同代之和、政治之和、神人之和等壹系列行為準則,不能放縱自己的任性,為所欲為。為了反對任性,孔子提出了中庸之道。中國古代文藝美學的要求:“和為樂之要”、“和為琴中之要”、“溫柔敦厚,詩教”都是以和為藝術美特征的著名命題。

與佛道相比,儒家非常重視形式美。儒家除了純形式美的理論之外,還探討了內容的恰當表達美——“合於目的”的形式美。比如孔子說:“言不過言。”“話多是歷史,話少是達不到的。”張傑說得更清楚:“成功是壹份工作”,劉熙載說:“文字的麻煩無非是資歷過高和資歷不足”。在古代文學批評中,常常圍繞文學作品語言形式的美醜展開壹系列的爭論:文章的措辭是復雜的還是簡單的?是深還是淺?在壹起好還是分開好?是華麗還是平淡?是隱性的還是顯性的?老陳豪好還是新生好?諸如此類。這些問題雖然屬於形式美,但壹定要結合文字所包含的意義來考察。意思表達得當,語言才是美的,溢出意思的淫蕩的話,不能完全表達意思的話,都不是美的。離開了話裏所包含的意思,孤立地簡單、樸素、零散、含蓄,就會流於表面。

道家美學

道家認為美的本質是“道”。“道”具有壹系列的特征,美也呈現出壹系列的形態。“道”超越各種功名,所以體驗的美是有限的,不是完美的;無限的美只是未體驗過的,“嘗之無味”,“樂之不樂”道家據此論述無為、無聲、無形、無字、無味之美。

雖然“無”是最高的美,但在現實中,“無”的美是與“有”分不開的。正如王弼所說:“四象無形,象不通順;五音不發,則無大音。”因此,“無”的美最終體現在“有”上。這種美,無論有沒有相,都是撲朔迷離,難以捉摸的。道教稱之為“妙”,“妙”成了“美”的代名詞,是最高的美。玄、元、易、古、蒼、老、申、衛、尤、爵,皆因妙而美。

“道之出口,無味。”“道”作為壹種“無味”的味道,在感覺上是輕薄的,所以道家以“輕”為美。“樸”作為壹個美學範疇是老子提出來的,但魏晉以前主要是以現實美的面目出現,魏晉名士在生活實踐中將它發展到了極致。同時,從魏晉開始,“丹”開始以藝術美的面目出現,其標誌是陶淵明的詩。作為現實的美,“輕”更多的是指人格的審美理想。主要有三點。壹種是“淡泊”,對世事漠不關心,對事物超脫。古人所謂的“深邃”、“恬淡”、“悠然”、“清淡”、“清雅”、“古”、“淡泊”、“悠遠”,壹般指的就是這種美。二是“感情淡”。既然不用太在意世俗的東西,任何事情都不用太投入,太情緒化。即使面對生死,我們也要沈著冷靜。這是壹種到達生命宇宙奧秘後的無情之美,是壹種五嶽崩於面前的從容自持之美,是壹種令人欽佩的處理和駕馭情感波瀾的審美方式。古人所謂的“沖淡”、“平淡”、“淡泊”之美,指的就是這個。第三,造型輕盈。這就是人格的“輕”美在行為方式上的表現。所謂的“簡”“薄”指的就是這個。《如果道路簡單》、《道路不討厭》、《如果明道無知》。單純的人應該以“許願詞”為特征,什麽都不做,不留痕跡,不露情感,從而給人留下無盡的回味。作為藝術美,現實美的“淡”的內涵自然被保留並體現在藝術的平淡境界中,值得註意的是,宋代以後,藝術中的“淡”並不強調思想的“玄妙”,而是強調內容和形式的“平淡”。“平淡”的內容是指藝術作品所表達的意義應該是“輕而遠”、“輕而厚”、“輕而深”。形式上的“平淡”,指的是“極精似無精”(劉熙載),“平淡源於自組織”,“看似平淡,實為奇,實則易而難”。是“輕而厚”、“簡而美”、“易而難”、“幹而糊”。

“道”是柔弱的、劣根性的,“柔”也因此成為壹個美學範疇。老子說:“弱勝強。”“強的地方,弱的地方。”“弱勝強,軟勝強,世人皆知。”“世界最軟,世界最強。”“柔”和“弱”比“剛”和“強”更美。同樣,“女”勝於“男”,“小”勝於“大”。“夏”、“賤”、“笨”、“拙”、“不爭”都有審美意義。

在古代中國,“自然”這個詞與“美”聯系在壹起。如張彥遠《歷代名畫》:“自然人在上品之上。”這個美學範疇是老子首先提出來的。老子說:“道法自然”,“道法尊崇,道德珍貴,常道自然。”可見,“自然”是“道”孕育萬物過程中的壹大特征。“自然之美”是“道”之美的邏輯產物。“世人皆知美是美,惡已作;大家都知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失去本性,帶著目的和意誌去做什麽,只能添亂,與“美”背道而馳。莊子基於自然是美的這壹思想,認為“天籟之音比人聲更美”,主張“雕鑿皆應還原於樸質”,“樸質是天地所不及的”。《莊子·三木》曰:“美自美,不知其美...我去賢者而去賢者,我不愛!”這不僅意味著要謙虛和謙卑,也意味著要自然。

老莊反對“悅生”,主張“尊生”,源於“生”即“道”的特性。在老莊看來,“道”生萬物,成就眾生。既然“道”是最美的,那麽生命作為道的屬性之壹,必然是美好的,是值得尊重的,是珍貴的。老子的這壹思想,後來在戰國《易經》中表述為“天地大德即命”。日月皆陰,天地陰陽化為萬物。賦予萬物生命,是天地間最美的事。楊雄《太玄大文軒》:“天地之地,謂之‘命’。”“貴”的人也美。謝的《上蔡語錄》雲:

“什麽是心臟?仁已。什麽是仁者?生者仁者,亡者無情。現在的人麻痹無知,這叫‘沒心沒肺’。桃、杏批後生者,謂之‘桃仁’、‘杏仁’,意為命。”所謂“生者仁心,死者無情”,說白了就是“生者美,死者醜”。古漢語有個詞叫“麻木不仁”,“仁”不能解釋為“善”,只有解釋為“美”才能理解。生命的存續,是天地間最大的美好。宇宙萬物的生命都是由生命力產生的。所以,“生命”才是美,自然“活力”才是美。在古代美學中,有壹種“文氣”論,尋求有“氣”的文學,“文氣”就是“文學的生命力”。“文氣”論要求文章飽滿、繁盛、飽滿、厚重,反對文章的“弱”“弱”,主張余波的生命力。文學精神作為作家主體生命力的表現,必須戒“昏氣”、“驕氣”、“惡心氣”、“鄉野氣”、“市井氣”、“霸氣氣”、“滯氣”、“匠氣”、“悶氣”、“浮氣”。本文中的“怒”,既是作家“義”“真精神”的流動,也是作家藝術生命的創造。如果說作家主體生命力的展示為文琪提供了內容上的生命力,那麽作家藝術生命的創造則為文琪提供了形式上的生命力。當“氣”與文章的修辭、結構、形式相結合,就形成了“氣詞”、“雲起”、“氣脈”、“氣勢”、“氣骨”、“氣象”等,這些都是“活的意象”。

在道家理論中,“性”是指除了“無意誌”之外的“適應性”,即“順應事物的本性”。“全生”的本質在於“整體”“自然”就是美,也就是說“適”就是美。以“生”為美,自然以“全”為美。莊子反對“感物”,多處強調要“保其命之情”(《哀》),“讓其命之情”(《大拇指》),“不可失其命之情”(同上)。莊子用不同的方式反復重申這樣壹個思想:物適則美,失之則醜。在此基礎上,莊子強調的是“適應自己的情況”,而不是“適應別人”。“名”“利”“國”“世”都是人性的異化,人體外的東西,為之而死,都是不懂得適應自己的愚蠢行為。既然事物符合自己的本性,也就是美,而它們的物理性質不同,那麽符合它們的物理性質就有各種形式,美就有各種形式。《莊子·遊目》壹文談及美的多樣性:“最正者,不失其命。所以,合的不平行,分的不平行?;年長的不多余,矮小的不不足。所以脛雖短,續之可悲:鶴脛雖長,斷之可悲。所以長性不破,短性不續,無所憂。”郭象在《莊子註》中闡述了莊子的思想。《逍遙遊筆記》講“大”和“小”都有,只要“適”就能美:“夫雖小而大,若放在自得之地,則物是人非,物是人言,各得其所,其樂融融。在此期間,他怎麽可能贏或輸?”“如果妳對自己的性別滿意,雖然大鵬不比鳥貴,鳥也不是羨慕天池,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雖小且大,我是快樂的。”“老公對小的從來沒有大的欲望,但是會羨慕大的有小的。所以,小與大的區別,各有所分。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可以累死。”《逍遙遊筆記》甚至還說:“人欲行屍走肉,各得其所,鳥獸皆有,皇帝所許,遇事不言,這是世界上最現實的事。事實上,妳在做什麽?我沾沾自喜。”

論佛教之美

佛教美論從本源論上認為“色即是空”,物質世界的美沒有不變的本體,是虛幻的、不真實的。人對物質世界美好事物的貪戀,是人生無限痛苦的根源。佛教在強調消除對求美的愚昧貪婪之愛的基礎上,還提出了觀察美時“毀容”的“不潔觀”。“不純觀”包括客體的不純觀和主體的不純觀。看他的不潔之身,包括不潔的種子(基於過去的迷惑,以父母的精血為種子),不潔的居所(活在母親的子宮裏),不潔的自我(客體由三十六種不潔之物組成),最後的不潔(死後或埋於土中,或蟲食糞,或燒成灰)。觀想自己的不潔,包括觀想自己的身體死亡、身體腫脹、淤青、膿腐、腐爛、蟲蛀等等。“不潔”要求以“九念”斷“六欲”。也就是說,“情欲”(對美好色彩的偏好)被“藍色想象”、“血腥想象”、“腐爛想象”打破;用“膨脹的想象”(壹具屍體的想象)、“糟糕的想象”(壹具腐爛屍體的想象)和“蟲子?想”(對死屍和蛆蟲的想象)來打破“出場欲望”;用“散亂的思緒”(吃了鳥獸後肌肉、骨骼、頭、手的淩亂想象)打破“威風姿勢欲”和“語言聲音欲”;用“骨思”(觸摸壹堆白骨的想象)和“燃思”(觸摸死者骨灰的想象)打破“細膩的欲望”;最後,用以上九條來破除“人欲”。通過“不純潔的觀點”,美變成了“充滿血液的皮包”《涅槃經》甚至說:“所有的女人都是壹切邪惡的居所。”明大師蓮池《凈土四十八問答》說:“沒有女人是純潔的。女人是不幸福的,沒有女人是幸福的。”佛教不僅通過“不凈觀”把客觀事物的美扭曲成醜,而且把人體的“九竅”——兩眼、兩鼻、兩耳、壹口、大小便的通道,都看作“九瘡”,從主要方面否定人的審美感官。

佛教反對世俗之美,但“中觀”的思維方式使其肯定涅槃之美和“法樂禪樂”之美。佛經中指出,現實世界中“萬物無常,樂少苦多”,而涅槃則是“寂即是樂”。《雜阿迦瑪》卷十八描述涅槃之美,說當達到這種境界時,“貪無止境,怨無止境,癡無止境,壹切煩惱無止境,這就是涅槃。”大乘佛教的壹些流派指出,涅槃有四德,即恒常、喜樂、自性、清凈,或八德,即恒常、恒常、安、清涼、青春、不朽、清凈、快樂(《大涅槃經》)涅槃不僅是最高的真理(恒常、恒常、不老、不朽——永恒存在、我——真實本體),最高的善(清凈、清凈、無染),也是最高的美(喜樂、無染)。佛教把涅槃看成是獨立於人的主體的完美美好的實體,說壹旦進入涅槃境界,就死於“佛國”和“清凈世界”,妙不可言。關於“凈土”之美,宋延壽《萬集》所引《安國禪》、《群益》有“二十四樂”、“三十益”。《無量壽經》宣揚,在阿彌陀佛凈土世界,遍地黃金鋪地,壹切器皿皆由無量雜寶、百種香所成,處處荷花香凈,鳥語歡唱。眾生都在享受無限的快樂,沒有任何痛苦。“衣、食、花、樓、聲、屋、宮、堡,稱大小不壹,或壹室、二室,甚至無數室,都要隨意看。”所謂“法喜”,是指順應佛教(佛教真理)所能帶給人的“喜”。《涅槃經》卷二十《梵文》:“涅槃修行者樂。”《Hokkekyo寶塔》:“當妳聽到塔內的聲音時,妳會感到快樂。”所謂“禪悅”,指的是修行禪定所帶來的喜悅。《華嚴經》:“若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