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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的身世

施耐庵,名彥端,又名子安,耐庵為其字。據興化縣續誌載,生於元元貞丙申(公元1296年),歿於明洪武庚戌(公元1370年),享年75(虛)歲。

施耐庵祖籍蘇州,後移居興化,興化地處裏下河下遊,溝河縱橫,港汊交錯,其父施元德在興化操舟度日。耐庵有兩個弟弟:二弟彥明,三弟彥才。

施耐庵因童稚時聰穎過人,其父元德公把他送到海陵東隅之白駒場讀書。白駒場地處牛灣河、運鹽河交匯處,這裏鹽業發達、物產豐盈、市井繁榮、人文薈萃,儼然有海濱城鎮的韻味。優裕的鄉裏環境,良好的教育條件,熏陶著幼年的施耐庵。

施耐庵勤奮好學,才思敏捷,很快成長為滿腹經綸的飽學之士。19歲時,他初涉科場,壹舉考取秀才;30歲那年又考取了舉人。延至元泰定年間,到大都(北京)參加進士科考。施耐庵躊躇滿誌,自以為定能壹舉成功,曾誇下海口,此科定能金榜題名。不料,事與願違,名落孫山。耐庵深愧有負父老鄉親厚望,遂有難見江東父老之感。其時,大都好友劉本善,官居國子監司業,他素知施耐庵道德文章堪為人範,於是為他多方周旋,恰逢山東鄆城縣訓導(地方分管教育的小官)有缺,便舉薦施耐庵前去赴任。

在鄆城期間,施耐庵倡導學習,廉潔奉公,同情百姓,指導農桑。他的正直行為引起了上司和地方實力派的不滿,每每受到刁難。當時,陽谷縣有壹個紳士吳林要安插他的親戚,被施耐庵嚴辭拒絕。吳林懷恨在心,後來就以莫須有的罪名誣告施耐庵。施耐庵體會到官場黑暗,舉步維艱,於是憤然辭官。

這段時間裏,施耐庵利用公務之暇,留心地方掌故;辭職之後,為排遣心中煩悶,又遊覽了魯中名勝:水堡村訪問宋江後人,景陽崗憑吊武松廟,石碣村拜謁三賢桐,黃堆集(黃泥崗)考察劫“綱”遺址,獅子樓聽評書說話。聽樵夫晨歌,和漁夫晚唱,過金沙灘,經斷金亭,穿黑風口,攀梁山道……鄆城期間的經歷為他後來寫《水滸傳》積累了豐富的素材。

次年辛未,即施耐庵35歲那年,元廷又舉辦了壹次特殊的科考,施耐庵求仕之心未泯,長途跋涉再次來到大都,獲得賜進士的功名,因而被委派到錢塘(杭州)擔任縣尹。

施耐庵秉性不移,錢塘為官二年期間,他倡導農桑,輕賦薄稅,秉公執法,抑制豪強。元朝官制:路府州郡均以蒙古人為長,稱達魯花赤,俗謂監州,以漢人為守副之。因而,施耐庵的正直行為時時受其上司達魯花赤的幹預。“做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種紅薯”。於是,施耐庵又壹次憤然掛冠回鄉。

施耐庵辭官之後,屈指壹算,浪跡天涯已近10載,怎耐思鄉心切?於是,壹路買舟換車,日夜兼程,到家後方知妻子季氏夫人早於前年病故;老父元德公臥病在床,後不久與世長辭,家庭的變故使施耐庵悲痛欲絕。其弟彥才理解哥哥的心情,便在白駒西側花家垛幫他建了三間茅屋,施耐庵又親自寫了壹副“吳興綿世澤,楚水封明煙”的門聯,表明了他隱居水鄉的思想感情。不久,續弦申氏,教書種田,耕讀兩行,安心當起了鄉儒。

教書之余,施耐庵常到茶樓酒肆、旗亭驛站,聆地方耆老講述掌故傳說;聽四方商旅談新聞典故。北寶寺南側有壹說書場,施耐庵更是時常光顧。後來,施耐庵就以大宋《宣和遺事》為藍本,進行渲染誇張,著手寫《江湖豪客傳》(《水滸傳》)。

就在這時,山西太原大鹽商羅大戶到白駒洽談生意,聽說施耐庵是博學多才、通曉古今的有識之士,便叫其子羅貫中拜施耐庵為師。羅貫中智慧超群,是施耐庵門生中的僅僅者,常在功課之余,協助施耐庵校對魚亥,編寫《水滸》。

然而,元朝末年殘酷的民族壓迫和階級壓迫,引起了各地農民、鹽民的激烈反抗。元至正十三年(公元1353年)正月,張士誠起義在白駒的近鄰草堰這個表面安詳而繁榮市鎮爆發了。張士城,白駒場張家墩人,壹家靠撐船、拉纖、販私鹽過日子。因不堪管理鹽務的分司、運司和鹽場官吏的壓榨和欺淩,遂與其弟士義、士德、士信和李伯升等18人,殺官兵,劫富豪,興兵造反。

其時,卞倉的武舉卞元亨因殺死鹽城巡撫,為逃避官府緝拿,也投奔了張士誠。卞元亨是施耐庵的表弟,深知施耐庵胸懷韜略,腹藏甲兵,就極力向張士誠推薦。張、卞二人親自登門,邀請施耐庵出山***圖王業。施耐庵本想安心著述,不問世事。但近年來目睹各層官吏的橫征暴斂,心中十分痛恨。見張、卞相邀,遂慨然應允,攜帶羅貫中壹起加人起義軍行列。

在起義軍隊伍中,施耐虎和卞元亨是張士誠的文武二輔。施耐庵是軍師,義旗初舉,兵微械少。為了擴大影響,炫耀兵力,在攻打丁溪時,施耐庵教張士誠購買了2000多條大而整齊的白鱗魚,穿於竹竿之上,在月光下就像雪亮的大力,把丁溪鎮大地主劉子仁嚇得倉皇逃走。從此,起義軍隊伍所向披靡,“齊上戴家窯,壹路興化村”,戰泰州、下高郵,進軍江南,開國平江(蘇州),張士誠的王霸事業達到了輝煌頂點。

但是,張士誠在蘇州稱王之後,勝利沖昏了頭腦,開始追求安逸享樂,任用小人,疏遠賢良,許多忠義之士先後離開了張士誠。首先離開的是劉基,事隔不久,施耐庵另外兩摯友魯淵和劉亮也鳴騶他去。

忠義賢良之士相繼離去並沒有使張士誠頭腦清醒,他仍然沈湎於淫樂而“懈於政事”,將士“無不誌在良田美宅”。其時,方國珍兵強馬壯,朱元璋虎視眈眈,各地戰事不息,危機四伏。施耐庵深感形勢嚴峻,於是再次面諫張士城,陳明天下局勢,指明興革之道。可是,張士誠聽信小人黃敬夫、葉德新、蔡彥文之言,對施耐庵興革大計漠然置之,施耐庵預感大勢難以逆轉,張士誠的失敗只在早晚之間,於是也悄然隱去。

元至正二十三年(1363年)左右:施耐庵輾轉來到江陰祝塘,祝塘大紳士徐麒聘施耐庵為西席。施耐庵博學多才,上通天文,下曉地理,在徐家蒙館之時,傳說曾給徐家看過兩塊“風水地”,壹塊是香山,壹塊是砂山。香山出才子,後來果然出了個徐霞客;砂山出人丁,所以,徐家人丁興旺。施耐庵還懂天文,據說徐家上墳祭祖那天(清明)總下雨,很苦惱。於是施耐庵給徐家重擇了上墳吉日為夏歷三月初十日,據說後來居然百年未雨。施耐庵還能知未來過去,有壹年稻子剛抽穗時,他叫大家把稻子割下曬幹,名日“早肚稻”,是醫治馬瘟癥的良藥。是年秋,朱元璋兵敗常州牛角塘,馬瘟病流行,軍師劉基高價收購“早肚稻”,祝塘人收獲頗豐。

施耐庵通陰陽、識天文、曉地理,在祝塘壹帶傳聞頗盛。時至今日,祝塘徐洪春家還掛著這樣壹幅對聯:

讀宋家士贊言,高風世仰。

觀施耐庵蔔兆,大地名揚。

元至正二十六年(1366)年,朱元璋派遣大將徐達、常遇春率領20萬大軍攻打平江,施耐庵預感平江陷落後,朱元璋對張士誠舊部必嚴加追究。同時,又考慮多年兵荒馬亂,戰事不息,《水滸傳》至今尚未完稿,必須找個安靜處所完成書稿。施耐庵年輕時曾到過山陽(淮安),對山陽印象很好,因此準備到山陽安家。

於是,寄詩壹首給興化好友顧逖,征求意見。詩曰:

年荒亂世走天涯,尋得山陽好往家。

願辟草萊多種樹,莫叫李子結如瓜。

接到施耐庵的詩之後,顧逖亦回詩壹首,詩曰:

君向江南來問津,相遇壹笑舊同寅。

此間不是桃源境,何處桃源好避秦。

很顯然,顧逖邀他回家鄉興化。俗話說“自古昭陽(興化)好避兵”,興化系水網地區,不宜用兵,實乃亂世之桃源。施耐庵接到顧逖之詩後,於是攜帶家小,兼程北上,走到故鄉白駒,放眼壹望,水網蘆葦,雞鴨成群,與江南水鄉無異,不禁詩興大發:

山海永寧白駒場,荒野蘆葦好風光。

串場活水千江月,待等物格換新裝。

施耐庵重歸故裏,感到格處親切。其弟彥才連忙請人將其舊宅修理壹新。為謀生計,旋耐庵就在北寶寺廟裏坐館,壹面教授學生,壹面編著《水滸》。為了使自己像耐心庵堂那樣專心著述,不涉政事,便在書齋的門上掛上“耐庵”兩字的牌子,鄉民不解其意,便稱他為耐庵先生。以至後來《施氏家簿譜》寫成後,族中有人提出,應將“耐庵”二字寫人譜中,但因家譜已全部寫好,於是就在“彥端”之側添上“字耐庵”三字,當然,這是後話。

施耐庵閱歷豐富,治學嚴謹,寫《水滸》更是壹絲不茍。據說,寫武松打虎這壹回,寫來寫去都不滿意。正在這時門前烈犬狂吠,他跑出壹看,原來是壹醉漢與惡狗相鬥,只見醉漢左右騰挪,上下跳躍,乘惡狗轉身的當兒,飛步竄上前去,按住惡狗之頭,舉起右拳,猛擊十幾下,接著往地壹摔,惡狗滾了兒下,就躺著不動了。施耐庵看得入了迷,連喊“打得好”。回到屋內,他搬來長凳作“老虎”,仿照醉漢打狗架勢,跳來跳去,細心揣摩醉漢打狗時心理,終於寫出了“武松打虎”這壹千古不朽的文學章節。

在這段時間,羅貫中壹直在幫助施耐庵整理、謄寫書稿,斟酌取舍。羅原是“有誌圖王者”。張士誠兵敗使他壯誌難酬,他借整理《水滸傳》來表達他“替天行道”、“革故鼎新”的思想。

不久,《水滸傳》輾轉相抄,在社會上廣為流傳,不僅販夫走卒愛不釋手,就是達官貴人也爭相傳閱。最後竟傳進了皇宮。

朱元璋初登皇位,害怕人民反抗。在消滅張士誠之後,就把蘇州人遷移到邊遠地方去,俗稱“洪武趕散”。現在,居然有人寫犯上倡亂之書,豈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韙。於是,連忙派人捉拿施耐庵,把他關進南京天牢。

施耐庵在天牢裏受盡了折磨,加之年老體弱,不久疾病纏身。其時,施耐庵的同窗好友劉基已官居顯位了,他伺機向朱元璋進言,施耐庵方才得以釋放。

施耐庵獲釋之後,心有余悸。白駒是張士誠的故鄉,農民起義的發祥地,明政府壹向管束嚴厲,對他這樣犯上倡亂之人怎能輕易放過?同時,淮安故友曾多次相邀,於是決定到淮安暫住,以養病體。

到淮安後,經友人幫助在西城門裏租房住下,經過這場變故,施耐庵的健康狀況日趨惡化,加之生活拮據,缺醫少藥,是年冬,風寒舊疾復發,無異雪上加霜。施耐庵自知不久人世,遂將《水滸傳》的修改稿交給羅貫中,並囑其將其中破損和遺失部分回憶整理,務必付梓印刷,以酬多年案牘之勞。囑畢溘然長逝,時年七十有五,是年為明洪武庚戌(1370年)。

施耐庵逝世後,其子施讓因家道“寒微”,無力將其父遷葬。待其孫子文墾時,經濟己經寬裕,可是施耐庵寫《水滸》朝廷早已定罪,如果明目張膽地搬運,恐怕禍及子孫。於是,就雇了壹條草船,用水把草澆潮,把施耐庵屍體藏在草底,詐言是條沈船,沿途關卡胥吏,見無油水可撈,都免查放行。經過九天九夜,才將施耐庵遺骨運回白駒,安葬在他生前選擇的塋地——施家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