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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地方革命故事

1930年6月4日,地處湘鄂情交界山區的五峰清水灣村,突然響起幾聲清亮的槍聲。中國工農紅軍第四軍獨立二旅旅長顧之龍及其三名部下被紅軍戰士處決。

然而,在處決的硝煙散去53年後,顧誌龍的親屬向解放軍總政治部申訴:顧誌龍在“肅反”中被黨內“左”傾路線的執行者錯殺,要求為其平反昭雪,並被視為革命烈士。顧誌龍為什麽被殺?當年參加決策會議的賀龍等紅四軍領導都死了。誰能打消顧誌龍死因的疑慮?幸運的是,當年會議上壹位活著的“出席者”和“紅軍醫生”,為解放軍總政治部最終確定顧誌龍死因提供了關鍵證言。

1987、10和2007年5月5日,為了搜集賀龍的史料,筆者走訪了賀龍的房東、“紅軍醫生”徐子珍及其兒子徐建華。許家父子向筆者講述了賀龍與許子珍親密接觸的軼事,以及處決顧之龍等人的秘密內幕。

徐子珍做夢也沒想到,壹掛鞭炮送走“送娘娘”,就迎來了壹位“貴人”。

“賀龍紅軍於1930年農歷五月初六(公歷6月2日)到達清水灣。為什麽我記得這麽清楚?因為這壹天是我長子的‘洗三’。”冉冉升起的火苗驅散了山野秋夜的寒意,黑沙壇子散發著濃濃的茶香。81歲的徐子珍坐在壁爐旁,饒有興致地告訴筆者。

1906 10 10月23日,徐子珍出生在清水灣的壹個農民家裏。她小時候在壹所私立學校學習了七年。13歲那年,她跟曾祖父學中醫,然後在清水灣街東近200米的家裏開了壹家藥店。1930年6月2日是徐郎中出生的第三天。按當地習俗,這叫“洗三”,要放鞭炮感謝送兒子的“觀音菩薩”。今晨10時許,徐子珍提著掛著的鞭炮進門,正要點燃,忽聽得灣內壹個聲音尖叫道:“轉!士兵來了,快跑……”徐子珍擡頭望去,只見壹支身著雜色衣服,手持槍支的隊伍從柞嶺向湖南石門縣方向走來。老徐說:“那時候,人們被土匪和士兵嚇著了,看見士兵就跑。我也想跑,但是房間裏有壹對母子,我逃不掉。隊伍下到羅家坡,我看到前面的橫幅是‘工農紅軍’,鐮刀斧頭,就知道是紅軍。提前聽說紅軍只打土豪,不接觸百姓,所以不怕。我就是點鞭炮,我就做兩次,既送‘送孩子’,又歡迎紅軍。”

在壹陣充滿節日氣氛的爆竹聲後,剛下山的紅軍隊伍突然分開壹隊,直奔徐佳藥店。

“賀龍本來要住在清水灣街,看到我打馬鞭很開心,就來我家住了,”老徐流露出驕傲。“第壹個到我家來的人是秦,紅四軍第二路司令。他過去是個學者。他壹走進房間,就問我爺爺:“老夫子,妳在滿清有什麽名氣?”爺爺說,“我穿過了壹個校門。“過去,成功的學者被稱為‘錄取’。秦陳輔稱贊爺爺:“看妳的樣子,妳還是很幸運的。妳出生在山區。如果妳生在後五宮(指湖南常德、錦裏等平原地區),妳還是壹個很貴的大臣!“當我得知我的老師是從祖上行醫時,我稱贊他說:“好!不是好醫生就當好醫生!”正說著,賀龍來了。

老徐說:賀龍穿著紫布,綁腿,涼鞋,戴著草帽,看起來像個趕騾夫,和電影裏賀龍的形象很像。他有兩個勤務兵,都是十幾歲的伢子,其中壹個叫“陳伢子”,還有十幾個馬邊,穿得比賀龍還好看。

進屋後,賀龍先問徐子珍,從湖南到清水灣有幾條航線。陸軍參謀長拿起望遠鏡,對湖南方向的群山進行了仔細的觀察。然後把原來壹直駐紮在南山腳下的部隊全部調到不在湖南附近的北山腳下,在南山的主要道路上派哨。紅軍為什麽對湖南方向如此戒備?原來,紅四軍剛剛在湖南石門縣土地埡與國民黨石門縣團總經理羅小誌打了壹場硬仗。老徐說:“羅小誌的團隊相當強大。我聽紅軍說,豬(慈利縣盟總經理朱繼凱)不怕拱嘴,騾子(羅小誌)怕腿,紅軍主要防備羅小誌的偷襲。”

壹組送“松子娘娘”的鞭炮聲,意外地迎來了賀龍司令員,徐家藥鋪的木瓦房成了軍區司令部。勤務兵在正房的藥箱前用門板給賀龍搭了個鋪。然而,經過壹天壹夜的長途跋涉,看上去疲憊不堪的賀龍並沒有在上鋪休息。他叫楊,是軍醫官。

分不清當歸和獨居的楊醫生,讓徐郎中做了賀龍指定的“主治醫生”。

操曰:“此時賀龍有病,行軍途中暑熱難耐。他兩頰通紅,火被逼在心裏,也沒想著吃飯。”老徐告訴筆者。

賀龍找楊醫生看病。楊醫生原本是當地的醫生,半路出家了。他把了賀龍的脈後,開了壹副中藥,叫徐子珍“抓藥好”。藥方中的上品藥是當歸,徐子珍首先拿出的是當歸中的上品,陜西產的秦當歸。楊醫生問:“有什麽好的嗎?”徐子珍想了想,覺得藥丸太小,拿出了四川產的、質量稍差、藥丸稍大的川當歸。但他還是不滿意,問:“有什麽好東西嗎?”徐子珍見他不識貨,就惱了。他只是拿出了壹個更大的個人作品,形狀像當歸和藥丸。楊醫生點頭同意:“這就行。”

24歲的許郎中,看到楊醫生連藥都認不出來,卻又不方便穿刺西洋鏡,心中充滿了憤怒。他壹邊抓著藥,壹邊用聊天和“講課”的方式問了楊醫生壹個難題:“楊醫生,妳說男女都是長頭發長眉毛。為什麽男人留長胡子,女人不留?”這樣,他就被暗示說他分不清脫殼燕麥。楊醫生不懂,壹下子就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老徐說:“當我看到楊醫生被問題難倒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害怕,躲進了藥房。”坐在他旁邊的常軍看到了門口。他笑著指著我對楊醫生說:“不要小看這個年輕人。他的祖先都是醫生!”說完,我挽起袖子,招呼我說:“徐醫生,妳過來給我看看。”

楊醫生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壹場圍繞藥物的對話,讓徐郎中成了賀龍“欽點”的“主治醫生”。

許閬中為賀的信任而自豪,但也有些顧慮:“我還是有點怕見紅軍大官,怕把藥當回事。”他格外用心把脈,精心開藥方,親自煎藥。喝了藥,賀龍第二天早上看到效果,精神漸漸振作,食欲大開。又叫許郎中開了壹副中藥。喝了兩雙藥後,賀龍壹切都好了。

於是,賀龍就成了徐郎中的“義務廣告代言人”。每當紅軍病人來到徐佳藥店紅四方面軍醫務室治病治病時,賀龍都連連招手,大喊:“快來,快來,我這裏有好醫生!”當時求醫的患者絡繹不絕。紅軍這次來清水灣,帶了十幾個傷兵,都是在土迪亞戰役中負傷的。紅軍沒有藥,很多傷員“血洗不幹凈”。徐子珍用祖傳藥方準備草藥治療傷兵。賀龍的親切接見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並致力於為紅軍官兵治病。他非常忙。過了幾天,十幾個藥屜唱起了《空城計》,他上山采草藥準備。紅軍付出了代價。

回憶起在紅軍中醫治傷員的情景,老徐頗為自豪:“說也奇怪,當時我的醫術不高,但壹抹上草藥,傷兵們都說不疼了。經過六天的治療直到紅軍離開,丟了十幾個包(擔架)。”

清水灣村衛生室醫生徐建華告訴筆者:那張桌子是我父親給紅軍傷病員做藥的工具,就是在這張小方桌上,賀龍給大哥起了名,給父親出具了授權書。

不過,徐閬中也遇到了壹件煩心事。紅軍來到清水灣後的第二天,他家壹匹被親戚寄養的馬不見了。徐閬中皺著眉頭,心想:這怎麽跟親戚解釋?他抽空環顧了壹下海灣,發現這匹馬是被紅軍的壹個連長“打土豪”的。當他回來時,他很快向賀龍求助。賀龍二話沒說,寫了拘留證,讓勤務兵“陳亞”把徐子珍帶回馬背上。把馬牽回來後,賀龍笑著牽住韁繩,壹邊趕著馬繞著房前的稻田轉,壹邊幽默地對徐子珍說:“妳待我好,我就把這匹馬送給妳!”壹句話,徐子珍和勤務兵都笑了。

然而,當天下午徐子珍在找馬的時候,賀龍午睡中的壹句驚世之言,讓軍事安全部隊瘋狂緊張。

正在藥箱前門午睡的賀龍軍長突然在夢中說:“恐怕顧之龍等人在搞叛亂。妳去看看吧!”

“說也奇怪,賀龍好像有先見之明!”57年後,老徐仍然對此事感到驚訝。“那天下午我在吃藥,賀龍就睡在藥箱前門。他睡得很好,驚醒了,仿佛在說夢話:‘我怕顧之龍等人在謀反。去看看吧!然後他又在鋪位上睡著了。他的警衛連慌了,趕緊在屋外架起了三挺機槍。顧誌龍的團隊住在西灣。賀龍的副官剛跑去打聽,就有人來報告顧要拖走隊伍,他的背包已經放好,國軍已經出發,警衛連帶著顧和幾個手下。"

顧誌龍為什麽要拖隊逃跑?妳必須從頭開始。根據湖南省桑植縣黨史資料和相關軍史資料,顧誌龍、賀龍均為桑植縣洪家關人。因為賀龍的姑姑和姐姐賀英都嫁到了顧氏家族,他和賀龍也是姻親。1927年夏,顧之龍帶起壹支100多支槍的土著武裝,史稱“自衛團”,任團長。1928年春,賀龍回到湘鄂情,樹起工農革命軍的旗幟。田邊和何* * *抗擊進攻洪家關的國民黨第43軍龍旅。顧誌龍左眼在戰鬥中受傷致殘,成為“獨眼巨人”。1929年3月,田邊被紅四軍編入第二獨立旅,顧之龍任旅長。第二旅名義上是1旅,實際只有幾百個帶槍的人。加入紅軍後,顧之龍作戰勇猛,但不改舊習。他仍然強奸婦女,吸食鴉片,並壹再違反軍紀。賀龍司令員耐心地教育和使用他的長處。1930年春,紅四軍東侵,準備與洪湖劉宏軍會師。同年5月,在松滋、石門被國民黨部隊、團攔截。紅四軍決定圍殲羅小誌在石門土堤埡的團防,但在戰鬥的關鍵時刻,不滿進軍洪湖,想把紅四軍留在東面的顧之龍拖著隊伍自立門戶。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在羅匪率殘部突圍時,他讓道,致使羅孝直殘部逃脫。當紅四方面軍返回五峰清水灣休整時,顧之龍知道自己違背了軍令,難逃懲罰。他還唆使二旅老總部拖槍逃跑。

說,“把顧帶到這裏後,他就在連長的保安陪同下在我的房間裏吃飯。當顧知道可能會出事的時候,他哭了。賀龍還是不想殺他,就放心了:妳放心,我來解釋。顧只有壹只眼睛,長著壹張臉,雙手槍法很好。他是賀龍的親戚。賀龍失敗的時候,他支持賀龍。這壹切都是從賀龍的副官那裏聽來的。”據老徐說,這位副官原來是桑植縣的趕騾夫,趕騾子到五峰賣貨。他住在黃土堡村徐子珍的嶽父張顯成開的客棧裏,與徐子珍的妻子“張嘉兒梅”相熟。

”賀龍要求其他人同意。其他人都舉手喊‘同意’。”老徐說:這壹次,和他的三個頭目都被槍斃了。

顧之龍等人被捕後的第二天上午,中共* * *湘鄂情前敵委員會書記、紅四軍軍長賀龍在徐家藥店主持召開前委擴大會議,討論如何處置顧之龍等人。在藥箱前忙著給傷病員拿藥、制藥的徐郎中,榮幸地“列席”了會議。57年後,老徐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壹年的會議。

“上午幹部們在我房間開會。賀龍用自己的喇叭煙鬥抽著煙,給與會的幹部敬著煙。香煙是罐裝的。除賀龍外,還有秘書長兼參謀長李,政治委員王炳南、陳,,副司令員秦等。這些人的官職和名字都是賀龍的副官告訴我的。首先,賀龍宣布顧的罪行主要是抗命、拖隊逃跑和強奸婦女。他壹邊說話壹邊抽煙。然後,第二條路的指揮官秦陳輔站起來,憤怒地說:“讓我們除掉他,證明他的罪行!”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賀龍問別人是否同意。其他人都舉起了手,喊道‘同意’。這可不好!"

老徐說:這壹次,和他的三個頭目都被槍斃了。他下面三個人,壹個是顧雙喜,壹個是彭清泉,還有壹個是連長,名字忘了。準將顧雙喜和彭清泉在我家後面被槍殺,連長在徐明福家旁邊的柿子樹下被槍殺。槍響的時候我很害怕。賀龍趕緊安慰我:“別慌!不要慌!”然後我去看了。顧的屍體被裹在毯子裏帶回桑植。另外三個人,紅軍拿出45塊大洋找我二爺爺徐啟榮等家人買了三口棺材埋在清水灣。每個墳墓前都插了壹塊木牌,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

還告訴筆者壹個秘密:“顧被槍殺後,他哥哥把顧的私人印章和壹個鹿茸送給了賀龍。私印是用黃金雕刻的,上面還雕刻了壹個獅頭。它有壹個機械裝置,壹按按鈕就能打開。賀龍接過金張子和鹿茸時流下了眼淚,給了顧的弟弟三百塊錢作為安葬費。”

“賀龍在罵馬蘇!”老徐嘆了口氣。

1984 165438+10月初,解放軍總參謀部宣傳部副部長、《賀龍傳》負責人劉燕生專程到清水灣采訪徐子珍,以便查明顧之龍的死因。老徐為此提供了關鍵證據。由解放軍總政治部編著、中央黨校出版社5438+0988年6月出版的《賀龍年譜》,清楚地記錄了中國湘鄂前委在五峰縣清水灣處決“搖擺旅長”顧誌龍等多名領導人的史實。

許郎中讓賀龍給長子起名。賀龍在處方箋上用毛筆寫了三個名字,然後親自為徐郎中簽了授權書。

“我和賀龍交往壹段時間後,他壹有空就會和我講課(聊天)。”老徐愉快地沈浸在對賀龍的回憶中。

有壹次,他們談到了徐子珍剛出生的兒子。徐閬中靈機壹動,有了主意:“我兒子運氣好,做‘洗三’的時候遇到了貴人。請司令給他起個名字!”賀龍高興地說,“好!我給妳兒子取名!”他壹邊說,壹邊拿起許郎中的毛筆,在方子上寫了六個大字:“建國、建軍、建華”。又叫來了軍部秘書長李,問:“秘書長,妳看這三個名字哪個好?”

秘書長思索了壹下桌子說:“建國好。我們革命的目的是推翻舊中國,建立新中國!”

“好吧,就叫徐建國吧!”賀龍說了算。

從此,這件事成了許閬中引以為傲的資本。新中國成立後,他經常在人前吹噓:“我大兒子叫賀龍……”

紅四軍在清水灣休整6天後,轉戰五峰長樂坪。臨走前,賀龍讓副官把藥店的所有費用都付了,壹***60元。副官還給了徐家幾個紅軍沒吃過的豬頭骨。賀龍感謝徐郎中治好了他的病,幫助了紅軍。他邀請許郎中參軍,並親筆寫了壹封聘書,上書:“特此任命湖北五峰人許子珍為紅軍醫生。”並蓋上他自己的印章。老徐至今還清楚地記得,印章上的“和”字是凸的,“龍”字是凹的,是陰陽壹章。

徐子珍從心底裏感謝賀龍的反饋和信任,但對於參軍的邀請,她是矛盾的:壹方面,她善良,難以離開家鄉。回首往事,老徐遺憾地說:“那時,我舍不得離開家。我向賀龍請了壹個月的假,答應壹個月後跟上。以後紅軍走投無路,我也沒走。如果我有,就不會這樣了!”

然而,就在許閬中忍痛送走賀龍司令後的第二天,掛在“送子娘娘”上的鞭炮卻給他帶來了壹場驚魂。國民黨軍壹個營從漁陽關追到清水灣。幾名戰士闖進許家藥店,用刺刀頂著許郎中的後背,把他帶到街上的營部。壹進門,營長就揚了揚眉毛,拍了拍桌子,喊道:“好,紅軍來了妳就抽。我們來了妳怎麽不抽?”徐閬中嚇得雙腿發抖,沒有任何辯解。幸好有村民出面證明徐郎中的皮鞭是“送觀音”的謝禮,逃過了壹次牢獄之災。

經過這次災難,徐朗中更加想念他。後來,徐子珍的第二、三個兒子出生後,先後用賀龍的別稱為長子和,既借了“貴人”之福,又寄托了對賀的思念。沒想到,“觀音菩薩”給他送來了第四個兒子。老徐笑著對筆者說:“賀龍這個名字我已經用光了,第四個兒子是我自己根據家譜取的名字,叫‘許地瑞’”。遺憾的是,賀龍簽署的委托書在戰亂動蕩的歲月裏遺失了。

令人驚訝的是,次子許建軍果然是“建軍的料”。1949年5月,就讀於漁洋關中學的許建軍被國民黨第十五軍俘虜。7月中旬從枝江逃到五峰時,在宜都聶家河被解放軍38軍112師335團抓獲,加入335團宣傳隊。參加解放湘桂戰役和抗美援朝戰爭,成長為營級幹部。1963年,許建軍轉業到地方工作,現在是伊春市糧食局退休幹部。

新中國成立後,徐子珍先後擔任清水灣鄉(公社)衛生院醫生和村裏的“赤腳醫生”。由於家庭問題,她受到政治運動的攻擊。“文化大革命”後,她被恢復公職,並出席了在五峰縣召開的第壹次CPPCC會議。她於6月19965438+10月7日去世。這位壹生獻身杏林、醫術高明的老人,不僅幫助澄清了壹個軍事史之謎,也為後人研究賀龍和紅四軍的軍事史留下了珍貴而生動的“原生態”歷史故事。

註:《五峰縣誌·禮儀·風俗·分娩》載:嬰兒出生時,再遇到陌生人是相當重要的,於是嬰兒的父親打算找個合適的人說話,稱為“踩陌生人”。第三天,“洗三”送“送子娘娘”。

”賀龍要求其他人同意。其他人都舉手喊‘同意’。”老徐說:這壹次,和他的三個頭目都被槍斃了。

顧之龍等人被捕後的第二天上午,中共* * *湘鄂情前敵委員會書記、紅四軍軍長賀龍在徐家藥店主持召開前委擴大會議,討論如何處置顧之龍等人。在藥箱前忙著給傷病員拿藥、制藥的徐郎中,榮幸地“列席”了會議。57年後,老徐仍然清楚地記得那壹年的會議。

“上午幹部們在我房間開會。賀龍用自己的喇叭煙鬥抽著煙,給與會的幹部敬著煙。香煙是罐裝的。除賀龍外,還有秘書長兼參謀長李,政治委員王炳南、陳,,副司令員秦等。這些人的官職和名字都是賀龍的副官告訴我的。首先,賀龍宣布顧的罪行主要是抗命、拖隊逃跑和強奸婦女。他壹邊說話壹邊抽煙。然後,第二條路的指揮官秦陳輔站起來,憤怒地說:“讓我們除掉他,證明他的罪行!”這句話我聽得清清楚楚。賀龍問別人是否同意。其他人都舉起了手,喊道‘同意’。這可不好!"

老徐說:這壹次,和他的三個頭目都被槍斃了。他下面三個人,壹個是顧雙喜,壹個是彭清泉,還有壹個是連長,名字忘了。準將顧雙喜和彭清泉在我家後面被槍殺,連長在徐明福家旁邊的柿子樹下被槍殺。槍響的時候我很害怕。賀龍趕緊安慰我:“別慌!不要慌!”然後我去看了。顧的屍體被裹在毯子裏帶回桑植。另外三個人,紅軍拿出45塊大洋找我二爺爺徐啟榮等家人買了三口棺材埋在清水灣。每個墳墓前都插了壹塊木牌,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

還告訴筆者壹個秘密:“顧被槍殺後,他的哥哥給了賀龍他的私人印章和壹個鹿茸。私印是用黃金雕刻的,上面還雕刻了壹個獅頭。它有壹個機械裝置,壹按按鈕就能打開。賀龍接過金張子和鹿茸時流下了眼淚,給了顧的弟弟三百塊錢作為安葬費。”

“賀龍在罵馬蘇!”老徐嘆了口氣。

1984 165438+10月初,解放軍總參謀部宣傳部副部長、《賀龍傳》負責人劉燕生專程到清水灣采訪徐子珍,以便查明顧之龍的死因。老徐為此提供了關鍵證據。由解放軍總政治部編著、中央黨校出版社5438+0988年6月出版的《賀龍年譜》,清楚地記錄了中國湘鄂前委在五峰縣清水灣處決“搖擺旅長”顧誌龍等多名領導人的史實。

許郎中讓賀龍給長子起名。賀龍在處方箋上用毛筆寫了三個名字,然後親自為徐郎中簽了授權書。

“我和賀龍交往壹段時間後,他壹有空就會和我講課(聊天)。”老徐愉快地沈浸在對賀龍的回憶中。

有壹次,他們談到了徐子珍剛出生的兒子。徐閬中靈機壹動,有了主意:“我兒子運氣好,做‘洗三’的時候遇到了貴人。請司令給他起個名字!”賀龍高興地說,“好!我給妳兒子取名!”他壹邊說,壹邊拿起許郎中的毛筆,在方子上寫了六個大字:“建國、建軍、建華”。又叫來了軍部秘書長李,問:“秘書長,妳看這三個名字哪個好?”

秘書長思索了壹下桌子說:“建國好。我們革命的目的是推翻舊中國,建立新中國!”

“好吧,就叫徐建國吧!”賀龍說了算。

從此,這件事成了許閬中引以為傲的資本。新中國成立後,他經常在人前吹噓:“我大兒子叫賀龍……”

紅四軍在清水灣休整6天後,轉戰五峰長樂坪。臨走前,賀龍讓副官把藥店的所有費用都付了,壹***60元。副官還給了徐家幾個紅軍沒吃過的豬頭骨。賀龍感謝徐郎中治好了他的病,幫助了紅軍。他邀請徐郎中參軍,並親筆寫了壹封聘書,上書:“特此任命湖北五峰人徐子珍為紅軍醫生。”並蓋上他自己的印章。老徐至今還清楚地記得,印章上的“和”字是凸的,“龍”字是凹的,是陰陽壹章。

徐子珍從心底裏感謝賀龍的反饋和信任,但對於參軍的邀請,她是矛盾的:壹方面,她善良,難以離開家鄉。回首往事,老徐遺憾地說:“那時,我舍不得離開家。我向賀龍請了壹個月的假,答應壹個月後跟上。以後紅軍走投無路,我也沒走。如果我有,就不會這樣了!”

然而,就在許閬中忍痛送走賀龍司令的第二天,掛在“送子娘娘”上的鞭炮,卻給他帶來了壹場驚魂。國民黨軍壹個營從漁陽關追到清水灣。幾名戰士闖進許家藥店,用刺刀頂著許郎中的後背,把他帶到街上的營部。壹進門,營長就揚了揚眉毛,拍了拍桌子,喊道:“好,紅軍來了妳就抽。我們來了妳怎麽不抽?”徐閬中嚇得雙腿發抖,沒有任何辯解。幸好有村民出面證明徐郎中的皮鞭是“送觀音”的謝禮,逃過了壹次牢獄之災。

經過這次災難,徐朗中更加想念他。後來,徐子珍的第二、三個兒子出生後,先後用賀龍的別稱為長子和,既借了“貴人”之福,又寄托了對賀的思念。沒想到,“觀音菩薩”給他送來了第四個兒子。老徐笑著對筆者說:“賀龍這個名字我已經用光了,第四個兒子是我自己根據家譜取的名字,叫‘許地瑞’”。遺憾的是,賀龍簽署的委托書在戰亂動蕩的歲月裏遺失了。

令人驚訝的是,次子許建軍果然是“建軍的料”。1949年5月,就讀於漁洋關中學的許建軍被國民黨第十五軍俘虜。7月中旬從枝江逃到五峰時,在宜都聶家河被解放軍38軍112師335團抓獲,加入335團宣傳隊。參加解放湘桂戰役和抗美援朝戰爭,成長為營級幹部。1963年,許建軍轉業到地方工作,現在是伊春市糧食局退休幹部。

新中國成立後,徐子珍先後擔任清水灣鄉(公社)衛生院醫生和村裏的“赤腳醫生”。由於家庭問題,她受到政治運動的攻擊。“文化大革命”後,她被恢復公職,並出席了在五峰縣召開的第壹次CPPCC會議。她於6月19965438+10月7日去世。這位壹生獻身杏林、醫術高明的老人,不僅幫助澄清了壹個軍事史之謎,也為後人研究賀龍和紅四軍的軍事史留下了珍貴而生動的“原生態”歷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