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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兒童教育應該註意什麽

全國婦聯發布的《全國農村留守兒童研究報告》顯示,我國農村留守兒童總數約為5800萬,其中14歲以下的留守兒童超過4000萬。近三成留守兒童父母在外打工5年以上。

留守兒童長期與父母分離。當他們心理迷茫,遇到學習困難,面對生活困難時,是否能從遠在數百甚至千裏之外的父母那裏得到幫助?留守兒童家庭教育現狀如何,主要困難是什麽?這些都是值得關註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農民工進入城市,農村的留守兒童也越來越多。含山縣的雲韻(化名)就是其中之壹。雖然她只有5歲,但父母已經外出打工三年了,留下她和爺爺奶奶。老人沒有學歷,村子周邊也沒有幼兒園,不可能接受幼兒教育。平時,雲韻和她的朋友在村子裏玩。她的爺爺奶奶在生活上很照顧她,她看起來很幸福。然而,如果有人問起她的父母,雲韻會轉身抽泣...

孩子們渴望父母的愛。

北京農婦文化發展中心、農婦書店項目官員高月琴是安徽人,雲韻是她親戚的孩子。高月琴告訴記者:“在我們老家,大部分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在城市裏收入相對較高、生活相對穩定的並不多,所以只有少數孩子能隨父母進城。雲韻的爸爸媽媽壹直想把孩子帶在身邊,但是生活壓力太大,在城裏又沒人照顧,最後就留在家裏了。”據她介紹,有些孩子隨父母去過城市,但很快就被送了回來,原因是父母沒地方站,不能保護自己,或者工作忙,沒時間照顧。

留守兒童雖然有父母,但還是要接受“骨肉分離”的現實。高月琴說:“每次父母和孩子團聚,留守兒童都特別害怕父母,尤其是母親再次外出打工。在她媽媽離開的前幾天,雲韻抱著她的脖子睡覺,晚上經常哭著醒來,求她不要走。每年農歷正月初六到十六,在村口,每天都能看到孩子哭,大人哭,形影不離的景象。孩子們緊貼著大人,很容易被拉開。大人們壹步壹步回頭。這令人心碎的壹幕,特別讓人難過。”

學校裏有家長送妳上下學,學校裏有老師諄諄教誨,家裏有家長呵護妳。委屈的時候可以跟父母說。這是每個孩子都向往的家庭生活。然而,這些對於留守兒童來說,簡直是奢望。壹年只能和父母住幾天,打幾個電話,甚至壹年難得見壹次面,留給他們無盡的對父母的思念和對家的思念。

“話匣子”變成了“悶葫蘆”

很多留守兒童從小就與父母長期分離。由於常年享受不到父母的關愛,大多數留守兒童缺乏安全感,性格內向、膽小、自卑,不願意與人交流。高月琴的兒子張越(化名)就是壹個典型的例子。2003年,高月琴外出打工,還在上小學的張越留在家裏和爺爺壹起生活。再見面時,她發現兒子以前幹凈勤快,自己洗衣服做飯的好習慣都沒了,這些都是爺爺做的。我的兒子變得又懶又臟。曾經甜言蜜語,能說會道,被人稱為“小話匣子”的兒子,變成了“悶葫蘆”。高月琴發現兒子對自己越來越陌生。他平時給家裏打電話,兒子話不多。像個“觀眾”壹樣,他提問,兒子回答得很幹脆,有時還刻意回避。問什麽,只說壹句“我知道”,或者幹脆說壹句“嗯”,壹對曾經親密無間的母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彼此之間的溝通出現了障礙。此後,高月琴堅持每個月給兒子寫信,也請爺爺、叔叔、阿姨幫他了解孩子的內心,以便找機會和兒子交流。雖然她做了壹些努力,但是效果並不明顯。

高月琴深有感觸:“父母外出打工,孩子精神上很孤獨。很容易在心理上和父母產生距離感,感情變得生疏,對性格產生不好的影響。”應該說,高月琴還是壹個比較關註孩子心理變化的家長。她在努力理解兒子,希望能靠近孩子的內心,但空間的距離讓她對兒子的教育遙不可及。據了解,我們身邊很少有像她這樣的農民工父母,他們更多的是整天忙於謀生,忽略了對孩子心靈和情感的關愛。

玲玲(化名)曾經是壹個活潑愛笑的小女孩。父母外出打工壹段時間後,她有了明顯的變化:遇到親戚熟人,總是低著頭回答;如果有陌生人來家裏,就躲在另壹個房間不要出來。高月琴多次要求玲玲的父母帶孩子壹起走,但他們壹方面覺得帶出來很麻煩,另壹方面也沒有意識到長期分離對孩子心靈造成的傷害。在玲玲父母看來,孩子能吃飽穿暖,生活有人照顧,自然就長大了。

留守兒童多由爺爺奶奶或家裏親戚監管,在家庭教育中容易走向兩個極端:壹是溺愛,各方面包辦;二是對孩子漠不關心或縱容孩子的不良行為,導致孩子養成不良行為習慣,導致留守兒童有兩種傾向:壹種是自閉、內向、不合群;二是叛逆型,暴力沖動,情緒不穩定,自律性差,叛逆心理強。

對於這些現象,很多農民工家長根本不知道從哪裏開始引導孩子的心理,也不知道如何對孩子進行正確的家庭教育。他們經常使用棍棒,而不是溝通和指導。久而久之,孩子學習意識松懈,成績落後,失去自信。

物質補償代替精神補償。

很多農民工家長總覺得自己離開了很久,虧欠孩子很多。他們往往想到的是用物質補償孩子。在高月琴的家鄉,在農民工父母與子女團聚的日子裏,購物是壹項重要內容。有些學齡前的孩子和父母壹起去超市,父母讓他們想挑什麽就挑什麽。有的孩子把所有東西都扔進購物籃,能買幾百塊。大壹點的孩子應該買名牌的鞋子和衣服,父母應該盡量滿足孩子的要求,哪怕是不合理的要求。很多家長覺得,在外打工掙錢,就應該讓孩子吃好穿好。

這種現象在農民工家長中相當普遍,他們在孩子的教育上往往物質投入多,精神關懷少,尤其是那些成為雇主、包工頭的農民工,家庭收入比較高,容易養成孩子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卻很少從心理上、情感上關註和教育孩子。不僅如此,壹些家長“暴富”後強調玩樂、享樂的態度,阻礙了孩子正確人生觀、價值觀的形成。這對孩子是致命的。

農民工家長忽視對留守兒童的精神關懷和心理溝通的另壹個方面是,家長沒有與家庭、學校合作,共同教育孩子的意識。高月琴說,在她安徽老家,學校老師很少和家長取得聯系,家長也很少主動給學校老師打電話了解孩子的情況。很多家長認為,送孩子上學就等於送孩子去“保險箱”。培養教育孩子是學校的職責,能否成才取決於老師和孩子自己。家長不知道孩子在學習中遇到了什麽困難,有什麽心理困惑,更談不上有效引導,這無疑導致了留守兒童家庭教育的缺失和封閉。

註重成績,忽視素質教育。

壹項調查顯示,大部分農民工父母的文化程度主要在小學和初中。大多數父母去城市打工是為了掙錢供孩子上學。他們很看重自己的學習成績,希望孩子能考上大學以上,希望以後能改變命運。但由於家長自身文化素質不高,在教育孩子的方式上往往不理性,不科學。“大多數農民工父母在教育孩子方面缺乏耐心和方法。幼兒學習成績下降,家長打罵較多;對於初高中的孩子,父母打罵的少了,不是嘮叨,父母打電話回來總是督促學習。父母還有壹個* * *特點,就是關於孩子的事情往往是大人說了算,很少和孩子商量,教養行為以威權為主。高月琴說。

高月琴發現,父母的價值觀會對孩子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總的來說,父母懂事,孩子懂事。而有些農民工家長對孩子的性格、心理素養、工作能力、生活能力考慮的不多。高月琴說,兒子7歲上學時,她告訴他:“從現在開始,妳就是壹個大男孩了。妳應該自己洗書包和鞋子,學做飯。”在家鄉的河邊,我經常能看到他們母子。高月琴洗衣服,兒子刷鞋。村裏人看到了,有的說這個女人真狠心,像個後媽,讓這麽小的孩子幹活;也有人勸她不要對孩子那麽刻薄。

但由於留守兒童大多由下壹代的監護人或親屬照顧,大多是被安排代替,家長也覺得孩子不會受委屈。而且他們腦子裏還有壹個想法:只要孩子好好學習,將來壹定能走出農村,這比什麽都好。

孩子上高中,媽媽陪著。

目前,“陪讀”已經不是城市媽媽們的專利。在很多縣,也有來自農村的陪讀媽媽群體。高月琴就是其中之壹。兒子高二的時候,她曾經從北京回到安徽含山縣,租房子和兒子住在壹起。

當時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的主要原因是兒子養成了壹些壞習慣,包括長時間上網,厭學。剛回去的那段時間,她想盡辦法糾正孩子,嚴格限制孩子上網,提了很多要求,兒子都接受不了。母子倆幾乎天天吵架,彼此非常疏遠。

過了壹段時間,兒子的學習也沒什麽起色。高月琴意識到,對待青春期的孩子不能直奔主題,她必須改變方法,巧妙地與孩子溝通。於是,她找了個機會和兒子聊天,想開他的玩笑,壹開始兒子對她不理不睬,甚至避而不見。高月琴還是盡量把自己當成兒子的朋友,陪他聊天。他在家裏討論壹切大事小事,尊重他的意見,並暗示他媽媽不強迫他上大學,但他是個男孩,應該懂得為自己的未來負責。慢慢的,兒子的態度有所好轉,有意識的控制了上網時間,學習態度比以前更加積極,成績也有了明顯的提高。高考,全班70多個學生,只有兩個考上了高等院校,其中壹個是張越。

高月琴說,在她的家鄉,陪讀並不是壹個孤立的現象。無論農民工的父母在哪個大城市工作,壹旦孩子上了高中,就會有壹個家長和更多的媽媽選擇回縣城租房子陪讀。有的靠孩子父親的收入維持生計,有的在縣城打零工。高月琴說,含山縣城雖然是個小地方,但這幾年房價也漲了不少,租房子也比往年貴了不少。家庭經濟條件允許的陪,經濟條件不允許的也陪。家長的想法是:犧牲三年,還要供孩子上學,看孩子讀書,做好後勤。永遠不要讓他們的孩子荒廢學業。父母這樣做是希望孩子將來考上大學或者大專,有更好的出路,徹底擺脫農民的身份。

“工作是為了下壹代,回來也是為了下壹代。掙錢照顧不了孩子,孩子也掙不了錢。”高月琴的話代表了所有陪伴她的母親的心。但是這種選擇也在壹定程度上給壹些孩子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感覺陪讀和高考就像壹場賭博。如果高考失利,家裏三年的辛苦就全白費了,我很對不起父母。同時,很多孩子從小與父母長期分離,在情感上與父母疏遠,也是不爭的事實。再加上父母逼著他們讀書或者學習,導致他們產生逆反心理,很少或者根本不跟父母交流,彼此之間很難拉近距離。孩子內心還是很孤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