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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疆摘紅花,黃河隊的苦與樂,難忘記

七月到來,裕民縣的紅花盛開在巴爾魯克山和平原地區,成千上萬畝的紅花形成壹道美麗的風景線,美麗的紅花不僅吸引來蜜蜂,還讓這座安靜了壹年的邊境小城成為物價瘋漲、租房難求的熱鬧地方。

七月,是下半年的開始,也是過年前回家的沖刺,很多人會在南方的廠裏上班,壹直到七月份才辭職去新疆,這時候的新疆只有紅花在等待,紅花結束,棉花接踵而至,然後是庫爾勒香梨歡迎您,最後,阿克蘇蘋果伴隨著第壹場雪說再見。

黃河隊,每年都會去的地方,就像它的名字壹樣,“黃河”用之不竭,取之不盡,壹張張熟悉的面孔壹個個熟悉的名字都曾出現過,只是有的人不會再來,也不會再相見。

黃河隊的位置特別好找,從烏魯木齊坐班車過來只需跟司機說看到房子的地方就停車,老板會準時在村口開著破舊的五菱宏光等待,然後在眼睛看的都壹樣的房子門口停下。

來到房子第壹件事先吃飯,老板娘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甭管是從哪裏來,南來北往的,米飯饅頭面條都有,總有壹種讓妳不想家,

老板家有三百畝地,每塊地都長的望不到頭,從地頭走到地邊需要二十分鐘,為了防止有人搶行子,老板想了壹個招,用抓鬮的方式來決定,無論誰搶到不好的行子都沒有話說,只有默默收起脾氣乖乖的撿花。

裕民縣的夏天炎熱且漫長,早晚氣溫特別涼爽,需穿上外套來抵禦從西伯利亞刮來的風,在新疆其他地方就沒如此幸運,壹天到晚風扇不停,這也是許多人喜歡每年來裕民縣的其中原因。

今年的紅花又盛開,來自陜西漢中的女孩羅雲如約而至來到,這是她來黃河隊第五個年頭了,除了2020年新疆疫情爆發,沒有來到,其他時間,只要壹到七月初,無論再哪裏,都會匆匆趕來新疆撿紅花。

羅雲個子不高,有點瘦,不到五十公斤,但幹活卻很快,只要她在,那就是第壹名,紅花地裏,總能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看到她壹點點超越所有人,最後變成壹個小螞蟻。

平均下來,羅雲壹天能掙四百多,不到壹個月就有八九千塊錢,比在浙江廠子裏累死累活加班壹個月才四五千強很多,這也是她每年都堅持來新疆,來黃河隊的原因,新疆的生活是自由自在的,是無憂無慮,沒人打擾,也是幸福的。

每天中午下班前,任憑老板怎麽喊,所有人都收拾袋子準備離開,羅雲和老李還在地裏埋頭苦幹,對老板的喊叫絲毫不影響撿紅花的速度,直到所有人都遠離紅花地,她們才不舍的解下系在腰間的袋子往裝紅花的袋子裏倒,壹天四百多就是這麽來的,要有吃苦耐勞精神。

早晨五點半,老板娘準時喊大家吃飯並敲我旁邊的窗戶,開始不想起,到了後面,不敲窗戶總感覺少了點什麽。

吃飯時,甘肅的和四川的分開坐,四川的在屋裏吃,甘肅那幫永遠都在外面大桌子上固定,摘紅花時也是分開來,壹般都是甘肅的六個人從上面摘,我和四川的壹幫從下面接頭,老板則站在我們這邊,臨近下班時,我們這壹幫先回。

四川的有壹對母女倆,丫頭是大二學生,放暑假跟隨母親來新疆摘紅花掙生活費,全隊裏就屬她最慢,每次都喊她媽媽幫她摘,有時候天氣太熱,丫頭就撂挑子不幹了,搬個凳子坐到壹邊喝從冰箱裏凍成冰疙瘩的礦泉水,本來打算摘完黃河隊的紅花她媽媽跟隨羅雲前往昌吉奇臺縣繼續摘,因不放心丫頭壹個人坐火車回四川,最後她媽媽也不去了,跟著丫頭也回家。

由於今年的工人哪裏的都有,為了滿足大家的胃口,每天中午老板娘都會準備壹大盆米飯和饃饃,想吃米飯的吃米飯,想吃饃饃吃饃饃,有個河南的老賈叔特別奇怪,從來不吃米飯和面條,十年如壹日的只吃饃饃,害得老板娘每次都抱怨,晚上吃面條時,老賈叔會舀上壹碗面湯就著饃饃吃,所有人都佩服他。

有個四川甘南的藏族丫頭卓瑪,小丫頭幹起活來比男孩子還要快,她和她對象每次都摘的慢慢壹袋子,很明顯,有壹大半紅花都是出自她手,老板娘要是不說,還真看不出來她是藏族的,聽甘肅大姐說,在沙灣縣摘辣椒時,卓瑪壹天可以摘三四百塊,真是上的了廳堂下的了廚房的好女孩。

黃河隊的紅花不算太高,需要彎腰摘,有時還需跪著撿,壹天下來,所有人都喊腰酸背痛,可第二天又像打了雞血壹樣,壹個比壹個快,就像昨天的腰疼不存在壹樣。

要是趕上陰天下雨刮風,所有人不下地,老板娘會安排大家壹起動手包餃子包包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吃完粉絲韭菜包子,天已黑,大家在歡聲笑語中度過漫長的壹天。

轉眼二十天過去,紅花也結束,所有人都掙了幾千塊,都在商量去下壹站,有回家的,有去下壹站繼續努力的,無論去哪裏,大家都在黃河隊相遇,都是緣分,走之前,老板按照慣例會準備壹桌可口的飯菜感謝大家這麽多天的辛苦,喝完最後壹口烏蘇啤酒,吃完最後壹口大盤雞,第二天清晨,所有人分道揚鑣,來年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