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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流氓愛過我

1.口袋裏是妳留給我的鑰匙,每次用它打開房門,多希望妳仍然坐在常坐的沙發上,抽著煙,既便是壹言不發也好,只要妳還在,什麽都不重要。

只要妳還在…….

第壹次見到雷是在壹個我記不得名字的酒吧,我喝的很多。其實我並不喜歡這種燈紅酒綠的地方,但我失戀了;其實也不是第壹次失戀,但我討厭被人騙,為什麽男孩子總是愛騙人呢?

酒精麻醉了我的大腦,有人遞給我壹包東西,讓我試試,我不假思索就放進了嘴裏,在接下來的幾秒裏覺得身體在迅速興奮,似乎被火焰灼烤著,有種要發泄、要跳舞的沖動。於是我走進了舞池中央,瘋狂的舞動起來……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麽的過火。

只知道突然之間我的雙腳離開了地面,壹雙有力的手攔腰抱起了我,不顧我的拍打,扛著我走出了那間酒吧。

那是我第壹次被壹個陌生男人“扛”著,第壹次茫然地失去矜持和防衛。

到了雷家,我被扔在壹張皮椅上,頭還是陣陣的痛,可是已經清醒了很多。

在繚亂的煙霧中我看見雷,坐在壹張充氣沙發上,抽著煙。

他給我的第壹印象,絕對是個流氓:斜叼著煙,迷亂的眼神,緊皺的眉,皮膚竟也白皙,,右上臂紋著壹條龍。

“妳是黑社會的?”這是我第壹次和他說話,幼稚到我自己都收口不及。

雷只是望了我壹眼,用不屑的眼神。

“妳這麽年輕,不好好生活,去做黑社會。”我理智完全清醒後開始對自己的安危擔憂起來,壹邊純粹在沒話找話,壹邊偷偷地四下打量著周圍環境,考慮著怎麽脫身。

雷換了支煙,叼在嘴裏,撥開堆滿雜物的桌子,找到壹個壹次性打火機打著了火,狠狠吸了壹口。

“好像是妳在酒吧吃搖頭丸吧!”他開口了。“自已都不是好人,怎麽說別人?”

我不由的覺得害怕,剛才吃的原來是搖頭丸。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臉有些發燙,如果家人知道我吃這東西就慘了。

“第壹次去酒吧?”他問我。

我點點頭。

“以後壹個女孩子不要去那種地方!”

我突然又覺得雷不像壞人。看他樣子也就與我壹樣二十五六歲,怎麽就進了黑社會呢。

“家在哪兒,我送妳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走。”我忙不叠地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我輕輕地在外面關上門,松了口氣,還好他沒有傷害我。

雷住的是公寓的房間,大約在五樓,我下了樓才發現這個地方我壹點都不認識,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麽回家。

站在馬路邊,我很頭疼。

身後傳來腳步聲,我回頭壹看,是雷。

他壹聲不吭,朝著我右手邊走去,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跟著他,從他的背後看,他不算高大,肩膀卻很寬,走路的時候有種昂然的男子氣概。令我不由自主地默默跟隨。

總算到了人多的地方,我提著的心也放下,雷攔了輛出租車,在拉開車門的時候,我遲疑著轉頭對他說:“今晚……..謝謝妳啦。妳叫什麽名字?……”

他揚了揚眉毛,臉上有種捉弄的表情,說:“不用知道我的名字,我只是個混黑社會的流氓”。

我張口想說什麽,壹時語塞,他笑著湊到我耳邊,輕聲說:“告訴妳,妳的腰好軟。”

我的臉驀得漲紅,氣得轉頭鉆進車子,把門狠狠關上,吩咐司機開車。

2.我每天都回這個家,每件家具我都擦的幹幹凈凈,每個杯子每本雜誌我都照妳的規矩放好,妳的床我會弄的整整齊齊,連**筒我都放在原來的位置,我生怕有壹天妳回來會感到陌生……

那天回到家,爸爸知道我去了酒吧,狠狠罵了我。他說警察的女兒怎麽可以去那種地方。

爸爸是警察,而且是個大隊長,被他抓的壞人不計其數,再讓他知道我和壹個流氓逗留在壹起,那後果真是不可設想。

僅僅睡了幾個小時就得起來上班了,打開衣櫃,我挑了壹套蘋果綠的套裙,在化妝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昨晚雷的充氣沙發就是綠色的。

為什麽想那個男人?他跟我只是萍水相逢,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裏的人。我對著鏡子笑了笑,套上精致的白色皮鞋,拎著包出了門。

到了公司所在的大廈,擠電梯的時候碰到家明。我第壹次對他常穿的粉色襯衫感到無比的厭惡。衣冠楚楚。電光火石的剎那,我又想到雷。

下班後,我順路去了爸爸的警局。

去之前我可萬萬沒想到,我跟雷的第二次會面是在那裏。

他的手上還帶著——手銬。頭上仍在流血,身上都有打鬥的痕跡。

我躲避不及,愕然間生怕雷認出了我。

可是雷只是看著我,我感激他沒有跟我說話。

“爸爸,剛才那個人犯了什麽法?”我在家的時候問爸爸。

“攜毒,不過我們收他身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那怎麽樣了,後來?”我急切的問。

“先放了他,女孩子家不要問這麽多。”

聽到說放了他我才放心下來,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為這樣壹個小流氓擔心。我不肯承認,他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對我有多大的殺傷力。

壹定是鬼迷了心竅吧!我居然買了水果去看雷。可我忘了他的家。

只能先坐出租車到上次他送我上車的地方再慢慢憑記憶找他的屋子,還好我記性還不錯。

站在他的門前,我的手伸出去又退回來,實在沒有勇氣敲門。我是不是瘋了?為什麽對壹個經常出入警察局的小流氓這麽關心?權衡再三,我轉身欲走,門卻突然開了。

他看見我,吃了壹驚。

“我……,我來看看妳。”

他也沒有回答我,開了門,讓出條縫給我進來。

“有事麽?”雷問我。在他臉上,看不是到底是厭煩還是喜悅,似乎冷冷地。

“我在警局看到妳受傷了,就來看看妳。”

“那個人是妳爸爸!”

“嗯!”

“有個警察爸爸,還來找我這個混黑社會的?”

“我不相信妳會攜毒!”

“為什麽?”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嚴厲,看著我的眼睛。

“妳上次救我,所以我不信。”我喃喃地說,有點畏縮。

雷不屑的笑了。

那是雷第壹次對我笑。盡管是那樣的不屑,可他對我笑了。

在那壹刻我有前所未有的壹種感覺,似乎命運安排了壹些我無法預料的東西,等在我的前路。也許布滿荊棘。

但當時的我怎能預料?我僅僅是以為,我被愛情撞了壹下腰

3.我幫他清洗了頭上的傷口,笨拙地纏上紗布,繞了松松的壹圈,手壹抖,紗布團“啪”地掉到地上。

他看了我壹眼,皺皺眉,伸手從地上撿起紗布,拍了拍,自己往頭上纏,我發窘地看著他,沒有想到他嫻熟幾乎是優雅地把自己包紮好,松緊適度,看著比我纏的那個木乃伊舒服多了。

大概他經常傷痕累累,都練出來了吧!我想。

“妳不要做小混混了,去找份工作吧!”我勸他。

他只是看著我。又開始四下找煙。

終於給他找著了,摸了個打火機點著,深深吸了壹口,問:“妳是做什麽的?芳名?”

我感覺臉上有不爭氣的發燙,低聲說:“我叫沈君威,我…….”

他突然笑起來,幾乎被煙嗆住:“我沒聽錯吧,妳叫沈君威?別克君威的君威?”

我的臉終於徹底紅到脖子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那又怎樣?不能叫這個名字嗎?誰規定女孩子就地叫什麽芳啊霞的?……”

他竭力忍住笑,搖搖頭,說:“至少我身邊的女孩子沒有叫這種名字的,妳父母怎麽給妳起的?”

我回避他的目光,說:“我父親是警察,希望能生個男孩子,接他的班,懲*鋤惡。可惜我是個女孩,個子矮小,體育又差,連警校都沒資格報。”

他吐了口煙圈:“懲*鋤惡?當警察就能懲*鋤惡?或者說,懲象我這樣的*惡之徒?”

“不是!妳不像壞人!”我急了,脫口而出。

“為什麽!”

“直覺!女孩子的直覺是很準的!”

他冷冷地看了我幾秒種,狠狠地說:“小黃毛丫頭,妳知道什麽?妳整天穿著漂亮的套裝,出入於高檔寫字樓,以小布爾喬亞自居。妳知道這個城市每天要死多少人?又有多少和妳同樣年紀的女孩子吸毒、賣*,甚至壹夜之間就消失?”

他的話讓我感到全身冰涼。是的,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而且他說:“至少我身邊的女孩子”。他身邊,有很多女孩子嗎?

可我嘴巴還是很硬:“有什麽不懂,不就是打打殺殺嗎?”

這時候門開了,進了壹個人,染著紅色的頭發,穿著黑色緊身褲。

“雷……”他叫了壹聲,然後發現我站在雷的身後,他打了個哈哈。

“妳女人?”

我咬了咬嘴唇,討厭他的用詞。

“我是他朋友!”我對進來的那個家夥說。

“嗨,雷,有女人也不告訴我”那家夥根本沒搭理我。

“妳小子別亂說!”

“這下發了,大哥說妳那麽賣命保護那批貨,要提妳了!”

“阿清!”他狠狠地制止了阿清的話。

我知道雷是嫌我在場,不方便。可我還是希望他多說壹點,讓我多了解這個流氓壹點。

.

4.我無數次地站在這個天臺上,回味著雷拉著我的手坐在這裏,如果他能出現,出現再壹次就好,讓我感受到他的氣息……

我告訴我的好友Halen我認識了雷這樣的人,她笑我是不是瘋了,可我堅持說雷本質不壞,我還說我想挽救他。

Halen笑得美麗的卷發都在顫抖。“我說妳吃錯藥了。別告訴我妳不知道家明對妳的心思。”

我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說:“當然知道,可我不喜歡家明”

她說了壹句法語,我不明白什麽意思,大概是驚嘆詞吧。Halen和我不壹樣,家境好,能力強,人也漂亮聰明,極其要強,她壹心要去巴黎圓她的時裝設計夢,對國內的男人全部視為糞土。

她勸我接受家明,也僅僅是覺得我們合適,而雷。

我扭頭看著大玻璃窗外的車來車往,壹言不發。我愛上雷了,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和支持。我壹定要讓他擺脫現在的生活。

後來我就天天去他住的地方,幫他整理東西,做飯。我想他總有壹天會感動的,他感動了,就會為了我做回好人。

雷也習慣了我的存在,雖然他從來不說什麽,可我在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疼愛和在乎。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雷問我。

“因為我希望,這輩子能救壹個人。壹個我愛的男人。”

他又浮上那種我捉摸不透的笑容了,“救我?”。

“妳未必能救的了我!”

“我試過了才知道啊!”我把盆裏的衣服擰幹,往陽臺上走,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雨。

他也走上陽臺,幫我把衣服晾在竹竿上,說:“雨居然蠻大的!我從來沒有傘的,妳帶了嗎?”

猶豫了壹會兒,我決定撒謊。我告訴他自己也沒有傘,能不能不走了,他睜著大眼睛看著我。

我終於留下來了。

我向爸爸撒謊說我在朋友家睡!

那晚我壹直在說話,說我的童年,說我的警察爸爸,說我那個騙人的男友……

“妳很恨妳男友?”他問我!

“嗯,他腳踏兩只船!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

他總是那麽不愛說話。默默地抽煙,用那樣深邃的眼神註視著我。

“別說他了,說說妳吧!妳有女朋友沒?”我想讓他說說話。

“當然有過。”他說,然後說:“我帶妳去個地方”

然後他拉我上了天臺。

並不寬闊,但相對於這密集的鋼筋森林,已經是很奢侈的壹片天地。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雨後的空氣似乎是清新而甜美的。

他猝不及防地吻了我,我感覺到他溫暖而霸道的唇,很有安全感的唇。他的雙手非常有力量,我喜歡他那樣摟著我,摟著我軟軟的腰,摟到我無法動彈。

他說他壓力大的時候就上天臺來,這裏空曠,能讓人感到自由,我說妳天天打打殺殺當然壓力大了,不如早日洗手吧。

他依然沒有正面回答我,只是說談何容易。他的表情有片刻黯然,隨即而逝。

他在天臺上有個小房間,但他是不讓我進,也不準我告訴任何人這個房間是他的,我問他為什麽,他說那是他與別的女人鬼混的地方。

當時我的心感到無比的銳痛,似乎有短暫的窒息。他沒有隱瞞自己的過去,沒有隱瞞他是個流氓的事實,但我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他看到了我慘然的表情,嘆了口氣,把我摟在懷裏,深深地嗅著我的頭發,說:“有壹天,等有壹天我壹定會帶妳進去的。”

我告訴他,我永遠也不想進去,不想知道。

還有壹個不能去的地方就是他的工作室,是在這幢樓的對面,在四樓,從這邊的五樓正好可以看的見,他很警覺,他的家不是很多人知道,而知道他工作室的人很多,也就是說他可以在自己的家裏監視他的工作室。我說妳就壹小混混,壹月打拼弄幾個錢,還左壹個窩右壹個窩的!

他捧住我的臉,鄭重地說:“我必須得活下去。”

5.我時常幾個小時不動地坐在那兒看我送妳的那個銀質打火機,想著妳叼煙的模樣,想著妳吐吐煙霧的模樣……然後讓自己的眼淚,壹滴滴地落下來。

那天雷生日。我買了生日蛋糕去他家。

尚早,他沒回來,我開心地哼著歌等,伸從窗口往下面看他回來沒有。突然我感到壹道刺目的光亮劃過我的眼睛。

我迅速抓住光亮的來源,順著看過去。我相信我沒有看錯,那是壹架高倍望遠鏡的鏡頭反光。

對方可能發現到我在朝那裏看,望遠鏡消失了,窗簾也迅速地拉攏,平靜得仿佛壹切都沒有發生。

當雷回到家時,看到桌上的生日蛋糕很驚訝。

他說他二十二歲出來混,已經快三年了,都沒有過過生日。

“我以後都陪妳過啊!”我拉著他的手說。

“象我這樣的人,活過今天不知道能不能過明天,哪會想到過生日!”

我聽著有些辛酸,沒讓他再說下去,讓他趕緊吹蠟燭。他壹口氣就吹完了25支蠟燭。

他許完願後我拿出我送他的禮物——銀質的打火機。

“妳以後也不用帶那些壹次性的打火機了。喜歡嗎?”

他的眼睛壹亮,我知道他很喜歡。

可他卻故意逗我:“難道妳不知道吸煙有害健康?還送這個給我,我其實喜歡書。”

“呵,小流氓喜歡書,小流氓喜歡書……”我大笑起來。

雷抱住了我,,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

我本想告訴他發現有人用高倍望遠鏡偷窺他的事情,可是我的腦子已經被他霸道的吻弄得迷亂極了。

人有時候不可以犯錯的。真的,壹點都不可以。

他握著我的手,喃喃地說“沈君威。又硬朗又清脆的名字,可是妳的人卻這麽溫柔。”

我擡頭看他,說:“也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柔啊,只是對著妳的時候。雷,妳知道嗎?我喜歡聽妳的話。”

他吻了吻我的頭發,說:“知道。丫頭。我看到過妳對妳們公司的那個家明,兇巴巴的!”

我吃了壹驚,說:“妳怎麽知道家明的?啊……..妳調查我………”

雷把我摟得更緊,說:“我並不是要刺探妳的隱私,我是擔心妳。君威,妳是我的”

我笑了:“我認命了。我愛上了壹個流氓。”

“不”,他認真地說:“應該說,是有個流氓愛上妳。有壹天,我會告訴妳原因,所有的原因。”

在我枕在他堅實的胸膛的時候,他拿毯子把我裹起來,黑暗中他的煙頭壹明壹暗,我看到他臉上疲憊而脆弱的表情。似乎壹個堅持了太久的孩子,可以卸掉防備和面具,流露出真實的壹面。

雷告訴我我是第二個上他床的女孩。

我問他第壹個是誰。

他說死了,是被黑社會害死的。

那壹刻我沒有妒忌和不快,只是覺得悲哀。因為我感受到他語氣中的悲哀,和那種無能為力。

那妳為什麽還不脫離黑社會?我問他。

因為仇恨。因為身不由己。

他的話裏面有壹些我聽不懂的成分。但是我沒有深究。過了壹會兒,我終於想起來看到望遠鏡的事情,趕緊告訴了他。

他聽完後,神色凝重,低頭問我:“妳怎麽知道追著光源?”

我告訴他,別往了我是警察的女兒。以前上大學時,對面樓總有男生偷窺,是爸爸教我的這個辦法。他不發壹言,只是摟緊了我。

6.我摸著雷的那把刀,那把曾經為我揮動過的刀,我很暈血,可那天我沒有,我怕我暈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見他了…….

我對雷的愛越來越濃烈的時候,他在黑社會的地位也蒸蒸日上。

有壹天晚上我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在換鎖。

他赤裸著上身,低頭工作,我坐在充氣沙發上看著他。換好之後,他遞把鑰匙給我。

“鑰匙給妳,我在對面,妳能看到的,沒事別過來找我。”

“那有事呢?”我問雷。

“有事也不可以來找我!”雷狠狠地說。

我覺得好委屈好委屈。但我什麽也沒說,我知道他的壓力很大,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而且,現在的氣氛越來越不對頭,阿清也很久沒見到過了。

壹天又壹天,雷好像不知道這個家壹樣,我每天都在這邊的窗口看著他,在工作室裏和各色的小混混打交道,還有幾次都打了起來,可是他好像從來不會敗,他出拳的姿勢帥極了,孔武有力,可是有時候也會受壹些輕傷。

那些傷,好象刻在我的心上壹樣,我唯壹能做的,只是捏緊了拳頭啜泣。

直到那壹天,我看到了我無法想像的壹幕。

壹個女孩走進了雷的工作室,她戴著大大的墨鏡,咖啡色的布裙子,襯托出豐滿而苗條的身材。

她不象平日來找雷的那些小太妹,她身上有種不壹樣的氣質。

她跟雷說了句話,雷搖頭。她似乎很憤怒,在發脾氣。

接著,她突然倒在他懷裏,吻住了雷的雙唇,雙手的指甲似乎要掐到雷的肉裏面。

雷居然沒有推開她,而且,他騰出手來把窗簾拉攏。我的眼前,立刻變成壹片黑暗。

我無力地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為什麽,雷為什麽這樣對我。他知道我在家裏看他麽?

為什麽這麽踐踏我的自尊,當著我的面和另壹個女人親熱?

我實在忍不住了,掏出手機打他的手機。

“有事嗎?”他竟然很平淡的問我。

我只是說:“我想妳!”

“那就是沒事了!妳趕緊回家去,聽話,以後我不叫妳,妳也千萬別來我家或者工作室。”

然後聽筒裏傳來“嘟嘟”的聲音。

我把手機狠狠砸向墻壁,看到它變成粉身碎骨,就象我的心。

這是我愛的男人嗎?為了他,我騙了爸爸那麽多次;承受了那麽多的驚恐,他竟然不解釋,至少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我是否他身邊很多女孩中可有可無的壹個,就象是風把我帶到他身邊,然後再象風壹樣過去無痕。原來,他的本質真的是壹個流氓,我改變不了他。

可我,可我又怎能這樣就甘心呢?哭了很久,也不知道是夜裏幾點了。我下了決心,我壹定要去他的工作室去看看。

夜色吞沒了我小小的身影,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他的工作室前,裏面很安靜。

我突然鄙視自己起來:沈君威,妳幹什麽?是不是沒有這個男人,妳就活不下去了?他已經幹擾了妳的生活妳的思維妳的壹切的壹切。他現在也許抱著那個女孩在熟睡,妳是來捉*的麽?

醒醒吧!妳是他什麽人?他又許妳什麽承諾?

壹念如斯,我的手腳已經冰涼。算了。算了。

就在我轉頭欲走,樓下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帶著殺氣,我低頭壹看,下面金屬的寒光已經映了上來,我禁不住嚇得大叫起來。

門壹下子開了,我看見雷拿著刀站在門前,兩眼露著兇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他用布綁住手與刀,沖下樓去,我聽見下面壹陣陣的慘叫。

當我聽見腳步與廝殺聲漸漸轉移到樓上時我知道事情不好了。

我低頭看下去,雷的頭在流血,還有左胸脯被劃開了壹道口子,胳膊亦挨了刀,可是他仍然揮著刀,那些不知面目的男人的血濺了開去……

我扶住樓梯不讓自己倒下去,我很暈血,可那天我沒有,我怕我暈倒下去就再也看不見他…….

我不知道壹個人怎可以對付那麽多人,後來警笛的聲音響了,他們漸漸離去,剩下渾身是傷的雷。

我把雷扶進了他許久沒進的家。

他狠狠地推開了我。

“對不起!”我覺得都怪我,他可以逃走的,都是我不好。

我堅持幫雷洗傷口,雷生氣的看著我。

“為什麽不聽我的話?我讓妳回家的,妳這樣跑過來多危險?”

“我想看看妳,對不起。”我要哭了。

“看我?妳會害死我們倆的!”他的語調依然很嚴厲。

我霍得站起身來,說:“妳說的我們倆,是指妳和那個穿咖啡色裙子的女孩嗎?妳竟然壹句都不解釋嗎?我是妳的女朋友,妳最起碼尊重點我好不好?如果不是看到妳們在親熱,我根本不會去那邊的!”

我感覺到他在猶豫,我以為雷會摟緊我,抱著我,說對不起。

可是他露出壹張兇狠的臉。那困獸壹樣的表情,把我嚇退了幾步。

“妳第壹天認識我啊,我是什麽樣的人妳不知道麽?誰要妳愛上壹個流氓!既然妳受不了,妳現在就可以滾出這個門……”

我如遭電擊,楞了好幾秒仿佛才了解,雷對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夠了!”我大哭起來,我所有的自尊都沒有了。“我明白了。”我把他的鑰匙扔在他的臉上,飛奔下樓。

乞丐不可以愛公主。沈君威不可以愛流氓。

我離開了雷。

7.在茶水間低頭倒咖啡的時候,我的胸牌滑到地上,旁邊有只手在我之前伸過去,撿了起來,遞給我。

是家明。我低垂著眼簾說了聲謝謝。胸牌上的沈君威三個字已經有些模糊,照片也是,那時的我眉眼很明朗的樣子,大四畢業時照的,兩年就變成今天這麽頹廢。

我已經三個月沒有見雷了,買了新手機和新號碼,傷痛總會慢慢褪去。

我對Halen說,她說的話簡直就是真理,我是因為發瘋了才會堅持跟雷在壹起。她沒有笑,也沒有得意,只是嘆氣,說有時候我希望自己也象妳那樣發壹次瘋。

周末的時候,我收到壹個包裹,打開壹看,是雷寄來的,裏面有我送他的銀質打火機和壹串鑰匙。還有壹封信。

“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理由。相信我愛妳,盡管現在這樣說對妳不公平。也許沒多久妳會知道這所有的原因。不要找我,我的通訊方式和住處都換了新的,妳也找不到我。事情完結之後我會來找妳,如果妳願意請再相信我壹次,請等我三個月,我會帶著戒指來向妳求婚。”

三個月。

三個月以後,他是否能脫離那個圈子,幹幹凈凈地做人,象常人壹樣工作、生活?他欠我壹個理由,壹個解釋,壹個承諾,壹個婚約。

好吧,雷,妳傷害過我,但我願意再等妳三個月。

妳說過的,妳會清楚的告訴我所有的原因,我壹直在等……

又過去了四個月,雷像是人間蒸發壹樣沒有音訊。我用了壹個月的時間慢慢地等待,慢慢地絕望,就好像在慢慢地等待死亡。

他終於還是騙了我。

我迅速地消瘦,象失去水分的花壹樣枯萎。爸爸已經壹個多月沒有回家了,壹定是有了大案子。全*Halen照顧我,就象,照顧壹條生病快死的小狗。

我時常在想以前跟雷在壹起的壹切是否是幻覺,或者,我上輩子欠了他很多,所以他要把我傷得體無完膚,來還這筆債。

Halen說妳別信這些無聊的東西了,壹定是他騙妳的。他根本就是個流氓,妳為他弄成這樣,不值得。

是真的麽?……..

爸爸打電話來,說讓我給他送些衣物到警校,他要封閉帶訓。

Halen說要和我壹起去,那裏肯定有很多帥哥,隨便挑壹個,也比雷強,忘了他吧。

我們來到了警校。隔著訓練場的護欄,我看到爸爸在帶他們訓練。

警校是個好地方,每個警察都那麽優秀,特別是他們瀟灑的打鬥。

當壹隊警員打出壹套拳法時,我想起了什麽。

雷!

為什麽我從來都沒想到,雷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為什麽從來沒想過,他也許不是失蹤了。

我的大腦壹片空白。

當爸爸結束訓練後向我走來,我壹把攥住了他的手。

爸爸他們壹個多月來的緊張工作,本身就是壹種征兆。我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麽大案子或者死人之類的。

爸爸疑惑了,可是他還是告訴我最近壹個毒品走私集團被掀了。

有人死麽。我急切地問爸爸。

由於消息來源的可*,而且我們布控了很久,沒有警員傷亡。

我問的是對方!我大聲地向爸爸吼著,已經接近瘋狂了。

爸爸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我:對方死了很多,另外壹個臥底警員在追緝過程中,犧牲了。

明知道違反紀律,爸爸還是給我看了此次行動雙方傷亡人員的記錄。

在犯罪嫌疑人那壹本,我看到阿清的名字和照片,看到壹些經常出入雷工作室的熟悉的臉孔。

我還看到了,那個穿咖啡色裙子的女孩。

可是壹直翻到最後壹頁,都沒有看到雷。

他沒有死,他沒有死嗎?那他去哪裏了?誰來告訴我答案?

突然,我被壹種想法刺中了,我意識到,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答案。

我慢慢地翻開了,我方警務人員傷亡的名冊。

剛打開第壹頁,我就知道我的猜測是真的。

名冊第壹頁就是那犧牲的臥底警員,照片上的雷燦爛的對我笑著。

那是怎樣陽光和輕松的笑容啊!我從來沒有見他這樣的笑過……

我牽動著嘴角似乎想哭,但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爸爸抱住了我倒下的身軀,我的世界再度壹片黑暗。

8.所有的事情都有它的理由。相信我愛妳。

請等我三個月,我會帶著戒指來向妳求婚………..

我來到他的家,裏面壹片淩亂,到處都是血跡,這裏曾經發生過怎樣的打鬥?

我慢慢地走在這個屋裏,回憶著自己與雷在壹起的每壹分秒時光。

天黑了,下起了雨。

我想起了天臺。

我掏出他給我的那串鑰匙,發現有壹把不熟悉的。

我打開了天臺上的那個神秘房間。

裏面的東西整整齊齊,墻上掛著好多照片,有他學生時代照,警校畢業照,有雷單人穿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