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的時候,為了方便,媽媽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離學校很近,最多五分鐘就能到學校。
雖然離家近,方便,但是房子的環境不怎麽樣。
房子是老式的瓦房,老式的門窗,老式的鎖,老式的開裂的水泥地面。
沒有地板,沒有浴室,沒有廁所。
總之就是老氣橫秋,寒酸。
每次上學,出門前總要四處看看,放學後也要逛壹兩次,假裝住在小區裏。
我怕別人知道我住在那裏,說我家窮。
雖然我可以解釋,但我更願意避免說閑話,直接隱瞞。
有壹次,同學發現我從家裏出來。面對同學天真的提問,我避開她的目光,否認那是我家,謊稱那是我阿姨的。
現在回想起來,原來我從小就不真誠,連這點小事都要撒謊。
安安說:我真的是壹個不真誠的人。
在外面上學需要離家千裏。
因為常年和媽媽分開,每次和爸爸說話,他都要問,妳想她嗎?
我總是說不。
但從言語上看,她還是會隱藏起來。
我媽在我眼裏總是很嚴厲。她在生活和學習中扮演壹個高不可攀的老師。
我害怕她,我愛她。
我會偶爾想念她做的飯,想念她給我削的水果,想念她每天晚上說的晚安。
我忍不住想回家,想她。
但我壹直是有意說愛她,並不是真心說不想要她。
即使別人問我,我也要言不由衷的把壹切都告訴我媽。
直到現在,在異鄉工作不亞於上大學休閑。沒有周末,沒有寒暑假,只有三兩天休息,壹年只有七天年假。
正常見面就更難了。妳只能靠著手機,透過寒冷看到他們的臉。
二十五歲的時候,我連壹句想她的話都沒說。
其實我心裏已經無數次想過她了。
可是人就是這麽矯情,總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連壹句話都說不出來,卻還堅定地抱著反省的態度,說著言不由衷的話。
然後,他也是壹個不真誠的人。
田蜜說,其實我壹直都這麽高。
現在出了校門,才明白有很多不真誠,包括我自己。
上次舍友們在討論生活費,我報了2000塊,實際只有1000塊。
但為了壹時的榮耀,我要在室友面前演壹場兩千生活費的人生。
有壹次,老師上課問誰去過鳳凰古城,我舍友突然推我上去回答問題,我才反應過來。只是在別人的朋友圈裏看到了那裏的風景照,甚至不知道在哪裏。
但是老師正好用眼睛在原地看到了我們這邊的動靜,我被迫起身,吞吞吐吐的說我忘了。
還有壹次,阿姨買了壹雙鞋,拿過來給我穿。
有壹次壹個同學上課驚訝的大聲問我這雙鞋是不是將近兩千。事實上,我並不知道。我壹點都沒在意他們,但我也答應了。
面對她的壹大堆問題,我只好以各種名義搪塞,胡亂知道。
現在我好像成熟了,知道什麽該真誠,什麽不該真誠。
所以我說了這些都不真誠,還能真誠嗎?
......
這個世界上不真誠的人太多了。
其實妳並不餓,只是妳要誇大自己餓了;
其實妳不懂這個東西,但妳要假裝懂;
其實妳不喜歡這個人,但是妳要主動對她好。
各種各樣,我占了不少。
所以,我不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