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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樂琴散文:礁石那邊的沙灘

想到了就去普陀。普陀東面海岸基本是碓石,西面海岸多數是沙灘。我坐在不肯去觀音院東邊的碓石上,安安靜靜地看浪。海浪有時輕柔,有時粗暴。天空也很有意思,壹邊出太陽,壹邊下雨。小時候覺得在沙灘上撿貝殼應該很美,現在覺得看海浪拍打礁石也不錯。

我生長在海邊小鎮,從小爸爸管得嚴,沒去過幾次海邊。印象中只有八月十五才能光明正大地跟著同學們去看浪。中秋節好像都是月圓浪高。海浪拍打著礁石,沖上海塘,有時浪高十米,直接把衣服打濕。有些膽子大的坐摩托艇在海裏轉壹圈。這是我不敢想象的。還有就是跟著同學逃課去海邊。我也學著書上撿貝殼,但基本只是常見的泥蚶蛤蜊殼,沒有海星海螺。我們這裏只有壹望無際的塗灘,沒有沙灘。

後來,我也看到了沙灘。初三時學校去玉環春遊。當輪船駛向汪洋大海時,看著四周混濁的海水,心裏有點期盼沙灘的樣子,又有點擔心旅途的安全。好在沒有暈船。到了玉環,看到了沙灘,看到了落日,也有海螺,但海水還是混濁的。雖然沒有想象中的蔚藍蔚藍的大海,但是雙腳是實實在在地踩在沙灘上了。沙灘軟軟的,濕濕的沙子接觸著腳底,有點像絲綢。沙灘也硬硬的,踩下去就是腳印,不會像塗灘壹樣直接陷入有時把人淹沒。沙蟹鉆來鉆去就是抓不到。

我向往蔚藍的大海。高校畢業後,我獨自坐飛機到青島。站在棧橋,終於看到了大海。和想象中的壹樣。大海藍藍的,天空也藍藍的。沙灘上很熱鬧,有沙灘車,有熱氣球,有青島啤酒節,還有 歷史 博物館。那時是壹個人過去,有點好奇,也有點害怕,看見有壹家五人出行,想搭訕壯個膽,卻被女主人拒絕了。轉到嶗山,吃了壹頓海參鮑魚大蝦的大餐,覺得已經滿足了我對大海的想象。因為獨行,所以瞄了幾眼沙灘就走了。

再次去,是北海的銀灘,那時跟著陳爸帶著陳苗,壹路又有朋友接待,算是靜心享受海邊美妙時光了。銀灘的沙子是白色的。沙灘上有卡丁車和秋千,我盡情的大呼小叫胡亂奔跑,舉止比五歲女兒還幼稚。沙灘上也有貝殼,沙灘上賣貝殼的小姑娘籃子裏有更多的貝殼。我和陳苗眼睛都看花 了,看著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貝殼,覺得個個都喜歡。小姑娘說三十塊壹籃。我說便宜點,壹百塊三籃,可以嗎?小姑娘爽快的答應了。當我和陳苗歡呼雀躍的回來,陳爸卻拉著臉訓我,三十塊壹籃三籃九十元,還說便宜點就壹百。話雖這樣,他還是托人把三大籃貝殼帶回家。這三籃貝殼讓我開心了好幾年。

我想象著那些有沙灘的海邊人生活,是不是每天吃著海鮮去沙灘狂浪。那年杭州開世博會,學校推遲開學,我們壹家人來到威海。這裏空氣清新海水清澈沙子細軟。短租房前面就是大海,我們每天伴著海浪看日升日落星星月亮,午後就到國際浴場抓沙蟹再把它們放掉,去沙坑裏尋找退潮來不及回去的小魚,去撐撐皮艇在海裏搖搖蕩,有時象瘋子壹樣的追著海浪。這次趕上9月1日的開漁節。我每天都跑到碼頭買壹大桶海鮮,剛下漁船的海鮮品類齊全品質優良。這裏的扇貝和海參也超級便宜。威海的綠皮五花果也成熟了,每壹個都擠出蜜來,那甘甜清香無法形容。威海食材豐富,做為吃貨,我想在這定居。

三亞是在冬天去的。當我們從寒風凜冽瑟瑟發抖的祿口機場到達熱浪滾滾的海南時,人都懵了。三亞的海水是翡翠色的,綠盈盈的。如果把海水卷成壹圈戴在手腕上,那將是世上水頭最好顏色最正的翡翠手鐲。威斯汀度假酒店私家沙灘細小柔軟,夜晚躺在椰樹下的沙灘椅上,滿天繁星,四周安靜,海浪緩緩地拍打著海岸,微風吹過椰子樹摩擦出沙沙聲,這樣的夜,太美,家人在旁,美景勝畫。蓋壹條薄毯,我在沙灘上睡著了。

此刻,普陀山的雨越來越大,西邊沙灘上的海草越來越多,存放酒店的行李也快到了,不扯了,坐渡輪回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