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蛋殼恐慌
危機結束了嗎？
在持續了近壹個月的緊張時刻，房東、租客、丹科公寓三方面針鋒相對。
如果不是這次疫情，丹客公寓應該已經被列為長租公寓第二股，享有明星上市公司的關註。
但在公司上市幾天後，壹切都變得更糟了。
導火索始於“免租金”。疫情初期，房地產相關企業受困於這場“免租”運動，無論是出於真誠的慈善救濟，還是咬著牙跟進，抑或是贏得了良好的口碑。
然而，這份“好意”來到丹科公寓，卻出事了。
作為去中心化長租公寓的代表品牌，蛋殼背後有近20萬小地主。蛋殼的免租計劃是說服這20萬房東免租壹個月，和蛋殼協商解決困難。
然而，地主拒絕了。
矛盾就這樣爆發了。個別房東為了避免損失，繞開蛋殼趕走租客，租客投訴蛋殼，矛盾進壹步升級。
40天後，負面輿論略有緩解，但蛋殼危機並未完全解除。
壹個善意的“善舉”為什麽會引發逆天的浪潮？
回顧當時的情況，丹科公寓將這些問題歸結於放假還在家裏的壹線業務人員溝通不暢。
“壹開始溝通並不順暢。”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回憶，65438在6月30日公司開始實施免租策略後4-5天，公寓高層才從壹線員工那裏了解到問題所在，矛盾的根源開始在公司內部暴露。
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回憶，65438年6月22日高管團隊從美國回來時，就已經意識到疫情的嚴重性，並準備了應急工作組。回國後，他們立即展開攻略，分配任務，要求壹線業務人員分批與房東溝通協商免租事宜。但疫情期間，大部分員工都在家，心情焦慮，客服使用個人手機進行溝通，因為沒有監控，所以說話有壹定的不規範。
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表示，客服壹般在公司打外呼，會有外呼設備。公司會監控業務員與房東、租客的溝通過程，也會控制溝通質量。
沖突剛爆發時，房東和租客選擇通過蛋殼的400電話投訴，但400電話只能由北京的人操作，接通率不到20%。溝通渠道不暢進壹步加劇了蛋殼與房東和租客的矛盾。
蛋殼負責人認為，大部分危機已經解除，公司準備開始迎接復工潮後的租房高峰期。
然而，這場危機是如何產生的呢？沖突發生壹個月後，房東、租客、蛋殼之間的糾紛是擱置還是徹底解除？在這壹點上，誰做出了妥協？壹直“失語”的蛋殼內部人士如何看待這場危機？
在為期兩周的時間裏，投中網-PropTech研究院采訪了房東、租客、內部員工、蛋殼官方、第三方從業者等多個角色，試圖還原這場持續40天的“免租門”糾紛的原貌。
02
房東們“妥協”了嗎？
“今天來電正常，以後租金正常支付，前期出具的解約函作廢。”2月26日，蛋殼房東中，有壹位杭州房東評價，丹科公寓現在做的事情“真的像兒戲”。
蛋殼房東與維權團體的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2月21日晚，有房東稱收到了丹科公寓支付的租金。在此之前，房東最關心的是能否按時收到委托方丹科公寓的租金。
目前，部分未收房租的房東在與丹科公寓糾纏近半個月後，準備“妥協”:“我在考慮要不要免除半個月，這樣我就可以收房租了。”
蛋殼房東與維權團體的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蛋殼杭州房東David告訴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疫情爆發前，丹科公寓壹直沒有按照合同按時支付租金。截至目前，蛋殼已經拖欠兩個月，何時能收回租金還是未知數。
但另壹方面，蛋殼對於拖欠房東房租有另壹種解釋。
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表示，不可能拖欠房東兩個月房租，除非是解約協議，或者房東的銀行卡號有問題。
至於欠其他房東的租金，丹科公寓表示，根據丹科公寓與房東的合作模式，蛋殼支付給房東的租金是預付租金，是未來三個月的租金，因此不存在丹科公寓拖欠之前租金的可能。
沒收到房租的房東什麽時候能收到？丹科公寓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表示，根據合同約定，丹科公寓內的租金支付期限為自付款之日起15個工作日。由於每個房東的付款日期不壹樣，所以如果房東沒有收到租金，可能是因為付款周期的原因。
“我們不會違約，我們會按照合同給業主付租金。”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表示，2月21日已全部付款，不存在真正的違約。
蛋殼房東微博爆料截圖
來源:微博。
然而，房東與蛋殼的直接糾紛並沒有在2月21停止。
2月26日晚，壹位名為陽光太陽(Sunshine soleil)的網友稱，丹科公寓已15天未支付房東房租，並強制房東免交壹個月房租。
房東與丹科公寓的租金糾紛發生在2月初。多名房東和租客表示，從2月4日開始，就不斷接到丹科公寓的電話或短信通知。
多名房東和租客反應，疫情期間，丹科公寓以疫情“不可抗力”為由，強制房東解約不收租金；另壹方面，租客的租金沒有搞錯，甚至要求部分租客改租；但是真正的租房合同已經到期的租客，想要退房是非常困難的。
在丹科公寓壹個近500人的微信維權群裏，很多房東表示，在丹科公寓，所有的合同變更、退租申請等流程都要經過後臺操作，但申請能否通過，完全取決於蛋殼。
2018，房東楊燁以4000多元的價格將壹套近80平米的公寓委托給丹科公寓，簽約期限為3年。
然而，65438年6月30日，楊野並沒有收到租金，而是收到了蛋殼工作人員的兩次請求。“第壹次說強制免租期是1個月以上。第二次，妳看妳的房子壹直沒賺錢，我們就解約吧。不運營，就是不賺錢。”
楊葉沒有同意丹科公寓的要求，於是在2月15日，楊葉收到蛋殼的法律函，要求無責任解除合同。
蛋殼房東收到的解約信
來源:中國投資網
楊野認為丹科公寓其實是想以不可抗力解除合同。
合同條款
來源:中國投資網
但獨立評論員周正國認為，疫情原則上可以認為是不可抗力，損失是既成事實。未來可能的損失是不可抗力還是情況變化要看具體情況，不能以借機為借口隨意改變合同價格。
此外，周正國表示，壹般可能損失的風險是正常的經營風險，不能免責，應該由企業自己承擔。
房東楊燁坦言，第壹次把房子委托給丹科公寓，壹是省事，二是因為蛋殼給的租金比給的高200元。但是，經過這件事，楊業表示再也不會把房子交給二房東了。
杭州的樓主大衛也有過和楊野類似的經歷。大衛說，他把壹套89平米的精裝三居室以2800元的價格委托給丹科公寓，丹科公寓以4600元的價格租給租客。但是到現在，丹科公寓已經拖欠了兩個月了。
“前兩天，(丹科公寓)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免期(房租)15天，然後就給我付房租。”
蛋殼客服與車主的短信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大衛說，房子是貸款買的，房租本來是用來還房貸的。但是現在蛋殼不給租金，相當於失去了壹部分經濟來源。此外，受疫情影響，工資收入下降，整體經濟形勢不容樂觀。
“我就這樣拖著，也沒說什麽時候給這個錢。”大衛說:“疫情結束後，我要把房子收回來。”
“二房東太不靠譜了，坑死了。”大衛很失望。
但2月27日，大衛通知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已經收到1個月的租金，但2月的租金還沒有收到。
“他們在APP裏改了付款日期，現在顯示的是3月6日，其實應該是2月15。”大衛說2月份的房租要等到3月份15。
成都的樓主在南方也有過類似的經歷。他與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回憶，2月3日，丹科公寓聯系自己，希望免租壹個月，但鑒於房子已滿租，他拒絕了；2月16，丹科公寓再次來電，提出免租問題。他仍然拒絕去南，並告訴丹科公寓，如果他到期不付款，他將在法庭上看到他。
“對方說會爭取付款，後來就沒有了。”
“他連續兩次通知我免租金，我擔心群裏很多房東都沒收到錢。”南表示擔心他是否能按時收到租金。
爆發以來蛋殼是否發起了不負責任的終止？
"事實上，我們是根據商業合同與業主解除合同的."丹科公寓相關人士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解釋，當房東出現跳槽、出國、結婚等問題時，可以隨時要求丹科公寓解約。同時也會出現丹科公寓和房東主動解約的情況。比如動物園周邊的房子租金價格很高，但是動物園搬家，房子租金租不出去，空置率高；再比如，某小區周邊沒有垃圾場，滿意率特別高。旁邊突然出現垃圾場、醫院或者高壓電的時候，小區裏就沒人住了。這時候房子的情況和關房子的時候完全不壹樣了。基於各種情況，丹科公寓會主動解除合同。
“我覺得主要是市場的變化，因為這個時候他的租房情況會比那個時候(丹科公寓和業主簽約的時候)有很大的變化。作為企業，真的不可能長期虧損經營。”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直言。
至於因為房東與丹科公寓解約而被迫改租的租客，丹科公寓表示這種情況非常少見。租客換租的時候，丹科公寓也會給最大的優惠，管家也會幫他們搬家，提供搬家費用，補貼租客的服務費。
對此，多位租戶表示，蛋殼雖然給出了上述優惠，但需要延長壹年的合同期限。
蛋殼租客群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房東和蛋殼堅持不下去了，然後蛋殼的房租分期支付，進壹步激化了這個矛盾。
丹科公寓壹位房東表示，自從丹科公寓無責任強制房東免租解約後，關於如何向房東支付租金的方案壹直在變。最讓房東接受不了的是，丹科公寓短信通知房東，從此以後每月租金12分期返還。
蛋殼和房東的短信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但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否認了月租12分期返還的信息，稱不是丹科公寓送的。如果是從丹科公寓內部發出的，信息開頭會顯示“丹科公寓”字樣，但信息開頭沒有相關字樣。
蛋殼內部壹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員工告訴PropTech研究院，有人說上述消息可能是真的，也有人說是假的，但目前很多房東都采取了分期(收款)的方式，其中2月的租金最多可以分成24期。
房東和丹科公寓僵持40天期間，租客的情況如何？
03
有困難的房客
“我們房東收了錢”“我房東沒找我”。2月26日，在北京蛋殼維權團隊的微信群裏，租客們分享了最新消息。同時，在深圳蛋殼租客討論群裏，也有租客傳達了類似的信息。兩個微信群裏樓主收不到錢抓人的焦慮，似乎有所緩解。
蛋殼房東與維權團體的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但壹周前，租客陷入了房東和蛋殼的拉鋸戰。
“我昨天回來，已經在街上了。”
2月21日，北京壹丹科公寓租客在壹個200多人的維權群裏說:“蛋殼說回來搬家，然後她就回來了。結果她回來連小區都進不去。”
租客表示，由於業主與丹科公寓的談判破裂，他現在無家可歸，最後不得不住在丹科公寓安排的空房間裏。
同在北京的丹科公寓租戶王樂妍告訴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2月14日，他在上班時接到房東的電話。房東告訴王樂妍，由於丹科公寓沒有按時交房租，根據與丹科公寓簽訂的合同，他將於20日收回房屋，並要求王樂妍提前找房子、搬家。
蛋殼租客群對話
來源:中國投資網
為此，王樂妍給丹科公寓打了四次電話詢問。前三次，丹科公寓表示正在和房東溝通，但第四次，丹科公寓給出的答復是，如果房東真的趕人，會再聯系丹科公寓。
2月19日，房東再次打電話給王樂妍，告訴她丹科公寓同意支付她的租金，但要等到3月以後。
“蛋殼說讓我們放心，他們解決了，但如果房東不收錢，我們也不能確定蛋殼是否真的解決了。”王樂妍對此很擔心。
在北京之外，深圳、上海的租客也和丹科公寓有糾紛。
丹科公寓上海租客王洋說，租的房子今年5月才到期，但2月7日房東來告訴王洋，如果2月10沒有收到丹科公寓的付款，就要換鎖，他還打算“討好”王洋和他的三個室友。
2月10下午3點多，房東再次找上門，警告汪洋:“如果丹科公寓5天內不把第壹季度的房租全部付給他，15號就換鎖讓我們進去。”
汪洋向丹科公寓管家詢問此事，尋求解決辦法。壹開始管家說已經向領導反映了，領導沒有回復。
2月12日下午，丹科公寓回復汪洋，先正常生活。如果房東再次威脅上門，租客可以申請豁免和退租；如蛋殼與房東解約，王接受丹科公寓的安置，並可申請300以內的差價。
2月16日，汪洋裏的樓主接到蛋殼電話，說3月2日付款。房東告訴王洋，他可以住到3月2日，但如果3月2日，房東只收到丹客公寓兩個月的租金，而王洋和室友想繼續租住，需要給房東補充壹個月沒有租給丹客公寓的租金。如果汪洋等人不接受這個條件，他們就得搬出去。房東也會和蛋殼解約，起訴蛋殼違約金(兩個月房租)。
“今天早上我要從蛋殼裏出來。”汪洋直言。
為此，王陽和舍友在疫情期間也努力通過自己的關系和房屋中介渠道尋找合適的新房，找到合適的房子後嘗試搬家。
可惜汪洋搬家的時候，他們被物業和誌願者趕了出來。
“現在房東接受了蛋殼的壹個方案，分期給房東交房租，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我們還是打算盡快搬出去。”汪洋說。
租客與丹科公寓簽訂的租賃合同未到期，房東是否直接有權要求租客搬出？
中國銀行法學研究會理事肖灑表示，業主(房東)和蛋殼只是委托管理關系，業主(房東)和租客是租賃關系。在租客已按約定支付租金的前提下，即使支付給蛋殼，在法律上也視為支付給業主(房東)，業主(房東)無權要求租客騰退房屋。
04
丹科公寓恐慌的背後
本來應該是慈善機構“免租金”的東西，最後傳到了租客身上，讓他們承擔，真的很尷尬。
“免租金”實施之初，蛋殼有沒有做財務測算？還是壹開始就打算讓房東和房客間接承擔？蛋殼，這次危機是壹件有“善心”的傻事嗎？解約的背後是故意通過疫情處理低效資產嗎？
在這40天裏，他們從蛋殼的角度做了什麽？
蛋殼給租客的“免租福利”最早可以追溯到2月3日。當日，蛋殼表示，將向因疫情無法返回武漢的租客返還壹個月的租金。其他地區會酌情補貼，3月2日後補貼會返還到蛋殼App的錢包裏。
2月14日，丹科公寓推出疫情期間蛋殼房東支持計劃，稱疫情期間房東要用愛心支持壹個月房租，希望房東給予支持。
房東有三種選擇:壹是合同到期返還壹個月租金；二是分期返還壹個月租金；三是支持半個月免租期。
樓主必須做三個選擇之壹。沒有其他選擇了嗎？
蛋殼房東支持計劃
來源:丹科公寓微信微信官方賬號
“如果樓主不同意三個選項，我們也預留了另壹個入口，他可以反饋這個問題。”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表示。
“我從來沒有選擇過。這三個方案都不是我的主觀意願。我為什麽要選擇？”杭州壹位房東說:“很多房東都有這個邏輯。”
2月17日，蛋殼再次在其微信官方賬號發布消息，澄清了之前強迫房東解約不收租金的行為。另壹方面，對於新簽的租客，續租的租客推出了相關福利，比如首月減免50%月租，3月返還50%。
蛋殼免租金解讀
來源:丹科公寓微信公眾號
然而，蛋殼的“慈善”並沒有贏得租客的信任。
“他有限制。租客必須住滿壹年，否則扣折扣。”蛋殼內部人士胡楊表示，蛋殼此舉只是為了捆綁老用戶，盡量減少租房人數，維持現金流。
有租房者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表示，他們沒有資格申請相關補貼，因為租房者獲得補貼的前提必須是——因疫情無法在丹科公寓正常居住的租客。
丹科公寓補充申請界面截圖
來源:蛋殼app
對此，PropTech研究院咨詢了蛋殼管家，管家表示2月1至2月10已經入住的租客無法獲得補貼。
“玩文字遊戲太好了。他(丹科公寓)對租客的任何優惠政策都是有目的性的。”蛋殼內部人士胡楊評價道。
胡楊表示，丹科公寓給予租客免租是有條件的，在武漢為壹個月，非武漢為10天，但免除的費用只能用於租客未來的服務費和維護費，不能提取；此外，不續租或退租的租戶不能享受折扣和福利。
“但是房東，他們(丹克公寓)免租金，進了他的口袋。仔細想想，有剪刀差。”胡楊說。
無視房東和租客簽訂的合同，陷入輿論漩渦，還要抽回現金流，蛋殼的處境真的很危險嗎？%3F
2月14日，北京之家報道，丹科公寓董事公開表示，丹科公寓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目前蛋殼有60萬套房子(60萬由蛋殼負責人提供)，其中2/3空置，成本不降反升，空置率高，直接導致丹科公寓資金壓力增大。
為了防止資金流斷裂，丹科公寓不得不采取壹系列措施來挽救現金流。
丹科公寓把房子分為三類，用不同的顏色標註，分別是紅、綠、黃。其中，紅色代表難租、無隔斷、賠錢的房子；綠色代表好房源，壹般是房價便宜，出租率高的房源。黃色的房子是收支平衡的房子。
貼上標簽後，丹科公寓會根據不同的標簽對房源進行優化，比如取消虧損房源的合同，與綠色房源的房東強勢談判，爭取免租金，保留黃色房源等。由於這些計劃的實施，房東被迫取消合同，免租金，壹些租戶要求返回。
知情人士於霞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透露，為了上市，丹科公寓壹直在無休止地拿房。這些房子不僅包括交通不便、位置不好的劣質房子，還包括隔斷。
“地段不好的房子和有隔斷的房子是不可能盈利的。”於霞說，在資金壓力下，丹科公寓不得不借疫情之名，刷掉壹些無利可圖的房子。
丹科公寓原計劃是拿房子擴大規模，達到上市要求，利用年後的租房旺季把房子租出去。但沒想到，疫情的突然爆發讓節後租房需求銳減，丹科公寓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是資金鏈的壓力。通過房東和租客的壹系列操作，緩解短期資金壓力。”長租公寓從業者宋軼直言，“如果空置率高，扔掉壹些低收益資產，優化資產配置。
蛋殼“免租門”以來的壹系列操作，都是為了處置低效資產，緩解資金壓力？
關於空置率，蛋殼相關負責人告訴PropTech研究院，作為長租公寓行業，春節過後，是返程高峰期。現階段丹科公寓的業務量能占到壹年的三分之壹，但是今年因為疫情，旺季沒了。
此外，由於丹科公寓每年都為旺季做大量準備，疫情期間人們無法復工，丹科公寓的正常業務無法正常開展。另外，前年是退租高峰期。所以丹科公寓本身肯定有運營壓力和生存壓力。
但這種問題不會只發生在蛋殼身上，幾乎整個長租公寓行業都面臨這樣的挑戰。蛋殼為什麽會站在這場輿論風暴中？%3F
在這過山車般的40天裏，蛋殼面對的不僅是外患，還有內憂。
“天啊，丹科公寓居然利用國難變相裁員。5438+10月6月的公司3月發的，技術部分大部分人節後都不用來了。2月份，他們只發了北京的底薪。熟悉的老板知道怎麽舉報嗎？”65438年10月29日，蛋殼員工在職位描述上留言。
蛋殼員工爆料截圖
來源:脈搏
知情人於霞告訴PropTech研究院，春節過後沒幾天，丹科公寓銷售部、職能部門、行政部的很多人都收到了團隊領導甚至領導的微信語音通知，說:由於肺炎疫情，如果要留在家裏，工資要延遲到3月份發，2月份只發最低工資的70%。3月10 10月2月發放65438+低保。2月份不開工，1月份就發不了工資。
丹科公寓內部工作小組交流。
來源:中國投資網
丹科公寓內部工作小組交流。
來源:中國投資網
“2019還有壹部分人沒發年終獎，大部分房屋征收部門都在待崗。”於霞透露:“明眼人壹看就知道，裁員或者省錢都有可能。”
2月25日，壹名自稱是蛋殼三年員工的網友發文稱，除了工資遲遲不發，還收到了公司的辭退通知，要求其主動離職。
蛋殼員工微博爆料截圖
來源:微博。
但是，蛋殼不認可這些員工說的話。
“是正常的人員流動，調劑比例應該不會超過10%。”丹科公寓相關負責人表示，丹科公寓內部人員的優化是壹直在做的事情，而不是現階段臨時做的，平臺希望和優秀的人才壹起成長。在這個過程中，不合適的員工會被淘汰，優勝劣汰不是短暫的事情，而是壹個持續的過程。丹科公寓即將於2020年開始校園招聘。"
但據蛋殼內部員工透露，其實丹科公寓確實在裁員。
“之前很多不必要的崗位都要調崗或者裁員，比如壹些職能部門，或者可以精簡。有沒有他都壹樣。我覺得可能是節流。”壹位蛋殼內部員工向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透露。
到目前為止，在這場“免租金門”中，房東、租客、內部員工、丹科公寓各說各話，真實情況仍不得而知。
那麽，在長租公寓行業，蛋殼的問題是來自於自身還是行業的模式？
05
蛋殼40天
疫情過後行業將重新洗牌
疫情之下，丹科公寓“免租門”引發的危機可能只是壹個表象。
長租公寓從業者魏雲認為，丹客公寓目前的困境受多種因素影響，即“租房貸款杠桿過大，擴張過快導致房屋質量參差不齊+外部環境出租率+疫情”。
另壹位知情人也說:“刀在廚師手裏可以做出美味的食物，但在罪犯手裏是兇器，不是刀的錯。這是蛋殼本身的問題。”
“從更深遠的角度來看，也可能是壹場資金鏈上的蛋殼垂死掙紮，既有主觀意識，也有客觀環境因素。”資深地產評論家、諸葛找房運營中心總經理劉廣玉表示:“最大的問題是運營平臺失去了初心，失去了雙方的信任。”
劉廣玉表示，從最近蛋殼和租客維權的負面信息來看，丹科公寓現在處於盲目擴張，遊走在法律底線邊緣的狀態。
另壹位長租公寓創始人表示，忙於擴張、急功近利導致資金流緊張，或者是導致丹科公寓目前困境的罪魁禍首。
丹科公寓是不是為了突擊上市而盲目擴張？
丹科公寓招股書顯示，自2015成立至2019年9月30日，丹科公寓* * *管理客房40.67萬間，而截至201165438年10月30日，這壹數字達到43.27萬間，也就是到去年年底。
規模快速擴張的背後是巨額虧損。2017年，丹科公寓凈虧損2.72億元；2018年凈虧損13.69億元；2019年前9個月凈虧損2516萬元。
壹位工作多年的審計師告訴中國投資網-PropTech研究院，丹科公寓2017年短期償債能力為0.41，2018年為0.69，說明丹科公寓的流動資產遠不能覆蓋流動負債，財務風險較大。
蛋殼財務數據
來源:蛋殼招股書
此外，根據丹科公寓的招股書，丹科公寓2017年度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凈額為-1.1.4億，2018年度為-1.6.4億，較上年大幅下降，這也揭示了丹科公寓經營活動造成。
債臺高築，現金赤字，丹科公寓的運營資金從何而來？
丹科公寓在招股書中表示，在2017、2018和2019的前9個月，丹科公寓中分別有91.3%、75.8%和67.9%的用戶使用了租房貸款，貸款金額分別為9.376億元和21.20。顯然，租房貸已經成為蛋殼最大的現金流來源。
但值得壹提的是，目前受監管影響，房租貸成為監管部門重點監管對象，丹科公寓的重要資金來源勢必受到重創。
那麽，丹科公寓的危機是否與公寓長期出租的模式有關？連續幾年，長租公寓壹直危機重重。它還有價值嗎？
劉廣玉說，長租公寓模式沒有問題，但做這種模式的人有問題。首先是觀念和認識。大家基本都是在賺快錢的邏輯，但是長租公寓不可能像過去的房地產壹樣賺錢；其次，服務問題；再租賃市場尚未完善。
長租公寓創始人羅認為，所有的商業模式都需要不斷調整，只要能解決痛點，就壹定有機會。
“這個行業需要大家的理解和支持才能發展。沒有這個行業，租客和房東也會面臨信息不對稱、服務不到位、黑中介等問題。”羅直言不諱地說道。
至於長租公寓行業，是否會隨著疫情期間公眾信心的消失而不復存在？多位業內人士表示，長租公寓行業不會因為需求的存在而消亡。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從業者看好長租公寓的生存。
“這次肺炎之後，是壹次大洗牌，很多公寓可能要陸續退出。(長租公寓)本質上是利潤薄的二房東生意，今年比較難。”魏雲說。
(應采訪對象要求，楊野、大衛、向楠、、汪洋、胡楊、、羅、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