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至2005年的冬春景色
-蓋塞納
村莊
我知道妳不想我。
我知道妳不想我，
我仍然是，
從我的存在開始。
我生了很多人，
生於熱土。
生孩子的人的死也在我懷裏。
靜靜地躺在我的懷裏，
抹去，但即使是他們的名字，
墓碑很少。
我有壹個無人知曉的任務，
接受禮物。
出生，加上他們死亡，
許多年來，
等待所有人，比如路人，
等那個人已經來不及了。
每個冬天都難以忍受，
寒冷，荒涼，貧窮。
他們把最便宜的香煙，
哽住喉嚨。
這座山，這條河，
這片土地還沒有下過雪，
別以為我願意親眼目睹，
幹裂、風化、骯臟的土壤。
如果是晚上，我會把車停在
霧中的黑海邊緣，
仿佛被拋棄了。
越來越虛弱，
燈壹個接壹個地熄滅了。
在我的懷裏，我仍然擁有它。
妳最小的弟弟的骨頭。
也許連骨頭都散了，
但是最小的壹塊還是又濕又白。
那是妳最小的弟弟為妳而死，
妳出生在同壹年。
但是我知道
妳不想我。
但此時此刻，
我知道妳要來，
從妳踏足的那壹刻起。
房子
(我還是以前的樣子)
這是妳的房間。
壹個南面的房間，
建在路邊；
水邊的壹棵好草，
隨時被水流沖走。
但我不會被水流沖走-
即使在最潮濕的夜晚，
甚至路都在打滑。
我還是以前的樣子，
我甚至儲存了空氣和過去的記憶，
北風掠過頭頂。
吼聲。
灰塵散落在妳的臉上。
如果妳在睡覺，
我很難看清。
但在我耳邊，
仍然像往常壹樣喘著粗氣，
用那個名字說話。
沒有人呼吸如此困難，
我知道妳需要休息。
我試著長出翅膀，
上升到更高的空間。
還是難，
仍然跋涉了這麽長的路，
或者在漫長的冬天
打電話。
妳藏在我更深的臂彎裏。
我感謝妳的父母，
它仍然保留著過去的樣子。
褪色的字畫，
這時候，慘淡的太陽升起來了。
但不盡然，
釘在墻上的死貓頭鷹，
它壹直睜著眼睛，
被隔壁的孩子
很久以前拍的。
樹
(我站在麥田旁邊)
我站在麥田旁邊，
站在妳曾祖父旁邊。
我就像他的墳墓，
我曾經庇護過妳的童年。
但是沒人能給我壹個掩護，
不管是暴風雨還是陣雨-
在最恐怖的夜晚，
強風會掀翻加油站的鐵皮屋頂。
吹到下壹個村莊。
所以我打破了我的頭。
所以妳更加可憐我了。但是
那是在開始的時候，
妳陷害了我。
那時候，妳從來沒有想過——
那時的春天-
既然妳有這樣的願望，
把枯骨埋在我的根下。
築巢的鳥飛走了，
那時候的我，魅力十足；
現在我只有枯枝了，
遇見風和蕭瑟。
我站在麥田旁，
我不能走路或跌倒，
甚至砍了。
麥田
(不結冰，不融化)
沒有凍結，就沒有融化。
我的臉頰蹭著土壤。
黃褐色松散顆粒。
我很矮，躺在地上，
妳可以看到薄薄的藍色風，
還有高高的藍天，有無限的高度。
落到我的中心。
我被凍住了，臉都黑了。
從深秋到深冬，陪我。
只有痛苦。
我聽到風又刮起來了-
如妳所說，我的根就像長發。
妳是我受苦的兄弟；
我的根紮入地下和凍土的艱難，
妳被壹只手高高拉起。
然而，我還是被踐踏了，
被妳踩在腳下。
幹枯的葉子和皺巴巴的葉子，
分小檗我更痛苦。
只有在這片土地上，讓妳的膝蓋爬行
-但是，就在之前，
和妳壹起來見我的那個人。
它去哪裏了？
河
(在我的幹海綿上)
在我的幹海綿上，
都幹了。
那塊變成了白色，
也許有硝酸鹽或堿；
因為這個地區的濕度，
還是黴黑。
我是壹條季節性河流，
現在已經完全幹涸了。
我試著躲起來，
我的河床。
風卷得很響，
河床有多寬。
-又是晴天了。
當時，我把範圍縮小到
壹個狹窄的，
有許多孩子
用手托起擁擠的魚。
白色，從手指間消失，
然後是冰。
最後壹群魚，
凝聚成青色。
和水生植物，
或者壹條魚的外形，不再變化，
並且不再突然遊泳。
就連這冰也會融化。
水綿和其他草，
在地上堆積成毯子。
水綿和魚的味道。
最後壹條魚，最後幾條，
在沙嶺的縫隙裏；
在像骨針壹樣分解的易碎冰層下，
棕色和黑色的水。
互相取暖，暖濕。
請收下，
在這個冬天。
大壩都垮了。
很多年來，樹木被砍伐了壹段時間，
新的楊樹又種上了。
然而，很久以前的壹個晚上，
妳站在大壩上光禿禿的樹下，
張開妳的手-
我知道妳沒有祈禱。
火爐火
火是冬天溫暖的心。
當風吹來的時候，
連煙囪都忍不住顫抖。
窗外壹片漆黑，
又是夜深人靜了。
妳需要搓搓手，
寒冷使妳感到幹燥。
火是冬天溫暖的心。
妳折斷桑樹樹樁-
那些桑樹過了多少年？
生長，打結，圍成壹團，
還有壹種蛀蟲。
-妳弄斷那些樹樁，
木屑飛濺。
俗話說，
我寧願看別人打架，
也不見鄰居砍柴。
火是冬天溫暖的心。
妳在火邊坐了很久，
伸出手掌取暖，
或者泡壹壺熱茶，
用手指夾著煙抽-
左手的兩個手指嘶嘶地變成棕色。
火是冬天溫暖的心。
妳知道，如果是好木材，
用濕抹布擦拭，
點火後沒有聲音。
但是燃燒的樹樁，
是更憤怒的火焰，
濺滿火花的屏幕破裂了。
火是冬天溫暖的心。
妳壹直盯著火焰，
直到天黑。
火焰就像盛開的花朵。
龐波的大花，
映射到墻上，
明暗交織，更加宏偉。
火是冬天跳動的心臟。
妳現在不說妳被解雇了，
燃燒著自己的力量，
發出無限的光和熱，
直到它消失。
化作壹縷輕煙，
或者搶劫後的飛灰。但是
火是冬天永恒的心。
春天
(有南風吹進妳懷裏)
春天在某個黎明到來，
即使妳封了門。
新鮮空氣充滿了妳的房間，
妳可以從花的表面看出來。
我希望在藤蔓上找到它，
即將綻放的紫色花蕾。
妳會帶壹桶清涼的井水，
虔誠地澆灌柿樹的根部。
打開大門，站在路邊，
有壹股南風吹進妳的懷抱。
就像用骨頭感受秋天，
感覺春天用皮膚。
沒有類似的氣流，
天地間那麽滿。
就像壹場雨，
將天空洗得又高又藍。
妳想去田野裏看看，
被南風喚醒的樹木和雜草。
打碎碗碗的小野花，
藍眼睛在土坎裏睜開了。
但是只有野菜，
是冬天留住了它們。
廢棄的枯井和池塘，
看壹看綠色的麥田。
天空是如此高貴和蔚藍，
就是這樣的白楊樹樹幹，
它像草壹樣白，
這條小路從村莊壹直延伸到地平線。
即使夕陽西下，
南風帶來的春天又消逝了。
它標誌著天空中的白雲，
把孔雀的翅膀像流蘇壹樣拉出來。
雨
(如吻落在妳的唇上)
晚上，妳陷入沈思-
河水的冰淩泛濫，
冰漂浮在水面上；
妳想起春雨，落在上面。
地上未融化的雪。
抱怨靈魂幹燥很久了，
妳的手背和臉
都是幹性皮膚。
我是妳召喚我的靈魂，
沒有任何形式；
但是當妳說我的名字的時候，
在黑暗的天空中，
穿過無限的天空。
直到妳早上發現，
像霧壹樣，粘在肩膀上。
桑園，還有妳的家，
雨水落在周圍低矮的山上。
天空是壹條薄暮的河，
白楊學會了傾聽。
它灰色的樹枝，
淚流滿面。
煤塵就像壹堆青銅，
快樂就像包含壹個杏核。
就像吻在妳的唇上。
星空
(妳每晚都擡頭看著我)
妳認為我遙不可及，
在很多個夜晚，
黑暗閉上了妳的眼睛。
但是只有幾次，
妳把我看得如此清楚。
也許因為這個原因，
妳壹次又壹次地漂流。
離我越來越近，
不敢伸手觸摸；
沈迷於喧囂，
捕捉綠色和金色
閃閃發光的光澤。
夜晚就像深海裏的水，
被我的光充滿和分開。
也許我也很孤獨，
冷清的光線
以便空手逃走。
我掉進了海裏。
但是妳每晚都仰望著我。
雖然妳不知道，
仙女座菌株從西方潛入東方。
她凝視著妳，
帶著同樣的深情。
花
(水仙花正在盛開)
水仙花正在盛開，
在壹個清晨。
妳認為妳必須早點開車，
甚至認為它沒有開放。
妳從井裏汲取新的水，
因此讓火更旺；
妳在晚上放壹個枕頭，
看那些花。
妳每天擦水瓶，
讓壹切更幹凈；
妳試圖保持下去，
妳的心與花相配。
水仙花正在盛開，
在壹個清晨。
這是壹朵自戀的花，
從水裏拍壹張照片，
看到妳迷人的臉龐。
它的花可能會持續很長時間，
可能就沒人看了。
所以，花開之後，
它變成了枯萎。
最後審判日
(忘記所有的過去和時間)
壹個
當我是鄉下人時，
那些經營農作物的人，
放棄了土地和種子，
壹個放蕩不羈、煙霧彌漫的人；
和我在壹起的人
抱住妳的膝蓋，
用撲克牌賭博，
深夜回家，踩著霜，披著星戴月；
那些傳統年份的人，
散落在田野裏
上墳，抽啊抽，
鞭炮此起彼伏。
當他們旅途愉快時，
把被子塞進肥料袋裏，
放煮雞蛋
也進；
當他們站在山麓的路旁時。
向過往車輛招手；
當他們到達城市時，
搬動磚塊或泥土，
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
骨折。
當這個國家只有
老人，死亡，
婦女和兒童。
二
當天空是綠色的時候，
就像地面上的河流。
它會上升，漂浮在頭頂。
它因此而破碎。但是
還沒有風箏。
當葡萄枝更綠時，
孢子膨脹。
葡萄枝無法修復，
從胡茬上滴下汁液。
當麥田裏唱歌的鵝少了。
黑色的鳥，
掉進地裏，
小聲報警，
天空變得很高。
小麥茁壯成長。
當藍色的花朵像露珠壹樣落下時，
新芽從幹草中發芽；
當份額被拋光時，
大地如波浪。
三
這是最後壹天。
四
我也要走了。
五
我不能回去了，
年輕或垂死。
我為我母親感到難過，
不是她的手，
但是那雙手的顫抖。
像羔羊壹樣，
至少在上帝面前。
柴火堆積起來了，
我等待火焰燃燒。
骨頭不能儲存。
六
那裏還不是春天，
妳在我遙遠的北方。
這片土地很長，
收割的時候，看不到邊。
現在被雪覆蓋了。
但是紫椴會有柔軟的枝葉，
落葉松像水波，
金達萊也會盛開。
深紅色的金達萊，
我沒有收到妳的枯枝。
那些枯枝，
甚至壹個水瓶，
花也是短暫的青春。
七
我們因此而沈重。
八
這是最後壹天，
夜晚還沒有結束。
時間，
就像我見過的無數河流壹樣，
尖而散。
時間是空間，
就是看不出來；
空間不是靜止的，
每壹個改變都壹去不復返了。
生活-
九
是的，我想讓妳忘記。
我不會去找妳，
或者背棄妳
雖然，妳知道，
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黑氣，疾病和流行病，
墜落的懸崖，
我煮了滾燙的石灰水後，
看見
它是和平，它是白色的花朵，
我熱淚盈眶-
十
這就是愛。
2005年2月22日早上，蓋森
3月23日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