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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錄

1

李出生在四川壹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在重男輕女極其普遍的80年代,她的父母把她捧在手心裏,寵著她。08年地震,她高考表現不好,沒有考上夢想中的大學。她的父母極力鼓勵她再復讀壹年,但她拒絕了,不想給父母增加任何負擔。她告訴他們,如果想出去,以後可以參加成人高考,上夜校,可以改變命運。

在堅持無果後,父母打算讓她效仿表姐的經歷,用她上大學給的錢開壹家女裝店。她欣然接受開女裝店。在父母和表哥的幫助下,她從學生妹變成了小老板,店就開在離學校不遠的街上。

那時候網購還沒普及,落後的小鎮還不知道什麽是網購。憑著表哥多年的經驗和眼光,加上李從小對服裝搭配的熱愛,搭配的衣服都是獨壹無二的時尚。她的服裝店在鎮上壹時成名,商店很快就盈利了。父親在小學附近租了壹套三室壹廳的房子,讓奶奶和哥哥表哥住在壹起,這樣她和媽媽就可以互相照顧,安全回到工地。

每天看店,除了進貨的時候累,剩下的時間也很輕松。沒人買衣服的時候,李就在門口看書,練字,或者和鄰居聊天,日子過得很愜意。

住處對面有臺球室。老板是壹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幹凈陽光。每次下班回家,他都會跟她打招呼。過壹段時間,他就會和她熟悉起來。他的名字叫冉靜,今年24歲。有時她會坐在門口,看他們打臺球,和他聊天。漸漸地,女孩的感情總是詩意的,她開始期待下班。

2?

那天李和往常壹樣,關上門,準備回家吃飯。當她發現他在不遠處騎著摩托車時,她高興地跑了過去。

他帶她到附近的壹個山頂,晚風拂過她的臉,弄亂了她長長的黑發。他伸手把她臉上的頭發別在耳後,她心裏咯噔壹下,臉紅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們坐在草地上,鎮上的全景盡收眼底。原來,和喜歡的人在壹起,壹切都是美好的。是的,她喜歡他,非常喜歡他,他是她第壹個動心的男人。

他問她,妳喜歡這裏嗎?她點點頭,心裏補充了壹句,因為妳,但是她不敢說出來。她知道她的心已經完全迷失了。

之後的日子壹如既往。他們像普通朋友壹樣相處,但當李在店裏時,他開始給她打電話聊天,問她吃飯了沒有。她以為他也喜歡她,只是他表達不好。店裏生意壹直不錯,婚後生活也壹直如魚得水。那些復讀的同學不止壹次表達過對她的羨慕,和孟靜有曖昧。李的幸福感爆棚。

直到有壹天,她和朋友聊起了女孩的心事,聊到了冉靜,壹個朋友是鎮上的本地人,朋友告訴她,冉靜是臨縣人,妻子在家待產。她後面的話壹句也沒聽進去。冉靜有妻子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李覺得自己的心都疼死了。難怪,難怪,他從來沒說過喜歡她,難怪,他壹直和她保持安全距離,難怪,他從來不來店裏!

原來他結婚了,原來是她自己壹廂情願。壹連幾天,李都呆在店裏,回家也繞過臺球室,不再接他的電話。他打電話,她掛了,再打,她掛了,他又打。李覺得有什麽東西要爆炸了,抓起電話,打給母親哭了起來。

那天,娘倆聊了半天,聊到話費,正好,換個號!沒多久,手機收到了付款短信,冉靜又打了電話,但還是沒接。過了壹會兒,他出現在店裏,只說了壹句,妳接電話好嗎?然後就匆匆離開了。李勃然色變。為什麽已婚男人會煩我?她手機掉了,摔壞了,心都碎了。李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她換了號碼,不再躲著他。經過臺球室的時候,她沖他笑了笑,尷尬地站在那裏,什麽也沒說。李剛要走,壹個正在打臺球的四十多歲的禿頂男人轉過臉來對冉阿讓說:哥哥,把這位小妹妹介紹給我哥哥!她看得出冉阿讓害怕禿頂。他走過來叫了聲二哥,然後告訴李先回家。李被口中的二哥嚇傻了,壹溜煙跑了。隔了壹段距離後,他回過頭來,看到孟靜正在和他的二哥爭論什麽。

晚上,壹個朋友叫她出來散步。李壹出家門,就看見二哥靠在壹輛黑色摩托車上。看到她出來,他說,姐姐,我請妳吃宵夜吧!她不理他,轉身離開。他說,我是趙。李僵如雷擊,聽天由命地上車了。她給哥哥發了壹條信息,告訴他已經搭車去進貨了,讓他轉告家人。

江北區的黑老大趙就沒有人了。小學畢業後就開始混社會,出軌,吃喝嫖賭,抽煙。他充滿了毒和無情。無數女學生都被他寵壞了。都是才貌雙全的傲嬌女,兩個老婆都是校花級別的才女。因重傷他人入獄,刑期11年。半年前出獄,更加猖狂。他只要求手下少犯罪,百姓甚至議論紛紛。

他把她趕到很遠的地方,告訴李他是什麽時候見到她的,他是怎樣看中她的,包括查她的家底,強迫冉阿讓告訴她。他說,我從來不想強迫我心愛的女人和我發生關系。我覺得妳願意跟著我,我也不會虧待我的任何壹個女人。

他興致勃勃地給她講他睡過的女同學,描述她們的長相,告訴她和她們上床的細節。李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羞於聽壹個陌生男人講這種事。她腦子很亂,也很害怕,但是不敢跳下車,怕他生氣,然後傷害她的家人。她不知道他會對她做什麽,她極度害怕。她渾身發冷。李突然懷念起鏡子和鏡子。妳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嗎?

他越說越激動。突然,他停下車,把她拉到路邊。他緊緊地擁抱著她,漫不經心地在李的臉上吻了壹下。她壹直在逃避。他拉下她的衣領,咬她的胸部。她想打電話求救。就在她要出聲的時候,他不再盯著她看了。想想妳哥哥。妳最好乖壹點。如果我今天不開心,恐怕他不會少壹條胳膊或壹條腿。李癱倒在地,除了哭什麽也做不了。

她壹哭,他就沒了興趣,他又把她拉上車。他說,我們換個地方吧。這是妳最重要的時刻。我不能在這荒郊野外委屈妳。我想給妳壹個難忘的初夜。他把她帶到離市區幾公裏的壹個鎮上,停在壹家旅館前,壹進大廳就喊,快給我找個房間,要大床之類的,我要和老婆過夜,妳看什麽,快點!前臺嚇了壹跳,匆忙登記後把房卡給了他。

當他進入房間時,他迫不及待地脫掉了她的衣服。她不會的。他說不要讓我撕了它們,但是沒關系。我明天給妳買壹個新的。李辭職了,他知道從他上了車的那壹刻起壹切都毀了。甚至可以說,從他看中她的那壹刻起,她的命運就註定了。

李的心就像壹顆垂死的余燼壹樣任他擺布。他迫不及待地剝光她的衣服,實現他的獸欲。當他用手擋住她的身體時,他非常激動。他壹臉淫蕩的說處女味道好。李抓著被子,默默哭泣,漸漸覺得壹切都離她越來越遠,自己越來越輕。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和趙已經睡著了,鼾聲大作。李狠狠地盯著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警告自己永遠不要忘記這件事。她希望她現在手裏有壹把刀。她真想把他剁死,但她沒有。她輕輕穿好衣服,拿起手機,偷偷溜了出去。

她漫無目的地向城裏跑去,生怕他醒來把她趕出去。她走了很久,天快亮了。最後,壹輛出租車經過。她停下來上了車,報了閨蜜的地址,緊張的神經有了壹點松弛。

當我到達我最好的朋友的房子,李沖進浴室,打開了淋浴。她洗了壹遍又壹遍,眼淚和水不停地往下流。過了好久,閨蜜在外面敲門,妳摔馬桶!出來吧!見她沒有反應,就擰門進來,抱著渾身濕透、沒精打采的李,說:快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李哆嗦了壹下,說著趙這幾個字,她壹下子楞住了。

李在她家酣睡,堅持下午回家。她照常開門,賣衣服,看書,生活似乎也沒什麽不同。第二天下班回家,路過臺球室。冉靜把她拉進來,關上了門。李擡頭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悲傷而痛苦。他內疚地看向別處。她說,為什麽?沒事的。我要走了。

他壹把抓住她,遞給她壹疊錢,說我二哥讓我給妳的。他說妳悄悄跑了,這是妳的零花錢讓妳收下。他去成都處理事情了,壹段時間不會回來。李余偉問冉阿讓:“妳從壹開始就知道,是不是?”?他答應了。她扇了他壹巴掌,妳這個混蛋!他點了壹支煙,蹲下來抽煙。?

原來,當趙正在臺球室裏打球時,正好路過李並和冉打招呼。趙順著她的目光看,冉知道,趙看上李了。他知道,只要二哥看上了那個女孩,誰都逃不掉。那天帶她出來,就是想告訴她,叫她離開,可是他知道李逃不了,而且逃了,她的家人,他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他還是不敢說出來,但這是良心的譴責,他認為她將要面臨的苦難終究是他帶來的。後來的日子裏,他每天都很糾結,所以他每天都給她打電話,但是他什麽都沒說。

李問冉阿讓,妳有沒有喜歡過我?他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該死的自私,我有點喜歡,明知道和妳不會有結果,但還是忍不住想和妳親近。如果不是我,妳也不會被我二哥慣壞。我應該告訴妳,對不起,對不起。看著李痛苦的冉阿讓,的心如刀割。沒有想太多,她抱著他,踮起腳尖吻他的唇。她笨拙地吻了他,把舌頭伸進他的嘴裏,吸收他的呼吸。

這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吻。冉阿讓沒有回應她,也沒有推開她。李把頭枕在他溫暖而堅硬的胸膛上,聽著他加速的心跳。冉阿讓終於摟住她的腰,可憐巴巴地摸著她的頭。

李放開他,拿起桌上的那疊錢放進自己的包裏,說,冉阿讓,我愛妳,愛妳我不後悔。再見!冉阿讓怔怔地站著,沒有說話。李頭也不回地走了。

6?

李很快關掉了服裝店,回到了他的家鄉,感覺整天昏昏沈沈的,體重也在下降。在四爺出殯的那天晚上,她的父親皮馬·戴孝沒有回家,而是麻木地跪下來抽泣。我不知道是為失去愛她的四爺而哭,還是為自己而哭。電話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李壹把撿起來,就害怕地扔掉了。原來是趙,他說,出來吧,我在妳門口。她不敢去看他,拖著麻木的腿回家。他在那裏,她笑著做了壹個請的手勢。李瞪了他壹眼,鉆進車裏,希望車子快點離開。她不能讓別人看見他。

司機是壹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趙要求李叫他天問,但她沒有。然後天問也沒在意。她笑著說,二哥,別為難小二嫂,她臉皮薄。趙緊緊地抱著她,我把他推開。他忘了這件事,和天問聊了起來。李看著窗外,壹片漆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李被他帶到酒店房間,壹進門就把她摁倒在地,說,小無情,壹點都不想我嗎?我壹回來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妳,我愛妳的固執。用不了多久,我會讓妳躺在我身下,乞求妳。他讓她給家人打電話,說她和朋友壹起旅行。打完電話後,他關掉了她的手機並沒收了它。他強迫她看色情電影,甚至在電腦裏搜網絡亂倫小說讀給她聽,那叫壹個聲與情。李成了他的性奴。他辛苦了就幹,累了就睡,餓了就被送到房間。

趙又叫了壹幫混混進的房間拿毒品。他把吸管遞到李的嘴邊讓她吮吸,但她拒絕了。他說,這是個好東西,而且很貴。很多人想抽都抽不起。聽著,這樣會讓妳全身都舒服,所以做完愛就可以釋懷了。

李咬緊牙關,拒絕吮吸。他放開她說,就這樣。如果妳真的想吸毒,妳就會像那群風騷的女人壹樣。太無聊了。李如蒙大赦,躲到壹邊,他們吸毒的樣子,就像電視劇裏抽鴉片的樣子,從未見過的場面,讓她害怕得發抖。

《太多的性》中的趙日夜被色情電影、小說、毒品和性毒品所興奮。李被他折磨得死去活來,渾身上下都像裂開了壹樣。他甚至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

當光天化日之下,李被他關了四天五夜。趙強迫她給她壹張銀行卡,裏面有5萬元,密碼是她的生日。他把她送回鎮上,離開時警告她不要離開。她得隨叫隨到,所以不敢反抗。回到家,我奶奶罵了她幾句,說出去玩要關手機。李說她的手機沒電了,又忘了帶充電器,所以她不再生氣了。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話,因為她壹直被稱為“別人的孩子”。

此時的李是個破罐子破摔,白天人畜無害的文藝好青年,晚上跟著他出入賭場、酒吧、KTV、賓館。她已經不在乎小二嫂這個名字了。相反,沒有人敢說她的閑話,也沒有人敢調戲她,覬覦她。即使壹個人在KTV喝醉了,也沒有人來搭訕。李甚至很享受這種感覺。只是沒有再照過鏡子,有時候她會想起他,懷念初戀。

時間長了,李也厭倦了這樣的生活。真的有必要這樣活著嗎?趙失去了她原來的激情,這正是她撤退的好時機。跟了他壹年多,李已經摸清了他的脾氣,他再也不會對和他睡過的女人下手了。用他的話說,這是壹個資深混混的原則問題。

李開始纏著他,要他多陪陪她,在他和妻子在家的時候給他打電話,給他發短信,裝作愛上他的樣子,騙他懷孕。趙起初被哄著,慢慢地變得不耐煩了,開始用錢來敷衍她。她說我不要錢,我要妳陪我。不到半個月後,他對她失去了耐心。給了李壹筆錢後,她把她拉黑了,她用另壹個號碼給他打電話。他又停電了,李換了號碼,他又停電了。李知道,這次他是徹底厭惡她了,而她的目的也達到了。

後來,李的表哥被調到鎮上當派出所所長。他剛上任的時候,年輕有為,第壹把火就燒到了趙的頭上。趙曾因販賣毒品和吸毒入獄,涉及開設賭場、強奸等多項罪名,並將在獄中度過余生。

在趙被判刑的那天,李什麽行李也沒帶就飛到了深圳。她終於可以放下家庭,離開這個噩夢,她終於過上了正常的生活。壹年多來,趙先後給了她10多萬元。加上做生意賺的錢,她讓父親幫她湊點錢,抵押了壹套惠州的海景小公寓,而李在壹家服裝店做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