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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江南水鄉的散文

妳好

(1)

《江南水鄉》 

文 / 美酒當飲如泉

我出生在浙江,長江以南,人人都說那裏很美,好象天堂。我無法判斷他們是否正確,因為他們之中並沒有全都來過江南。傳說中的水鄉。美麗的天堂。

十三歲以前,我在浙江;十三歲以後,我來到另外壹個地方。媽媽說,背井離鄉。十八歲以前,我沒有家的概念,哪裏有媽媽哪裏就是我的家;十八歲以後,我開始懷念度過生命最初日夜的地方,僅僅因為懷念,那意味著我再也回不去。

我是個奇怪的小孩,奶媽說我出生十個月就會說完整的句子,可是直到三四歲了還是不會走路,當時她曾壹度擔心這孩子的雙腿是否健康如常人,後來某壹天我忽然學會了走路,為此奶媽高興得不行,當下壹把抱住我眼淚汪汪地說:我的寶貝會走路了!我的寶貝會走路了!

我念書的學校我們那個時候把它叫做學堂。我們的老師用方言講課,我們在每壹堂課上從不用心聽講。

那個時候,我羨慕馬路上飄搖而過的年輕女子,她們容貌皎好,笑容甜美並且長發飛揚。當我也終於成了這樣的年輕女子,容貌皎好,笑容甜美並且長發飛揚,卻再也找不到那種欣喜的感覺。仿佛壹個世界,被永遠封存於過去的某個時間,那裏陽光燦爛,那裏鮮花常年盛開,那裏的蝴蝶徜徉於大片油菜花中不知疲倦。

生命中,意識裏最親的人是奶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最初時光是在她的臂灣中度過,母親在三個月的時候就把如同壹馱粉紅色肉泥的我托付給了奶媽。忙於工作。呵呵現在很少再回老家,但是每次回去總免不了到奶媽家住上幾晚。聊聊家鄉的變化,聊聊我在外的成長,甚至聊我小時候尿床的光榮事跡。在她那裏,我才真正感覺到家的溫暖,那是壹種和風習習,清風拂面的溫暖。我不知道我有多依戀,以至於在異鄉的時候總是夢見兒時天天陪伴的這種母性的脈脈溫情。

小時候總喜歡在烈日炎炎的中午逃出家門,帶著心愛的斑點狗狗壹起在田野裏飛奔。那裏的壹切都流瀉著我們歡快的聲音。累的時候,隨便找個地頭坐下休息,身邊到處是青草的芬芳氣息和泥土的和煦溫暖,至今難忘,永生銘記。

夏天是最值得記憶的日子,夏天裏總有那麽多的美好事物。比方說蟬,便在每年夏季開始的時候早早登上枝頭,開始壹夏的歡唱。我們總是在壹根長竹竿上用細鐵絲綁上塑料袋,在整個夏天中不知道要捕獲多少個這樣的小生命。後來,有個膽大的孩子把這些整天叫喊的小東西拿回家讓母親煮熟了,瓣開黑色的殼,裏面的肉鮮嫩而漂亮。這壹大膽的舉動導致了後來更加頻繁的捕蟬運動,但是奇怪的是這種頑強的小生命並沒有因此而滅亡,在來年春天過到盡頭的時候它們照樣準時出現在枝頭。在贊嘆它們生命力的同時,我不得不想起另外壹些和蟬壹樣牢刻心底的事。

小溪壹直是孩子們最鐘情的地方。夏天壹到,溪水的溫度上升到可以卷起褲管肆無忌憚的下水遊玩。摸魚當然是不可或缺的保留選項。看那清清亮亮的河水,清可見底,壹尾尾銀白色的小魚反映著太陽金色的光芒在石頭和泥沙間穿梭遊玩。再加上期間夾雜的綠油油的水草,壹派美不勝收的景象。此時最不可拒絕的是孩子們下水的欲望,通常會漠視父母的呵斥而執意下水。即使回家挨罵也在所不惜。不過可惜的是這種魚在溪水裏生活習慣了,即使放在塑料袋裏小心的帶回家也養不常,通常都會很快的死去,空留壹個孩子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對著他們白色的小屍體追悔莫及。

和這種溪水裏生活的魚壹樣難於養活的就是麻雀了。灰色的小雀子,捉來之後關在竹子編織的小籠子裏,無論妳怎樣用心死命的餵飯粒,它們總是約好了似的在半夜裏死去。空留下無限遺憾的孩子不解的看著它們小小的屍體,而後傷心的孩子會為它們築起小小的墳墓,壹個碗口大的隆起的土堆,前面像墓碑壹樣放些石頭和采來的小小的野花,陪伴這些早死的小生靈飛向天堂。

那個時候我們不知道什麽樣的生命才被允許進天堂,在我們小小的幼稚心靈中所有的靈魂死後都將被長著白色翅膀的美麗天使引向天堂。所以,死,在我們童年的印象裏不是黑暗而是美好的和去另外壹個陌生而美麗的地方。

這樣美好的印象直到目睹了壹個大人的死亡,壹個真正活著的人的死亡。他是華華的爸爸,壹個正值壯年的男人,卻喝農藥自殺了。我們看見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死,躺在他們家門口剛搬出來的床板上,嘴裏不斷的向外面吐東西,帶著濃烈的農藥刺鼻氣息。華華的媽媽坐在壹邊哭泣,而華華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媽媽。以我們當時的年紀根本不可能理解到底發生了多麽可怕的事情,我們只是看見大人們嚴肅的表情和華華媽媽的聲嘶力竭的哭聲以及華華爸爸臨死前痛苦的往外吐東西的情景。後來,華華的爸爸就在那天中午死去了,我還記得那天中午有炎炎的太陽和人們悲傷的表情。從此以後,我們開始恐懼死亡,在我們小小的簡單腦袋中開始模模糊糊明白死亡並不是我們之前所想的那樣,那裏有美麗的天使和溫暖的陽光。很久以後我才明白,華華的爸爸是因為和華華媽媽吵架才自殺的,但那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的事情了。

後來華華的媽媽又招了個忠厚的山裏人做華華的爸爸,兩年後給華華生了壹個弟弟,而華華壹直生活在那個新家,並且現在已經娶了媳婦自己分了家。

我這次回家最大的驚訝就是很多小時候的同學和夥伴居然都已成家,有的甚至為人父為人母,驚訝之外就是世事變化太快的感嘆。區區的眨眼間,當年流鼻涕,長虱子的小屁孩居然也正兒八經的為**,為人夫,為人父母。而我,在外多年求學和多年漂泊依然是孑然壹生的回到故鄉,那生我養我的地方。

壹個人在異鄉漂泊的時候,總會在不經意間觸及心底這塊最柔軟的地方,因為那裏有我度過生命最初時光的田野,那裏有活蹦亂跳的魚蝦和清澈見底的小溪,那裏有我壹起度過童年歡樂時光的最最親愛的小夥伴,和我親愛的奶媽。那裏,才是我的家,我親愛的江南,我深愛的水鄉。

(2)

《江南水鄉》

文/叢立傑

江南,對我壹直是個很女人的名詞,如同那個詩裏的丁香姑娘,讓人滋生出幾許莫名的喜悅和向往。而今走過江南,給人印象最深的是:江南是被水點綴,滋潤,眷顧著的。

江南的水是隨遇而安的。坐在旅遊車上,隨處可見路邊的田間有壹池水,夏荷正艷。江南最大的水域是太湖。太湖的所在地無錫是個幹凈清雅的城市,雖然不大,卻處處顯示著小家碧玉的氣質。無錫的街道就是自然的園林,有修剪的壹絲不茍的植物,叫人懷疑這些植物是被輸入了某種程序而生長的。

初到太湖,就有種懊悔的感覺,覺得應該先來看湖才去看海才對。因為湖之於海,總是有局限的,盡管太湖很大,但它的邊界在浩渺中給人遺憾,總有不夠遐想的滋味。在太湖邊很誇張的照了張相,回來看時忽然想起了“相忘於江湖”的句子,也許,江湖便是如此,在光陰的兩岸,總有無數遺憾。

女兒壹直盼著能快些到烏鎮,以至於對於先前的景致有些不耐煩。我對於她的這份執著有些擔心,不知烏鎮會不會如她所願的,寧靜,悠遠,簡單,清澈。到了烏鎮,我的這壹擔心終於落下。烏鎮不愧是中國江南的封面,有著與生俱來的美麗。清秀的河水,古樸的石橋,很古舊很古舊的房子,像是剎那間把人帶回了明清。走在烏鎮的街道,總有壹種不真實的感覺,那些蠟染的織品,那些韻味十足的扇子,都似乎有壹種莫名的情愫暗摻在裏面,使人有關於前世今生的恍惚。女兒照了許多烏鎮的景物,還特別的不讓我加入到景物中去,說,那些景物,有了我,就變味了。對此,我只能不置可否。

以壹個北方人的心情去體會江南,總是有點力不從心。到了西湖,這種感覺尤為強烈。我不是壹個典型的北方女子,但到了西湖,仍是覺得自己太過北方了。西湖的纖秀和才華使我壹直慚愧著,好象,北方壹直金戈鐵馬,西湖壹直吟詩作畫。這裏的文物古跡,神話傳說滲透在每壹座橋,每壹段路上,經過千百年的廝磨,已經幻化成了西湖的靈魂。我們是坐豪華遊艇去遊西湖的,這又讓我多了些遺憾,西湖是要泛舟的,那種木制的小舟。如此,若再有機會,定要來西湖邊上住上幾日,圓了這個泛舟西湖的夢。

希望幫到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