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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香港首次發現h5n1禽流感,對人類將是致命的。

事實上,早在1996年,廣東省就率先在壹家養殖場飼養的鵝體內發現高致病性H5N1禽流感病毒。到第二年4月,香港流浮山出現大量活雞感染病毒的情況。壹個月後,香港主權回歸中國前夕,壹名三歲男童感染病毒後死亡,成為全球首例H5N1禽流感感染人類病例。但當時衛生署查不出男童的死因,只好把樣本送到美國化驗。直到8月份,專家才確認禽流感發生了變化——以前只在鳥類之間傳播的H5N1病毒開始感染人類。11月,也就是新政府成立4個多月後,又有兒童被感染,於是事情就鬧大了,公眾震驚了,香港出現了壹種全新的疾病。隨後的壹個月,政府接連公布禽流感個案,連市面上出售的活雞也發現帶有病毒,令剛剛在金融風暴中受到第壹輪國際炒家沖擊的特區政府,瞬間又面臨另壹次挑戰。

起初,政府試圖安撫公眾,衛生署署長陳馮富珍甚至說,“我每天都吃雞”,以示安全。但群眾並不放心,因為幾天後,她推翻了吃雞是安全的說法,突然下令家禽批發市場停止營業三天(十年後,陳馮富珍說她不後悔說這話,因為她真的天天吃雞是事實)。當時(12月19日)香港已有10人確診或疑似感染禽流感,其中包括2名死者。香港大學(HKU)的學者也警告說,禽流感可能會變異成人際傳播。另外,有些患者從來沒有接觸過活禽,也沒有去過市場,結果還是被抓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公眾難免有點擔心。只有董建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公開抱怨記者的誇大其詞。當傳媒披露生福利局局長霍羅兆貞(即楊永強的前任)放了壹個大假,不理會禽流感的問題時,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卻聲稱沒有人需要為這件事辭職,以保護她的下屬。兩人都引起了公眾的批評。

最終,政府采納了專家的建議,逐步升級了措施。首先,平安夜停止從中國大陸進口活家禽(12月24日)。幾天後,官員們甚至決定宰殺當地農場飼養的全部130萬只活雞,並將“禁雞令”延長至1998年初,這樣人們就不能在春節期間宰殺活雞。壹個多月後,禽流感終於告壹段落。18人被確認感染,其中6人死亡。

事後,世衛組織稱贊殺雞行動,稱贊特區政府成功阻止禽流感蔓延。但香港人質疑公務員的辦事能力,都指責官員缺乏危機感。,而陳馮富珍(Margaret Chan)因其天天吃雞的言論獲得了“雞寶”的綽號。再者,前線政府人員殺雞的尷尬,殺雞儆猴的罪行,令市民不滿,為董建華日後轉用高官問責制埋下伏筆之壹(詳見第壹章)。值得註意的是,禽流感之戰可以說是非典之前的壹次“演練”。在此期間,衛生署要追查病人的親屬,官員們要學會在壹場史無前例的傳染病爆發後,如何向公眾解釋,如何與專家合作。可惜政府並沒有充分吸取這個經驗——陳馮富珍在禽流感期間與港大的袁教授意見相左,非典期間她和仍然不肯聽中大教授的勸告;1997年,公眾批評官員“缺乏危機感”,而2003年,人們認為政府“辦事慢”,評價無異;至於衛生署,在禽流感爆發時有追蹤病人親屬的經驗,只是在多次提及SARS時劉建倫與京華酒店的關系後,立法會才在調查報告中點名批評他們的追蹤工作。當然,禽流感爆發的規模不能和非典相比。感染禽流感的人如此之少,民眾泰然處之,並沒有阻止他們在聖誕節湧向影院,這使得電影《泰坦尼克號》創下了香港有史以來的最高票房紀錄。與非典影院零票房、街頭廝殺的場景相去甚遠。無論如何,在SARS時期,保皇黨為董建華政府開脫,說SARS是新病毒,官員經驗不足,實在難以服眾,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