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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紅寫《呼蘭河傳》的時候,心情孤獨嗎?請說明原因。

茅盾先生在小說序言中說:“《呼蘭河傳》向我們展示了蕭紅的童年是孤獨的。”這個評論幾乎成了“鐵論”。後來很多評論者沿著這個方向進行深入解讀,甚至有人把《呼蘭河傳》和高爾基的童年相提並論,說他們有著相同的“悲傷童年”。蕭紅的童年真的很孤獨嗎?首先我們來考察壹下《呼蘭河傳》是給誰看的。按常理來說,傳記的對象應該是名聲非凡的英雄,或是成就輝煌的成功人士,但這部小說寫的是呼蘭河,不是壹個人,而是壹個地方,東北松花江邊的老縣城,“我”的故鄉。不能否認小說或多或少帶有自傳性質,但不能說是自傳性質。

“我”是貫穿作品的線索。小說以“我”的視角展現了老縣城的各種悲歡離合的故事。雖然作品用了很大的篇幅來描述“我”在大花園玩耍的經歷,但不能說“我”就是小說的中心人物。小說的標題也告訴我們,蕭紅要寫呼蘭河,如果有壹個中心人物,那就是呼蘭河底的勞動人民。這與臺灣作家林的代表作《城南舊事》在構思上有異曲同工之妙。呼蘭河底勞動人民的命運悲慘而不幸,機械而麻木地活著。開粉房的“粗人”住在三間搖搖欲墜的草房裏,“壹間跟豬差不多”,每天吃屋頂上長的蘑菇。在化妝室旁邊的小廂房裏,住著壹個司機。就是在這裏,黑暗而歡樂的團圓媳婦被無知的婆婆折磨致死。有壹個二叔的人生經歷,讓我們仿佛從他身上看到了阿q的影子。還有馮彪子口中的“深藏風韻的破房子”,只能用壹些草在冷天給孩子取暖。他每次給我家幹活,總是在吃飯時別人的笑聲中留下饅頭帶回家給孩子吃。.....作家懷著悲憫的心情回憶童年時看到的人物,用平靜的語氣講述他們的悲傷故事,對他們的不幸表示深切的同情。

所以小說的基調有些壓抑。也許正因如此,我們的壹些讀者認為蕭紅的童年是不幸福的。其實比起這些底層的窮人,“我”在各方面都是幸福的。看起來我家並不富裕,但至少我衣食無憂。家裏有很多空房子,很多房子都租給了那些可憐的傭人。我家有壹個大花園,那是我快樂玩耍的世界。雖然以前外婆會紮我手指(那是因為我太調皮,經常用手指去紮外婆剛貼好的窗戶紙),父母也不怎麽管我(小說裏很少寫和親生父母的關系,好像和親生父母有隔閡),但是在外公的保護下,我過著無憂無慮任性的生活。小說的第三章是關於我的祖父和“我”。“爺爺的眼睛在笑”“他身體很好”。爺爺教我讀詩,給我煮豬鴨吃。而“我”只是玩玩而已。“我玩累了,就在房子底下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睡著了。”我跟爺爺開玩笑說:“我笑得最多。我在炕上打滾。”種種情況表明,“我的”童年是豐富而有趣的,不像茅盾先生所說的“壹個早早懂事的小女孩的生活是多麽單調。”那茅盾先生為什麽說小說“讓我們看到蕭紅的童年是孤獨的”?個人認為是毛先生“知人論世”的結果。蕭紅寫這部小說的時候,壹個人住在香港,內心是孤獨的。她的生活已經被家庭、愛情、社會所放逐。在她心裏,總有壹種解不開的無家可歸感。這種孤獨感和悲涼感在小說中時常流露,尤其是在《呼蘭河傳》的“後記”中,可能是毛先生推斷蕭紅童年的依據。

但“後記”中的這些話,已經從童年記憶轉移到了現實語境中,是作家用創作時的心境來描述的。正如茅盾先生所說,蕭紅寫《呼蘭河傳》的時候,她的心情真的是“孤獨”的。但是,蕭紅寫小說時的心境和蕭紅的童年是不壹樣的。就像壹個疑病癥患者,我們不能武斷地推斷他的童年充滿了悲傷。毛先生說“蕭紅的童年是孤獨的”,顯然是用寫小說時孤獨的蕭紅代替了蕭紅無憂無慮的童年。我想,隱居在香港某個角落的蕭紅,她的創作動機可能是為了驅散自己的孤獨和失望,也就是通過對童年的回味,獲得壹種精神上的慰藉。當然,蕭紅在回憶童年記憶時,可能會有意無意地通過審美沈思,將自己在現實中的孤獨和憂郁轉化為作品的情感基調。加上所描寫的人物,蕭紅是壹個苦難深重,麻木不仁的群體。因此,《呼蘭河傳》自始至終都包裹著壹層揮之不去的悲傷,以至於有些讀者誤以為這種悲傷是蕭紅童年的鮮明色彩,其實只是作家回憶時的心情。